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空穀詠歎  第九章 舞會·初至

章節字數:2980  更新時間:09-09-05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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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行墮落,一閃即逝,留下的不過是一瞬繁華,當繁華過後,隻剩下寂寞,生命中所有的璀璨,將用什麼去償還?

    若一切終是成空,依舊不悔,隻為曾今那一抹甜美的笑容。

    “寂月,就這麼放過那小子?”兩人走在回古堡的路上,暮嘟著雙唇,不滿的問道,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撫摸著銀色手套。

    那雙手套,仿佛是銀絲織成,華美精致,右手手背,一簇簇血紅若隱若現,如火如荼,亦如那古堡外永恒綻放的曼珠沙華。左手粉櫻飄飛,唯美、哀傷。

    暮凝視的雙眸溫柔、憂傷,這雙手套是叔叔送的吧,在離開古堡之前,那夜,他曾嚴肅的將他交給了自己:“暮,這‘銀滅’我送給你,請幫我照顧你阿姨和月姬,好嗎?”

    那夜,他鄭重的許下承諾。隻是到了最後,他依舊不曾做到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乖巧的月姬封閉了心房,縱然自己不斷呼喚,也不曾得到回應,隻能悲哀無措的任由她變成那仿佛失去靈魂的傀儡娃娃。隻要她開心,隻要能再次看到她臉上揚起的笑容,他可以為此不顧一切,隻想彌補那逝去的光陰中,不曾實現的誓言。

    如今,寂月的釋然,已讓他心中那份深重的自責放下了些許,不再如凝重的黑夜般壓抑。當初,他寧願將自我深深埋葬,隻為再次守護那令人心碎的孩子。

    叔叔,阿姨,你們放心,這一次,我不會再讓寂月受到任何傷害,若是命運要再一次將她推入深淵,那麼,我願意永世陪伴,隻為她不再孤單,不再寂寞,不是為了彌補悔恨,僅僅隻是因為她是我此生唯一珍惜的妹妹。

    “他還年輕。”許久,少女輕柔的聲音響起,卻在空寂的巷中久久遊蕩,回響,仿佛帶著不可預知的感情。

    是的,當寂月聽見方才那男子的聲音時,就敏銳的判斷出,他或許與自己差不多大,還很年輕呢,沒有必要因此而葬送了幼嫩的靈魂。

    在這汙濁的塵世中,誰人無措,縱然純潔如雪,也會慢慢的染上塵埃。

    月光,揮灑九州,朦朧的月色,飄蕩在天地間,飄蕩在睡夢中。

    夢中,依舊是飄飄絮絮的櫻花花瓣,不斷飛舞,仿佛永遠都不知道疲倦,隻是在追尋著,那逝去的風的足跡,卻在追逐尋找中,漸漸的迷失了方向。漫天飛舞的花瓣,誰人曾迷醉,飄絮飛舞至天邊,何處是歸崖?縱使不曾停下步伐,也仿佛那流淌的時光一樣,一去不回,空留下蒼茫的白色記憶。

    血色之花,花葉永不相見,隻能無助的守望,縱使雙眸含滿淚水,也隻能強忍著亦或是將所有的苦澀與傷痛吞進心裏,彼岸花開,此岸淚流,花開花落,情傷彼岸,花開荼蘼,情已遠,葉盛花零,淚已枯,永恒守望,無望相見,到最後留下的不過是一抹浸透靈魂的餘香。

    睡夢中的隱隱花香與古堡中彌漫、飄浮的香味不斷交錯,纏綿,沁人心脾,少女的臉上浮現著恬靜的笑容,眼角隱約有淚滴落的痕跡,隻是曾今緊蹙的眉頭,在今夜舒展開來,不似痛苦,隻含著淡淡的,對消逝年華的歎息與悠悠哀傷。

    是誰?靜靜的躺在血色花海中,閉著眼,在睡夢中,以淚水譜寫歡笑,以歡笑訴說憂傷?

    是誰?在夜色中獨自麵度黑暗,隱忍著,在寂寞中,以倉惶唱響堅強,以堅強改變宿命?

    房間的門猛然的開啟,暮不耐煩的皺著眉頭,衝到少女的床邊,大聲喚道:“寂月,寂月!小丫頭!快點起來了!”

    夢中那一幅幅唯美到浸透了靈魂的淒涼畫麵,仿佛被空茫的虛空中突然出現的手硬生生撕裂、扯碎。少女悠悠的從睡夢中轉醒,不滿的盯著暮,那雙打碎了他夢境的手依舊再不停的搖晃著自己。

    “別盯著我看了,快起來,太陽都要落山了,你還不起。”暮邊說便伸出手去想要拉起寂月。

    “知道了,我換衣服。”少女無奈的搖頭,沒有想到暮竟然這麼積極,昨晚一夜沒睡,好不容易補個眠,又被那精力旺盛的暮吵醒。

    聞言,暮默默的退出了房間,室內,再次歸於平靜,隻是被他如此一鬧,少女也在沒有了繼續睡眠的想法,無奈起身,穿衣。

    拉開衣櫃,抽出校服,才猛然想起什麼,嘴角勾起自嘲般的笑意,今天要參加的是舞會,又怎麼會有人穿校服出席呢?

