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49 更新時間:09-08-30 23:29
祭祀剛過不久,宮中遍傳出璃妃重病的消息。
嫵媚柔順的璃妃一隻都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這次她重病,皇上更是分外掛心,天天往她那兒跑,連朝政都擔擱了,那怕是上朝時,也是滿臉浮躁,一幅盼他們有多遠滾多遠的樣子。一時間,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唯恐一個不小心,就丟了官職性命。
璃妃的病被太醫診為風寒的,卻足足拖了半個月也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身為國師的月鏡塵被皇上急召入宮,替璃妃診斷治病。
剛踏入璃妃住的琉璃閣,皇上就衝到了他的麵前,一把握住他的肩,前後用力搖晃著:“國師,你總算來了。你的關閉完了吧?好了好了,免禮免禮。趕快替璃妃看看,她到底得了什麼病,怎麼現在都不見好?恩?”
“皇上……”被這天下第一貴人搖地暈頭轉向的月鏡塵隻能無力地呻吟著,期盼他早點發覺。
“啊?對不起,對不起!國師,你快進來,快點!”貴為天子的葉遙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趕緊送了手,將月鏡塵往裏拉。
對於這位向來以美人為重,江山為輕的皇帝,月鏡塵隻能無力的歎口氣,然後順其自然。他雖是國師,可進柬這種事,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內。
葉遙將他拖到璃妃的睡帳前,兩旁的丫環早已被遣退。他親自拉起兩邊的絲綢簾子,站到一旁,臉上的急切有增無減:“國師,你快點給璃妃看看吧。”
帳內躺著一個女子,身上的被子已被拉到一邊,長長的黑發散落至腰間,衣服有些零亂,臉色蒼白,可還是散發著妖嬈。一雙的鳳眼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她紅唇輕啟,嬌滴滴地叫了聲:“皇上……”她突然低下頭,口中傳出幾聲脆生生的輕咳。
葉遙將臉別到一邊,不忍再看,臉上的心疼顯而易見。
月鏡塵看了他一眼,走上前,坐到床邊,纖瘦白淨的手指搭上了璃妃的手腕:“娘娘,冒犯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月鏡塵卻始終沒有動靜。
葉遙看著他平靜的臉,急的又是搖頭又是跺腳,卻無計可施。見月鏡塵終於站了起來,急忙走過去,可還沒說話,就被月鏡塵搶了先:“皇上,咱們出去說。”
葉遙的臉上掠過一抹驚愕:“難道……”
“皇上,請。”月鏡塵低下頭,固執的打斷了葉遙的話,身子微向前傾,左手抬起指向房門。
葉遙擔憂的看了眼床上的美人,無奈地走了出去。
“好了,國師,咱們這也出來了,你快說啊,璃妃到底怎麼樣?”還沒走出多遠,葉遙就轉過身,急切地問。
月鏡塵的眉頭緊皺著,滿臉凝重,歎了口氣:“如果我沒有猜錯,璃妃恐怕是被人下了咒……”
什麼?葉遙顯然被雷到了。璃妃竟不是得病,而是被人下了咒?難怪這麼長時間都不見好轉。
“……這個下咒人的法力很強,隻憑我一個人,恐怕……”
“這老國師也走了,你說這……對了,眹馬上下旨,召奇人異士進宮,替璃妃去咒。怎麼樣?”
“來不及了,以璃妃的情況,恐怕撐不過十日。”月鏡塵低下頭,眉頭緊皺,思索著什麼。
“那可怎麼辦?”葉遙煩燥的走來走去,左手一下下捶在右手上,反複呢喃著。忽然,他像想到什麼似的,快步走到月鏡塵麵前,說道:“對了,這宮裏不還有隻小狐妖嗎?叫她來就行了。”
月鏡塵猛地抬起頭,剛想說什麼,卻被葉遙打斷:“就這麼辦吧。朕意以決,你不要在多說了。”說完,快步走向璃妃的香閣。
月鏡塵轉過身,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抬起的手緩緩放下。這位皇上從小便與他相交,他的脾氣他是再清楚不過。平時總是一幅吊爾郎當的樣子,可一旦做了決定,就算天塌了,也不會更改。這恐怕是他最適合當皇上的一點,也是最讓人搖頭歎氣的一點。
“璿衣,就是這樣,所以……”月鏡塵有些為難的咬咬唇,沒有說下去。
“哦。”璿衣沒有看他,低頭品了口茶,隨意地說。
月鏡塵從袖中取出一個翡翠手鐲,推到了璿衣麵前。那是一個很普通的鐲子,隻是閃出的綠光有些詭異和媚惑,好象一個無盡漩渦,能將人的神魂吸入,然後,便永世不得超生。
璿衣看了一眼,拿起戴在了右手腕上。她的右手心光滑白皙,絲毫看不出不久前受傷的痕跡。
月鏡塵沒有說話,勉強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步子有些沉重,表情也及其不自然。
璿衣也站了起來,手在眼前快速掠過,一襲與衣衫同色的薄紗出現在臉上。看了看戴著的手鐲,跟了上去。
煉魂鐲,佩戴妖怪與其主人定下約定,若違背,輕者打回原型,重著魂歸黃泉。
經過禦花園時,一個宮裝女子在一群宮女侍衛的簇擁下,迎麵走了過來,滿身的金銀,閃著耀眼的光,看不清她的容貌。
