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動的快樂生活

第一卷  第一卷（19）

章節字數：5153  更新時間：09-06-03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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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真的，王震動來到這個鄉鎮中學還真來對了。小五老師雖然說是為人師表，不過頑皮的天性仍然保留，這一點，相當的對王震動的路。王震動非常欣賞小五老師的灑脫。這小五老師早在90年代初期，就是標準的月光族。工資一到手，立刻邀請王震動天天下館子，吃香的喝辣的。不過工資一花光，他們倆立刻就得回到農耕時代，該吃一毛二一份的素菜就老實的吃。王震動也不含糊，反正他爸爸的錢好騙，郭蘭花隻盼王震動別再惹事生非，平素裏隻要王震動張嘴，要多少給多少！所以他和小五老師的生活狀況基本是，前半個月吃小五老師的，後半個月吃王震動的。這日子過得倒也算是有滋有味。

    這個學校和城裏的學校相當的不一樣，不說校風嚴謹，不過這裏有許多盼望用知識改變命運的莘莘學子，很多人不理解的是，這些學生，根本沒盼著上什麼大學，他們就盼著進中專。嗬嗬，這個很多人會發笑，是不是他們高中考不上，隻能進中專？如果真有人這麼想，我也隻能冷笑回答，要知道，當年的中專是非常難進的，早進中專，能早工作，國家分配。這個是很多農村子弟盼望的，改變自己命運最快的一條路。能考中專的人，考個高中基本上是壇子裏抓烏龜，手拿把攥的事情！你們自己想，從天亮在教室裏坐到天黑點起蠟燭還看書的強人們，那成績能差麼？

    王震動閑得是相當的無聊，在這裏，錢並不好使，沒什麼娛樂設施，電子遊戲還停留在魂鬥羅，兩毛錢一盤的時代，其他的娛樂幾乎沒有。加上周圍的同學些，都玩了命的準備改變命運，沒人和他玩得到一塊兒。不過萬幸的是，小五老師天生也是個不安定份子，小五老師也閑得發瘋，托人在城裏買了把氣槍回來，這下，王震動算是找到樂子了。那地方的麻雀，鴿子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王震動和小五老師經常在課餘時跑外麵提槍打鳥，釣青蛙，抓黃鱔。這些野味弄回來，兩人悄悄的關起門來痛快的拔毛烹煮，燒烤，吃得個不亦樂乎。

    不過最讓小五老師頭疼的是，王震動的英語，其他科目他到很意外，王震動的理科，平時也沒看他怎麼用功，不過每次考試都馬馬乎乎能過關。就是那英語，居然有次王震動根本不看題，選擇題全部選C，氣得王震動的英語老師一點麵子都沒給小五老師，好麼，你小子這麼幹，我也不客氣，你全部選C，我也懶得判卷，直接零蛋，抱回去吧！王震動自己覺得沒什麼，反正那些洋字兒，自己一直都不認識，零蛋就零蛋，有本事你們也抱一個？

    小五老師的臉有點掛不住了，再怎麼說，他是英語王牌，這小孩天天跟著自己廝混，其他科目過不去還好說一點，自己的強項居然被這小子丟臉丟得一塌糊塗。於是，強烈要求，本老師每天晚上給你補補課，你娃要好好的學。王震動咧嘴一笑，小五老師很欣慰。我隻能說，小五老師完全沒有理解王震動的那一笑，他太高估王震動同學了。

