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9389 更新時間:24-04-22 23:03
念恩一溜煙地鑽出房間,阻止母親:“媽媽,你幹什麼嘛?”
肖珍對秉誠下了最後警告,趕緊把電話掛了。
“怎麼了,誰叫他這麼不懂禮貌啊。”
電話都占線了半天,秉誠還把手機貼在耳邊,久久不肯拿下來。
“哥,你拿著手機在發什麼愣啊?”黛莎走了進來。
秉誠猛地驚醒過來,這才發現手機還在耳邊,趕忙拿下來,搭訕著走了過去,扶沙發坐下。
“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們明天去找惠茹姐好嗎?”
“找她做什麼?”
“哥,說實話,你對她有意思吧,我留意你很久了。”
“你胡謅什麼,我有嗎?”
“你說話幹嗎這麼衝啊,難道不是嗎?”
秉誠正要回答她的這瞬間,耳邊響起念恩說過的一句話:“我要誠實麵對自己的感情。”
“我已經有心儀的對象。”秉誠美好地說。
“誰?!”黛莎趕忙湊到他身邊,迫切想要知道。
“李念恩。”
“什麼?”黛莎霍地而起,語無倫次地說,“哥,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難不成是上次在音樂舞會,她勾引了你,你就乖乖地上當了?”
秉誠聽著刺耳,連忙站起身來,嚴肅道:“我不允許你用不敬的言辭來褻瀆她,現在不許,將來也不許。除非,你先不尊重我,否則就不要再讓我聽到這類似的話!”
黛莎無語,轉身就去將此事公之於眾。
“大伯母,不好了!出事了!”黛莎一路叫喊著跑來客廳。
“什麼事兒,跑得這麼急?”
“是哥呢,他和李念恩在一起了。”
費承德和柏蓉英,連林文嵐在內,都為之愕然。
允希剛好回來,聽到了這話,他先是驚愣一下,接著臉色鐵青。
秉誠在房間裏按耐不住,他似乎不放心黛莎那張快嘴,急忙趕下來樓來,撞見了眼前這一幕。
允希連忙起步,他控製住臉部肌肉的活動,埋著頭跨過秉誠身邊,徑自上樓去。秉誠不假思索就追了上去。
林文嵐困惑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李小姐,不是和允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趕緊閉上了嘴。
“喲,兩兄弟不會為了情打起來了吧。”邱瑾雯在費祥和耳邊低語。
“你少說一句不行嗎。”費祥和一旁用胳膊捅了捅她。
允希一進屋就癱坐在椅子上。
秉誠輕輕走到允希身邊,慢條斯理地說:“允希,我們談談。”
“不要說了!”他似乎早已經料到了有這麼一天。
秉誠直眉瞪眼地站在他麵前,一時竟無語回答。
費承德匆匆進來房間,朝秉誠擺了擺手,叫他先離開。秉誠回頭看了允希一眼,他正在氣頭上,應該讓他好好靜靜,便離開了房間。
允希隨手拿起一本書,往椅背上一靠,就此不再跟人搭訕了。
費承德回頭見他這種態度,隻好勉為其難地起身離開房間。
秉誠退出房來,母親就從走廊一端疾步走來。
“秉誠,我想跟你談談,去陽台吧。”她盡量用心平氣和的口氣說話。
秉誠似乎早已料到母親談話的內容,所以他在心裏做好了準備。
柏蓉英拉開一張藤木椅坐下來,秉誠隨後也坐下。
“關於你的婚姻,我是不會過於幹涉,但有一點,你必須要清楚,我們家現在不同往日了,無論決定一件事都要全麵考慮,作為費家的媳婦也要慎重考慮。”
聽到這話,秉誠有些為難:“媽,感情是很自然的事,設立太多的條框,權衡利弊後的情感是否變了味。”
柏蓉英緊皺眉頭道:“可至少也要體麵,這是底線。”說著滿臉嫌棄,“我有所耳聞,李念恩的父親對待感情很隨意,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下長大的孩子,難免會受些影響。”
