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608 更新時間：09-03-19 19:49
“我。。。。。我。。。。。，什麼叫就我相貌對得起您老老老老人家啊，是不是您看我年輕貌俊，所以羨慕我比你精力充沛啊，哎！師父啊師父，您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不服老呢？我看你還是接受您老態龍鍾的事實吧”冷星絲毫沒有退讓，毫不留情的抨擊道。
老人似被冷星說中要害般，麵露怒色，嘴角不停抖動，卻又始終說不出話來。被自己徒弟這般頂撞取笑，老人早已氣結，最後隻得給自己找條退路，道：“死小子，要不是看你有傷在身，我非得好好給你吃一頓棍飯。哼！”。
老人怒哼一聲，不在理會冷星，轉頭看向躺在床上正睜大眼睛看著自己和冷星的紫韻，緩和下怒氣，道：“紫韻，這兩天你就好好躺在床上靜養，萬不可和這瘋小子出去玩鬧，以免在受風寒”。
紫韻點頭應著，想起剛才聽到師父與冷星的對話，以及叫小三試探蚊子，似乎有著什麼事情，於是問道：“師父，剛才你和冷星哥說的話我似乎明白了一點，但還不是很清楚，您能說一下嗎？”。
“對了師父，以前你總說我們修煉不夠，還未到出島曆練的時候，為何這次你和蚊子它們出了趟島就改變了注意？是不是和今年的異雪有關？”冷星隱隱感到些許事情，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想起今年這場不同尋常的大雪，想必定有蹊蹺，不免猜疑道。
麵對紫韻和冷星茫然疑惑的眼神，老人陷入深思，顧慮重重的樣子，一返方才與冷星鬥嘴時的和藹可親之貌，剛想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起身默然走到窗邊，望向漫天大雪的天空，滿麵愁容。
冷星和紫韻相視一眼，一同望向老人，靜靜的等待著他的解說。良久後，老人才緩緩道來：“五天前，為師和死泣八蠅正於空中急速飛行，但還未離島十裏，便見到海麵都已被厚厚的冰層覆蓋，放眼視去竟看不到盡頭，若非仙靈島自身的護島仙氣，恐怕現在也已成為一座冰島。為了確定冰層覆蓋的麵積，為師和死泣八蠅分開測量，最後得出的結果竟然有百丈之遠，而且是以仙靈島為中心，朝四麵冰蓋”。
老人氣定神閑，雙目炯光，絲毫沒有一絲擔憂之色，而冷星和紫韻聽後頓時為之一震，不可思議的神色躍然於臉。
“這種異象著實令人匪夷所思，叫人百思不得其解，更耐人尋味的是，在和死泣八蠅秘密前往大陸查看時，隻見那裏諸多地方都已冰雪消融，呈現出風和日麗的趨勢，尋人一問，得知不過才連下了幾日小雪罷了。盡管仙靈島遠在幾千裏之外的汪洋大海之中，氣候會有所不一，但為師住島多年，也不曾見過連下這麼長久的大雪和島外百裏處冰封千裏的奇異景象”老人默默的說著，仍然一副神情自若之貌，唯有眼神發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開始漸漸縮緊，黯然失色起來。
“哎！這麼久的歲月，他終究還是找到了我。為師一直不曾與你們說起過，其實為師住在仙靈島這麼多年，僅僅是為了逃避一個仇人，因為他的出賣，為師當年命懸一線，幾乎屍骨無存，若不是為師那條神犬喚獸拚死擋住他的攻勢，恐怕當年為師已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所殺害了。你倆現在知道為師至今沒有喚獸的原因了把，因為為師的喚獸已經死了，即使它並沒有死泣八蠅強大，但在師父心裏，它是最可愛的”，老人最後用‘可愛’來緬懷在他心中最忠誠的喚獸，可見對他而言，那隻喚獸賦予他的不僅是一次新的生命，更是一段濃厚真切的深情。
冷星聽到此處，腦中已想出點端倪，上前走到老人身邊，正欲說出自己看法，可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因為冷星看到，老人的臉夾處正淌下一滴眼淚。
