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47 更新時間：09-07-05 11:05
蕭斕王朝總體上還算強盛，建國不過60年，皇帝兢兢業業，民生不弱。
當今皇上生有四子，分別分封為和、潤、楚、端王。端王為麼子，又乃皇上最寵愛之珍妃所生，自然享盡一切榮華富貴。
爺爺當時在密室內正色道：“丫頭，我不知你為何不肯嫁那貴人，但你乃我最珍愛之骨肉，你內心不願，爺爺自當竭盡全力為你辦到。”
“爺爺，您為我這不孝孫女費盡心血，不但補齊了馥兒之戶碟，還如此寬慰我。”我跪在爺爺麵前，頭枕在他腿上，內心確實不怎麼平靜。
我不願意嫁那連麵也沒見過，就單憑張圖便可占有我一生的人，何況看清了世間大家族的陰暗，我更加不原意嫁入是非頗多的天家。可奈何白府雖祖上有功勳，如今也早已遠離世人之目，怎可抵抗的了。而那珠姨娘與白馥兒，我不由冷哼一聲，她們對阿娘所做的一切，我怎可輕易忘卻，怎肯輕鬆便讓其抵消？
我抬起臉龐道：“爺爺，白家此刻絕對不能與天家抗衡，而馥兒她們母女，這麼多年下來，也吃盡苦楚了，我認為她們已經知道悔改與珍惜了，既然我不原意嫁入，可不讓妹妹嫁入？更何況，有一門端王姻親在此。。。。。。”
爺爺歎了口氣，不語。
我知道他內心未免惶恐，私自掉包新娘人選，萬一被天家知道，可是要誅全族的。可我卻胸有成竹，我那妹妹天天化身如我，在嫁入她得以翻身的王府內，又怎麼會不繼續學下去？
白馥兒，我希望你好好繼續下去。
遊曆了大半年，一朝歸府，出門迎接我的不是阿娘阿爹，而是滿頭珠翠的珠姨娘。她似乎胖了不少，臉越發如銀盤，眉如遠山。她對我展齒一笑，拉著我的胳膊便把我往府裏帶，邊走還邊小心地整理著我的麵紗，害怕它的掉落。
“大小姐，你可總算歸府了。老祖宗和老爺太太等你老半天了。”她進了大門便鬆了口氣道。
“父母和爺爺可都安好？”我問道。
“都好這著呢。”
“我聽說馥兒有喜了，還未曾恭喜姨娘呢。”
“咳，咳，唉，同喜，同喜。”她想說什麼，最終咽了下去。
“快到正廳了，不勞姨娘了。”白紗遮擋著，我瞄了她一眼，眉角最終還是流露出一抹得意及對我的嘲諷，看來她女兒混得不錯。
我垂下眼瞼，沒人看到我的唇角彎彎翹起。
磕頭拜見了長輩們後，我露出濃濃的倦意，爺爺心疼得看著我，不由分說地讓我馬上回屋休息去。我朝神色憂鬱的阿娘安撫一笑，便走了。
“小伐？”我叫喚道。
漆黑的屋內陡然閃起兩點寒星。
我的腿功雖好，但也不能飛崖走壁如履平地。小伐看似瘦小，真附著在他身上，能明顯感受到那如鐵的臂力。
“據說你乃美，美猴王？”風吹散了我的語音。
格拉一聲，小伐不留神踩碎了一塊瓦片。
“據說，老方乃一隻蠻熊？”我唏噓道。
小伐躍上了一處矮牆，功力似乎退了點。
“主子，老大，別這麼喚我等可好？”小伐苦笑道，2更天色下，他的雙眸亮如紫水晶，燦燦光輝。
“哦。”我打了哈欠道。
“老大為何深夜要去探訪端王府？”
“我自有想法，對了，火琳人在那吧。”
“恩。據說，很得入他眼。”小伐也來了個“據說”。
“那就好。我就等著那個據說是個癡情種子的王爺是如何展現癡情的。”
紅色的琉璃瓦，在蒼茫的夜色中都折射出亮光，端王府八個門衛毗鄰站崗，紅纓槍攥得緊緊地。從樹上俯視下去，府內依舊隱約傳出歌聲，美人昵噥軟語，絲竹悱惻。隔著那麼遠都能聞到酒氣。小伐又從樹下躍了上來，對我一笑，手撫摸下腰間一個口袋，從中拿出一麵鏡子，對我指了指。
那麼晚照啥？我有絲納悶。當我湊近看到火琳那讓人流口水的舞姿後，倒也拿起來看了。
火琳依舊是當初的打扮，青絲如墨，帶著如微波般的卷曲，火狐皮額箍繞著她飽滿的額頭，更顯得她的下巴精致優美。披散而下的頭發直至大腿，亦讓人的目光移至那裏不想離開。火琳今天穿的是一件雪白的舞裙，輕盈飄逸，僅在腰間大膽的係上火紅色的瑪瑙腰帶，扶風柳腰在旋轉中令人心曠神迷。
我抬頭看了看小伐，他也看得目不轉睛。我咳了一聲，他方才醒目。
“我想看其他人的。”
他示意我轉動鏡子方位。
大廳裏沒有其他人，連一個端茶送水的人也沒有。
