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畫說

竟夕起相思  第43說 小白獨白

章節字數：1581  更新時間：09-11-16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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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歲那年，林錦畫這三個字開始出現在我耳邊。這是爺爺在一個大雪紛飛的下午告訴我的，他說這個可能是我將來的夫人。奇怪的是，爺爺唯獨與我獨處時，才會提到這個名字。這其中還牽扯著一段父輩的愛恨情仇，那時我尚小，未記得多少。

    經常在一人耳邊嘮叨同一件事的結果，不是產生強烈的好奇心便是對此感到厭惡。至少，在我十歲前，我對林錦畫這個人好保持很高的好奇心。

    十歲那年，在他人慫恿下，我吵嚷著讓雙親帶我去巷水邊的雪蒙山尋找百年才長一株的血珠草，血珠草唯有雪蒙山才有，盛開的血珠草具有賦予人二十年內力，並且能起死回生的神奇藥草。雙親見這隻是一個隨意的決定，便舍了下人，勸服了爺爺，三人獨自上路了。

    雪蒙山地勢崎嶇，山勢陡峭，山中長著各種不知名的植物，雙親帶著我曆經艱辛終是到達了雪蒙山的山頂，找到了幾株在風雪中傲然毅立的血珠草，其中隻有一株開得最盛。娘親很開心，她笑眼盈盈地將那血珠草剪了一株下來，喂我服下，說我日後定當是天德王朝的第一高手。父親也是立在懸崖峭壁上，俯瞰那迷霧蒙蒙下的天下，一臉張揚的傲氣。誰料，四周卻衝出了數十人，為首的便是那慫恿我說服雙親來此的男子。

    隻因雙親是白府的當家，掌管著三堂以及白府名號下的數十家商號。威脅到了天德王朝官商的運營。因此皇家的人派了殺手來，忌憚到父親的武藝，他們利用雙親攀上雪蒙山頂氣力消耗過剩的時機下起殺手。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父親驚慌失措的神情。他奔向我與娘親，自殺手手中奪下我，再去搶救娘親時，已然晚了一步，娘親的背上中了劍，那鮮血在雪白如瑩的地麵上染出了令人奪目的色彩。我眼前的一切仿佛都緩慢了腳步，父親那沉痛的喊聲幾欲震得我五髒俱焚。娘親倒下時那望著我的雙眼中笑意還未退下，我隻覺得渾身發冷，身體控製不住地打顫。

    父親單手抱著我，與那些殺手糾纏，攀山時消耗過剩的體力在越來越緊的打鬥中漸漸不支。他身上的傷也愈來愈多，血跡和腳印把雪地弄得一片狼藉。那些旋白和鮮紅的顏色在我麵前交織著，我覺得身體發軟，卻聽到父親一直在喊著：“兒子，堅持下去。”

    待我醒來時，周遭仍是大片的白。四周布滿了那些殺手的屍體，地上泥土和雪塊、血跡混雜在一起，而我被緊緊圈在父親已經冰涼的懷中。父親的鉗製很緊，我叫喚了幾次都沒法掙脫開來，但在後頭趕來的爺爺悲傷驚怒的眼神中，瞬間明白父親定也是死了。一刹那，我覺得天都塌了下來。

    回去後，我的雙眼因為長時間看雪的緣故，暫時失明了。那是種冰冷而痛苦的黑暗。我在那持續了三個多月的失明中，再也沒有感受到過雙親的溫暖，包括爺爺，也從來沒有出現在我眼前過，抑或他出現了，但是沒有理我。

    待我眼睛恢複了，雙親的遺體早已經埋入了白府的墓地，我連最後一眼都未曾看見。那日，我在雙親的墓前哭了一天，爺爺站在我身後一言不發。

    自那起，爺爺再也沒有同我親近過，我知曉，爺爺是在責備我，若非我慫恿雙親去雪蒙山，他們也不會遭此變故。若非我那麼不懂事，爹爹和娘親便能依舊笑意盈盈地在我身邊出現。

    我無法原諒自己，也不能接受雙親已故的事實。即便身體內的內力奇跡般地迅速增長，我也隻是對周遭的一切都冷淡起來，或者無理取鬧，或者蠻橫不講理。我總覺得隻要我的性格這麼一直壞下去，我就能接受正是因為這樣一個惡劣的我，才會害了雙親的事實。

    於是那些日子過後，我自欺欺人般地塑造著一個全新的自己，連著爺爺，我也喚成了祖父，期盼這樣一個稱謂可以保持些距離。我隻是擔心，一旦表露了真實的自己，我會因為自責和悲切完全崩潰。

    同時，對於爺爺曾經口中的林錦畫，我也懷上了一種十足厭惡的情緒，即便，那隻是我自己創造的一種感覺。

    距離那段日子十年後的今天，我沒想到會遇到真正的林錦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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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小白番外的一篇，明日還有一篇，至此，大家就會明白小白那麼別扭的性格到底是怎麼來的了。粉絲們，千萬別罵他幼稚啦，某槿及時奉上了，大家好好品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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