秉誠倒沒聽念恩提及過自己父親的私事,不過腦海裏閃現過曾經在街上偶遇他父親摟著一位年輕女子親密無間的情景。當時念恩心灰意冷的神情也深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絞盡腦汁試圖找出能夠掩蓋這尷尬之事的理由說服母親。
“我相信母親是公正的,會根據自己的判斷力去看待每一件事或一個人,而不是輕易地就聽信別人的隻言片語。就算是這麼回事,可念恩是獨立的個體,不能混為一談。”
柏蓉英不假思索地說:“那麼她與費允希是怎麼回事?你們是兄弟,她卻介於你們之間,這層關係複雜得讓人忐忑不安。”
“這件事沒那麼複雜,是念恩與我們家有緣,先後認識了我們兩兄弟。我們也厘清了這層關係,你不必擔憂。”
栢蓉英長歎一口氣,搖搖頭,眼神流露出焦慮。
秉誠見母親不出聲了,也就不接話了。在這沉默的氛圍中,他覺得沮喪,自己的選擇到底還是傷害到了允希。秉誠回到自己的房間裏,發現父親正在裏麵,看他的樣子,像是等了有一會兒了。
費承德意味深長地說:“從小到大我對你們的教育都是開明的,你們的個人情感我更是不會幹涉。我隻想囑咐你們不要傷害兄弟間的情義,和為貴。”
秉誠頓時感到內疚,低聲說:“這件事有些突然,是我沒有處理好。”
費承德拍拍他的肩膀,寬慰說:“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隻要你們兩兄弟和睦,我就放心了。”
秉誠沉重地點頭答應了他。
念恩剛一回到家。白靜給她來電。兩人許久未通電話高興得閑聊起來。白靜也知道念恩和初戀走在一起為她高興。後來白靜又說到主題上下個月底學院搖舉行畫展,問她有沒有好的作品,可以拿去競選看看有沒有機會展示。念恩有些心動,想要嚐試一下。兩人約好一同去上海交作品,順便敘敘舊。掛了電話,念恩靜下心來,好好構思她的作品。
允希一大早目無表情地坐在陽台的平台上。天空灰蒙蒙一片,遠處的風景昏暗得隻見輪廓。風特別大,穿過林間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向他吹來。
林文嵐推開一扇玻璃門,輕聲走到他身後。她深恐現在開口會激怒了他,所以事先打好了腹稿,輕聲說:“允希啊,有什麼事可以跟媽媽說說。”
允希呆愣在那裏,仿佛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秉誠在客廳裏等候了大半天,依然不見允希下樓來。他便上樓去看看。
允希和林文嵐一起從陽台出來,秉誠看見了他們,快步走了過去。
“允希,我們一起走吧。”費秉誠委婉地懇求道。
允希趕忙拒絕:“我們不順路,你自己走吧。”說著進了房間。
林文嵐看著這情形很著急。
秉誠看穿了她的心思,忙說:“阿姨,我很抱歉。”
林文嵐搖搖頭說:“秉誠,雖然我不清楚事實的真相,不過,我相信你不會傷害允希。”
允希換了衣服出來跟母親打過招呼出門了。林文嵐目送他遠去的背影,心裏還是放心不下他。
秉誠考慮允希的感受,幾天沒有給念恩打過電話。他認為大家都需要時間。
念恩忙於她的創作,也沒有顧及他的動態。
念施下班回來,看見姐姐還在畫畫。
“姐,你最近沉浸在創作中,沒有聯係費秉誠嗎?”
“我們是有幾天沒聯係了。”
“喂!我說你們這哪像情侶啊?他沒打給你,那你打給他啊。”
“他工作很忙,這電話一打怕影響了他。”
“哎,你們才開始就因為工作而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嗎?好了,聽我的勸,你主動給她打個電話吧,然後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念恩被說動了,拿起手機給費秉誠打了電話。
秉誠在久待的焦躁中,一聽到手機響來一陣鈴聲,便使他驟然生動起來了。
“喂……”
“費,哦……秉誠。”念恩突然直呼他的名字全身毛都豎起來了,覺得自己的膽子不小嘛。
念施在一旁看著她羞赧的神情,忍不住撲哧一笑。
秉誠聽到念恩叫他的名字,神情霍然開朗,他默默地笑著說:“我是,你在哪裏?”
