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貓——似貓非貓

第八卷 失而複得  第一章（修改）

章節字數：2730  更新時間：11-04-04 10:35

    第一章

    襄陽王叛亂一案以趙乾最終的失敗宣告結束了，趙禎在包拯等一般忠心的臣子幫助之下，大宋也走上了他新政的道路。白玉堂因助趙禎鏟除趙乾有功，被追封為三品護衛風光大葬。展昭同樣被趙禎封了三品的官，然而，他卻在結束了白玉堂的葬禮之後，謝絕了一切來客，搬進了貓窩過起了與世隔絕的生活。

    隨著時間慢慢地流逝，展昭、白玉堂、陷空島四鼠、甚至包括白家等人，都慢慢地淡出了人們的視線之中。除了偶爾有人會在開封府四大門柱尋街時，會提及曾經那個風姿卓越的禦貓外，再也沒有多少人會想起那一抹紅。

    所有的人都以為展昭是‘功成身退’，卻不知，他卻是因為有傷在再身，根本無辦法離開。若是可以，神魔殿下在趙乾一死之後，便帶著展昭離開了。也不會造成後麵那一係列的事件，但是，人算有多少時候能勝得了天算了。這或許就是展昭的命吧！

    一晃又是清明雨上的日子，在這個沉重並伴隨著哀悼的日子裏，更多的人是追思著自己的親人。然而，此時的展昭的身子剛剛有了一些起色，可是，身體上的傷可以用藥物醫治，可是，心病又有什麼藥可以拯救展昭了？除了他自己能走出那些陰影外，沒有人可以幫助他。

    窗透初曉時，梅山皇家園陵外，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穿著一件藍色的長衫，手中提著一個小籃，邁著平穩的步伐，緩慢地走來。守在陵門的衛兵有些詫異，更多的是好奇。要說這園陵除了皇家人外，一般都沒有人會來，今日雖然是清明，為何會有一個外人會來。

    就在衛兵們沒有想明白時，來人已經離開了他們視線。他們順著那人的背影看去，那人方向根本沒有路可以走，難道是自己的眼花了？衛兵們麵麵相虛，這個日子不會見鬼吧！然而，沒有人知道，對方去的地方正是梅山皇家園陵的後山。

    展昭來到一座小土包前，這個小土包前沒有立碑，沒有留字。除了展昭、衛莊等人外，沒有人知道。當初犯上作亂的襄陽王之子趙乾就埋在這裏。對於反賊，向來留下的隻有罵名。

    “大哥，清明了，小弟來看你的！”簡單的一聲，道出的展昭的心痛與無限的傷感。是的，趙乾的失敗，絕大部分的責任都要歸功與展昭身上。而展昭心裏十分清楚，若不是因為他，趙乾不會放棄原本屬於他的一切，最後也不會為了保他，而舍棄他的生命。

    展昭盯著那土包一會兒，他知道，不管自己現在如何開口，躺在那土包中的人，不會再回來了。正如衛叔說的那樣，那是大哥自己的選擇，讓自己不要難過。可是，每當夢回午夜時，展昭總是在想，如果當初大哥不這麼選擇，如今坐在朝堂之上的人，或許就是他吧。然而……

    歎息之後的展昭，放下小籃子，便開始整理起土包來。當初衛叔將大哥的骨灰交給他時，他便想將他葬在這裏，這裏是皇家陵園，他本應該作為帝王葬在那裏麵的，如今葬在這裏也算是自己替大哥做的一件事情吧。

    土包不大，可是時間一長也長了一些雜草，展昭一點一點地整理著，完後，他從籃子中取出一些紙錢燒了起來！

    “大哥，對不起，我不知道除了為你做這些，還能做什麼。”展昭看著那慢慢燃燒著的紙錢，將一直藏於心底地話道了出來。

    對於趙乾，展昭有太多的愧疚，同時，他也看清的朝廷的黑暗。以前父王告訴他，皇家人沒有一個是幹淨的，展昭總覺得皇上不是那樣的人，或是，經過此事之後，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已經分不清，到底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是，什麼是非。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似乎每一個人都是對的，他們做的都是對的。既然都是對的，那到底誰又有錯了？

