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集

章節字數:5956  更新時間:12-02-17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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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隨之又過去一周了。

    慧麗始終沒有對若一說出歉意的話。

    若一並沒有掛記這件事隨著時間的流逝早就淡忘了。若一換上時裝,將頭發盤在耳後。下樓去。

    “蘇姐,爸去公司了嗎?”

    “沒有,去珍藏室了。”

    “哦,你忙吧,我去找爸。”

    一個四方型小屋,屋子裏燈光昏沉沉的。牆壁上掛滿了八九十年代的壁畫。屋子犄角,柳仲民蹲在那裏,帶著眼鏡在整理一些舊東西。

    房門傾斜地開了一點縫隙,若一輕輕地推開門,向屋子裏探望,發現了柳仲民肅靜地坐在陳舊的搖椅上。

    若一輕輕地走了過去,敬意地問:“爸,你在整理東西嗎?”

    柳仲民仰頭望著若一,笑笑說:“是你啊,今天不上班嗎?”

    若一一笑說:“今天是周末啊。”

    “哦,你看我,不知不覺又是一周了。”

    若一注視著壁畫,好奇地問:“這些東西都是你珍藏下來的嗎?”

    柳仲民帶著回味無窮地語氣說:“是啊,都是幾十年的曆史了。”

    若一羨慕地:“真好,留作紀念也是最有價值的。”

    柳仲民走向櫃子邊,回頭說:“即便是二十一世紀了,依然需要意識裏古典的陪伴。若一,你隨便看看。”

    “嗯。”說著便走近一個木櫃旁,好奇地打開櫃子,發現了一件紅色絲綢旗袍。

    “爸,這旗袍也是你留下來的嗎?”

    柳仲民回首看了看突然目光變得黯然,低沉地說:“是,已有二十年了……”

    若一小心翼翼地張開旗袍,輕輕地撫摸著它很喜歡似的。

    柳仲民回過神瞧見了她滿懷喜愛的樣子,“若一,你喜歡它就拿去吧。”

    “可以嗎?”若一驚喜地說,“這不是爸你的紀念物嗎?我怎能拿?”

    “沒關係,你就接受吧。”

    “那謝謝爸,我的確很喜歡它,也不知怎麼的感覺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雖然很模糊,但真的很親切。”

    柳仲民遲鈍地轉過身去,陷入深思之中。

    若一回到臥室換上這件旗袍對著鏡子照了照,挺合身的。

    夜晚。

    大家聚在一起用餐。

    慧麗突然說:“明天你們把工作推一推,一起回廈門去看你們外婆,隨便把蕾蕾接來。”

    石延說:“蕾蕾要來這裏上學嗎?”

    “嗯,你姨媽給我說過多少回了,我們明天得回去一趟。”

    “上次你們外婆生病沒能來參加你們的婚禮,這次換你們回去看望她。”

    “知道了,明天就一起回廈門吧。”

    次日清晨。

    王師傅把車停在門口等候他們。

    柳仲民和慧麗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沙發上等候石延他們。

    石延準備好下樓來了。

    “石延,若一呢?”

    石延說:“應該還在樓上吧。”

    “再等一等!”柳仲民說。

    若一搭在扶手上小心翼翼地下每一步階梯。

    蘇芳回頭驚訝道:“若一,你這是?”

    石延他們都轉過身去,若一著一身旗袍走在梯間的那一幕,亭亭玉立,端莊典雅,嘴唇紅潤嬌豔,臉頰泛著羞澀。

    石延目瞪口呆地凝視著她,半晌。

    柳仲民恍惚間看見了淑蘭的影子,是那樣的真切、親近。

    慧麗驚異地望著她,腦袋裏懸浮出當年她在舊宅撞見尹淑蘭的的那一幕。

    若一款步走近他們身邊。

    柳仲民目不暇接,上前一把緊緊拽住若一的手。

    “淑蘭!”