念恩有過一次大膽後,就越放得開,向秉誠坦然說出她的心事:“我想你了,我們可以見個麵嗎?”說著朝念施望了一眼,念施滿意一笑,這給念恩又增加了勇氣。
秉誠聽到她深情的一句“我想你了”激動得恨不得馬上見到她,他先使自己鎮靜下來,細聲細語回答:“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吧。”
念恩掛了電話,紅著臉轉過來看了妹妹一眼。
“這就對了嘛。雖說是女人,可沒辦法,費秉誠給我的感覺就是有點木訥,所以你得主動點了。”
念恩沒有搭理她徑自去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挑選衣服,梳妝打扮。
秉誠整理好了文件,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說他不回去吃晚飯。
念恩換了衣服出來,念施朝她身上一瞧,趕忙阻止她:“姐,不行,你得脫了,另換一件。”
秉誠準時來到公寓樓下等候念恩。
念恩被念施強迫性地換上了一件綢緞質感的紅色吊帶裙。晚間冷,準備了一件白色外套帶上。
今天餐廳裏客人很少。念恩和秉誠第一次約會多少會覺得羞澀。
秉誠細下發覺念恩今晚很漂亮,上了妝稍帶點嫵媚,便把視線停留在她身上。
念恩無意間發覺秉誠正專注地望著她,突然警覺了起來,她扭過去看餐廳四周的裝飾,短時間內,她看到餐廳裏其他的女人都穿得很少,有的甚至露出了整個背。
她再回頭偷偷看了看自己的衣著,裹得像個粽子似的,和餐廳的氣氛很不協調。
“今天的天氣好怪哦,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這會又好熱哦。”她一邊語無倫次地說一邊解開她外衣的紐扣。
秉誠聽她說話怪怪的,便仔細端詳著她。
念恩解開最後一顆紐扣,她盡量做到從容不迫地脫掉這沉重的外衣。卸下包袱的她突然衝秉誠媚然一笑。
秉誠仿佛看到出水芙蓉的念恩,令他大飽眼福。
念恩不慌不忙地舉起酒杯,笑著說:“幹,幹杯!”她突然使自己變得灑脫起來。
秉誠一手舉杯,一手不由自主地去握她的手,短時間內,他握住了她的手。
念恩觸覺到他的手,剛泯進去的一口酒嗆了喉嚨,她毫無防備的咳嗽了幾下。
秉誠趕忙鬆開手,起身走到她身邊,“嗆到了?”他伸出手輕輕拍拍她的背,霎時,他感覺到他的手觸摸到她潤滑的肌膚,不禁漲紅了臉,手也僵滯在她背上。
念恩頓時感覺她的細胞都敏銳起來,本能地將身體縮成一團。
正在兩人受窘束手無措之際,秉誠的手機響了。
“喂,我是。現在嗎,那我馬上來。再見。”
念恩坐正身子,輕聲問:“什麼事?”
“檢察院新接的一個案子有點棘手,需要我幫忙查辦,所以我得趕過去處理一下,你……”
“這是正事,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那我去了,你先坐會兒,我處理完就回來。”
“嗯,路上小心哦。”
“嗯。”秉誠笑笑,然後轉身離開了。
念恩目送他走出餐廳,直到上了車,車子開走了,不見車影的時候,才心滿意足地回過頭來。她驀然為剛才發生過的事感到默默的幸福。
時間一小時接一小時過去了,費秉誠的影子還是沒有出現。
念恩杯裏的酒在無聊和發愣中一口一口地喝完了。她竟無意識到自己已經發呆很長時間了,直到她恍然覺得頭昏,侍者在她耳邊輕輕喚了一聲:“對不起,小姐,我們要打烊了。”她這才如夢初醒。
念恩結過賬拿上東西出來站在餐廳門口。她一時不知去向,幹脆就站在這裏等候他來。她清醒的知道他臨走前叫她等他回來,。所以,她要遵守他們之間的約定。
允希駕著車駛向餐廳這邊,車子的閃光燈霍霍照亮了念恩平靜等待中的臉龐。允希發現她一腳踩煞車,把車停在那裏。車“嚓”的一聲響,停住。
念恩忽聞輕輕的腳步聲,正漸漸地向她逼近,她欣然地抬眼望去,允希審視著她。
“允希,你怎麼在這裏?”
