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成佛,天下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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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我若成佛  39、紅眼航班在萬米高空

章節字數:5978  更新時間:22-01-14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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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紅眼航班在萬米高空

    我和老大辦完出關手續到登機口時,行政助理Liza告訴我們,所有人都到齊了。Liza看了看我的裝束。走開後,又回頭看了一眼……

    我姍姍來遲,似總監派頭,可衣著不是那麼回事兒。

    我不是有意要穿得隨意。自進入機場後就沒閑過。那麼多器材、行李要托運,大多是不規則行李,攝像器材什麼還屬於海關指定的申報物件,光和值機櫃台打交道就花費了兩小時,等所有的東西都進入托運通道,我已經一頭汗。

    老大說我好出汗,占便宜,好像什麼事都是我一人幹的。這話說的。可我知道他心裏領情。話中聽不中聽我沒所謂。

    按說,行政總監是鄭凱,他手下還有助理,這些事我完全可以不用過問。但項目執行的質量與我們二部每個人休戚相關,我和鄭凱又是好哥們,能看著他夾著屎坨子原地轉而不管嗎?此一行,我們注定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這點我早有準備,他們行政的人流汗我一定會陪著冒熱氣。

    由於熱,我隨手脫了外套,露出深V恤和黝黑的膀子,當胸一掛胡桃木的十字架,怎麼看也不像“執行總監”,難怪Liza對我看了又看。這丫頭,萌,也不知道避諱一下眼神,直勾勾看著你的男上司,好嗎?

    公司裏是不讓這樣穿的。因為穿著隨意我還挨過尅。坐飛機,近10個小時,我不能不讓自己全身心獲得解放。這麼做也是對公司平日裏無理管束的報複!

    我是不是太急於放鬆了?幾千公裏遠途,連雙像樣的鞋都不帶,一雙平時穿的跑步鞋就出境了,還把鞋幫的後跟踩成拖鞋樣。計劃到目的地後先買雙鞋,以應付不時之需。

    憑心而論,離開公司,我打心眼裏感到輕鬆,雖然“亞曆山大”,但內心滿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快活。

    我和老大一起辦的票,原以為和他一排坐,不知怎麼挨著我坐的竟是Amy。按職業標準,Amy是三個女模中我最不看好的,不過按男生的普遍眼光,Amy那股勁兒還行。對女生的審美,有時候男生和女生不一樣,老外和華人也不一樣。我指的那股勁是什麼,男生應該都明白。

    我的座號是A,靠窗,我讓Amy坐,女士優先嘛,再說我腿長,擠在裏麵時間久了受不了。Amy對我甜甜一笑,她的男同事秦過來湊趣,說:“挨著帥哥坐,好幸福哦Amy。”

    秦一身的香水味。

    秦是那種骨感男模,我覺得他如果長一對單眼皮就比較協調,可惜秦生就一雙桃花眼,因此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

    Amy對秦說:“要不你來坐?”

    “別,我願意把幸福和機會讓給你。”秦說。

    Amy說:“少來!就靠你貧,不會多支付你勞務。”

    秦被嗆了一下,轉臉問我:“總監哪裏人?”

    你看呢?

    “北京?青島……哈爾濱?”

    嗬嗬。我笑而不答,不想讓他們了解我太多。該拿捏的時候還得拿捏一把。

    滿機艙鬧鬧哄哄,我是率先坐定的一個。靜觀散在機艙裏的我的同僚,有一種滿足感。

    攝影師最牛逼,看那嘚瑟樣就知道。裝束也彰顯個性,主攝影紮馬尾,留胡須,穿許多口袋的馬夾,好像不是這範兒就不專業,拍不出好影像。

    服、化團隊儼然一幫花蝴蝶。老大最不待見就是這幫人,說太事兒了他們,接下來惹是生非的逃不過這幫爺,得多留點心眼,必要時要調教調教。

    隨行的模特成行時成了三女兩男,最帥的那個帥哥最終沒去成,說是接了拍電視劇的活,兩權相害取其重——自然是哪個酬金重取哪個。換了個女模,還不咋地,讓我頗覺遺憾。

    雖是同僚,可這些人都是公司高薪聘的,沒一個不是眼皮底下瞧人的主,沒一個不認為自己雕是菁英是主角,缺了他便玩不轉,而別人都是小打雜。事實上,這世界缺誰不成啊?