    若一睜大了那惶惑的眼鏡,目瞪口呆地望著柳仲民。他那種被觸動的憂傷的目光,讓若一驚愣。

    石延回神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詳的預感。

    慧麗怒目圓睜道:“什麼?尹淑蘭?”

    若一使勁掙脫柳仲民的手,驚慌道:“爸,我不是尹淑蘭,我不是!”

    石延上前趕緊抽出若一的手,拉著她徑直朝門口疾步走去。

    柳仲民的肩膀在不停地微微顫抖。

    “柳仲民,你今天不把話給我說清楚就別踏出這道門檻。”

    石延拉著若一一個勁地走著。若一穿著高跟鞋艱難地走著,一時感覺手被捏得疼痛。

    “石延,你走慢一點!”

    石延滿臉的驚慌,似乎在氣憤什麼。

    王師傅瞧見了他們趕緊打開車門,笑著說:“先生和太太呢?”

    石延沒有理睬他將若一推進了車裏隨後也上了車。若一望著石延感覺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王師傅呆滯地站在車門口。

    “王叔,我們走吧。我爸他們臨時有事回不去了。”

    “哦,知道了。”

    石延一直避開若一的視線把頭扭在一旁,內心深處滋生著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氣。

    若一腦海裏一片迷茫,不明白為什麼柳仲民會拉著叫她尹淑蘭?更不明白石延在氣憤什麼?

    蘇芳獨自一人悄悄躲在庭院不敢進去。屋內慧麗在大聲嚷嚷。

    廈門。

    一路匆忙趕來這裏,腿有些麻木不仁了。若一俯身下去捶捶腿。王師傅提著行李箱走在後麵。

    石延肅靜地朝前方邁進。若一連忙起身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會,一座古老式的別墅呈現在若一的麵前。寬敞的長廊環繞,屋頂下卻四處見光。對麵的巷口依稀看見了一個身影,距離越來越近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孩頭紮兩條小辮子,天真無邪般的朝若一他們跑來。

    石延看見了,微微一笑。

    “石延哥哥。”小女孩嬌滴滴地喊叫著。

    石延俯身下去抱起她支撐在半空中。

    “想哥哥了嗎?”

    “想……哥哥怎麼現在才來呢?”

    若一仿佛是第一次看見石延這樣眉開眼笑,是那樣的燦爛。

    “你好,我叫梁若一。你是蕾蕾吧,好可愛啊。”

    小女孩撅著嘴,迷惑地說:“哥哥,她是新娘子嗎?”

    石延抬頭望了若一一眼,笑著說:“她是你姐姐,哥哥的妻子。快叫姐姐。”

    “姐姐。”

    若一羞紅了臉欣喜地說:“你真可愛。”

    石延說:“她是蕾蕾,我姨媽的女兒。”

    “我知道。謝謝你。”

    蕾蕾走到若一身邊拉著她的手,俏皮的一笑,說:“姐姐,我帶你進去。”

    “好啊。”若一微笑道。

    外婆是一位傳統的老奶奶。她高高坐在椅子上。旁邊站著一位端莊的中年婦女,她麵帶微笑的望著若一和石延。沒猜錯的話,她就是姨媽。

    石延和若一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外婆,我們來看你了。”

    外婆仔細打量著若一,笑笑說:“孫媳婦身上的旗袍很漂亮,現在都市還流行穿著旗袍嗎?”

    石延瞄了若一一眼,發覺她坐姿有些困難。

    “聽說外婆很喜歡旗袍,這才穿的。”若一說這話時,心裏默默地念著:“蘇姐不時說外婆是守舊的人嗎?難道我穿錯了?”