允希沒有及時回答她,而是在她身上打量了少頃,他發現她外衣敞開,裏麵隻穿了一件吊帶裙。他突然扭過臉不看她。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呆在這裏幹嗎?”
“我在等你哥,院裏通知他有事去處理一下。”
“什麼?”允希既驚異又憤怒,“他這是這麼想的,這麼晚把你一個人仍在這裏,搞什麼啊!”
“我不會有事的,現在還有人在街上走著呢。你先回去吧,我想他也應該快到了。”念恩竭力為男朋友辯解。
允希自作主張,下了車拉著她就走。
“不要這樣!”念恩用力一甩,以至於把他的手甩掉。
允希怒形於色,“那你留下來等他吧!”說著拂袖而去,走了幾步之後,又定住。
念恩見他停下來,趕忙轉過身去不看他。允希剛一回頭和她相錯過眼神交流。他絕望透頂,淒涼地離去。
——“海倫,快下來啊,我們一起玩水”“海倫,過來吧,我們一起圍,不要著涼了”念恩說過的話和對他的好,現在仍記憶猶新。
允希想到動情之處,禁不住流出了眼淚。他心裏始終放不下她的安危,立馬調頭回去了。
一個中年男子喝醉酒看到念恩一個人站在餐廳門口,踉踉蹌蹌地衝了過去,嘴裏吐出刺鼻的酒味,叫著:“小姐,小姐。”
“你幹嗎!”念恩驚慌地向後退縮了幾步。
酒鬼向念恩又撲上來,她一時閃得快,讓他撲了一個空。
“臭流氓!”念恩發橫地順手舉起她的包直往酒鬼的身上狠狠地砸下去。
她高調的聲勢,引來了一群過路人,幾位男士撞見衝上來把他拖到一邊,按住他。
念恩踉蹌地退到一邊,秉誠剛好趕到,撞見她慌張落魄的模樣,趕緊踩急刹,隨即跳下車,直奔她身邊。他細看她的裙子被扯爛了。她看到秉誠,一緊張直往下拉裙子,想要把扯爛的部分遮住。秉誠緩過神,趕忙脫掉外衣幫她遮住,然後自責又心慌地問:“有沒有怎樣?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幸好,我有的是力氣,那個酒鬼被我打跑了。”念恩笑著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可心裏仍有餘悸。
秉誠心疼得自責,扶著她上車,送她回家。回到公寓,秉誠把車子安穩地停靠在路邊上。
念恩見馬上就要分開了,難免會不舍得,可她還是微笑說:“我回去了,你路上開車小心。”說著脫掉費秉誠的外套遞給他。
秉誠接過外套貼近她跟前,又幫她披上,“你披著。還有,以後不要等這麼晚,我……”念恩趕緊打斷他話,毫不介意地說:“這是我們的約定。我沒事了,你也不要自責了,好嗎?”
秉誠湊近她跟前,抱著她的頭在她的額前輕輕一吻。他知道此刻的她剛受過驚嚇,不免還有餘悸,所以,他要將衝動的舉止節製到一定程度,給她一份另有的安全感。念恩心裏喜滋滋的。
秉誠回來很晚,進屋時,盡量做到不出聲,生怕吵醒了家人睡覺。
當他撚開他房間的燈的瞬間,他身後突然有人叫他。允希站在漆黑的走廊上,直愣愣地盯著他。
秉誠回頭一看,原來是允希,趕緊問:“允希,還沒睡啊。”
允希的語氣裏帶著刺說:“你一向做事都很謹慎,為什麼今晚卻把恩一個人仍在餐廳門外,你知道這後果會很有多嚴重嗎?”