    帶這些驕矜的哥們姐們外出公幹,是老大最大的心患。“頭大”,他對我說。我倒不然,覺得越有挑戰越好玩。我天生喜歡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越雕的越不鳥你。老大說:“先把這些人的傲慢和銳氣殺下去,否則有得跟你別扭。”他說Tony這事就交給你了。

    我說,成啊,你先殺兩個我看看,我照著來。

    起飛沒多久,一行人已經混得熟絡。紮馬尾的攝影師和倆女模打得火熱,零食交換好幾回了,什麼牛肉幹啊魷魚絲,吃得那叫一個歡。我不明白留胡須的怎麼會喜歡吃魷魚絲。為了把妹,我看就是魷魚屎也能裝作吃得倍兒香。

    幹模特這行都知道攝影得罪不起,他們可以把美女拍成妖婆,也可以把醜婦美化成天仙。想當名模,先得把攝影師撂倒嘍。魷魚絲隻是“前-戲”。

    造型師傑傑,是丁丁哥舉薦的。先前我沒見過。既然是丁丁哥說好,那就“免試”吧。在機場乍見到,原來是這麼個活寶。

    小個子傑傑穿緊身恤,於是身體顯得格外圓乎,從上到下一道一道,一棱一棱,堆積起多餘的肉,小肚腩還鼓鼓的,頗具喜感。喜歡斜挎包的傑傑卻理了個很MAN的頭,倆耳根能看到白生生的頭皮,頭頂一綹馬鬃似地豐厚,平添身高。他和兩男模並排坐,盡顯話癆本色,而且說話樣子特娘。別人看不出端倪,我還看不出怎麼回事?興奮唄。這種不加掩飾的興奮怕是要延續一路。

    飛機飛在正常高度時,我感覺到一絲涼意,於是解開保險帶,站起身,從行李架上取了件外套,順便還拿出一雙襪子。襪子是之前小鬆送的,草莓紅的顏色,每次拿出來穿,我都有深深的感傷。

    Amy脫口說:“哦嗬,好鮮豔。總監偏愛紅?”

    我說,土吧?朋友送的。聖誕禮物。平時不穿。在飛機上當保暖襪我覺得挺好。

    “腰裏還有紅呢。”Amy提醒道。

    靠,我這才意識到剛才在行李架取物時,自己露了腰,被她發現我腰間係著一根紅絲線。這就巧了,在我身上同時出現兩件紅,自然要以為我偏愛紅色了。

    以為就以為啦,也沒必要去澄清。

    紅絲線是Sally給我係的。以往隻要是和Sally單獨外出旅行,她總要在我腰上綁一根紅絲線。這是她從馬來西亞老家帶過來的傳統,絲線是一位僧人的手工,在佛廟開過光。我是個沒所謂的人,你給我係就係吧,別弄到我癢癢就行。平日我盡可能不用這東西,因為我常去遊館、健身房,在更衣室叫人見到一大男生腰裏綁一紅繩,難免怪怪的。這次遠行,Sally在電話裏再三關照,要我一定記得係上。之後還微信提醒我。既然這樣,我自然要聽話。無奈褲腰低,時不時要露餡。

    Amy說:“還有個金掛飾?好漂亮。”

    我的生肖。

    我把T恤往上撩了撩,讓她看拴在紅絲線上的小金狗,突然發現腹肌毛很不雅地齜出來,趕緊蓋上。平時也沒這麼緊張,這是怎麼啦?

    倉促地掩飾,讓Amy看出我幾分心思,於是微笑著問:“屬狗啊?”

    嗯。

    “最近總監去哪裏旅遊了,曬得那麼黑?”

    天生的。

    “不會吧,”她壞笑著。“騙不了我。我有辦法知道。”

    我不想和Amy多交流。她說她有辦法知道我是不是天生黑,此言不善,你要給她機會,無良的話沒準就突嚕出來,比如“看看屁股就知道”之類,再要往下順什麼葷話就太自然。這一套我還不了解?耍貧耍流氓都是這套路,過不了三斧頭。順著這話茬你就別想裝矜持了。她們這是在“引君入甕”,號你脈。就衝這一點,我也得把嘴閉上,把自己管好嘍。

    對付Amy的辦法無非是閉目養神。正好見乘務員姐姐過來,我跟她要條毯子,姐姐說毯子都發完了,對不起您了。Amy二話沒說,拿自己的蓋毯給了我半拉——一張薄毯蓋了兩個人。

    紅眼航班,最適合做的事莫過於睡覺。沒多會兒,差不多全機艙的人全都進入睡眠狀,霎時安靜了不少。身邊的Amy也睡了,穿熱褲的腿舒坦地伸到我這邊,和我的膝蓋相碰……越界了。我沒敢動,不知道她是不是無意,或許是試探。

    Amy身上散發出濃烈的女型香水味,夾雜在渾濁的空氣裏,讓我無法入睡。這會兒,我手要是從毯子底下伸過去,誰都不會發覺。Amy有一雙美腿,第一眼我就發現。上飛機那會兒,我給她讓座,她擦我而過,露在熱褲外的兩條腿不僅修長而且膚色嬌嫩,讓人有伸手的衝動。

    不僅如此,這姑娘還穿萊卡。穿了萊卡恤,居然還不穿胸衣。雖然板,但兩個點終究還是不可遏製地顯出來。女模大多這德行,以為男生既然可以在T恤上顯凸,女生為什麼不可以?時尚界的女權主義表現在“做比女生更女生的女生,做比男生更男生的女生”。前一句不重要,後一句才是Concept(概念)。解放胸衣是國際軌道,得有充分自信才行,除了靠身材吃飯的女模,舍她其誰?

