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本是王謝堂前燕,緣何飛入百姓家。  第11章 賈府家宴

章節字數:2876  更新時間:09-09-29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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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圍坐在桌子前,你說我笑,一時間好不熱鬧。

    賈世誠跟韓秀清坐在上席,賈世誠旁邊依次坐著晨曦、語桃以及端木燁。本來按道理應該是語桃緊跟著賈世誠坐下的,可是晨曦偏偏硬要擠進來,賈世誠剛想說她兩句,她將眉頭一挑,那賈世誠便閉緊了嘴巴,無奈的笑了笑。語桃也不是那麼驕矜的人,坐那裏都無所謂。隻要能跟端木燁坐在一起就行。

    晨昕靠在韓秀清身邊坐著,也不說話,抿著嘴巴微微笑著。

    賈世誠一家再加上端木燁,通共不過才六個人,卻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凡所應有無所不有。看得語桃眼花繚亂,暗地裏直咂嘴。這一桌子的菜,她能叫出名的幾乎沒有。旁邊立著兩個穿著大方的仆婦,各自端著一個小碟子立在一旁。碟子裏像是有什麼東西,離得遠,語桃看的不是很清楚。

    待大家都入座後,賈世誠輕輕的拍拍手,兩個仆婦迅速走了過來,將碟子依次遞到眾人麵前。裏麵裝的是一遝棉布手帕,雪白雪白的,還騰騰的冒著熱氣。

    語桃對端木燁投以奇怪的眼神,端木燁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賈世誠拿起最上麵一塊手帕,先是擦擦臉,接著擦了擦手,再看其他人,也都是如此,語桃明白了,這是大戶人家講究,飯前要先淨臉淨手。

    端木燁嘴角浮起一絲譏誚的笑容,不過很快就消失了,他拿起手帕,照著賈世誠的樣子,仔仔細細的在手上擦了起來。

    等到大家都擦完了,仆婦又將碟子舉過來,好讓主子把髒手帕在扔進去。

    收拾完東西,兩名仆婦趕緊離開了大廳,並順手將大門關好,直到外人全部走開了,賈世誠這才開始說話。

    賈世誠腆著微凸的肚子站了起來,臉上洋溢著笑容:“來來來,今日是我賈某一家團聚的日子,在座的都是一家人,千萬不要客氣!”說著彎下腰從麵前的盤子裏夾出一塊肉,遞到語桃碗裏:“孩子,你嚐嚐,這菜可合你口味?”

    晨曦不等語桃有所反應,騰地一下竄了起來,嘟起嘴巴撒嬌道:“爹爹,你偏心!為何單單給她夾菜,就不給我夾菜呢?”

    語桃忙端起碗:“晨曦妹妹,這飯菜我還沒動過,要不,你先吃吧?”她本是好心,心裏認為自己比晨曦年齡大,就應該讓著她。可是那晨曦不領情,看都不看語桃一眼,也不跟她說話,還得語桃站在一旁,端著碗不是,放下碗也不是,氣氛尷尬極了。

    晨昕看不過去了,她盈盈一笑,伸手將語桃的碗接了過來:“可巧了,我也想吃語桃姐姐這碗飯,姐姐讓給我吃,好不好?”

    語桃臉一紅,訥訥的說道:“好好,妹妹想吃,盡管拿去好了!”

    晨昕坐直了身子,夾了好幾道自認為清淡爽口的小菜,放進自己的碗裏,一並交到語桃手上:“來而不往非禮也,姐姐,你吃晨昕這碗飯罷!這些小菜都是我平日裏最愛吃的,姐姐也嚐嚐看吧!”說完還拉了拉語桃的袖子,示意她坐下來。

    韓秀清瞪了一眼晨曦,又將臉轉向語桃:“好孩子,你可別跟晨曦這丫頭一般見識,都是平日裏我們慣壞了,沒大沒小的!來來,喝湯!這湯可是我們家廚娘家傳的,別處有錢也買不到呢!”

    語桃陪著笑道:“晨曦妹妹直爽可愛,語桃哪裏會生她的氣呢,大娘切莫勞心,語桃自己來就好了!”

    賈世誠摸著胡須,拿手指點了點晨曦的額頭:“看看,還是語桃姐姐懂事,你喲,什麼時候才能不讓我們兩老操心喲!以後多學著點,明白麼!”