秉誠麵不改色地說:“今晚是我太疏忽了,下次一定不會再出現今晚類似的情況。早點休息吧。”說完推門進了房間。
允希見他以平靜的態度回答,心裏很是惱火,他握緊拳頭返身在牆壁上狠狠地揍了一拳。短短的時間裏,他隱約覺得他自己的心在作痛。他回想起餐廳外他和念恩在一起的畫麵,念恩滿臉的幸福,讓他的怒氣有些減弱。
念恩到出版社請了兩天假,然後又去了孤兒院看望孩子們。
到了夜晚,她一個人還未入睡,盤腿坐在窗台下,她把窗簾稍稍拉開了一條縫隙,透過這條縫隙,她以為能夠看到今晚的星星,可令她失望了,今晚沒有星星。
她垂下頭,朝她身邊放在地毯上的那支手機瞅了瞅。從白天到現在依舊沒有人給她打來。正在她失望時,電話響了,是秉誠打來的。她欣喜地拿起來接聽。
“睡了嗎?”這一句溫馨的話甜到她的心坎裏去了。
“還沒有呢,我要告訴你,我明天就要動身去上海,大概要兩三天才會回來。”
“那祝你一路順風,唔~還有我對你有信心。”
“嗯!”掛斷電話,她一下子倒在地毯上,渾身舒坦。
念恩趕到上海。她和白靜約好在上海美術館見麵。
她漫步走在南京西路。輝煌燈光照耀在街道上,她的臉上被照得金燦燦的,強烈的燈光令她有點暈眩。
“恩!”聲音是從美術館門口傳來。
念恩聞聲趕忙抬頭望去看看,她看見了遠處的白靜。
“靜!”念恩欣喜地奔跑過去,和她擁抱在一起。
白靜興奮地叫著:“恩,想死我了!”
“走吧,我們去美術館參觀一下,找點靈感。”
當她們隨著觀眾步入端莊的大廳時,迎麵為她們奉獻的就是一座典雅、大方的藝術殿堂。隨後她們仰望凝重的梁柱,再沿著寬敞的樓梯拾級而上,撫摸著三十年代的銅鑄馬頭。
解說員一路為念恩她們介紹:“美術館近年來還與國內外美術館建立了合作和交流的關係,上海美術館日益成為中外文化交流的重要窗口。有著很大的發展潛力啊。”
白靜好奇問:“美術館有多大啊?”
“除鍾樓外,建築麵積共18000平方米。”老師介紹說,“該建築是30年代英式風格的樓宇,初為舊上海跑馬場,後來改擴建工程才保留了原有的建築風貌。看上去很宏偉對吧。”
念恩感慨道:“真的很有藝術風味,我感覺我們就像置身於成就夢想的天堂裏。”
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展廳門口。畫廊為觀眾營造了充滿藝術氣息的休閑氛圍。展覽的每一幅畫都有深刻的曆史背景。每位到來的觀眾瀏覽著藝術家的精美之作,定會領略到新舊上海的曆史變遷,感受到引人入勝的文化魅力。太多精湛的畫,令觀眾目不暇接。
一天後,上海美術學院舉辦的畫展也開始對外開放。念恩和白靜相視一眼,彼此笑了笑。走進畫廊裏,念恩就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和嗅到一股淳淳的藝術味道。
原來的老師突然驚喜地叫著她們的名字款款走來。“你們親自來啦。”接著祝賀道:“老師可要恭喜你們了!你們的畫被學院選中展示出來了,快去看看。”
念恩猛地跨前一步拉著老師的手,驚訝得吐詞不清:“老師,是真……真的嗎?”
“是的。你作品的立意很好,看來是做了功課的,繼續加油哦!”
白靜張開雙臂,激動地說:“來,擁抱一下!”念恩同她歡呼一陣。
念恩回到蘇城。一個人慢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覺得怪異,為什麼秉誠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她越想越是氣惱。
“李念恩!”
念恩聽到熟悉的聲音,立馬回頭,一束鮮豔欲滴的紅玫瑰呈現在她眼簾。在玫瑰花的背後就是它的主人。他溫柔地笑著,深情款款地望著她。
“這……這是?”念恩感動,淚珠宛如玻璃球那般透明,從她的眼睛裏滾落。
“祝賀你!”秉誠把花束遞到她手裏。
“謝謝!”念恩接過花束,上前撲向秉誠的懷裏。
秉誠突然抱歉說:“對不起,沒能來機場接你。”
“我知道你很忙。總之,我現在見到你了,也不遲。”念恩沉浸在喜悅之中,這些微不足道的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好想你!”秉誠輕聲說了一句。
“啊?你說什麼?”念恩聽清楚了,可聲音太小裝作沒聽見想再聽一次。秉誠咧嘴笑出聲來。
春天作為一年中的開端。風光秀美,景色宜人。
念恩和秉誠去了馬場。他們在馬場縱情馳騁。
“你知道嗎,這裏是我情竇初開的地方。”念恩帶著幾分羞澀說。
秉誠不免有些醋意地問:“是哪位幸運的男孩?”
