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29 更新時間：09-06-30 04:55
初現端倪（下）
接下來的問題是，假設，我們的這條思路成立，那麼接下來，猴子會做什麼？
首先我們得整理一下思路，簡化一下
首先，猴子撿漏成功，然後猴子把東西藏好，然後拍照片，那麼，接下來就是找人鑒定了。
胖子已經完全進入了角色
如果我是猴子，那麼我一定先在本地找一些熟悉這些東西的人先看看。那麼到那裏去找熟悉這些東西的人呢？對的，鑒定古董，當然是古董市場。
我感覺我們好像已經摸出了一條很另類的假設，不過現在玩這個換位思考已經玩到這個程度了，我們也欲罷不能。
我非常同意胖子的看法，猴子喜歡古董寶貝，如果我和胖子要按照這個思路追查，那麼古董市場我們一定要去問問。反正現在也是病急亂投醫。
胖子道，幹脆咱們也別在這裏憋著想了，現在咱們就去文廟後街。對了，把那匣子也捧上，萬一那東西真是寶貝，咱也找人估估價。
我一想也對，反正現在已經憑空想象出來一個思路，要驗證這個思路是不是對路，那麼就要去查證。何況，那匣子確實很提了一把我的好奇心，我也很想找個行家看看，看那東西到底能不能打開。
胖子留了個心眼，對我說，萬一這東西真是寶貝，咱還不能冒冒然找人看。你先和我去趟我們所，我去找件警服穿。咱們先不對人說具體情況，就說去調查。明白不？
我有點疑惑，那警服也能找來穿？好像有編號哦？
胖子一拍我肩膀，放心，咱們所裏值班室有一件公用的。不然萬一你們老百姓半夜跑所裏來報案，一看沒一個警察值班，豈不糟糕。
我一想也是，胖子算是個半吊子警察，裹件警察皮，也不算犯錯誤。再說，有個警察跟著，於公於私，都比較好辦，就算找人問，也好問一些。
我立刻同意。
古董市場一般都是挨在花鳥市場旁邊，不過我確實很少去逛。一是沒興趣，二是沒財力。象猴子那樣專門玩銅錢的，我又看不上眼。大物件俺也買不起。當然，我也不可能白花那錢。在我骨子裏，我一直堅定的認為，那些所謂的古董，全部是他奶奶的從死人坑裏刨出來的，晦氣。
站在熙熙攘攘的文廟後街，胖子問我，你看，從那裏問起走？這裏這麼多人。
我想了想，幹脆，找家最大最出名的問。那些小攤攤，多半都是坑蒙拐騙，真的都要給你說成西貝貨。找有固定店麵的問，那些人見多識廣，說不定能幫上咱們。
胖子一揮手，那就去聚源軒。
我突然感覺到，辦事有個警察跟著，感覺就是倍兒好。胖子雄赳赳，氣昂昂的跟著我走，我突然有種狐假虎威的感覺。夾在腋下的那木頭匣子都覺得輕了不少。
剛進聚源軒，夥計忙迎上來，趕忙招呼，兩位同誌，有什麼事？
胖子瞟了瞟那夥計，叫你們老板出來。那夥計忙點頭哈腰答應著，串進了櫃台後麵的那個小門裏。
我看了一眼胖子，胖子得意的挺了挺胸。
聚源軒老板是個中年人，看樣子可能正在洗頭，聽見夥計說有警察找他，估計也是隨便衝了衝，出來的時候，我看見他的發梢上還帶了點沒清理完畢的泡沫渣兒。
胖老板一拱手，喲，警察同誌，請坐請坐，不知來我的小店，有何貴幹？
胖子一擺手，還是不坐了。恩，是這麼回事，我們這裏有個案子，想請你幫幫忙。
那老板一楞，連忙堆笑，吩咐夥計，快去泡茶。
這位警官，鄙人是做正當生意的，從來不搞那些歪門邪道，不知道警官要我幫什麼忙？
胖子震了震嗓子，哦，就是我們找到了點東西，想請你們給看看。
老板忙引我們落座，胖子朝我使了個顏色
我忙把夾在胳膊下的那匣子抽了出來，擱在茶幾上。
那老板看著那匣子，突然楞了一下。
胖子和我當然看見了這老板的反應，我和胖子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我感覺，到這裏來，還真找對門了。
胖子一板臉，怎麼，你見過？
那老板忙抬頭，這位警官，這東西你們怎麼得來的？
胖子正色道，你就說這個是個什麼東西吧，那裏來的，不該你知道。
那老板忙點頭稱是。
這東西鄙人還真見過，但是也確實不太清楚是個什麼物件。
我有點好奇，既然見過，怎麼會不知道？
胖子盯著那老板，請你配合！！！
那老板繼續道
這物件前段時間有人拿來過，和你們這個是一模一樣的，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這件。也是找本店鑒別。當時不僅我，連本店的夥計都看了，都說不上來是個什麼物件。
我心中一喜，忙問，上次那人長什麼樣？
老板略一思索，瘦，很瘦，年齡和你們差不多大，本地口音。
這下胖子也有反應了。忙問那老板，那人是不是有這麼高？說完用手比了比。
老板點頭。
我和胖子同時感覺到，我們很有可能找到猴子的線索了。
