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10 更新時間：21-05-04 20:24
“隻是不願意嫁，也沒有必要死吧……”連海平眼眶紅了。
“冷先生是侯爺的智囊之一，他看上的人，侯爺都會賞過去。”那人搖頭，“小風兄弟不願意伺候冷先生，觸怒侯爺，被下令杖斃。”
“杖斃……”連海平閉眼，“我能看他去嗎？”
“您別去了。”那人趕緊拉住連海平，“雜役們都因為鬧事被吊起來打呢。大家都是當親兄弟對待彼此，小風才十三歲，那麼漂亮又聰明的男孩子就那樣沒了，大家不甘心……”
“我要救他們！”阿蓬大哭起來，“小風哥哥說過，在外頭的牛家村，有個人一直在等他。我答應過小風哥哥，到時候親自給他做喜餅給他送嫁……”
阿蓬泣不成聲，扯著連海平的手：“那個人說過隻喜歡小風哥哥，小風哥哥沒了，那個人怎麼活呀？”
“被杖斃的奴隸，屍體能送走嗎？”連海平知道自己無力回天，可還是抱有最後一絲期待。“我想去求主人們，隻要能把小風的屍骨送到牛家村就好。”
“既然是奴隸，除非被主人放了，哪怕是死了也不能離開府邸。”那人哭著回答，“我也喜歡小風，不過在知道他有喜歡的人後，我就隻想守護他。如果能，我早就把他送回慕大哥身邊。”
“原來他喜歡的人是姓慕。”連海平擦著眼淚，“那還算好辦。慕家也算士族，我去求正君，哪怕隻是把小風的奴籍遷到慕家也好。”
原著裏提過，慕氏連寒門也算不上，隻能算有點餘財的富農，家裏也不是隻種田，偶爾也要出去跑生意，地已經租給佃戶了，如果小風還活著，去慕家生活，確實能衣食無憂。
隻是慕家的大腿不如文氏的手指粗，慕玉恒一直都在想法子幫小風贖身。像小風這樣的家生子，並不是慕家隨便出錢就能贖出來的，硬搶隻能導致小風被扣上“逃奴”的罪名。
小風在原著裏就已經死了，作者沒有多少交代，大概因為對這個主攻文男主文朝宗以後的發展沒有多少用處。
就算不能親自為小風報仇，最起碼富農慕玉恒應該有辦法。慕玉恒在原著中是認識一些江湖人的，說不定就有法子把小風的屍體搶走。
“小雨，這是路管家的令牌。”連海平連夜把從路紀那裏求來的令牌交給那個過來通報的中等奴隸，其實就是新來的雜役小雨。“慕玉恒的朋友打算今晚劫地牢。”
他已經想法子，通過路紀和董灼亭求了正君，然而正君並不得文朝宗喜愛，隻是默許連海平把慕玉恒和江湖人放進府。
府邸戒備突然鬆懈，常年征戰沙場的文朝宗自然不可能看不出異常。他表麵鎮靜，暗地裏已經做好了應對。
“私兵都藏好了，待我摔杯為號，定能把奸人生擒。”文朝宗勾起一抹冷笑，英俊的麵容邪魅異常。
作為一家之主，他的尊嚴容不得任何人挑戰，哪怕是他的正房君客。他才不管對方出身如何尊貴，敢和他這個丈夫對著幹，他完全可以用夫權碾壓。
次日深夜，永定侯一切如常，黑衣人攀過高牆，輕而易舉地打倒了巡邏的侍衛，順利殺到地牢。
“小風。”為首的男人揭開麵紗，“我是你恒哥哥，快跟我走。”
身後的黑衣人趕緊拉住男人：“不對，那個小雨說，小風已經被文朝宗活活打死，怎麼可能會好端端地呆在這裏吃東西？”
“難道那個惡徒設計咱們？”慕玉恒想回頭卻已經來不及了，那個“小風”褪去偽裝，分明就是一個會縮骨神功的壯漢。
趕緊拔刀，慕玉恒大吼：“弟兄們快撤！我來掩護！”
壯漢立刻撲過去，輕而易舉打倒了幾個江湖人，當場掐死一個，又殺到慕玉恒前麵：“侯爺有令，活捉江湖草莽者，賞白銀一百兩！”
“慕大哥，快走！”又一個黑衣人被壯漢放倒，纖弱的身體根本無法抵抗壯漢的重力碾壓，被生生地撕扯成兩截。
然而他還是死死地抱住壯漢的腿，給慕玉恒留生路：
“當年我們兄弟招人陷害，被朝廷通緝，是慕大哥仗義收留，為我們沉冤昭雪，我們江湖人素來講究義字……”
“對，士族老爺們不是說過嗎？梨英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其他黑衣人一擁而上，用生命為慕玉恒爭取時間。“慕大哥，我等說過，大恩大德，以死相報！”
“一群不自量力的草莽流寇！”壯漢扯斷兩人胳膊，踹開這些江湖人，繼續追蹤慕玉恒。“平民百姓擅闖侯府，企圖劫走家奴，本就是死罪！”