“你不知道?”念恩失望,進一步問道,“你真的沒有一點記憶嗎?”
秉誠淡淡地一笑:“總之,你已經是我女朋友了,忘記他吧。”
“你,你怎麼這麼糊塗啊。”念恩有些生氣,背過身去靠在圍欄上。
秉誠倒覺得她才是奇怪。他走了上去,靠在她旁邊,卻不說話。
“他在我落馬的那一瞬間向我跑來,當時,我的心跳得好快,我努力掩飾自己發燙的臉,可還是失敗了。”念恩自顧自地喃喃說起來了。
“哦,知道了。”秉誠猛然開悟,驚喜地說。
念恩得知秉誠就在她身邊,並且聽到了她自言自語說過的話,猛地轉過身來,碰撞了費秉誠一下,念恩本能地伸手去抓住他,兩人站立不穩,摔在地上,刹那間一點聲音也沒有。他們對看了一眼,念恩發現自己還抱著他,趕緊一鬆手,向後挪了挪。
秉誠望著她,突然興奮的笑了。念恩對秉誠驀然的一笑感到奇怪,正在她思忖時候,秉誠克製不住自己衝動的情感,便靠了過來。他們的初吻是那麼溫柔有度,點到即是。
秉誠神采奕奕地走來辦公廳。周華見他滿臉笑容,好奇地問:“你今天怎麼了,快笑得合不攏嘴了。”
秉誠一個不防備,笑得嗆到了喉嚨。
周華取笑他:“我們的費檢察官今天有損形象哦,平日裏最正經不過了,今天終於暴露你內藏的一麵。”
秉誠受窘,趕忙順手拿一本文件來看,避開周華。
周華咯咯笑起來,逗得秉誠噗嗤一笑。
副局長走了進來,正色道:“你們誰下午有空,去市婦聯協助他們辦一場普法講座。現在婦女的法律意識薄弱,得加強彌補。”
“我去吧。”秉誠積極攬下這份差事。
“好,辛苦了。”
秉誠微笑點點頭。
肖珍早早就來到了市婦聯的會議室。老師沒有來,她就和幾個熟人坐在一起聊天。
一個婦女說:“聽說今天請來了一位檢察官,要給我們普法呢。”
肖珍驚異道:“檢察官?”話音剛落,門口款款走來一位青年。
婦女們見老師來都各自散開,坐回自己座位,期待著這位老師的演講。
“喲,誰家的孩子,長得可真是有模有樣的。”一個婦女低聲對肖珍說。
肖珍抬頭一看,果然是她所猜想到的那個人,一時覺得別扭,趕緊把頭埋下來。
秉誠微笑著快速掃視講台下的婦女們,在他收回目光的瞬間,他瞟到了肖珍。他定睛一看,肖珍正左顧右盼,就是不肯正麵看向講台。
秉誠突然笑了笑,接著清清嗓子,用簡潔的語言介紹了他自己。講課期間,他一直麵帶微笑,全神貫注地給婦女們上課。
肖珍起初還有點坐不住,想要離開。眼下見大家聽得這麼入神,可不想破壞大家專注的氣氛,勉強使自己留下來上完這堂課。
肖珍出來,秉誠笑臉迎來,尊敬地:“您好阿姨,你這是要回家嗎?我送你吧。”
肖珍不知所措,掉頭往另一個方向急促地走了,撇下秉誠一個人站在那兒。
端午節將要來臨,肖珍忙著張羅端午要吃的各種食品。念恩換了衣服出來,看到母親在忙著清理看上去像藥草的植物。
“媽媽,你在做什麼?”念恩在她對麵坐了下來,隨後又伸手去幫她的忙。
肖珍見念恩的手伸來,趕忙拋開她的手,“你別弄,我一會兒就好了。”
念恩閃到一邊,看著母親弄。
肖珍見念恩穿得漂漂亮亮的,便問:“你這是要去哪?”
