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800 更新時間:21-10-11 14:55
就在駱清瑤有條不紊的準備額外心意時,三房吳氏卻突然來了府城,住進了駱清姝她們那個小院裏。起初駱清瑤以為是吳氏思念女兒過來陪她幾天,便沒在意,後來才得知吳氏是來府城給駱清柔相看兒郎的,臨夏縣的適齡兒郎已經滿足不了他的眼光,於是把主意打到了府城兒郎身上。
駱家在臨夏縣算得上是大戶人家,但和府城的富貴人家相比,遜色了不少,吳氏起初對媒人介紹的兒郎都不滿意,便長住在小院裏為駱清柔相看。後麵冉氏覺出味兒來了,也派身邊得力的王麼麼去了府城,有駱清瑤這個搶跑的妹妹在先,上麵兩位姐姐的爹爹追趕的步伐加快了許多。他吳氏看不上臨夏縣的兒郎,難道他的清姝就看得上?冉氏不由得跟吳氏較上勁兒了,但他還是留了個心眼,臨夏縣的兒郎她也在相看,畢竟他的清姝是駱府嫡女,與之般配的人選自是比三房次女駱清柔多了不少。
自打王麼麼到了府城後,駱清瑤便不怎麼去駱清姝那兒了,大房和三房較勁,她就不去當炮灰受牽連了。
轉眼到了大雪紛飛的臘月,學院還有幾天便放年假,駱清瑤早早將路家的年禮備齊讓無雙送去,駱清雅年前成婚,大家要趕回去參加她的大婚。在路上,駱清瑤瞅見吳氏笑容滿麵,心想難不成駱清柔的婚事有著落了。雖心中好奇,但此事不宜宣之於口,便沒在多想。
駱清雅娶得是城東寶來錢莊的次子徐讚,聽說兩人是在街上偶遇相識再相戀的,屬於自由戀愛。聽徐家的生意就知道駱清雅娶了個財神爺,徐家雖沒有魏家那般豪富,但在臨夏縣也是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家。聽說這門親事冉氏也出了不少力,可見這徐家兒郎為大房掙了多少麵子。
大婚一過便是新年,駱府添了新夫郎,年過得十分熱鬧。正月大家都在串門走親戚,三伯母和吳氏也帶著駱清柔回了趟娘家,隻這一去去了四天,傍晚天色擦黑才回到府裏。這可把周氏給氣得不輕,妻主一走就是四天,有相好的縣衙同僚登門,他都無法言說她去了吳氏娘家還未歸。
這不一回來,周氏就氣勢洶洶的去找妻主討要說法,這三房到底誰是正夫?
三伯母駱如瑩見冷落了他,連忙安撫,並說出此行她的目的,他們改道去了府城見親家了。
周氏一聽愣住:“真找到了?”。吳氏去府城給駱清柔相看兒郎,他是知曉的,卻不知這短短兩個月竟讓他找到合適的人家了。
“嗯”三伯母點頭。
“是什麼樣的人家?”周氏起了好奇心。
“舉人家的兒郎”說起親家是舉人,三伯母語氣也十分愉悅。
“真的?”這下輪到周氏震驚了,這府城舉人家的兒郎怎麼會看上她們家。
“自然是真的”。
“這舉人家的兒郎怎會……”周氏欲言又止道。
三伯母駱如瑩知他有千般疑惑,但一路奔波她有些累了,便道:“具體的明日再說,我乏了”。
周氏一聽連忙喚丫鬟服侍她休息,但他自個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隔天便去找吳氏問明情況,才知曉事情的全貌,確實是舉人家的兒郎,還是老來得子的幺兒。舉人一家姓黃,住在城東,這兒郎是她和側夫的孩子,年方十七,比駱清柔大兩歲,至今未有婚配。周氏一聽年紀十七,便覺出點不對來,憑著黃舉人的名聲,來上門求娶的女子應是將門檻踏破了才對呀。
吳氏也沒想瞞他,畢竟這事去府城一打聽就知曉了。
“老來得子,自是嬌慣了些”。
周氏一聽問道:“你心裏可有底?”雖駱清柔不是他親生的,但也是看著她長大的。
