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93 更新時間:21-01-30 12:07
臘旺聽著搖光溫和的說著避重就輕的話語,雖然每一句都淡淡的,可是卻讓臘旺整顆心髒不受控製的收縮,“這是什麼樣的女人,把所有疑惑與震驚全部自己承擔下來,沒有絲毫抱怨,我該怎麼麵對她!其實她將要經曆的自己都是知道的,至少大體明白是怎麼回事!”
臘旺眼睛一直不敢望向搖光,隻嘴裏催促著搖光先進臥房休息,“先去房裏休息會!”
搖光趕緊快走,漸漸小跑起來,邊跑邊說,“趕緊回房間,好好再學下怎麼穿上這些衣服,看起來好看,穿上可不容易呢!”
臘旺因為害怕搖光質問自己什麼,看搖光進了臥房,自己停在門口,喚乃珠進去伺候!
其實,搖光原也沒打算讓臘旺進去幫自己,想著自己好好琢磨琢磨,一定要學會快速穿好,不能下次見到經師還因為穿衣服的事情被訓斥,搖光偷偷在心裏吐了下舌頭。
每個人關注在意的點不一樣,搖光想的是不要再被吉桑訓斥,潛意識想著是不願意因為自己給吉桑造成不開心之處。這樣的心理一直從幼年搖光伴隨到成年,很多人成年了,就慢慢改了去,而搖光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麵對誰都是真摯無比,麵對什麼事情也都是認真對待,不敢有絲毫懈怠。
這樣的人,算不得成功之人,但是絕對是良善之人!
是的,這個世界,不是善良就可以有飯吃,還需要去努力拚搏,這就是搖光與臘旺能夠走到一起的機緣吧。
一個人毫無應對現實的能力,隻能搭配上像臘旺這般有家世、有資源、有能力的人,才能存活的下來,或許可能找到一絲容身之處。
搖光內心是具有清醒認識的,她明白與臘旺之間隻是合作,而自己唯有自己!
這是一個賭注,外人看來是搖光積了八輩子福氣攀上了臘旺。
而對於搖光來說,是把自己這一身皮囊賭上了,進了波惹家門,不是來享福的,而是來接受傾軋與摧殘的,福禍難料!
對於這一點,搖光從始至終都是異常清醒的,她也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也知道羞恥與恐懼,甚至比別人更要求自己的從一而終。
搖光拜佛敬佛,卻從不跟佛討要什麼,唯有許過一個願望,“白首歸土終一人!”
這個不難解釋,第一層意思要麼孤獨終老,獨行這一生;第二層意思就是此生唯與一人相伴終老!
在乃珠的白眼下,搖光終於自己穿好了衣服,開心之餘對乃珠不住感謝,“實在多虧了您的指導,萬分感謝!我叫搖光,你叫什麼?”
“乃珠。”
“乃珠姐,真的太謝謝你了!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即時告訴我,我都改過來!我看波惹家挺注重規矩的,別出醜丟了臘旺的臉麵!”搖光拉著乃珠的手真誠的訴說著,一派孩童般的擔憂。
“叫我乃珠就好,我可不敢教你,自然由主母教導你!”乃珠回道。
“好,都聽你的。對了,乃珠,晚上我就睡這個房間了麼?這也太好了。你住哪個房間?”搖光確實被眼前呈列的金銀玉器震顫到了,自己害怕弄壞了,可賠不起啊。。。絲毫沒有身為主人的意識。
乃珠一開始不明白啥意思,“未來主母就得住這個房間,你難道不願意住這個房間?”
“我就是覺得這些東西都太貴重了,怕被我弄壞了,我可賠不起呀!”搖光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噗嗤。。。”,乃珠是真的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太傻了,“等你生了小公子,這些都是你說了算,不止這些,還有波惹家的庫房、所有產業、所有仆從。。。”
看搖光目瞪口呆的樣子,乃珠不可置信的追問,“你不知道麼?”
搖光下意識搖頭,“要是知道這麼。。。我可不能跟臘旺結這個婚,畢竟親眼目睹實在是把我驚著了,我就是個微小的小人物,我哪當得起這麼重的擔子,不知道我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我們還沒發生實質關係!”搖光說著已經起身準備開門去找臘旺。
被乃珠一把按在床上,“少爺好不容易結婚了,多少人等著看笑話,雖然主母不喜歡你,但是也勉強接受了,她是不會允許你破壞的。再說,隻要進過祭祀堂,就絕無悔約的可能!這是波惹家祖訓,除非自殺!”
搖光被最後兩個字嚇得一驚,準備去開門得手怎麼也扶不住把手,哆哆嗦嗦,轉頭望向乃珠,希望看出來乃珠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隻見乃珠坐在床鋪上挑釁看著,眼神似乎在說,“你有本事就自殺!”
這是決計不可能得,在純淨佛國,是沒有人會想到去自殺,每個人麵對死亡都是平靜的,心中想著是自己終於可以去麵見佛祖了!
搖光自然也不會例外,誰要是想一想都是對佛祖的褻瀆。
那樣的話,罪孽就會跟著你生生世世流轉,哪個靈魂能夠承受住這樣的循環呢?