    小五老師才輔導了一個禮拜，就恨不得幹脆和王震動打一架算了，這娃的腦袋裏裝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完全是草包，小五老師已經非常耐心了，甚至從初中一年級開始，不料王震動經常是剛講完，立刻又忘記。這老師也是人，再有修養也有發火的時候，小五老師在輔導王震動的時期，那發火的頻率實在是直線看漲。不過王震動畢竟是王震動，他沒有一般學生看見老師就腿軟的毛病，小五老師發火，他也發。兩人經常互相拍桌子瞪眼睛，互相埋怨。最後，王震動主動提和，五哥哥，反正我是考技校的，技校不要求英語，你就別操空心了，整得大家都難受。小五老師一聲唉歎，王牌老師也拿這娃莫法，由他去吧，隻要不惹禍就行。不過，請讓我最後多點話，小五老師臉皮掛不住，主動跑王震動英語老師哪裏，要求哥子，隨便雜個，你也隨便給那娃幾分，不然看著也太惱火。一個科室主任跑去求自己的下屬手下留情，聞所未聞。於是乎，王震動的英語成績永遠定格了，一般三十分。隻要他在卷子上寫字，分數就三十。

    王震動在這裏上課找人說話，結果沒人理睬他，他非常無趣兒，英語課對他來說是聽天書，老師也不想管他，隻要求他不影響其他人就行。他也不想張老師。但是上課的時候，總得找點事情幹，不然怎麼混這難熬的四十五分鍾？

    某天，小五老師又在寢室裏打學生，王震動早見怪不怪，這裏依然延續著粗曠的教育風格，學生們不聽話，成績瘟，老師們就把學生叫到自己的寢室裏來慢慢教育，不過他們可沒有李老師的以德服人，基本采用的都是拳腳教育，幫著學生們長記性。小五老師教育完了，喊那學生滾蛋，王震動眼尖，發現個東西扔在床底下。於是他假裝收拾東西，把那玩意兒揀起來，定睛一看，原來是本書，不用說，肯定是剛才那倒黴鬼在上小五老師英語課的時候看閑書來著。其實這書不算小說，是本評書，書名叫十三太保劫香車，說得是回族勇士蓄謀搶回香香公主的故事。王震動原本對小說之類的厚書沒什麼興趣，他比較偏愛故事大王。結果這下好，王震動太無聊了，別人上課不敢看，那就他來吧。翻著翻著，居然看入了謎。老師們睜隻眼，閉隻眼，由他了。反正知道這個從城裏來的娃，和他們平日裏教的不一樣，那娃的路是注定的，起點不一樣。隻要他不影響其他人就可以。王震動這下定住心了，別人廢寢忘食的背書，他廢寢忘食的看評書。

    於是這麼著，王震動非常平靜的過完了中學階段的最後一年，在這一年裏，他和小五老師相處得相當的融洽，和其他老師也相安無事。基本上，他自己，郭蘭花，都對他的未來看清楚了，他不需要考高中，時間到了，該回去讀技校了，然後回廠裏上班。初中三年級最後一個月裏，王震動依依不舍的和小五老師揮淚告別，這是王震動第一次發自肺腑的掉眼淚，他舍不得照顧他的小五老師。郭蘭花也覺得相當的欣慰，這調皮孩子總算安靜下來了。

    不過最讓人感覺到意外或則驚訝的是，王震動在鄉鎮中學讀了將近一年半的書，王解放居然一點都不知道，在他的理解裏，他的兒子還應該在那高價學校裏學習呢。天曉得郭蘭花是怎麼把這件事情藏了這麼久的時間。

    王震動又回來了，不過中考畢竟還是要考的，技校也要中考成績，不過不是很重要，隻要有分就收。誰讓他們是廠裏的子弟呢？王震動的歸來，讓張強等人喜出望外，這幫子兄弟終於又團結在一起了，他們互相約定著，以後讀技校的時候，可勁兒的在裏麵折騰吧！

    我一直都覺得王震動這娃給人的感覺很意外，相當的意外。有些事情，明明好象已經下了結論，結果他經常給人來驚喜。反正有點琢磨不透他。

    中考是在廠裏的子弟校考的，校長還是原來的校長，不過也許那事已經過去三年了，加之也就是來考個試的問題，所以老校長食言了，同意讓王震動來參考。他到不覺得王震動能提高他的升學率，也就是路過。