“風兒是我一生摯愛！”慕玉恒仗著武藝高些，和壯漢打了三個回合，然而他的體力實在比不過壯漢。“我們就是死也不會放棄對方。我可不像你，心甘情願給惡人當狗！”
徹底被激怒的壯漢，打了一個胡哨，立刻就有弓箭手，從屋頂、牆角、花園殺出，把慕玉恒團團圍住。
“我乃永定侯府侍衛長喬源，不是你以為的家奴，我十二歲就跟著侯爺南征北戰，像你這樣的草莽流寇這花拳繡腿，根本不夠看的。”
喬源這邊圍攻慕玉恒，路紀就親自去竹幽閣瞧連海平的門：
“記住，今晚要出大事，咬死了說！如果被審問，無論是怎樣的酷刑，你們所有人都給我記住，今晚沒有差，什麼都不知道！”
“完了，侯爺下令搜查！”顧不得梨英和普通男子的大防，董灼亭風風火火地過來。“所有人給我撤走！”
“那是侯府禁地，我們隨意進入會被亂棍打死的。”小雨不敢去假山那，結果董灼亭強拉他過去：“禁地自然不是咱們能去，可是不進去躲避，我們全部都得死。”
躲在陰森恐怖的祭堂，連海平借著劉順等長明燈的微弱燭光，找了還能食用的貢品：“大家分下去東西，也許要躲避好幾日。”
三日後。
文朝宗來到正君房內：“我不想說廢話，隻想問你，江湖人是怎麼跑到咱們府邸的？你身為正房君客，莫名其妙地把管家都給遣走，去幹了什麼？”
“侯爺，我不過內眷。”正君表麵非常鎮靜，“看家護院什麼時候輪得到我們這些柔弱的梨英了？就算真有江湖人，我們這些人也沒有一絲一毫力氣去抵抗，隻能尋求您的庇護，不是嗎？”
“別忘了我是你丈夫。”文朝宗勾起正君的下巴，“我知道，你對我本就有側君一事耿耿於懷，你出身尊貴，目下無塵，你沒過門庶子就已經出生，齊公子是想法子和我對著幹。”
“夫君您想多了。”正君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少年，說完全不怕文朝宗是不可能的，他們在力量上本就懸殊很多。“您帶著人搜查院子，我以為進賊，嚇得我睡不著。”
“心裏有鬼，你自然睡不著。”文朝宗強迫正君看著自己，“你我成婚本就是家族聯盟，你身為梨英本就應該服從自己的丈夫。我不希望你聯合外人針對咱們家。”
看著瑟瑟發抖的正君，文朝宗笑著：“覆巢之下無完卵，你在沒有出閣的時候應該懂吧？”
“侯爺，我還小，聽不懂。”正君確實不敢看他那雙銳利的眼睛，盡管真的恨這個男人，然而他也明白，這次自己是輸了，隻能服軟。
“不懂？”文朝宗放開正君，“江湖人闖進府，不就是你放的人？護衛能撤的都撤，萬一那些家夥殺紅了眼，你以為自己能好端端地在這裏和我演戲？”
“正君。”阿唯趕緊過去拉正君，擋在他前麵。“侯爺，正君年幼無知，請您不要嚇他……”
“我教訓一個不懂事的君客，還輪不到你這個奴才插嘴。”文朝宗扯開阿唯，一腳把他踢開。“我警告你，齊子幻，如果下次你還敢再犯錯，我把你交給祠堂，我就不信文氏家法能放過你。”
“求您了，侯爺。”阿唯爬過去，扯著文朝宗的下擺苦苦哀求。“您若是實在氣不過就打下仆吧！下仆隻求侯爺，不要為難公子……”
“讓開！”文朝宗再次把阿唯扯開，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不懂規矩的奴才，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並沒有資格來管！一邊跪著去！”
“江湖人闖進府，分明就是護院失職。”齊子幻擋在阿唯前麵，“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您就是打死他，又有何用？”
“路紀呢，董灼亭呢？”文朝宗拔高音調，“這裏不是葛城齊氏，你最好不要有下一次。”
“我派他們去綢莊了。”齊子幻把阿唯拉起來，“我今年十五歲了，個頭高了一點，您給後院裁衣裳，總是忘了我，我隻能自己想法子。”
“兩個管家都去，還帶走那麼多奴隸，你不會是打算放走吧？”
“都有身契，逃走就成了逃奴，無法生存。”齊子幻強迫自己冷靜，“侯爺信我，他們很快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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