那天，那小夥一進門，就捧了這麼一個木器出來，說是讓咱們幫著看看。不瞞兩位警官，鄙人雖說在這行裏沉浸數年，但是這木器我還真沒見過。不過憑感覺看，應該是個裝東西的匣子。但是奇怪的是，這匣子仿佛上了暗鎖，沒法打開。當時我瞧著稀奇，就問那小夥子賣不賣？不過今天看來，幸虧當時沒買。兩位警官，這東西該不是賊贓吧？
那老板口齒相當伶俐，一聽就是個精明的商人。不過他把我也當做警官，我心裏還挺舒服受用，嗬嗬。
胖子不置可否，恩，對了，你再仔細說說，當天那小夥子的情況，他來後，還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這個時候，泡茶的夥計端著茶上來了。
兩位警官，請喝茶。
胖子一招手，你也別走了，坐下來，一起幫著回憶回憶。
那夥計看了看那老板，那老板一點頭。
夥計插嘴道
那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賊眉鼠眼的。帶這東西來的時候，整好是我接待的他。兩位警官，你們知道的，我們這地方有進有出，我看他那樣子，也感覺到不太象來買東西的。後來，他掏出這匣子，我就感覺這東西來路不正。
胖子道，那他後來又說了些什麼？
老板道，後來鄙人想買這個匣子，讓他開價，結果那小子二話不說，抱著匣子就走了。
我有點口渴，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老板見狀，忙請胖子用茶。
那夥計摳了摳腦門
對了，兩位警官，那家夥應該是個熟臉，我想起來了，那家夥經常在這裏晃，不過一般都是在外麵的攤子轉，沒怎麼進過咱們這店。
我心中一喜，他們嘴裏說的那家夥，和猴子的相似程度越來越高。我放下茶杯，問道
如果我們有照片，請你們幫忙辨認一下，你們能認出來嗎？
老板和那夥計同時一笑
警官，這個不是吹，幹咱們這行的，過目不忘是咱們這行的基本功，如果有照片，肯定能認出來。
我看了一眼胖子，胖子捧起那匣子，問那老板
真不知道這東西是個什麼物件？
老板搖頭
胖子耍了個心眼，
那憑你感覺，這東西值多少錢？
老板一臉差異，兩位警官，你們不是要把這東西賣給小店吧？
胖子一癟嘴，那裏是賣，就是讓你估個價，才好定性。
那老板眉頭一展，嘿嘿一笑
感情這東西真是賊贓，真是菩薩保佑，當時我沒買下來。二位，這東西是用花梨木做的，外麵的漆水也是老色，算是個有年份的東西。不過這木器在我們這行裏不怎麼值錢，這東西究竟有多老，鄙人不才，沒有仔細研究。現在還說不上個準。不過這東西保存得如此完好，雕工也還可以，如果我買，我最多出1000塊。
我和胖子一對眼，靠，本來以為是價值連城，結果才值1000。我心裏尋思，看樣子，值錢的東西應該在那匣子裏麵。
我們起身告辭，老板出門恭送。我對那老板說，待會我們還過來一趟，拿照片請你幫著分辨分辨，沒問題吧。
那老板有點慌，兩位警官，那小子究竟犯了什麼事？
我理解他作為一個生意人，生意人一般都不怎麼喜歡惹事上身的心態，忙安慰，沒什麼大事，你放心好了，隻是請你幫著辨認一下就行了。
那老板忙點頭，行，行，待會你們過來就是。
正要出門，那倒茶的夥計追了上來
兩位警官，還有個情況，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胖子一笑，說吧。
那夥計道，那天那小子出門後，老板叫我把他請回來，我就跟著出來了，我看見那家夥跑吳瘸子那攤上去了，兩人嘀嘀咕咕老半天。
我問，你怎麼不把他叫回來？
夥計一擺手，二位警官，這是咱們這做生意的規矩，客戶在那家的地界上，就是那家的客戶。別家不能去搶的，隻能等客戶自己轉過來，這個是行規。
我點了點頭，對那夥計一笑
真是感謝你了，你提供的消息很有用。對了，誰是吳瘸子？
那夥計一臉不屑，就一跑江湖的糟老頭，長年在街尾擺了地攤，專門賣小物件兒，警官，我能不能舉報？那家夥賣的大半都是贗品，專門蒙人。
胖子問，他現在在嗎？
你夥計一慌神，忙對胖子說
警官，我可不知道在不在，反正他一般都是擺在街尾的，很好找，有條腿是瘸的。老頭子一個。
胖子拍了拍這夥計的肩膀，謝謝你的配合了，我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待會我們還要來。
那夥計飛似的跑進店裏。
二十分鍾後，胖子和我士氣大震，他們這行的基本功還真不是蓋的，剛把猴子照片掏出來，兩人幾乎同時就認出了那家夥就是猴子。
我和胖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線索，終於出現了。
這個死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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