    王震動這次讓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甚至包括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這娃在考場裏麵，如有神助，妙筆生花，思路特別清晰，完全是超水平發揮。理科項目全部高分，數學居然得了個99，文科方麵，可能是他小說看多了，居然揣摩會了一些寫作大家的筆法，思路，寫了個作文，洋洋撒撒，很是對閱卷老師的路。給了個高分。不過，唯一讓大家覺得這一年還正常的，是他的英語，不負重望，得了個18分。郭蘭花拿著他的成績單，臉上的表情非常尷尬，這成績高不成低不就的，也不知道小五老師怎麼調教的，全體人馬都沒想到的結果，結果它真的發生了。王震動的中考成績，超過了高中錄取線12分。就這麼讓他讀技校了，好象有點虧待。郭蘭花是俗人，她害怕旁人說她耽誤孩子前程，怕旁人說她當後媽的偏心。

    王解放看到成績單，第一反應，肯定是王震動抄的。這娃沒一天安生過，那成績在他心裏，也是惱火得很。他以為，王震動全部科目考18分才正常，這樣，他也可以痛快的痛毆一頓王震動了，然後一腳踢進技校。這一年，基本沒看見過王震動，他那手早在發癢了。看著這份成績單，王解放摳腦門兒了，都和技校的老師說妥了，但是這結果讓人實在是沒想到。王解放沒郭蘭花那麼多顧慮，直接問王震動，你娃自己想讀技校還是高中？王震動來得幹脆，技校！他沒想那麼遠，他就覺得又能和兄弟們在一起混了，開心，高興！

    郭蘭花忍不住了，考慮再三，替王震動決定了，還是高中，省得以後別人嚼舌根兒。王震動其實心裏很得意，成績下來後，他第一反應就是跑回小五老師那裏，彙報了喜訊。不要說他的成績讓本家嚇了一跳，連小五老師也嚇了一跳。這娃，他也沒怎麼認真教，怎麼這麼讓人意外，小五老師心情高興，於是又帶他出去打了一天的鳥。王震動深知小五老師的平日裏的苦悶，把自己的遊戲機送給他的好朋友了。拿去打發時間吧！

    這樣，我們的王震動半夢半醒的跨進了高中的大門，他第一次讓人感覺到吃驚，感覺到意外。

    王震動的高中，是另一個廠的子弟校，原來自己廠裏沒有高中部，教育部門協調，這個廠礦的子弟校解決其他沒有高中部成礦的子弟。王震動這次也很珍惜，雖然他表現出來的是馬馬虎虎，毫不在意，其實他已經偷著樂好幾回了。郭悅就能感覺出來，往日裏王震動身上的陰冷好象不見了，代替的是燦爛陽光，哥哥臉上的笑容多起來了。雖然感覺他那笑，有點邪門，不過笑總比板著臉強。

    進校第一天，王震動自己對自己說，天意讓他進了這裏，以後一定好好表現，認真讀書了。不過軍訓的時候就讓他挨了教官一腳，他險些動手和教官鬥毆。

    其實這事說起來挺好玩，王震動的身體素質非常的好，軍訓對他來說隻是小菜，很多科目都是優秀，尤其是摸真槍打靶的時候，可能他平日裏氣槍打得多，也領悟出有意瞄準，無意擊發的技巧，打靶居然打了個四十二環，得了個優秀小射手的獎狀。那教官心裏其實滿喜歡他的，但是教官沒想到的是，這娃是個順毛，隻能講不能動。