    雙眸在衣櫃中來回環顧,最終選定了一件幽藍色禮服長裙,樣式簡潔清爽,線條流暢華美,襯出少女姣好、高挑的身材,裸露出的光華鎖骨,白皙如凝,玉潔冰清。

    “總算出來了,小丫頭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暮的雙眸凝視著少女,那傾國傾城的姿容,讓人無法忽視,清冷的氣質帶著漠然的疏離。

    寂月輕笑一聲,隨即使用了幻變之術,將那無比誘人、仿若神賜的容貌隱去了光輝。學校裏,她是公認的沒人,隻是有又幾人知曉她真實的妖冶與絕美。

    輕柔的挽住暮的手臂,今天暮身著黑色禮服,貼身的剪裁,銀質的線條,襯得本就出眾的他更是衣冠楚楚、英俊迷人。收起了平時的嬉笑,宛若從夢境中走出的王子,風度尊貴淡雅。

    光暗交錯,隨著日的西陲,月的高懸,夜幕也緩慢的拉開。

    寂月和暮到達舞會大廳時,人已經很多了,有些喧鬧。

    兩人敏銳的發現其中影族極少,或許是因為幾院現在正處於非常時期,晚會又是在夜間舉辦,對影族能力有所減弱,以至於大多數人均已安全為重,不願出席。而現在留在這裏的人,大多都是與血族交好,危機時能夠尋求到幫助,亦或是對自己的能力極有信心之人。

    “寂月要乖乖的跟著我哦!”暮朝著少女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少女輕輕的點頭,表情有些許無奈,真不知道這話到底應該由誰來說才對。以暮的性格現在還能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身邊,已經是實屬不易了,現在到時還來說教於她。

    “咦,寂月,你來拉?”安娜迪娜剛入會場就看見了正在交談的寂月和暮,有些疑惑,那個血族的俊美男子與寂月的關係。

    “安娜迪娜導師。”清冷的聲音中含著笑意,寂月看向安娜迪娜的雙眸平靜無波,深邃如海,隻是心頭卻是縈繞著苦澀,許是想起了昨晚在Originalsin看到的預計任務。若是不出意外,三天之後,安娜迪娜將死於非命。

    “唉,還盼望著班裏的學生能借這次機會好好放鬆放鬆呢,就是因為這沒有多大含義的交流賽,搞得人心惶惶的。”安娜迪娜的臉上滿是可惜。

    聞言,寂月的心中升騰起一陣無奈,真不知道她是太單純還是太容易相信他人。

    “啊,對了,早就想問你了,聽說你們這次的任務出了些意外,除了你和婭珠安全返回外,就連蓼銀院長身邊的那個助手都是重傷脫險而歸?”當初聽見這個消息時,安娜迪娜曾自責過一段時間,也為那兩個死去的血族孩子感到了心痛,她嚐試著去找校長,希望能夠得到合理的解釋,怎想每次都被拒之於門外。

    “嗯,是啊,不過還好沒有把東西弄丟。”寂月嘲諷般的一笑,驀地想起那天蘭迪斯院長那張貪婪的醜陋嘴臉。隨即又響起了蓼銀院長身邊那個所謂的助手,賽斯,同樣,也叫做魔蟻。或許蓼銀院長並不知道吧,他身邊隱藏一個不知何時,就會將他置於死地的人。不過既然是蓼銀院長的助手,那麼,這一次,應該也是同行人員吧。

    “寂月啊,在老師心中,你們的安全最重要,必要時,對外物不必那樣堅持。”安娜迪娜笑的溫柔,像極了疼愛孩子的母親,她的話也讓寂月感受到了關心,心中不由的感動。

    “嗯,知道了。”寂月點頭,表示聽進了安娜迪娜的話。

    “好了,你們玩吧,老師先去和別人打個招呼。”安娜迪娜舉起手中的杯子,示意寂月。

    悠揚的音樂聲傳來,暮紳士的向寂月伸出手,兩人緩慢的步入舞池。這首歌,兩人曾聽那溫婉女子唱過,熟悉的音樂依舊動人如昨,隻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曾經擁有的,如今已經失去,曾今珍惜的,如今隻剩下回憶。少女的雙眸透露著茫然,此刻的她隻願像個娃娃般快樂的跳舞,卻又害怕夢醒之後,心會更痛。

    天很藍,風很暖

    我在天地間靜靜等待

    我相信終有一天

    你會回過頭,再次凝望我的雙眼

    可為何今夜,卻比平時更加蒼茫

    寂寞的侵襲使我害怕

    兩手相合,將你交回紅蓮中

    你將化作光芒,守護萬物

    月之冷,風之茫然

    我心何處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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