一笑江湖  第十二章舊夢一場迷紅塵,堪得他留半麵妝

章節字數:1827  更新時間:10-09-16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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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莊近在眼前,遙望門前,那站在一起的兩個人不正是花倦月和慕煦子蓉麼。

    慕煦子蓉看到遠處的身影,笑容蕩漾在臉上,回頭對花倦月說:“月,我贏了,我說過的,他一定可以從過去走出來。”

    花倦月同樣回以微笑,問她:“子蓉怎會如此肯定呢?”那糾纏了無數年的心魔嗬,這一次是真的要離開了吧。

    慕煦子蓉笑,聲音堅定而溫柔:“因為他不再是蕭雨夜了,他是望月。海棠莊第一副將—望月。”

    那兩個身影越來越近,男子挺拔的身型,在馬背上顯得猶為高大。一時間再也找不到他蜷縮的背影,花倦月在黑夜的掩蓋下,無聲的笑了。

    猶記得那年,他還是海棠莊的少主時,跟隨父親到蕭家時,他蜷縮在一群親人屍體中,麻木的樣子。仿佛麻痹一切的懦弱,他一直握著刀,卻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

    一直蜷縮著,誰和他說話他都仿佛沒有知覺一樣。年少的自己嗬,輕狂霸氣,看到這樣他就無比的憤怒,衝過去一把抓起他,對他說:“從今天起,你不是蕭雨夜了,你叫望月,我要你銘記對望月派的恨。直到有天你可以親手殺了你的仇人,那時你才可以拋棄這個名字。”

    如今,他承諾了這誓言,那麼自己也應該實現這承諾吧。

    “參見莊主,二莊主。”望月剛要行禮,卻被花倦月攔下了,慕煦子蓉擺手,有些擔心的看著他懷裏昏迷的紫青。

    花倦月示意慕煦子蓉抱出紫青,對望月說:“望月,如今你大仇已報,可以不再呆在海棠莊了,也可以拋棄這名字了。今後的生活,由你自己選擇。”

    這是承諾呢,是當年領他出蕭家時,對他的承諾。

    望月楞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措手不及。如果不是莊主提醒,他都已經忘記那許多年前的約定了。如果沒有他,也許自己還是那個懦弱的蕭雨夜吧。

    與他一起征戰多年,看他談笑間運籌帷幄,看他一揮手定奪乾坤。對他的追隨,從最初的迫不得已,到最後的敬佩,誓死追隨。這一切全都在不知不覺之間悄然轉變。

    而如今,他還需要這抉擇的機會嗎?

    望月笑,單膝跪下,將腰側的劍取下,插在地上。擲地有聲的說:“在下望月,願誓死追隨莊主。”

    這是新的誓言,也是望月新的含義,驗證我此生將與莊主戎馬共進。

    花倦月笑了,露出他一貫的霸主氣息,對他說:“望月,從今天起將是新開始,與我一起繼續征戰江湖吧。”

    天已經亮了,四個人一起回到了莊內。

    ————

    “紫青嗬,紫青……”

    是誰、是誰在呼喚她的名字,她好累,好累,隻想睡去。

    望月,望月,一夢到天亮之後,不知道你會不會在我身邊。

    紫青胡亂的想著。

    感受到頭上灼人的溫度變的微涼之後,沉沉的睡了。

    “望月,我在這裏照顧她吧。”慕煦子蓉看著憔悴的望月,想換他去休息。已經一天一夜了,紫青終於退燒了。望月一直守在這裏,該去休息了。

    望月轉頭,溫柔的笑著:“我沒事的。我想,紫青醒來,會想要第一眼看到我。”

    紫青,我就在你身邊,所以別再貪睡了,隻要你想,我就會一直呆在你身邊。

    我再也沒有力量承受失去的感覺。所以即使知道你已經脫離危險,卻也不敢離開你的身邊。

    我想要第一個看你張開雙眼。我是不是很傻。我還不清楚,這是什麼感覺。麻木的心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複蘇。所以我還不能確定這感覺。隻是紫青,你會等的,對嗎?你會等我去認可這感覺的,對吧。

    因為你是紫青嗬,在這個塵世上,可以把所有溫柔與包容都給望月的紫青。

    慕煦子蓉默默的退出了房間,獨自渡到了院子。

    “子蓉在擔心望月的身體?”花倦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

    慕煦子蓉搖頭,說:“沒有,我很高興,紫青的感情能夠得到回應。”

    是嗬,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那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嗬。

    “子蓉嗬,子蓉。子蓉為什麼總是這樣容易的傷感。”花倦月說著並不準備聽她的答案,拉著她走到桃花深處,那裏擺放著琴與蕭。

    子蓉,我知道的。善良的子蓉會為所有人的悲傷而悲傷。可是子蓉是否知道,花倦月的心很小,所以花倦月的悲傷隻能是因為子蓉。

    他笑,對她說:“子蓉,一起吹奏一曲吧。”

    而子蓉,你又會不會了解,花倦月的悲傷永遠都不想要子蓉看到。

    蕭聲陣陣合琴瑟,一曲紅塵起落。

    紫青隱約聽到遠處傳來聲樂。仿佛是那曲《紅塵》

    紅塵嗬。

    舊夢一場迷紅塵,堪得他留半麵妝

    眼角澀澀的,紫青忍不住張開眼睛控製著眼淚流出。

    “紫青,紫青你醒了?”驚喜的聲音傳來。

    紫青偏頭,那滿臉憔悴,頭發淩亂的人竟是望月。

    是那個青衫冷俊的望月麼?

    是為了自己才變的這般模樣麼?

    明明是怕自己會哭的,此時眼淚卻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

    望月看著紫青哭泣的臉,一時間不知所措。

    “紫青你別哭啊,沒事了,都過去了,有我在……”

    在他急切的聲音裏,紫青的心變的柔軟無比。

    罷了吧,哪怕隻得他半麵妝也罷了。至少可以擁有,至少還有補全的機會,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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