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063 更新時間：20-11-19 19:20
事後蔣殷不僅不感念天家恩德，竟又找去了丹霞山，這兩件事蔣殷做來並未避人，任是誰人來問都做不得假。
蔣殷離開丹霞山不久，就傳出了徐道長丹爐炸裂身隕的消息，這必定是蔣殷威逼恫嚇所致！
流言愈演愈烈，分明已經將蔣殷的罪行定得死死。
蔣殷初初聞聽此言，當即將手中杯盞摔碎，他冷笑連連：“原還是一石二鳥之計，卻是我小看了。”
可蔣殷平生所受編排不知凡幾，真假摻半的有，全為杜撰的也不少，隻要蔣家還在他身後，天家還偏寵著他，他蔣殷就能一直屹立不倒。
此事倒真切勾出了蔣殷另一樁隱憂，沒有了徐垚子供奉的延年益壽散，天家身體又向來不甚康健，戒斷的苦痛如何能熬度過去。
蔣殷擇機入宮中覲見，天家聞聽是他蔣殷來了，先是把臉一橫，對黃門令鹿全嘀咕道：“他要殺徐道長，隻在宮中便是，孤還能替他捂下，現在可好，到處都傳得沸沸揚揚，如何好收場呢。”
鹿全深知天家對蔣殷的偏寵，跟著陪笑：“這不正是來求天家對策了。”
天家先是作為難狀，又無奈歎息：“二郎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愛胡鬧了些，你瞧，如今正跟小時候一樣，犯了錯，便來尋孤哭求。”
這哪裏是太愛胡鬧能言盡的？鹿全心中腹誹，口中卻道：“如今二爺也隻有天家能夠仰仗。”
“不然，此事孤需得給他一個教訓了。”
話落蔣殷入了殿，見他麵有憔悴之色，神情也不複以往飛揚，天家心中一驚：“二郎，不過打殺一個道人，你怎憂愁成這般模樣了？”
“快些上前來，叫孤瞧瞧，不論發生何事，孤總歸會替你描補上便是。”
鹿全：“……”說好的教訓？？？
蔣殷見天家病體好轉，精神也甚好，當下即放心了個大半，懈怠之下，便有些懶洋洋了，他上前正要行禮，天家製止了他：“二郎毋須行這些個虛禮，快些與孤說說，那徐道長到底是怎麼回事？”
蔣殷也是習慣了，順了天家指示坐下：“徐垚子非二郎所殺。”
天家笑起來：“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自然不會做這些事。”
末了端起幾分威嚴：“此事孤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二郎一個清白。”
蔣殷便跟他講起了徐氏之事，可剛說到五石散，天家便喜滋滋打斷話頭，另取了一匣子過來：“二郎且看看，你說得可是此物？”
天家小心推開木匣，裏頭裝得正是五石散，蔣殷一時失了言語，天家道：“這五石散當是好物，我食之，與那延年益壽散頗有近似之處。”
蔣殷心中驚懼，欲打翻木匣，終究忍住，他眉頭微擰：“此藥戒斷之時非常人能忍。”
天家納罕看他：“二郎這話奇怪，這等好物，為何要戒斷？”
是了，尋常百姓或許還有家中銀錢不足的隱憂，可天家與五大世家卻全然沒有這個顧慮的，就算製成此丹散耗費巨靡，說不得還是另一種財力豐厚的佐證，又能使人心神愉悅，耳目敏捷，無怪乎能在世家大族間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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