“柔兒看中了”吳氏笑道,若不是柔兒看中,他也不會兩家這麼快就見麵。
周氏見此便沒再多說。
“周哥,我想讓柔兒今年定親”吳氏道。
“你想搶在清瑤前麵定?”周氏皺眉問道。清瑤的事年前就開始準備,他現在要趕怕是來不及。
“自然不是,兩人還沒怎麼相處呢”。
“那你的意思?”。
“清瑤搶不了,搶在清姝前麵總歸是可以的”吳氏胸有成竹道。
周氏聞言一笑,覺得這主意不錯,能銼銼大房的銳氣:“那便按你的來”。
駱清瑤起初不知道這事,還是小滿打聽到的,當時駱清瑤就覺得曾經的小蘿卜頭們個個都長成大蘿卜,要去開花結果了。
三月駱清瑤向學院請了假去勳州定親,這次老夫人親自出麵和她一起去。隨行的除了三車的彩禮,還有冉氏一行人,他是特意來照顧老夫人的,說是擔心路途遙遠老夫人身體吃不消,他在一旁侍候著。
駱清瑤知他是想來看熱鬧,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便由著他跟來了。
一行人在客棧住下,待明日再去路府登門觀禮。
路家知道老夫人來了,徐氏還特意帶著路辰星和路辰亮來客棧拜見。老夫人和冉氏是第一次見路家的人,相對老夫人的和藹滿意,冉氏的眼神帶著不懷好意的打量,他目光緊緊粘在路辰星和路辰亮身上,似乎想從他們身上看出些什麼來一樣。
麵對這樣赤裸裸的眼神路辰星還好,他能麵帶微笑裝作沒看到一樣回答老夫人的話,可路辰亮卻直愣愣的跟冉氏對視,還歪頭眨著疑惑的大眼睛,像是在問這位夫君你在看什麼?
冉氏觀察完兩兄弟後,便以親家的身份跟徐氏攀談起來,話裏話外都在打探路家。都是做一家主夫的人,徐氏答話滴水不漏,冉氏除了知曉些不甚重要的信息,半點有用的都沒套出來。
當冉氏問到路家為何同意將兩位兒郎嫁給駱清瑤時,徐氏認真道:“當初指腹為婚,還不知曉懷了兩個,如今姻緣既成,我們自是信守承諾的”。
徐氏這麼一回,冉氏也不好攛掇他嫁一位兒郎,但轉瞬冉氏道:“清瑤成年後便會分府單過,不知此事親家可知曉?”。
徐氏饒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知曉,清瑤一早就告訴我了”。
“那親家可有招攬她來勳州的打算?”冉氏緊接著問道。
“這得看清瑤自己”。
冉氏一聽就知曉路家有過這個打算,心中暗喜,他是不介意駱清瑤去當上門妻主的,畢竟她成年分府單過後便跟駱府沒什麼關係了。她留在勳州,對各方都好,不僅自動疏離了駱府,還傍上了勢大的嶽家。
明日府中舉辦雙生子的成年生辰禮,還有許多事要忙,徐氏便帶著路辰星和路辰亮先告辭回府了。駱清瑤出去送他們,留冉氏和老夫人在房間裏,冉氏趁機感歎道:“這路家兩位兒郎都是好樣貌,站在一起我竟分辨不出誰是誰了,清瑤真是好福氣”。
老夫人瞥過一眼沒說話。
“清瑤做妹妹的都定親了,清姝的婚事卻還沒有著落”冉氏歎氣道。
“你不是在給她相看嗎?”老夫人看不得他在這裏傷春悲秋的樣子。
“一直未能相中,所以想請老夫人幫忙相看幾眼”冉氏討好道。他想借助老夫人的人脈,給清姝挑一位富貴人家的兒郎。
“此事回去再議,先把眼前的事辦好”老夫人道。
見老夫人答應,冉氏笑著點頭說好。
翌日,老夫人,駱清瑤,冉氏盛裝打扮出席路家的生辰禮。今日路府十分熱鬧,賓客雲集,賀喜聲絡繹不絕,其中有不少人聽到消息說今日路家會將兩位兒郎的親事給定下來,雖早有風聲傳路家兒郎有婚約在身,但具體是與何人,他們都還不知曉。