一縷寒風輕輕吹來，拂過老人臉上，帶走那滴滿含思念的眼淚，徑直飄到冷星額頭。未曾見過師父柔軟一麵的冷星，今日無意觸碰到師父的淚水，心裏像是被什麼猛烈撞擊了一下，悶悶的，透不出氣來。
坐在床上的紫韻，顯然不曉師父落淚一事，見冷星過去這麼久，也不說話，正想向老人繼續問尋，卻聽老人忽道：“說把，你都猜到了什麼”。
冷星回神，整理下思緒，道：“師父，若我沒猜錯的話，你的那個仇人便是這場異雪的製造者。他之所以沒有對島上的您采取行動是因為那八隻蚊子的原因，所以他便想出這招引蛇出洞的計謀，即使您沒出來探察異雪的情況，他也會想到您會派那八隻蚊子出去，這樣一來，他隻要先殺掉你那八隻蚊子，然後在對付你的話定會輕鬆許多，不想您卻出奇謹慎，似察覺到什麼，竟同那八隻蚊子一同出去巡查，破壞了他原來的計劃。我想您那個仇人現在恐怕正另謀他法，侍機進攻，不過我想不通的是，為何您會帶著那八隻蚊子出去？莫非您事先早已知道？還有，他究竟是何許人，就連師父您也敵不過？”
老人看過冷星一眼，微微點頭，道：“不錯，正如你所說，是他策劃的這一切，為師也隻是靠感知預料到是他而已，也隻有他有冰封千裏的能力，以及讓仙靈島長期風雪交加。而且，他手下高手如雲，即使忌憚為師有死泣八蠅，但群起而攻之的話，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不過不用擔心，為師當年之所以會選擇這座島長居，是因為它有股非同凡響的超大靈氣，隻要有妖孽接近，便會自行擋住，若對島上采取攻擊，隻會加倍反彈回去，故為師取其名為仙靈島。隻是沒想到，為師銷聲匿跡躲藏這麼多年，還是沒能逃過他的追殺”。
“為師已記不清在島上療養靜修了多少年，也曾想過重返陸地，尋他報仇，祭奠我那老夥計在天之靈。隻是這麼多年來，為師想通了理順了許多事情，複仇之心早已逐漸淡去。在者，十六年前的冬季，為師拾到你和紫韻，本就對報仇雪恨之事心如止水的我更是抹滅了那最後一絲仇恨”，老人稍頓，麵向冷星，繼而道：“冷星，想必你已猜到為師那個仇人是妖族中人了，但不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我是絕不會告訴你他是誰的，而且，此次你和紫韻前去大陸，並不是叫你們去尋找為師仇人，也不是叫你們去出人頭地，為師隻希望你和紫韻能在那落地生根，安安樂樂過完這一生而已。如果有時間的話偶爾回來看看為師，師父就已心滿意足了”。
老人麵帶微笑，慈容滿麵，像是在囑咐自己即將遠行的孫子孫女般，眸裏滿是臨別時的關懷。冷星似對老人的囑咐滿不在乎般，隨意扭動幾下麵部肌肉，好不搞笑，不耐煩的感歎道：“哎，老人家！就是沒我們年輕人果斷坦城，一個字——虛。算了，就算問你在多你也不會知無不言，我還是省點口水和紫韻商量出島大事吧”。
冷星大為感慨的再次對老人歎出一口氣後，帶著一副無可救要的表情走向紫韻。老人也不在乎，一副童心未泯的模樣，隨著冷星走到了紫韻床邊，還不等冷星坐在紫韻身旁，老人利用仙法先一步推開冷星，理所當然的看過一臉錯愕的冷星後，慢慢騰騰的坐了上去。
被老人不光彩的奪走坐位，最後還表現出十分得意炫耀的表情及動作，冷星錯愕後緊隨其來的自然是氣憤，但又能怎樣，打又打不過，難不成還要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成，最後冷星隻得對著老人故作老氣橫生的搖搖頭，走到房中間的桌椅旁，搬來一條凳子，坐下後自言自語的小聲歎息道：“活了這麼大半輩子，終於明白了什麼叫為老不尊，可歎啊”。
紫韻撲哧一聲，正欲笑出，卻用手捂住了嘴巴，低下了頭。老人斜看一眼低頭忍住笑的紫韻，故意咳嗽一聲，正視冷星，瞪其一眼，隻當沒聽見，道：“這次你們一走，興許近幾年都不會回來，所以為師決定讓死泣八蠅中的小二、小三、小五和小八與你們一起，一者可保平安，二者可替你們解決諸多事情，你們看如何啊？”。