    蕾蕾倚在姨媽的懷裏睡著了。

    “竟然來到廈門不容錯過了鼓浪嶼。等吃過午飯,我帶你們去看看鼓浪嶼。”

    石延恭敬地點點頭。

    若一聽著滿懷期待似的。

    環島公路上眾目睽睽,小小的鼓浪嶼,來來往往的遊客川流不息。

    若一不禁發出感慨:“哇~好潔淨的島嶼,似乎看不出一點汙垢。”

    “記得老詩人蔡其矯寫詩,把鼓浪嶼喻為‘彩色的樓船’,看來果然不錯。”

    石延疑惑地問:“蔡其矯是誰啊?我在舒婷的作品裏有見過他的名字,隻是不太詳細他這個人。”

    “他是老一輩的詩人了。”外婆說。

    島上春夏秋冬日日夜夜浪濤如鼓,聽說狂風大作的夜晚,將耳朵伏在鼓浪石上,猶有隱約的悶鼓,叩擊不甘沉默的夢境。

    若一聽著心有抵觸,倘若能夠遇上一定會緊貼在鼓浪石上細聽這般旋律的音質。

    “我真的老了。”外婆突然長於短歎。

    “外婆,為什麼這樣說?你一點兒也不老,因為你的心不老。”

    “嗬嗬,孫媳婦真會說話。是啊,心不老就不怕什麼,可是歲月總是不留人的。”外婆轉過身凝望著石延和若一,語重心長地說:“我希望歲月能夠伴隨你們幸福地走下去!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

    若一和石延細心聽著,總覺得這話中另有其意。

    外婆斜視了他們一眼,“什麼時候讓我抱上曾孫啊?我真怕等不上那天了了。”

    若一這一刻身負罪惡感,感覺欺騙了一位老人單純的心靈一樣。

    石延內心患有隱憂,一種愧疚似的醒悟。

    夜幕降臨,海上撲朔迷離的海風自由飛翔。因為想要親身聆聽這鼓浪身叩擊聲,留在了島嶼上。在一家娜雅家庭旅館住了下來,它距離碼頭很近。進入旅館,發現這裏的環境不錯,非常的優雅,冷光幽暗,非常西化。

    一位服務小姐帶領若一和石延他們去看房間。

    若一和石延頓時緊張了起來,接下來該怎麼做?

    外婆笑道:“好了,累了一天,趕快進去休息吧。”

    “是,外婆也休息吧,晚安!”

    “哎喲,你們快進去啦,我看著你們進去。”

    “好。”

    石延驟然間拉住了若一的手,佯裝親密,說:“我們進去吧。”若一意識地跟隨他進去了。石延和若一微笑著看了外婆一眼,便關上了門。

    外婆注視著房門,突然唉聲歎氣:“竟然都走到一起了,就該共同攜手走下去。”

    夜晚的海風越過島嶼,四周漂浮著。

    娜雅堅挺旅館的屋頂下,透過窗戶,石延躺在床上。凝望著窗外的夜空,仿佛在想什麼是那樣的出神入化。

    若一從浴室出來換上一件淡藍色的宛如長袍形式的吊帶連衣裙,外加一件白色短袖襯衫。越過石延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在他旁邊躺了下來。

    石延忽然翻過身望著若一,她換了衣服,仰望著天花板,似乎在冥想什麼。

    若一感覺到了什麼猛然扭過頭專注地望著石延。石延和她的目光在黑暗中交織在一起。若一突然目光黯然了下去,扭過頭去望著窗外。

    石延突然感覺渾身燥熱,強忍已久了。終於掀開了被子,坐起身。

    若一疑惑道:“你怎麼了?睡不著嗎?”

    石延目不轉睛地望著若一,心裏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若一被石延灼熱的目光感到一些緊張。

    “我們好像做錯了什麼事?”石延慌忙之中抓來了這個話題。

    “我明白,的確是,我們做錯了。”

    “能夠彌補吧?”