路家兒郎正在閨房待禮,在門口迎客的管事見駱清瑤帶著人來了,急忙跑過去將人迎進主廳。路家家主路薇正在主廳待客,見到駱清瑤她們,便起身來迎,並讓老夫人坐在右上位,冉氏坐右二位,駱清瑤站在老夫人身邊。
廳裏的客人見路薇如此禮待,心裏便知曉了一二,這定是與路家兒郎有婚約的那位了。隻見眾人的眼神齊刷刷看向他們三位,駱清瑤目不斜視,遇到迎上來的眼神就微笑應對,老夫人見過大風大浪,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冉氏也端起姿態正襟危坐,在外麵他的禮儀從未出過紕漏。
臨近午時,賓客齊聚在大廳,在路薇宣布成年禮開始後,隻聽得一聲鑼響,一位身著華服的讚者領著一青一藍兩個身影緩緩而來。今日是他們的生辰及成年禮,路辰星和路辰亮皆由麼麼精心打扮了一番,黛青的遠山眉,光潔白皙的肌膚,紅若丹寇的唇和垂眸映下的那抹濃密小扇。柔順的青絲披散在腦後,隨風帶起一絲絲撓人心弦的清香,未著任何發飾,卻不覺清冷,反而透著一股高貴,配上恬靜的交握姿勢,更覺矜貴。
駱清瑤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們,看他們乖巧的跪坐在讚者前麵的蒲團上,由讚者為他們梳頭。梳好後,路辰星和路辰亮起身向東正坐,隨即有丫鬟奉上發笄,隻見托盤裏擺著兩支金纏玉飛天發笄,兩支造型一致,極為難得,再看上麵的纏金工藝,絲絲縷縷緊密貼合,尾端還有絲花。這一看就是定做的手藝,這種絲花做工極難,首飾鋪一般就一兩支,而這裏卻有兩支一模一樣的發笄。
讚者將發笄一一為他們戴上,最後再為他們正笄。待發笄插好後,路辰星和路辰亮起身跪在路薇和徐氏麵前行大禮叩拜,一拜後再朝向門口跪拜,再起身像周圍的賓客行拜禮。完成三拜後,旁邊的司奉高喊:“笄禮成!”,眾賓客歡呼聲四起。
這時老夫人動了,起身對路薇拱手道:“恭賀路家主兩位兒郎笄禮成年,老身代表駱家特來求娶貴府兩位兒郎”。
聽到求娶兩位兒郎,眾人麵露疑惑,這駱家是要為兩位小姐求娶夫郎,還是為一位小姐求娶,可她們這次隻來了一位姑娘啊,難不成是兩夫共侍?
眾人頓時眼神放光的看著路家主。
隻見路薇起身拱手道:“既有婚約在身,自當遵從”。
啥?這駱家竟與路家兩位兒郎有婚約?眾人又有點迷惑了。
“結兩家之好,盼錦繡良緣”老夫人話音剛落,於嬤嬤便端著托盤前來,上麵用紅布蓋著。
路薇見狀喚兩個兒子過來。
老夫人掀開紅布,露出裏麵的東西,是兩對”金玉滿堂”。金為同心鎖,小巧精致,玉一為玉牌,上麵刻著駱字,拿起反麵刻著路字,是兩家結秦晉之好的象征,二為玉佩,正反兩麵也刻著駱路二字。
按照之前說好的,老夫人先將金鎖和玉牌給了路辰星:“望你與清瑤白首同心,永結同好”。
這是娶路家大公子為正夫了。
接著將金鎖和玉佩遞給路辰亮:“望你與清瑤同心同德,琴瑟和鳴”。
這是娶路家小公子為側夫了。
將路家雙生子娶進門享齊人之福,這駱家小姐可真是好福氣!
當冉氏看到老夫人竟送了兩對”金玉滿堂”時,眼睛頓時眯了起來,這老夫人未免也太寵愛駱清瑤了,定親竟給這麼大的禮。這”金玉滿堂”是求娶正夫時才有的規格,如今連側夫都是”金玉滿堂”,老夫人這碗水端得平嗎?
作者閑話:
其中的成年簪笄是雜糅寫的,毫無依據,不可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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