怎麼回事？
火琳一個人在舞動，我把鏡子又轉動到她，仔細看了她的雙眼。她的眼眸清澈如水，睫毛根根分明，無一絲雜質，陡然間，她眨動了一側睫毛，我放心下來。
她越跳越柔和，最後才柔弱無骨的跪倒在地，裙裾如蓮花瓣狀鋪滿腳下。
一陣掌聲傳來，我才發現原來大廳裏別有洞天，在東西兩麵皆有帷幔。舞終了後，陸續從大廳外走進幾個美婢，輕輕掀起了帷幔，露出了裏麵的幾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落坐在東麵的一男一女，白馥兒柔弱似水的依傍男人身上，目光深情地落在男人的側臉上，看得我一陣哆嗦，不知是角度關係，還是鏡子本身的關係，我隻能看到她依傍的男人身材尤為高大魁梧，應是端王無疑，。
“果然舞藝精湛，令人心悅神迷！”西座有兩名男子，其中一位開口讚道。
“王爺府中盡藏珍寶，連一名小小的伶人也有如此姿色，令人羨慕不已。”西座另外一名中年男子亦開口笑道。
“爾等莫要取笑了，平南侯以及楊侍郎府中各色佳人令人看了目不暇接呢。來，今日高興，飲滿此杯！”端王爺朗朗一笑，舉杯。
“王爺，此菜做得爽口，您多吃點啊。”白馥兒嘴角噙笑，給她夫君布菜。
“王妃如此佳人，難怪王爺寵愛！”平南侯哈哈一笑，白馥兒嬌羞地垂下臉孔。
“馥兒。”端王爺眼中射出濃濃深情，伸手抬起白馥兒的下巴，“你們不知當年就是馥兒站在梅樹下那傾城一笑，令本王心醉——”
“——也讓王爺癡心等待半年，方抱得美人歸呀。看來此佳話，我們是沒機緣碰著了。”楊侍郎接口道。
眾人皆哈哈大笑起來。隻有我看到白馥兒的捏住蘭花玉杯的小拇指指尖在顫抖。
眾人笑罷，火琳也已恢複常態，惟有雙頰嫣紅，更添抹風情。她站起身朝眾人一禮，緩緩退到端王爺這桌，靜靜侍候。
“天色著實已晚，下官叨嘮太久，下次得請王爺去咱們府內好好遊玩一番。王爺可得賞臉哦。”
“一定一定。”
各自寒暄著，便出了府門，暫且不提。
白馥兒含笑目送王爺等出了大廳後，便收斂起了她那溫柔如水的目光，神色一冷直直望向火琳，上下打量一番，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今日應是蓮兒應舞，怎麼是你出來？”
“奴婢不知。是王爺吩咐的。王妃請贖罪。”火琳快步走到大廳中央，撲通跪下求饒起來。
“你何時進府的？”白馥兒猛地站起身來，動作很是淩厲，絲毫看不出身懷六甲。
撲哧，我對著鏡子笑了起來。小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鏡子，搔了下頭，嘴巴裏咕噥著什麼女人真麻煩之類的，我敲了他記頭才讓他住嘴。
看來，女人對於同性的威脅總是那麼的敏感。我繼續看了下去。
“回王妃的話，奴婢進府一月有餘。”
“你的舞伎是何人教導？”
“乃鍾娘子。”
“鍾娘子？何人？”
“哈哈，馥兒竟不知鍾娘子何人？此人之舞藝超凡脫俗，是當代大家。”端王爺進得門來，看到火琳匍匐在地楚楚可憐，眉毛略皺了皺。
“王爺，這女子跳得好舞，為何不進獻給父皇母妃？讓他們也得欣賞一番。”白馥兒對自己夫君甜甜一笑。
“馥兒，你，你呀。”端王爺搖了搖頭，“此女雖佳，但與鍾娘子差距頗多，父皇母妃素來看多了鍾娘子的舞蹈，如何能讓他人入眼？”
“馥兒受教了。”端王妃輕輕一福，“王爺，天色已晚，明日還要早朝，早些安息吧。”
“也好。”端王爺低頭看了眼火琳，巧合的是他的角度和我看向火琳的角度極為相近，火琳其他部位倒可說是精致，而頸脖處可以說是完美。沒有一絲贅肉的頸脖弧形優雅，線條流暢，膚色細膩光潔，正巧的是身穿紗質舞衣，鎖骨半露，更加迷人的風光又全都隱藏在雪白的舞衣下，不得不令人感歎天生尤物。
端王爺腳步輕輕一轉，在王妃的扶持下，漸漸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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