    “努力會的。”若一說著閉上了眼睛。

    石延脫掉了襯衣,感覺氛圍涼爽了許多,情緒也能夠平緩了。躺了下去,閉上眼睛。

    若一忽然睜開了眼睛,挪動了身體,見石延赤裸著上身,再往上看是他那挺拔的鼻子,在微光下顯得迷人。讓若一頃刻間陷入不能自拔的處境中,想要貼近他。接著心跳的加速讓她一時喘不過氣。煎熬的時刻,若一最終堅持不了起身坐著。訥訥地脫掉外衣,露出潔白的肌膚。

    “繼續啊。”突然從身後呼來一陣迫切的要求聲。

    若一在心裏驚呼一聲。趕緊回頭探望,石延已經坐立起來。四周的黑暗不動聲色地流經他們身邊。依稀能看見他光著膀子,若一捏緊裙角緩緩地躺了下去,緊閉眼睛。身體隨著越過窗戶的海風慢慢地放鬆。

    石延俯身下去親吻了她的額頭,不知怎麼的一股力量終止他接下來的舉止。翻過身蓋上被子緊閉上眼睛。一股落寞默默地湧入若一的心裏,一滴清淚順著眼角滑落。

    淩晨六點鍾。無人的喧鬧聲,無車馬喧,卻有鳥語花香的清晨。

    石延睡醒過來,起身伸了一個懶腰。

    若一還在睡眠中,臉色看上去很疲憊,仿佛才剛躺下。

    石延湊近她身邊,第一次早晨起來看見她,沒想到妻子躺在丈夫身邊確實這樣的特別。

    若一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石延趕緊轉過身去。

    若一拂拭了一下擋在她眉梢的頭發,睜開眼睛,天已經漸漸亮了。下了床穿上外衣出去了。

    石延起了床,覺得疑惑:“她這麼早去哪裏?”

    島上氣候宜人,四季如春。

    若一漫步在老碉堡一帶,已鮮聞人聲。沙岸長起一叢叢篙蓬,猶如長長的柳條兒。

    若一站在老碉堡的石坎上望海。

    在舒婷的作品裏若一還聽說過,站在這裏這是背靠曆史看人生。

    “我的人生到底是什麼樣子?為什麼總覺得迷茫?”

    海風撲麵迎來,若一的秀發驟然間飄逸,裙擺隨風飄飄然。

    石延著一身白色襯衣,徐徐地朝這邊走來。

    若一不經意的回過頭,石延出現在她的眼簾。

    石延明知故問:“你在看海嗎?”

    “嗯。”若一又麵向著海。

    石延放眼望去,隻看見寧靜的海麵。

    “很遺憾,沒有聽見鼓浪石的聲音。”若一望著大海憾然地說。

    “以後還有機會啊。”

    “時間會變遷,到了那時候我們在哪裏?”

    “看你一臉的惆悵,走吧。”

    “去哪兒?”

    “竟然遺憾,就不要待在這裏了,那我帶你去找滿足。”伸出手示意想要拉她的手。若一嬌羞地伸出手。

    石延拉著若一慢跑在島嶼上。宛如清晨的一道麗景。

    小島還是音樂的沃土,人才出輩鋼琴擁有密度居全國首冠。難得美名“鋼琴之島”

    石延推開大門拉著若一走進。一架古老的鋼琴映入他們的眼簾。

    石延疾步走過去坐在凳子上。雙舉十指,像是要彈奏一曲。若一倚在鋼琴一旁,充滿驚喜的目光注視著他正猶豫的眼神。他始終還是扭動了他的手指,墜落在每一個音符上。

    小街深巷花底葉間接連不斷的琴聲……

    太陽漸漸冉升,透過玻璃窗戶灑進一層淡淡的光芒,如一抹陽光。

    他用寧靜舒緩的音樂想浪潮般的撞擊著她浸濕的心扉。

    若一陶醉在這一刻,驚奇的凝望著石延那深邃的目光,臉上泛著深情的微笑,一切隻在那一瞬間。

    海平線與光影的浮動交織成一片,依稀點綴著繁星光點。

    若一提起裙擺,光著腳丫覆蓋在沙灘裏,柔軟凹陷的感覺。腳步徐緩地朝前挪動。

    石延卷起褲袖跟隨在她身後。若一屢屢回首,看看他和她的距離,似乎一刻也不想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沙灘上整齊地擺著兩雙鞋子,在鞋子的另一端是一對年輕情侶在那相互潑水嬉戲,看上去很甜蜜。