    閉著眼睛,我突然大膽想像起來:倘若,我不動聲色,在毯子下觸摸她,她會怎樣?大驚失色?尖叫?站起來啪地給我一個嘴巴?

    不會!

    當然不會,這點我有把握。

    首先,我不會冒昧到一把達到目的。我會小心翼翼溫情脈脈循序漸進,暗渡陳倉差不多都遵循這十二字方針。隻要她認可最初的觸碰,我就可以放大膽發動“毯下”攻勢了。

    她怎麼可能不認可?她要不認可幹嗎坐飛機還穿熱褲,把自己上下都捯飭得格外風騷?幹嗎要勻我半拉毯子?幹嗎要越過界,假模假式地把腿靠著我腿?你要不諳這風情,還算男的嗎?腦子發育正常不?

    按腦子正常發育的思維,有了最初的觸碰,接著我該怎麼辦?那就要看對方的反饋了。可我沒想好,手到底是沿著大腿往熱褲方向去,還是直接下手萊卡上衣?因為我吃不準兩者反應的程度是否有差異?

    沿腿而上,應該說不是我的首選,雖然那腿比較誘人,但難度顯然大,除非她非常配合。目標萊卡,當然也不錯,我會覺得很過癮。在夜航9小時這麼長的無聊裏,有這麼有利的條件,我幹嗎不找點事兒做啊?

    可是,有選擇往往是件壞事,反而容易舉棋不定錯失良機。要不人們怎麼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呢?人性最大的弱點莫過於優柔寡斷,選擇越多死得越快……在我胡思亂想反複猶豫的當口,老大走過來,問我行前拜訪伊藤的事。靠,好端端問這幹嗎?害得我弟弟一下子沒了精神。

    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是老大讓我立馬看清了形勢,這是在飛機上,飛機正在飛越邊境,我有任務壓身,而這次出任務並不是兒戲,可以隨便對付的——這根筋我還是有。

    我回答老大說,挺好。

    老大說:“怎麼挺好?你別輕描淡寫。現在,伊藤的態度對我們來說可是至關重要。”

    我說,裝逼。這小子特能裝。我們也沒多談,他說了些套話,讓我們盡可能把企劃體現得完美什麼……到目的地後,找時間我好好跟你聊這事。

    ……在大E董事長辦公室,我滿腦子盡是伊藤在網球中心浴室的事。這事提醒我,都已經“袒陳”相見了,你跟我裝什麼大尾巴狼呀?早知道要在我跟前擺譜,擺董事長的威嚴,當初幹嗎拉著我手,對我說“我們是朋友”這樣的話?那是人話還是狗屁?你可以說那天你喝多了,可日本人幹嗎老幹喝多的事?反正,這一切令我不忿。有一刻我很恍惚,腦子走神,一直在拚接同一個人的兩張不同嘴臉,伊藤說什麼我幾乎沒聽進去。

    老大問完事回座位後,我不無遺憾地想,要是身邊坐著雪奈多好,那樣我就不用糾結,舉棋落子,不動心思就過楚河越漢界,這會兒沒準早妥帖了。

    被老大一攪和,我感到超沮喪,於是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見老大坐了我的位子。

    哦去,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我心知肚明。

    這太妖了,要保護我,或者說要限製我,也沒必要做得這麼明顯啊。

    不過,我挺領情的。有老大在,我會少受累,無論是工作還是平時,他會照顧到我。他有大哥的氣質,心思縝密,這點我遠不如他。

    我坐到老大的位子後,一邊的傑傑就醒了,他睜眼衝我訕笑,冷不丁叫喚道:“總監也有帶耳釘啊?”顯然是發現了我耳垂上的孔。

    我趕緊阻止他:嚷嚷什麼?

    傑傑吐著舌頭說:“……總監很潮啊。”

    傑傑說他起初還以為我是隨團的模特,後來才搞清楚我是公司的執行總監。

    我說,你眼力見也太差了。

    說著,傑傑抓過我手,說要給我看相。他說他最擅長這個了,無論麵相還是手相,能看出一個人的前世今生。我頂煩這個了,趕緊抽回來。我不願意把手交在另一男生手裏。

    傑傑抓不到我手,卻被我穿紅襪的腳秒殺。我把襪子當機艙保暖襪直接踩地上,想不被他注意也不成。傑傑再次喊:“哇,長這麼大腳?四十幾啊?”