    大哥為的不過是拿回屬於自己的皇位；皇上為的不過是免天下百姓於水火；包大人隻是希望天下太平；玉堂隻是希望自己能夠離官場與他廝守一生；而自己了？到底為何要為官？真的是為了天下百姓嗎？這些對對錯錯，是是非非一直纏繞著展昭，他似乎掉進了一個迷團之中，再也走不去一般。

    風過，帶起了點點的風塵，迷了展昭的眼。淚又一次落下，不知這淚水到底為誰而流，分不清這個世界的展昭，更像一個無助的孩子，苦苦尋找著答案。可是，卻沒有任何可以告訴怎麼做。無聲的淚靜靜地流趟著，不知過了多久，展昭才伸手將它抹去，提籃身邊離開。

    下山後，展昭並沒有馬上回貓窩而是向埋白玉堂的地方走去，此時，天已經大亮了。已經有不少人三三兩兩結伴而行，去為家人掃墓。

    白家本來想將白玉堂帶回金陵去安葬的，可是，展昭死活不肯，再加上皇上要風光大葬白玉堂。最後，白玉堂被葬在了京城外白家買下的一塊山地之中，而這裏離當初白玉堂送給展昭的山中小屋非常地近。

    因此，每當展昭想白玉堂的時候，他都會來山中小屋住些日子，時常他就這麼坐在白玉堂的墳邊，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覺得白玉堂並沒有死，他還陪在自己的身邊。

    “玉堂，我來看你了，你還好嗎？”展昭像跟活著的白玉堂打招呼一般，他提著籃子站在白玉堂的墳前，而籃子裏麵除了之前給趙乾燒的紙錢外，還放著白玉堂生前最愛喝的女兒紅。

    “玉堂，你知道嗎，今天是清明，我剛剛去看過大哥了。”展昭放開籃子，取出女兒紅，給白玉堂倒了一杯，放在他的墳前。他用衣袖擦了擦被塵弄得有些髒的墓碑，展昭知道這隻白老鼠生前最愛幹淨，所以，他死後，他也希望他的墳如他的白衣那般無塵可染。

    “你是不是不甘心，清明我先去看大哥，沒有先來看你？”展昭擦完後，也為自己倒了一杯女兒紅，一口喝下。

    “生氣了吧，不甘心了吧，那你就給我回來呀？”一杯酒下肚，展昭有些醉，他沒有平時裏的溫文爾雅，多了一分霸道。說完，又替自己倒了一杯，喝下。

    “你怎麼不回答我了？你知不知道，你最愛的女兒紅就是處子蠱的解藥！”展昭蹲下身子與白玉堂的墓碑平視，他幻想著白玉堂知道後，那張牙舞爪向自己撲過來的樣子。那一定是又生氣又不甘心，更多的是狂喜吧！愛人之間，誰不想做親密的事情了？

    展昭見對方沒有回答，他又說：“玉堂，你不回來要我了嗎？你不要我了嗎？”說完，展昭伸手將白玉堂的墓碑緊緊地抱在懷中，就像當初白玉堂抱著他那樣。“你回來好不好，你回來吧，隻要你回來，我什麼都答應你，我不再逃避了……”

    風過無聲，燕過無痕，展昭抱在懷的不過是一塊無法回答他的墓碑，不管他問多少次，都得不到答案。

    無力，展昭從未覺得自己這麼無力過，不管自己如何喚，如何叫，如何等，那個人都不會再回來了。每次幻想著他的回來，可是，每次都落空了。玉堂，你知道嗎？我有多麼的想你。我在人間彷徨，尋不到你的天堂……

    “玉堂，我恨你，你為什麼要丟下我，為什麼！”喝醉了展昭，抱著白玉堂的碑問著！若是以前，他會乖乖地窩在白玉堂的懷中，美美的睡上一回。可是，如今了，他隻能抱著一塊冰冷的石碑哭泣著！

    遠方有琴、愀然空靈、聲聲催天雨，涓涓心事說給自己聽，月影憧憧、煙火幾重、燭花紅，紅塵舊夢、夢斷都成空，雨打濕了眼眶，最怕不覺淚已拆兩行。

    雨，落下了，點點滴滴地落下，似乎要告訴世間所有的人，這雨是帶著對親人無限思念的淚水。這雨是替你哭的，所以，它落到的地方不是大地的泥土之中，而是人們的心中，帶著懷念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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