“哦,這不是趕上假期嗎,秉誠帶我出去兜兜風。”
“那你等我一會。”肖珍匆忙去了廚房。
“媽媽,你快點!”念恩擔心時間來不及了。
肖珍提著一個大布袋子從廚房裏出來,把布袋擱在桌子上,又用她手裏的細繩緊緊地捆紮了一下。“好了,你帶去吧。”
念恩茫然道:“什麼啊?帶哪兒去?”
肖珍心照不宣地支吾:“這是粽子和藥草,你去送給費秉誠。”
念恩木然地站在那兒,她驚訝母親竟然改變了態度。
念施在一旁看了半天,見念恩還像個木頭人杵在那兒,看不下去,趕緊走了過來,“姐,這可是媽媽的一片心意,你可要好好珍惜哦。傻瓜,媽媽是接受了。”
念恩醒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驚喜,“媽媽,謝謝你,我好高興啊。”說著抱著肖珍親了親。
肖珍趕忙挪開她,正色道:“哎,我說,你別高興得太早,他還要過我這關才行,現在隻是開始呢。”
“媽,你在說笑呢,人家條件那麼好還等你同意了?”念施忍不住吐槽了母親。
“我才不管他條件多好,我隻擔心你姐姐不要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秉誠把車開到了樓下。念恩正好從小區門口出來。“這個你拿著。”念恩把布袋遞給了費秉誠。
秉誠疑問:“這是什麼?”
“是粽子和藥草。我媽媽說,用這個藥草洗澡會有益身體健康。你帶回家記得要用哦。”
“這麼說,是阿姨送給我的,那麼,阿姨她……”費秉誠欣然起來。
“嗯。她臨走之前還再三叮囑我一定要教你學會使用藥草洗澡的方法,你現在記清楚了嗎?”
“我知道了,阿姨她對我印象好嗎。”
“其實,我媽媽她是死要麵子活受罪,明明就很欣賞你,卻還要假裝。”
“我理解。今天難得放假,我們去外邊呼吸新鮮空氣。”
秉誠帶念恩去了蘇州沙家浜。
碧波之畔,蘆葦叢中,盈盈搖曳的舞姿。純淨的空氣,宛如花的芬香撲鼻而來。
“我追求大自然生態,野趣。而沙家浜,就是我向往的靜謐之所。春是桃紅柳綠,夏是荷藕飄香,秋是杏林盡染,冬是雪融蘆花,一年四季如詩如畫,到處都充滿了詩人屈原曆久遺留下來的詩意般的氣息。”秉誠如醉如夢地念著這句話,“聽說在這裏可以魚釣,或者,摘一把蔬菜,親自下廚,還可以點燃碳爐燒烤,其樂融融啊。”
念恩驀然發出一陣感慨:“我也喜歡大自然,因為它純淨,沒有一絲的汙染。”她向往地說,“我渴望我們的愛情就像這大自然一樣,純潔而永恒。”
秉誠牽著念恩的手漫步竹亭竹廊,聽絲竹般的悅耳聲。悠閑自在地欣賞眼前的美景。
他們叫了一艘小木船,坐在木船上,細看碧波瀲灩。
在這裏,頭頂上的藍天,腳下的碧水,打開視野就能瞥見到的綠蘆,一切的一切使你感覺到空氣是清澈的,甜絲絲的。
“讓我們擁抱大自然,享受生態綠色,追尋返樸歸真的意境!”念恩張開雙臂,讓風吹進她的身體裏。
秉誠看著她,露出愉快的笑容。
傍晚的黃昏照映在蘆葦叢,把純天然的綠色搗碎後渲染這片碧湖。
念恩興致勃勃地架起她特地帶來的畫架,開始她的創作。
秉誠站在另一端,專注地注視著她的每一個動作。
念恩將她的情感融入這片美景裏,獲得最真實的材料。她將用水粉作畫。
秉誠回頭,無意間發現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綠色的紗裙,恰到好處地與這裏的綠化與蘆葦構成一個協調、和諧的大自然生態景觀。
秉誠見她兩隻雪白的胳膊,全露在外麵,便伸手去握著她的一隻手,俯身摟著她的腰。念恩微微轉過臉來看他,秉誠俯首去吻她的額頭。他們的愛情同於大自然的美景不言而喻。
純天然的蘆葦叢,通過念恩筆下的描繪,生動活潑地展現出另一派真實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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