    某天科目是夜行軍，內容是防空襲，防毒化。信號彈打燃，要求全體同學就地臥倒，拿準備好的口罩毛巾把口鼻捂住，然後趁著間隙，迅速通過戰場。那天晚上月黑風高，頭天剛下了一場浠浠瀝瀝的小雨，路麵上有很多積水，王震動興奮的跑著，他比較特殊，自己隊列不好好待著，他覺得慢，他故意跑前麵去了。當信號彈升空的時候，所有人迅速趴下，他正想趴，發現他的這個位置實在不理想，到處都是泥巴水塘子，他覺得髒，看了看周圍，一把撲到一同學身上，同學在他身下掙紮，他連忙手腳並用，壓製住，隨口大喊，同誌趴好，我掩護你。頓時引起周圍同學一陣大笑。

    他們教官早就發覺這小子沒人影兒了，軍隊講究紀律，這小子完全藐視軍紀，沒在自己的隊列裏行軍，教官早一肚子火，聽得哄笑，趕忙跑過來，這麼嚴肅的一場演習，居然就看見他壓在別人身上，還開著玩笑。那火壓製不住了，上去就給了王震動一腳。王震動這下炸了，他也沒說話，管什麼毒氣，空襲。你敢踢我，跳起來就兜胸給了他們教官一拳。他們教官都楞了，完全沒想到這P孩敢和自己動手。教官一把提住他的衣領，朝旁邊一扔，大喝，你再打？王震動習慣性的摸著地麵，找磚頭。幸好這裏喧嘩起來了，過來其他幾個教官，幾人手忙腳亂的按住了王震動，把他們教官拉開了。我想，那天王震動真打起來，肯定被扁成熊貓。不過這事情的結果挺意外，居然是他們教官來象他承認錯誤。

    隻能說，中國軍隊的軍紀太嚴肅了。太可愛了。

    王震動的軍訓這段插曲，已經讓王震動高中班主任感覺到壓力，這晚的表現不明擺著是個惹禍精麼？看著王震動的檔案，班主任感覺到分量，初中讀了五所中學，一次派出所記錄，兩次傷人記錄，大過，小過無數。這孩子不知道以後會給他添多少麻煩？

    王解放心裏其實也很高興，其實他早發現王震動抽煙的惡習，不過在他眼裏，抽煙喝酒不算什麼，男人們都要抽煙喝酒，不抽不喝就不算完整的男人。王震動給他捧了張優秀小射手的獎狀回來，他還是非常激動的。因為這是，王震動長這麼大，第一次帶了張獎狀回來。高興之餘，隨手扔給王震動半條紅塔山。這下，王震動得了聖旨，原本抽煙是抽的耍耍煙，還要躲著人抽，這下得到了王解放的默許，真正的籠上癮了。郭蘭花看不過眼，旁聽側擊的勸說王震動少抽，不過王震動全不在意，我親老漢兒都沒說，你個小媽管那麼多幹屁？白了一眼郭蘭花後，肆無忌憚的哈了幾個煙圈。有時候在家裏，甚至和王解放相互借火，兩爺子攤在沙發上爭相吞雲吐霧。郭蘭花一看莫法，隻得歎了口氣，再不言語。

    我早說過，王震動這娃給人經常留下的印象就是突然，他的突然性太強了，讓人防不勝防。原本很多好象已經可以做結論的時刻，他可以突然改變整個結局。

    高中班主任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他擔心的事情一直沒有出現。王震動在這個高中裏，仿佛換了個人，表現確實是可圈可點，也許是和小五老師混多了，他覺得和他周圍的同學確實沒什麼聊的，加之已經養成的上課看雜書的習慣，原本非常喜歡上課找人開小會的他，基本上也不怎麼影響其他同學，自己覺得無聊的時候，就掏小說出來打發時間。在高中的第一年裏，他一反常態的什麼亂子都沒惹，反到給他的老師和同學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印象，那就是他的孤僻，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開始深沉起來，喜歡獨來獨往，基本上是放學就走，沒有人知道他一個人跑哪裏去打發他的課餘時間。

    在王震動讀高中二年級的時候，王震動家裏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件，把原本已經回歸平靜的王震動再一次推向了風高浪尖。再一次徹底的改變了他的命運和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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