    蛋痛。

    他這麼一會一個發現,一會一個發現,我都被他發現凜了,起一身雞皮疙瘩。

    腳大怎麼啦?我不禁問。

    “好美哦!男人腳大才好看。”

    我注意到周圍人已經被吵醒,紛紛朝我們注目,彷佛都有興趣。霎時,我臉好燙,拚命對他使眼色,讓他不要一驚一乍的。

    傑傑毫無感覺,或者說自我感覺太好,一點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索性用手指點著我說:“花心男!一定是個花心男。花死了。長這樣一雙腳的男人不花心打死我也不信。”

    我終於忍受不住,壓低聲音說,還真想看看你死的樣子!

    說狠話顯然不符合我此時此刻的身份,但我控製不住。腳大和花心有什麼關係?八竿子打不著,這不是故意套話題,存心拿我開涮嗎?

    傑傑這樣的男生,要耍寶,其實沒什麼辦法能遏製他。在他們眼裏,伶牙俐齒是件很牛逼很痛快的事。可我當時並不了解,不想讓他來事兒反而助長了他“人來瘋”。

    當時,傑傑聽我說想看他“死”的樣子,順杆子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幹脆站起身,兩手摁住我肩膀,一條腿的膝蓋抵住我大腿,要我回答是不是真願意讓他去死?他說,“你再說一遍!”

    哦靠,沒這樣自來熟的,我和他認識才幾小時啊,就這麼沒間隔沒距離沒界限?我從他身上看到了小鬆的影子,霎時,心一緊。

    他半騎不騎地騎在我身上,引得周圍的人咯咯亂笑。這大半夜的,半個機艙的人都睡意頓消。直到我承認我沒那意思,願意我們團隊的人一個個都平平安安的,他才有消停。

    鄭凱幾次向我們這邊投來憤怒的目光,我委屈地想,誰讓你跟我換座位來著?懊悔去吧!哪兒哪兒都缺乏安全感,哪兒哪兒我都能惹出一大堆事兒,你換得過來嗎?要不幹脆把我掛機艙外頭去得了。

    傑傑坐下後,對我說:“我真拜過一高人,相麵師。”

    我對他“噓”了一下,提醒他小聲。傑傑又吐舌頭。男生老吐舌頭可真不讓人待見。

    傑傑聲音小到近乎跟我耳語:“我能從一個人的眉毛上看出他是不是處男。信不?”

    又來!動不動就這個,太沒勁了。

    “真的真的。眉毛順溜,眉頭不亂,說明你還是個男孩。要是眉頭散了……我替你看看?”

    我都快吐血了!

    他一味要替我看,我用手擋住眉毛眼睛。

    傑傑掰開我手,強行看了我,完了說:“嗯,眉毛很順,眉頭的毛毛也還整齊,是個好孩子……別緊張,傑傑老師不會存心毀你。”

    我還真怕他胡說些什麼。看來危機暫渡,事實是巫術失靈。臉對著臉,我竊笑這說,傑傑你有過三十了吧?眉毛怎麼還那麼順溜?

    其實他哪裏有眉毛,幾根鼠須,稀到看不見。估計他平時必須畫眉毛,今兒因為是長途旅行,是素顏。

    我把鄰座的秦他們給說笑了,秦插話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說明傑傑老師雖然是著名造型師,事業有成,可是依然潔身自好,不近女色。多難得,一個已過而立的老男孩。”

    我煞有介事地問,是嗎?

    傑傑賣萌地嚷道:“我哪有三十!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通常,男生喜歡把自己往老裏說,隻有女生才願意永遠年輕。傑傑老師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異秉,還有意把萌態表現得出神入化——他可真逮到了機會了。

    啊,我裝傻說。對不起,傑傑老師,您看起來頂多也就二十七八。這幫壞小子就願意把你往老裏說,不必理會他們。不過二十七八你還……還……潔身自好,有點過分了。

    秦他們爆豆子似地笑開了,傑傑拿捏著說:“沒法跟你們這幫渣男說。我就是!我是事業型的,信不信由你們!”

    我真被逗樂了,於是腹黑地對傑傑說,這回從俄羅斯回去恐怕就不是了。

    傑傑從座位上躥起來,要死要活地說:“讓我下飛機!我要下去……羊入虎口,羊入虎口了!”

    老大拎不清,回過頭問我傑傑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就“羊入虎口”了?

    我起身,不予回答,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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