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83 更新時間：09-07-22 20:52
南雍與北雍交接處，一邊陲小鎮便是燕汐宮的宮邸所在之處，所以與堯湛的行程便是一路北上。
逃脫追捕，城外多半是些山林地勢，偶爾一兩水澗潺潺於林間。腳行多裏，對於長年於閨中的自己，是一件多麼費力的事情，可想而知。
反觀行於自己前頭的堯湛，倒是無半點受累之勢，像是沿路觀賞美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偶爾卷起的衣角，在風中飛揚，讓人不禁想到逍遙二字，與他也很是貼切的。
腳板的酸痛，隱隱有水泡破裂開來，腳上一顫生生停了下來。
“想必嫣兒定是累著了，於前頭樹林處休息吧！”許久不聞自己跟上他步伐，精明如他也是明白是怎麼回事的，便放慢了腳步。
“恩！”突然覺得這堯湛也是有可取之處，卻讓人看不通透。
日上三竿，雖已是初秋，但是熱氣未退，灼得人汗流漣漣，背脊濕透。
一路來於堯湛無什麼多話，倒也默契的各自行路。
樹影斑駁，於椏枝瀉下點點光彩，草木多半也開始落葉，在黃土上層層覆蓋，為大地蓋上被子。偶爾腳步踏在上麵的咿咿呀呀和樹枝斷裂，驚起鳥兒一片。
於陰涼處尋一石頭歇息，才一落坐便聞有水聲於不遠處傳來，卸下包袱從裏麵取出繡帕和水袋，便要向那流水聲處而去。
“小心點，早些回來！”見自己那般架勢，堯湛便知是何原因，而他也不與自己同去，便隻是淡笑著吩咐一些事情。
“哈哈。。。”微勾的嘴角，在那老翁裝扮的臉上甚是滑稽，心情大好不由得輕笑出聲。
“一道去吧！”隻見他困窘地摸了摸臉後搖了搖頭，遞給自己一個無奈的眼神，也順勢起身拍了拍殘留在身上的碎屑。
不過在林間穿梭數步，便見一小流，平靜中蕩起點點波光，河流旁邊草長肥沃，偶有小花妝點其間，不似林間那般矮小，想想定是這河流灌溉的功勞。
見如此美景於眼前，心上一個雀躍，將腳上的酸痛拋於腦後，迅速跨步於河前，蹲下身子直往臉上潑水，一時間驅走熱氣，直至滿足後腳上一軟，才將身子後仰躺在草地上。
隻見後來的堯湛似笑非笑的俯視自己，臉上一紅又尷尬地坐起身來。
“可以把那假皮拔下了！內有傷藥，可抹於腳板之上，一日便好。”隻見他一挑衣袍，坐於我身旁，將包袱遞給自己，便開始整理衣容。
“湛如此關心嫣兒，嫣兒卻是無以為報！”近日來的這些個事情，多虧有他照顧著。若是自己一人，定是受不了這種打擊，幸苦一說也是可以想象的。
“嫣兒若是當湛是可以深交之人，又談何報恩之說。”他這一說，倒是讓自己不好意思起來，因為自己也開始變得會計較厲害關係了。
“湛之話語，嫣兒定當牢記於心。”
環境之於人的改變，讓我開始對這世間還有真請存在深感質疑。也罷純屬當那是一次看待紅塵的考驗，一切順其自然。
當河麵漣漪歸於平靜，這天然鏡子便有所用處，將眼睛探看水中倒影，用繡帕沾濕附於臉皮上，後一點點揭開，便可見自己原來模樣，卻也讓人怔仲。顫抖地指腹想要一點一點將那暗紅出摩掉，但不管自己如何用力也無濟於事。那不同於其他地方的皮膚，雖隻有指頭大小不置於毀容，但也破壞了原有的美感。
淚盈滿眼眶，難怪那日醒來，便不見那房間裏有鏡子出現，想必是堯湛怕自己想不開，而將其私藏起來了吧！但現如今自己落魄之如此，他也是多慮了，就算會經受不住這樣的變故，也不至於輕生了事。
“謝謝你。。。”將手覆在左臉上，側過臉對他說。
早已因自己的反常而停下動作的人，那深邃的眼眸中柔情似水，但也泛著點點擔憂，這是自己第一次在堯湛臉上見到過的，不同與以往的所有。
“湛說過燕汐宮的良藥，定能將自己的臉治愈的，對嗎？”突然甚是感動，便蕩開釋然的笑靨，來回複他的表情。
他點了點頭，給予自己安心，複又回頭去做他為完成的事。
待兩人真理完畢，將水袋裝滿，便重新上路。
眼見三兩個時辰後，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地方，人煙稀少且無可借宿的獵戶村舍，便隻能在這片林子露宿一宿。
日頭西沉，月光初上，將本就飄渺的林子照的詭異，偶爾有鳥獸的叫聲，驚落一地膽汁。
“啊！”忽然腳上一個踉蹌，被絆倒於地上，與此同時一聲悶哼聲與自己的驚叫聲響起。
“呃！”
手上一摸才發覺，身下有個柔軟物體，也難怪自己如此摔下卻不見疼痛。後背微涼，閉上眼睛，腳上一蹬，抱緊身子向後退去。
“嫣兒什麼了？”堯湛回身到自己身旁，腳步淩亂透著焦急。
“那。。。”將身子向安全的方向靠去，手顫抖地指向使自己驚嚇成如此的地方，咬起牙關，微眯開眼，見堯湛朝那處而去。
“是一年輕人，似是被野獸撕咬，傷了腿部，氣息微落。”隻見他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後說。這一回答讓本來緊張的心，順勢舒心不少，深吸一口涼氣，便起身也去探個究竟。
透過樹影瀉下的清輝，隱隱可見是一男子衣裳襤褸，多處皮膚有野獸的抓痕和咬痕，猶以右腳最重，地上未幹的血漬，可見這件殘酷的事情是不久前發生的，而那傷者臉上不知為何，卻是以一銀色麵具覆蓋，讓人探不清臉上的虛實。
“湛，看著甚是可憐，我們救他吧！”我說。不知道為何，自己不忍見他如此，若是不救，在這荒山野嶺，再遭受些什麼便是必死無疑。
“好！”堯湛倒也未反對，許是以一個醫者心態允許的吧！
也許是自己忘了自己身上的傷疤和痛，如今那麼輕易便去相信一個來意不明的人，會不會這是今後的隱患，自己也未去多思，隻是覺得有一股氣息想要自己去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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