冷星到是無所謂，對他而言隻不過多了幾隻難看的蚊子做伴而已，而紫韻想到的卻是如果少了這四隻蚊子，萬一師父仇人破了護島靈氣，那無疑大大降低了師父的安全度，雖然紫韻也想和小三它們一同前去那個未知的大陸，但想到最親近的師父，紫韻委婉推搪道：“師父，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和冷星哥好，但是有冷星哥在，沒人會傷害到我們的，所以小三他們還是留在島上陪您吧”。
得到紫韻對自己實力的肯定，冷星雖聽過無數次，但還是樂然接受了這句自認為也是如此的話語，站起身，道：“好，既然紫韻你這麼信任我的武技，那我們就並肩作戰，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師父，你就放心把，有我在，陸地上那些泛泛之輩是不可能傷到紫韻分毫的，哈哈”。
老人不屑道：“哼！真是大言不慚，難道我還不知道你那半斤八兩的武技？碰到那些同齡平庸小輩，尚且能夠應付，倘若遇見齡高技深的高手，我看你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冷星和紫韻同是自己一手拉扯長大，對於二人性情及修為自然知悉透徹，數落一番冷星後，轉向紫韻，道：“紫韻，你的心思為師明白，師父的仇人在十年八載內是不可能越過護島靈氣的，所以你們就放心帶著小三它們去吧，為師和另外那幾隻蚊子會在島上靜侯你和冷星凱旋歸來的”。
得到師父的數字肯定，紫韻也就安心多了，便也不在推卻，隻要在八年之內回到島上，即使不能力敵，能和冷星還有師父死在一起也心甘了。不過聽剛才老人所言，紫韻有些不明所以，問聲道：“師父，你剛才說凱旋歸來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和冷星哥此去陸地是有任務嗎？是什麼？”。
老人似有難言之隱般，一時語塞，隻得把目光投向冷星，卻看到冷星正歪著頭，大有看好戲的架勢。想到越是拖延紫韻便會疑慮更深，一定會尋根問底，情急之下，隻聽老人支吾道：“這個。。。。。。恩。。。。。。，怎麼說呢，這個。。。。。。，好吧，我就告訴你吧，你和冷星在為師這裏學了這麼多年，師父已教無可教，叫你二人去到大陸，一來可以增加你們的實戰經驗，在島上你們除了和那些怪獸比拚就是和死泣八蠅打鬧，這樣長進甚微，到了大陸，不同的人和不一樣的獸還有別樣的對戰，這樣你們才能更快更好的成長；二來可以增長你們的見識，學到更多武技仙法以外的東西，這個我就不多說了，你們慢慢領會；三來，你們不是早就想出島，見見外麵的世界嗎？這次可是讓你們出去即可曆練又可好好到處遊玩的機會，相信你這下明白師父的用意了吧”。
紫韻點點頭以示明白，問道：“師父，你為何不和我們一起去？待在島上這麼多年，每每聽你說起外麵的世界總會一臉笑意，我想師父您也一定很想重返陸地吧，既然這樣，我們就一起去啊，好嗎師父？”。
老人又何嚐不想，隻是有太多的事情牽絆自己，讓老人不得不留在島上，隻得借口道：“若為師也同你們一起去了，那你們還不事事依賴，曆練何談？雖然小三它們與你們同去，但也不能萬事依靠，自己應當勇於迎難而上，除非到了萬不得已性命憂關之時，方可喚出小三它們，救自己和冷星脫險”。
紫韻點頭應允，不在說話。老人轉而對冷星道：“還有你，死小子，等到了大陸之後，收斂點自己的性子，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惹是生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萬不可忘記這點。另外，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隨意取人性命，即使他真的窮凶極惡，你也應當給予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更不能肆意妄為，要廣結善緣，明白嗎？再者，作為我的徒弟，一定要有盛氣淩人的威勢，不能趨人之下，不過，我看這點你到是很像我，除了有氣宇軒昂的不凡之貌外，還有那氣衝霄漢的魄力，恩，不錯，哈哈”。