待她走近,月鏡塵也停了下來,衝她點了點頭,卻沒有讓開。這是皇室自古便默許的,國師除天子外,無需向任何人行禮。
那人身著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麵若芙蓉。麵容豔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發間閃爍。她看著一旁的牡丹,嬌笑道:“喲,這國師的架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見到本宮連讓都不讓。”
月鏡塵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不卑不亢地說:“救人如救火,蓮妃娘娘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你!”蓮妃的臉上多了些怒意,但馬上就恢複了平靜,看著跟在月鏡塵身後的璿衣,居高臨下地笑著:“喲?不知這位妹妹怎麼稱呼?我蓮妃入宮也十多年了,怎麼沒見過你啊?是不是剛進來的,怎麼?連規矩都不懂,見到本宮竟敢不跪?來人,把這丫頭拖下去,按宮規處置!”蓮妃的聲音由柔變厲,甚是囂張。她身後的侍衛站了出來,將璿衣和月鏡塵圍住,蓄勢待發。
月鏡塵沒有動,也沒有說話。蓮妃沒有說錯,若論身份,璿衣是該向她行禮的。可是……她是璿衣啊……
璿衣麵紗後的臉上掠過一抹厭惡,冷笑道:“娘娘剛才說國師的架子大,依我看,娘娘的這架勢也絲毫不比皇上差。”
聽出她的話外音,蓮妃強壓住不斷升起的怒氣,笑道:“就算本宮的架子大,也輪不到你來管。還愣著幹什麼?沒聽清楚我的話嗎?把她給我拖下去。”
“難道娘娘是想母儀天下?”
璿衣今天的話多的讓月鏡塵都不禁側目看向她。
聽了她的話,蓮妃愣了一下,向四周看了幾眼,有恃無恐地說:“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是的話,朕封你當皇後怎麼樣?要不,幹脆把這個皇位也讓給你好了。”一個人從璿衣身後的灌木中走出,身著皇袍,胸前刺無爪金龍,竟是葉遙。他冷笑著看著蓮妃,一雙俊逸的劍眉微挑,頗有幾分訊問的意思,可眼中卻是赤裸裸的怒意和隱忍的狂暴。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身穿一品朝服,可沒有一點官威,反而帶著些坯子氣,看著有幾分不倫不類。他似笑非笑地盯著璿衣,手還摸著光潔的下巴,不斷的點著頭。就差沒像選豬崽一樣繞著她轉幾圈,再評頭論足了,完全沒有意識到身邊還有位貴人。
見到葉遙,月鏡塵鬆了口氣,走到到身旁,警告地看了眼那人。那人卻好似沒有看到,衝他隨意地笑了笑,隻是眼角帶著些示威的意思。月鏡塵瞪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的挑釁。卻不知那一眼不僅沒起到原本的作用,反而引出了些風情。那人半眯起狹長的鳳眼,看了他老半天,才張狂的大笑起來,移開了視線。
蓮妃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直到身邊的人一齊跪下高呼“萬歲,”才慌亂的跪地,全身顫抖著:“請皇上恕罪。”
葉遙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繞過跪著的一片人,走向不遠處通向琉璃閣的回廊。月鏡塵徑直跟了上去,璿衣緊隨在後。
那人卻沒有動,對地上的蓮妃調笑到:“娘娘的膽子好大,皓尤還真是自歎不如啊。”眉宇間,竟真有幾分欽佩。
“望丞相饒過我這一次,下次我定然不敢了。”蓮妃的聲音顫抖著,竟比對著葉遙時還恐懼。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啊?你剛才也說了,這不懂規矩就要罰。”白皓尤的臉突然沉了下去:“來人,把蓮妃逐出皇宮,貶為庶民,永世不得再入權貴之家。”
蓮妃猛地抬起頭,臉上滿是驚異:“白皓尤你這麼對我,就不怕……”
“怕什麼?”白皓尤的眼底一片冷冽:“本丞相有什麼好怕的?還請蓮妃,不,應該是王姑娘指教。”
王蓮雪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似是明白了什麼,全身癱軟地拜下去,“謝丞相饒草民不死……”
她許久沒有爬起。隻因他的一句話,她就在一瞬間,變得一無所有。
而不久之後,在葉朝一向舉手翻天的王家也因通敵罪全部入獄,次日滿門抄斬,隻除了一人。
白皓尤的臉上又掛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快步走向回廊。
幾個侍衛麵麵相覷的看了幾眼,猶豫著。許久,才有兩個膽大的將王蓮雪架了起來,開始執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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