搖光跪在地上祈求乃珠,“這不是真的,對麼?我跟臘旺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沒用的,隻要你進過祭祀堂,就相當於與神山訂過盟約,這一生,你都不能違背神山的指示!”乃珠學著珠瑪脫邦的神情說道。
“什麼神山?一座山?在哪裏?”搖光完全不知道乃珠說的什麼。
“她的名字豈能隨便提及,以後經師自然會告訴你,如果你配合經師的話。否則,神山就會毀了波惹家的一切。”乃珠想到珠瑪脫邦告訴她的話,經不住直打哆嗦。
在乃珠心中,經師吉桑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吉桑做什麼,都覺得是可以接受的,包括吉桑與珠瑪脫邦的媾和、疏離和淡漠,乃珠雖然一直對珠瑪脫邦忠心耿耿,可是也從來沒有因為吉桑後來的無情而有任何想法,在乃珠心中,吉桑就是神山附體,任何問題都可以信手化解,是在於吉桑願不願意而已!
波惹家關於吉氏的傳言神乎其神,尤其是關於吉桑太外祖母吉珠獨闖大牢勇救波惹老爺的事跡,廚房傳出的版本是吉珠找到了一樣寶物,送給當時的大法王,大法王同意釋放波惹老爺;馬房傳出的是吉珠騎著一匹白色汗血寶馬,穿牆而入,把波惹老爺帶了出來安頓在秘密地方,與大法王談判後才迎回波惹老爺;藏藥房傳出的是吉珠給波惹老爺配了一種瘋藥,牢裏人隻得把波惹老爺放了,一到家,泡了個藥浴,救恢複正常了;賬房也是說吉珠從外麵帶幾大箱寶物,全部送給了大法王,才把波惹老爺換回來!
。。。。。。
傳言太多,乃珠也曾大著膽子問過吉桑一回,那是吉桑與珠瑪脫邦的蜜月期,吉桑經師總是早早來後院幫助主母出謀劃策、處理家族事務。
乃珠回想當時的情形,具體吉桑回答了什麼已經記不清楚了,隻記得自己一股腦兒問了很多問題,“經師,你會飛麼?能變出錢麼?能不能預見未來?力大無窮麼?。。。”
“還不會!”停頓了一會,看到乃珠很失望的表情,補充道,“或許某一天就會了!”
“某一天?”
“我也不知道哪一天呢!”
此刻,乃珠居然全部記起來了,拉著搖光的手直晃,“經師說某一天就會了,現在肯定是會了!”乃珠興奮的跳了起來。
搖光看了莫名其妙,“會什麼了?”
“搖光你應該珍惜的,經師她已經會了!”乃珠臉上笑開了花,絲毫掩飾不了對吉桑的崇敬之態,“波惹家的經師一定是會神力的,能夠賜予我們福祉!”
乃珠不顧搖光的疑惑,自言自語,“一定是上次主母夢見經師躺在湖底後就擁有神通了!難怪感覺經師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看搖光迷惑不解,忍不住告誡道,“進了波惹家,最應該討好的是經師!還有,按照慣常,我不會告訴你的,但是看在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份上,還是提醒你,要盡快生個小公子,才能真正在波惹家站穩!”
說完審視了搖光一圈,“穿戴的挺整齊的了,我們出去吧,主母還等著!”
搖光跟在乃珠後麵,回到客廳中,四人靜默的可怕,直到吉桑進來,盤腿坐在客廳左邊的軟榻上,喝了青稞酒,吃了糌粑,才有點聲響,隻聽吉桑不耐煩道,“早去早回!我在這裏等著!”
珠瑪脫邦登時一個激靈站了起身,“走吧,前頭大家還在等著你們倆!”
搖光跟在臘旺後麵,心裏奇怪,難道還有儀式沒有完成,天黑了後,可不敢去祭祀堂啊,太嚇人了。。。
亂七八糟想著的搖光被哄堂大笑驚醒,四人重新回到了正堂,已經有人掄起袖子舞蹈了起來,也有人在打著拍子應和,而大多數人正看著道吉祥者門托在搞笑。
隻見門托戴著不知哪裏來的新郎官帽子,說著隱晦的房中笑話。
見新人進來,不敢胡謅,趕緊向新郎新娘獻上哈達,並歌頌起新人來。
仁波在一邊看門托轉換這麼自如,不由得對兒子切波道,“門托是個人精,這麼多年走門竄戶的,私下裏你可以跟他走的近些,看看他的為人之道有沒有借鑒之處!”
切波正在為未來幾天自己的婚禮憂心忡忡,說實在的,突然要結束單身生活,不能夠24小時陪在少爺身邊,這個認知多少讓切波有些無所適從,甚至對今日臘旺和搖光的婚禮也有些抵觸,好在即時得到了父親仁波的點撥,“切波,四洲國人都說聚散無常,沒有不散的宴席,何況你以後還要成為波惹家管家,長長久久的跟臘旺待在一起,此刻不過是小小的變化而已,等少爺婚事結束,就是你的婚事了,阿爸早已向奴瓦父親提親,奴瓦父親說大法王囑咐低調行事,所以一周後你和奴瓦就正式完婚了!善待奴瓦!”
“阿爸,我有點害怕。。。”
“傻小子,怕奴瓦?怕就對了,我到現在還怕著你阿媽呢!”說完拍著兒子肩膀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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