冷星對老人後麵自說自誇的話語，覺得有點名不副實，更正道：“這話說我的話，我到是受之無愧，不過師父您老人家已是垂垂老矣的人了，怎麼還能用這麼些生氣的措辭呢，我看因該說老氣橫秋，氣數將盡才對吧，哈哈”。
“氣數將盡？你個死小子，我。。。。。。我要不看在你身上有傷，就要出島的份上，我非得給你來一個刀山火海滿是肉不可，真是氣死我了”，老人喘著粗氣，早已從床上氣坐而起，度著步子，怒容滿麵的來回走動在冷星身邊。
麵對老人與冷星這對冤家時常發生的嘴角相鬥，紫韻早已司空見慣，見怪不怪。每逢如此，紫韻隻會隻身一旁，滋滋有微的笑觀二人你來我往樂此不疲的口角戰爭，隻是偶然也會以主持公道的身份插上兩句罷了。此時，老人吹胡子瞪眼，怒發衝冠的度步徘徊在冷星身前，時不時對著冷星怒哼一聲，卻又無可奈何。
坐在凳上，眼隨老人走動的冷星，像是對自己的戰果十分賞心悅目，一個勁的盯著老人，享受至極。而老人最終還是沒能想出反敗為勝之法，隻得故意走到窗沿，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道了句：“天色不早，你們早點休息，為師走了”後，看向冷星怒哼一聲，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等到老人離去，冷星忽大聲笑出，跳上紫韻床上，躺在裏麵，樂不可支道：“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你剛才看見沒，師父雖怒不可遏，但還是得極力壓製，不能發泄，哈哈哈哈。。。。。。”。
想到冷星最後說的那句‘氣數以盡’將師父氣得臉麵發青，紫韻卻是心思一沉，正襟道：“冷星哥，說笑歸說笑，可你那四個字也太打擊師父了，想必他現在肯定很傷心”。
“這你就不了解了，以我多年和師父嬉笑鬥嘴的經驗來看，他現在說不定正待在房內偷偷的笑呢，嗬嗬”，冷星不以為然的說道。
紫韻回想過去，師父總是在拌嘴過後，不管生氣與否，都會獨自偷笑，似乎十分樂意與冷星沒大沒小百無禁忌的相互打擊，以此為樂。想到如此，紫韻釋壞一笑，側躺下身子，看著臉帶淤傷卻仍然在笑的冷星，伸過手撫摸道：“冷星哥，你的傷還疼嗎？”。
“我沒事，這點淤血算不了什麼，過兩天就會好的。不過小三它們也真夠狠的，竟然公報私仇，還演得那麼好，就連我都沒看出是師父在幕後指使”，冷星回憶起當時的場麵，收住笑聲，嘴角微微上揚，沒好氣的說道。
“小三也真是的，試探就試探嗎，都把你打傷了，等明天見到它，我一定幫你好好打它”，紫韻嘴上說著，手上卻已凝聚一團白光，貼在冷星受傷處來回的抹動著。
冷星擋住紫韻手，忙道：“不要，過兩天就好了，這樣好刺眼”，等到紫韻不情願的收回了光療術後，冷星舒出一口氣，道：“我看這幾天小三都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那八隻死蚊子現在都已成了縮頭烏龜，躲在你體內好逃避我的追殺，而剛才又聽你那麼一說，就更加不敢露麵了”。
冷星話閉，從床上一躍而起，朝紫韻不懷好意一笑後，還不等紫韻從迷惑中醒來，隻見其胸口白光突閃，那八隻奇形怪狀體形不一的蚊子，從那白光處接踵飛出，停於冷星麵前，一字排開。
紫韻坐起，這才知道死泣八蠅一直待在自己體內，而自己卻渾然不覺，不由抬頭對著空中的死泣八蠅道：“你們幾個，原來早就進了我的體內，卻不作聲通知我一聲，我。。。。。。，下次在這樣，我就不用仙法幫你們洗澡了”。
此時的死泣八蠅大小如鼠，全身統一為黑色，除了肥胖不均的體型外，看不出任何差異之處。剛聽紫韻不滿之言，死泣八蠅忙調過身子，似在交流般，相互對視一眼，蜂擁而至飛到紫韻麵前，身形漸變，直至紫韻掌心大小方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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