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274 更新時間:10-08-10 20:04
“阿月,阿月。”
海天相接處似有人一直叫著他的名字,夜神月睜開眼前方是日耀所及處的純白光幕,他眯緊眼又努力地眨了兩下,景象才漸漸清晰。
“起床了,阿月。”父親已顯衰相的臉出現在眼前,夜神月慵懶地扯過被單掩住臉想再睡個回籠覺。
“阿月起來了,你忘了今天是你高中的入學儀式嗎?”父親的言語裏已帶上少許苛責,一直以來他都嚴格要求著這個孩子,也因此他的兒子一直有著驕人的成績並考上了市裏著名的高中,這讓他在同事朋友麵前備顯優越。
“已經到了麼,假期過得還真快啊。”夜神月在被窩裏悶悶地抱怨了一句,卻很快地翻起身揉了揉臉邊的倦意,朝盥洗室走去。
把水潑到臉上洗去睡夢的慵倦是夜神月一直以來的做法,他習慣將激流而出的水流接住壓上臉,讓清水隨著手掌的搓揉浸滿整張臉,水溫的冰涼總能洗去那些微妙的夢。
走在路上夜神月抬起頭,白晃晃的光線切開四月的櫻花,他不自覺地眯起了眼,耳邊晃過同行學生的談笑。
“你相信人魚嗎?”
“人魚?你說人魚公主麼?”
“我說現實裏的那種,也許存在吧。”
“啊拉身為高中生了竟然還抱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該說你可愛好呢還是天真好呢。”
夜神月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說話的學生,那兩人正好擦過他的肩膀走到前方,視線裏布滿恣意的落英,如帷幕徐落,如展屏初啟。一簌櫻花滑過眼際,路對麵的人忽然就闖入眼簾。
那是一雙黑白異常分明的眼睛,眼白外圍還有濃重的黑眼圈,因為色澤過暗看上去竟像是眼袋被生生拉出那麼一段。
而那雙眼現在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看,那眼神帶著初春的料峭直擊皮膚,一瞬間夜神月有一種錯覺,仿佛那些柔軟的櫻花都化為粉色刀刃滑過他的皮膚,留下觸目驚心的冰涼。
可夜神月並不認識這個人,可這個人為何要用這種眼神看待自己。稍稍思索又立即釋然,因自身不公的遭遇而怨憤世俗命運的人俯拾即是,他又何必在乎這樣的眼神。更何況他本就是校內最優秀的學生,有人懷恨嫉妒也並非稀罕。
夜神月這般想著就沒再理會繼續走,卻感到有視線直隨著自己的身線移動,那種一半似焰火靜燃一半似寒冰默化的眼神讓夜神月一陣不舒服。他鎮定下心神,直直走入校門。
呐,你相信人魚嗎?
再一次醒來,校長仍在台上唾沫橫飛地講述學校光榮的曆史和輝煌的業績,底下的學生除了強自支撐外都以垂著頭昏睡過去。夜神月悄悄打了個哈欠,心算著離自己上台做新生演講還剩多少時間。
他有些懨厥,好像剛剛又做了早晨做的那個夢。那個夢在短短十年裏陸陸續續地出現,經過時間的衝刷他已記不得這究竟是屬於真實還僅是一場夢境。他記得幼時曾陪父親在海邊待過一段時間,但太過久遠已然忘卻了大半,一些片段卻時不時地在夢中呈現出來,但它們其中也有過於荒謬的傳說。
為了證實他還特地去過一趟海邊,但除了茫茫大海他找不到一絲與夢境相關的蛛絲馬跡。
所以剛上高中的夜神月會將這段夢境徹底拋棄,做回一個正常而優秀的高中生。而一個正常的高中生是不需要這些隻在童話裏出現的幼稚故事的。
人魚什麼的,根本就不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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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章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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