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鏽跡】

章節字數:1069  更新時間:09-10-01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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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蘇聞希知道了。那一晚,司空被幾個混混給攔住了,大概是上次喂了給夜聲解圍而結下的梁子。

    司空被對方刺過來的刀刺中了右邊的腰間。為了自衛,司空反手將到捅入了腹部,由於對方失血過多,送到醫院時已經不治了。

    雖然是為了自我防備,但又由於防衛過當,所以判了七年的有期徒刑。

    在司空做完右腎的摘除手術後的第五天就轉入了監獄的醫院。那天蘇聞希看著還處在昏迷中的司空被抬上了警車。

    司空的父母望著自己的孩子,哭得那麼絕望。

    聞希背過身子,可是忍耐已經到極限了眼淚肆意地往下墜落著。聞希抬起手,狠狠地咬著手背。

    司空,我不哭了……

    高中畢業那一天蘇聞希第一次去探望了司空。灰色十多米高的牆,把裏麵和外麵分隔成了兩個世界,寂寞、荒蕪、連同空氣也附加以重量,讓人無法喘息。

    聞希坐在探監室前,看著監獄長帶著一個剔去頭發的男孩走了出來,監獄長幫司空打開了手銬,男孩坐在了聞希的麵前。

    男孩的臉又消瘦了許多,眼圈微微發黑著,嘴唇蒼白幹裂著。胸口掛著七年前聞希送他的項鏈,十字架上帶著斑斑的鏽跡。

    男孩拿起了電話,然後示意聞希也拿起來。男孩看出聞希想什麼就摸了摸掛墜說,是我表現好,所以特許的。你上次托我媽帶來的書……

    男孩前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卻接了下麵地說,蘇聞希變成女生了嘛?

    聞希將手貼在玻璃上,曾經那麼討厭司空像小大人一樣拉著自己的聞希,現在是那麼地渴求冰冷玻璃那邊的溫度。

    男孩將手比在蘇聞希貼在玻璃上的手掌手說,蘇聞希,你的手可真小。聞希,昨天夜聲來過了,說在紅榜上看到你的名字了!恭喜你啦,去了南方的話,就要好好加油了!夜聲她們一家說是要移民到澳大利亞了。我又變成一個人了,不過沒有關係。

    聞希仰起臉,眼淚在臉上留下了一道道鹽白的痕跡,通紅的眼睛帶著一種異樣的固執,聞希的聲音帶著一種聲嘶力竭的感覺,司空,司空我會一直讀學,讀大學,研究生,博士,博士後,一直等到你出來,然後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你還欠我一頓飯。

    等待會很辛苦的。蘇聞希,其實我挺討厭你的,你什麼都比我強,為什麼我總是跟著你在不停的原地轉圈,而你卻又毫不在意的把我甩在了身後。討厭死了那種感覺,蘇聞希,不要來了!不要再來了,因為……司空沒有說完就擱下了電話,然後轉身示意監獄長著通話結束。

    聞希看著被帶進無限黑暗中的司空,那一霎那,司空轉過身,嘴唇張合著,說的什麼聞希一點也聽不見。

    蘇聞希離開這個北方城市的最後一天,去了廢棄的鐵軌那裏。站在瘋長的草叢中。疾風而過,拂動了野草,莫名的窒息帶著記憶的美好,美好得讓人眩暈,美好得讓人更加絕望。過去的過去到底要去哪兒才能找到?

    夕陽的溫度輕吻著蘇聞希的臉頰,但是亦覺得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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