    晨曦癟癟嘴,不置可否。

    語桃知道她的性格,也不與她計較,隻顧低著頭吃飯。

    端木燁可沒那麼多講究,他才懶得理會呢,知道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語桃身上,基本上都忽略了他的存在,於是他便敞開肚皮大吃特吃起來,這一路上都在啃饅頭,可把他熬壞了。

    飯後,大家喝著茶閑聊了一會子,無非是詢問語桃以前生活怎樣,這時候晨曦倒是主動問了語桃幾句話,她表麵上是對語桃的描述的鄉下生活感興趣,可是仔細一琢磨她的言語舉動,不難發現她在暗暗諷刺語桃的出身。

    端木燁冷著眼看著晨曦活躍在眾人之間的身影,又看著拉著語桃的手問長問短,滿眼真誠的晨昕,忍不住感歎起來:真是的,明明是同一個爹娘生的,連容顏身段都一樣,為何兩人的性格人品差別就那麼大呢!

    “時候不早了,大家還是洗漱一番,早些休息吧!”賈世誠道,他真的很累了。

    “爹爹,再玩一會子嘛,人家還想聽聽鄉下是怎麼過年的呢!”晨曦扯著賈世誠的胳膊,不停的晃來晃去。

    “哎呀呀,你語桃姐姐從今天起便要在這裏住下了,來日方長!有什麼話明天再說罷,為父真的很是疲憊,要休息了!”賈世誠道,求救似的朝韓秀清使了個顏色。

    韓秀清一巴掌打在晨曦腦袋上:“又在混鬧,趕緊去睡吧,要不明日又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來人呐!”賈世誠叫道,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女走了進來,對著大家行了個禮:“老爺好、夫人好、小姐好!”

    韓秀清拉起語桃的手,指著少女道:“這是黃鶯,別看她年紀雖小,可是心靈手巧,從今兒起,她就歸你差使,有什麼不懂得地方問她就是了!”

    語桃少不得又是一番感激。

    “黃鶯,熱水燒好了麼?伺候小姐沐浴去罷!”賈世誠背著手道。

    “回老爺!熱水衣物都備齊,已經抬到小姐房間裏了!”黃鶯說話的時候一直低著腦袋,語桃沒法看清她的相貌。

    “桃兒,你且隨黃鶯去看看你的房間,要是有什麼需要的,就派人來告訴爹爹一聲!”賈世誠道。

    “多謝爹爹!小葉姐姐是跟我住在一塊兒麼?”語桃問道。

    “爹爹已經叫人幫她收拾了一間客房,就在你隔壁,你們看可行?”

    “有勞賈大人費心了!”端木燁不卑不亢的說著,悄悄拿手扯了扯語桃的衣擺,對著她眨眨眼睛。

    語桃會意,對著賈世誠跟韓秀清蹲了個萬福,兩個人就跟著黃鶯就一起出去了。

    “這就是我的房間麼?”語桃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繞著房間轉了一個圈兒,興奮不已。

    房間內裝飾典雅,蓮花形的香爐裏還燃著薄荷,若有若無的香氣讓人神經氣爽。一張棗紅色的大床,上麵掛著綠色的紗布,床頭的櫃子角上擺著一個盒子,語桃好奇的打開一看,裏麵裝的是五彩的絲線,以及一些繡花針。

    真好!語桃放下針線盒,轉身又跑到了梳妝台前。

    “這都是我的麼?”語桃指著台麵上瓶瓶罐罐,驚訝的問黃鶯。

    黃鶯笑道:“可不!這都是老爺跟夫人特意為小姐準備的!你瞧,這是蘇記的香粉,這是尚河彎的胭脂,這是明賢居的頭油......都是貴重的東西,京城裏大戶人家的小姐都爭先恐後的購買呢!”黃鶯說到這裏故意停了一下,慢悠悠的說道:“不過啊,小姐你是用不著這些個東西了!”

    “為何?”語桃愣住了。

    黃鶯將臉湊到語桃跟前:“小姐你天生麗質,眉不畫而翠、唇不點而紅,哪裏用得著這些胭脂水粉呢!”

    “你這丫頭,盡會胡說!”語桃明知道她是在討自己的歡心,心裏還是很受用。

    “小姐,您再看看這裏!”黃鶯拉開梳妝台底下的一個小抽屜,“嘩啦”一聲,滿滿一抽屜的首飾,閃得語桃眼睛都花了。

    “這是老爺找工匠給小姐您定做的首飾,有簪子、珠花、耳環,項鏈......小姐,您覺著可好?要是不喜歡的話,回頭叫人再給您做去!”黃鶯如是說著。

    語桃連聲道:“喜歡喜歡,爹爹真是太破費了!”

    “小姐,這些算什麼呀!”黃鶯嘴快:“咱們府裏頭,這些東西可多了!你瞧,我這玉佩是上次老爺壽辰的時候,賞給我的!”說著從從自己脖子上拽出一根紅線,紅線上係著一塊翡翠做的兔子,那玉摸著圓滑溫潤,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嘖嘖!”身後冷眼旁觀的端木燁咂咂嘴,搖了搖頭。

    “對了,小姐你還是先沐浴更衣罷,水都備好了,要不等下要涼了!”黃鶯意識到自己話多了,趕緊岔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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