    若一立站一端,注視著這對情侶。不由在心底發出羨慕的感歎。

    石延隔著光線凝視她的側影,忽然發覺她是幹淨而透明的美。靜靜的,須臾之間,微微敞開了他的心,情不自禁地邁步前進。

    若一驀然回首,他已靜靜的站在她麵前。她邁進了一步,和他的距離隻隔著一道光線。

    眼神的交織,心靈的呼喚,迫使她微微閉上了眼睛,他拉住了她的手俯身親吻了她。

    告別了外婆,石延帶著蕾蕾和若一一起回了上海。

    柳宅。

    若一有些畏懼見到柳仲民和慧麗,遲遲不肯踏進門檻。

    石延帶著蕾蕾進了屋見若一沒有跟上來又返回她身邊。

    “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總感覺進去沒什麼好的預感。”

    “走吧,我,我會保護你的。”

    若一驚異地盯著石延,半晌:“哦。”進來客廳,蘇芳就急急地跑了過來,“你們可算回來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嗯,太太離家出走了,好幾天都沒回家。”

    “那爸呢?他們到底怎麼了?”

    “先生出去找太太了,應該快回來了吧。”

    “蘇姐,你把蕾蕾帶去她的房間,我出去找找他們。”

    若一懇求道:“石延,我陪你一起去吧。”

    石延遲疑了一會,方才說:“走吧!”

    世紀公園。柳仲民找到了慧麗正在請求她回家。

    慧麗肅著臉,一肚子的委屈。

    “慧麗,我求求你了,回家吧。有什麼事情回家解決,這樣鬧著像什麼話。”

    慧麗沉默無語,把臉撇在一邊。

    柳仲民坐了下來,“如果你是在為二十年前的事跟我鬧脾氣,那麼你真是太傻了。”

    “我傻?是啊,我傻了二十幾年,沒想到你的心裏一直裝著這個女人,直到現在還要欺騙我嗎?”

    “竟然都是陳年往事了,何必將它與現在混為一談,沒這個必要不是嗎?”忽然手機鈴聲響了。柳仲民接過電話,說:“石延,你們回來啦。”

    慧麗連忙抽身站起,大聲嚷道:“我警告你們最好不要讓我見著那個女人的麵孔!”

    “我們在世紀公園,你們過來吧。”掛斷電話。

    “慧麗,在若一和石延的麵前不要泄漏任何秘密,知道嗎?”

    “哼!你怕什麼?紙是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他們也會知道。”

    “不管今後會怎麼樣,但願現在不要讓他們知道,你有想過後果嗎?石延知道他會做出怎樣衝動的舉動?”

    “夠了,為什麼我的生活竟是如此的累贅?讓我背負著欺騙自己孩子的罪名生活。”

    “爸,媽。”石延和若一路追趕了上來,叫喊道。

    石延上前抱著慧麗,心疼地:“媽,你到哪去了?以後不要這樣衝動了,啊?”

    慧麗靠在石延的懷裏一時變得特無助。

    若一待在一旁不敢靠近慧麗一步。

    柳仲民回頭看了若一一眼,歉意道:“若一,對不起,我嚇著你了。”

    “爸,你不要這樣說,我沒關係的。”

    慧麗蠻橫地脫離石延走近若一,對她嚷嚷:“你還有臉回來嗎?跟你媽……”

    “慧麗!”柳仲民趕緊阻止了她說下去的欲望。石延捏了一把冷汗。

    若一上前一步,反駁道:“媽,請不要這樣!我不知道我的長相讓你誤認了是誰,但我不是她!”

    石延竭力勸說:“是啊,媽,這對她很不公平!”

    慧麗聽著石延這話對此感到驚愕,說:“我不管。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會幫著你爸維護她。”

    慧麗恍惚覺得她是多餘的,一時難以容忍,掉頭怏然離開了。

    石延和柳仲民趕忙追了上去。

    若一惶惑地抬起頭注視著已遠去的他們,堆積著的眼淚,馬上就要掉下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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