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95 更新時間：20-10-12 13:12
放下喪事不提，另一邊，方清被關押臨時關在四麵透風的囚車裏。程將軍人好，受到將士的愛戴，而且戰場殺敵的士兵最痛恨背後捅刀子的自己人，顯然方清是犯了忌諱的，押送的人沒有好臉色估計，磕磕碰碰的暗下黑手，看守的人更是故意將囚車放在風口的方向，自己躲在背風的地方。畢竟是初冬，寒風凜冽，加上之前困在亂石崗，本來就饑寒交迫，現在更是雪上加霜，方清感覺骨頭都凍透了。他哪裏受過這樣的罪，小時候父親死的早，母親也去世了，開始是有宗族照顧，後續程處嗣找到了他，將他給程母照顧，雖然程母不太喜歡他但吃喝用度上從不克扣短缺，後來大了一點，便跟在程父身邊，程父對他是真的很好，吃喝用度，甚至是一些小的地方都麵麵俱到的安排清楚，隨軍雖然危險但是卻很充實快樂的。人總是這樣失去的時候才知道之前的日子的可貴。方清不願意回想以前他知道他沒有機會回頭了，後悔也是沒有用的，他親手殺了這世上唯一一個無條件對他好的，他不想回想，但是身體越冷，越忍不住回想起程爹的好，一點一滴的細節。最後總定格在滿手的鮮血。像是最大的嘲諷。方清的眼淚就沒有停過。他不停的擦著，他覺得遠處來往的人群滿眼的白色真是刺眼。
“怎麼後悔了？”
方清全身戒備，猛地回頭，以他的警覺性竟然沒有發現囚車不遠處突然站著的人。這是對武者最大的嘲諷。突然想到自己現在並不是將軍的近衛，隻是一個背叛者，方清頹廢的靠回角落。
“你不去靈堂，來看我笑話還是想要殺了我。”
程偌冰從陰影裏走出來，月光灑在臉上，一瞬間的高光時刻讓方清覺得自己得到了救贖。
”你後悔了，可是你沒有退路了。”
“我知道”方清頹廢的說。
“我爹把我叫過去，最後的話是要我放過你，放你離開去過平凡的生活，娶一個妻子，生一堆孩子。有時候我都在想，他是我親爹還是你親爹，從小他對你的關心就比我多。很多時候他都是冷臉的訓斥我，但是會對你和顏悅的叮囑。他知道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他會將你千刀萬剮的。所以讓我答應一定放過你。”
方清抹了抹眼淚，“那你打算放了我？”
“我一定會放過你，不過我要你一身武功和一條腿。等到喪事過了。我會放你走的。”
“那你還不如殺了我。”有過驕傲的人才知道被踩在腳底下是多麼痛苦。廢了武功和腿，方清就是一個廢人，這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我很想知道你因為什麼背叛的我父親。”
“現在問還有必要嗎？”
“你的命掌握在我手裏，我覺得有必要”
“也是，我一個階下囚也沒有什麼討價還價的餘地。我認識一個女人，她善良，賢淑，溫柔。本來我是打算跟義父說要娶她的，可是她突然不見了，隻留一下一封威脅的信。告知讓我按照他的指示幫助做事，否則就殺了蘭兒，是件小事對於我來說輕而易舉，為了救蘭兒，沒辦法我答應了他們的條件，蘭兒回來了，可是後來漸漸的他們經常威脅我，事情也越來越難，涉及的機密越來越多。我發覺我掉進了陷阱也沒辦法抽身了。我發覺軍營裏有很多他們的人。我沒辦法隻能聽命。……”
“你說謊，這不是真正的理由，因為這個原因的話，你隻要和我爹說他就會原諒你，說實話吧，我來不是想聽你扯瞎話的”程偌冰打斷他的喋喋不休。
“嗬嗬……，果然像義父說的，在你麵前沒有辦法說謊，你太聰明了。這個確實不是跟我原因，我一直在查我父親的死因，有人告訴我，是你父親害死他的。我開始不信，慢慢找的證據讓我相信了。”方清苦笑著
“所以你是傻逼。寧願相信可能是假的證據也不相信，我爹沒有害死你爹。畢竟你了解他是怎麼樣的人。他對你有多好你知道。”
“也許吧，我隻是想知道真相，可是你父親一直閉口不言。”
“我母親很討厭你的，她很喜歡小孩子，很少討厭人。她討厭你隻有一種可能你父親做了什麼事情。而我父親又閉口不談，隻能有一種可能，你爹爹同樣是個叛徒。”
“不可能的這隻是你的猜測。”方清瘋狂的搖晃著木柵欄，整個人歇斯底裏的叫喊著。遠處的士兵以為他要傷害程偌冰，衝過來，拿著木搶要紮方清。程偌冰揮手讓守衛遠離。士兵警告的看向方清，聽命的遠離了。
“你知道我的猜測可能性很大。你隻是不想承認，你因為一個叛徒父親，殺了養育教導你的義父，自己從為父報仇，變成成了最令人厭惡的叛徒吧。我幫幫你吧。”
方清被說中心事，安靜下來。
“你要做什麼？”
“如果我放出消息說因為你老是交代，我答應放了你，會不會有人來問候你，或者來救你。”
方清慌忙的爬起來，大聲喊道，“你不能這麼做，求求你了，殺了我。別這麼做。”程偌冰說完大笑著走開了。不管方清的歇斯底裏的請求。有時候活著不如死去來的幹脆。方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絕望過。程偌冰雖然我殺他，但是比殺了他還讓他痛苦。坐在囚車裏再醒悟不過來自己之前的溫柔鄉都是圈套，那他就是真正的傻子。他隻是在安慰自己，其他蘭兒是對他是真心的，可是他坦白的消息一旦放出最後的希望就破滅了。殺人誅心不過如此。之前都是程偌冰算計別人這次是對的自己，到了自己身上刺知道程偌冰的可怕，果然他不喜歡和程偌冰相處是有原因的，對於程偌冰直來直去偶爾有些腹黑的程偌水更可愛些，方清和程家人相處的很多知道程偌冰從不輕易插手，但是一旦他插手，所有決定都不會改即使再無理由的事情都一定會嚴格執行，他一直懷疑有一天程偌冰心血來潮反了皇帝，程家人也會二話不說拚死跟隨。他現在能做的隻有等待審判。
長孫擇將保暖的披風套在程偌冰的身上。“天冷了，出來多穿一點”
“你都聽到了。”
“嗯。”
“覺得我可怕，可以離我遠一點，畢竟我那麼有心計。誰知道哪天會不會算計你。”程偌冰圍緊披風，披風上有著好聞的熏香的味道，是梅花的問道。
“沒關係。我陪著你。任何理由不會背叛你的。”
程偌冰帶著頭看不見表情。良久。才幽幽開口。
“讓人給方清送些衣服和食物。走吧，還有很多事需要做。”
長孫擇拉住程偌冰的手。一起向主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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