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42 更新時間：20-05-21 20:29
“公子別怕，過會兒就亮了。”
張素安撫著右手往旁一拂，整間屋子從內到外亮起數十盞明燈照亮了這黑漆漆的地方，原來這並不是江南想象的那種秘密痛道而是一個遍布劃痕的屋子。
屋子整體由竹子組成給人一種淡雅的感覺，但屋子的四麵竟被人為刻上了數十道長長短短的線條。
若是換作別人定會說這劃痕破壞了屋子的美感，但這些所謂的劃痕對於癡迷於奇門遁甲的江南來說卻是無上的至寶，他盯著這些劃痕竟不由自主地上前撫摸。
“公子我見你看的如此認真，可是看出了什麼門道？”
江南聞言走到了一盞明燈前指著牆上的劃痕默然片刻，欣然而有喜色：“張叔，你看這裏明燈一共有八盞，象征著八個方位。”
抬起手用手指從淩亂的劃痕中滑出三條隱藏於劃痕之下的線條，解釋道：“我現在站的位置是正北，剛剛我用手指滑出了一個名為”坎”的卦型。”
“它為上下兩短線，中間一橫線。坎為水，所以我認為之前聽到的水聲正是由此發出的，不信你看。”
說罷，雙眸微垂盯著那盞明燈伸手將燈頭的位置輕輕轉動，隨後果然如所說的那般從燈座處流出娟娟流水。
“張叔，這些都是哪個大神刻上去的，好厲害啊！”
張素盯著眼前這個快把整個人都撲到牆上的人，露出爺爺看孫子般的寵溺，頭部輕晃眼尾出現眼角紋：“不止這些還有更厲害的呢，你看。”
他說著大手一揮，先前被江南引出來的水流逐漸變大彙聚成河、成湖，轉眼之間滿屋的劃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湖水，四麵望不到頭。
兩人浮於水麵之上，向下看甚至可以看見水中遊動的魚。江南見突然變換的場景瞳孔放大，全身緊繃兩條腿不受控製地發抖，麵色蒼白。
“水，好多水，深不見底……”
張素瞧見他的異樣趕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低頭注視著他臉上嚇出來的冷汗沉默了許久，半晌後還是開口將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
“公子，你為什麼會怕水？”
“沒什麼。”說著將臉上的冷汗擦去拂開扶著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心情才將嘴角一側抬起露出輕蔑的笑：“就是小時候被人惡作劇，推到湖裏差點死了而已。”
“什麼！那破山上的人敢這樣對你！”張素突然大聲說話幾乎是瞬間勃然變色，兩人腳底的湖麵隨著他說話的語氣變得波濤澎拜，泛起水花發出聲聲哀鳴，那聲音就像他現在氣憤的內心一般。
當初答應護著少主，就是這樣護的？敢動我少主人，找死！
隨著一層層的波濤晃得江南無法站穩身子，臉色突變抓住他的胳膊唇角定格於一抹笑：“你也別替我生氣，我現在不是好好地站在這嘛。”
張素側頭盯著他怒容滿麵，恨不得現在就殺上山將那些欺負過少主的殺的一幹二淨，可現在滿腔怒火無處發泄隻能讓腳底的湖麵變得更加洶湧。
盯著他心中滿是自責，攥著他的雙肩眼前一片薄霧逐字逐句地道：“公子，你想殺他們嗎，老夫可以幫你。“
肩被緊緊攥在手中，他的力道很重捏得整個肩很疼但江南還是忍下來，將自己的雙手搭在他的肩上。
“不用，在他們把我推下去之後我就一個個把他們的腦袋摁在水裏，逼得他們喊我爺爺才肯罷休。”
“別人欺負我，我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我可不是好惹的！”說罷做出一個上勾拳的動作，最後忍不了了才出聲。
“張叔，你抓的我好疼。”
張素聽到此話才趕忙將抓著他的手鬆開神情愧疚，腳底下也隨著他情緒的平息回歸平靜，恢複成鏡子一般的湖麵。
“公子，你在那山上是不是很招人煩啊？”
“瞎說！”江南側頭瞧了說話的人一眼克服恐懼在湖麵上邁著碎步前行，走到一半時猛地轉身回眸一笑，眼中飽含著自豪。
“我可招人喜歡呢，特別是我師父。”
張素盯著他臉上的那抹笑心像被紮了個窟窿一般，腳尖輕點不遠處的湖麵上升起一座水台，一塊木頭懸於半空。
他勉強笑了笑指著那塊木頭，道：“公子，你是打算送給你師父一個簪子吧，老夫看那塊木頭就挺好的。”
“你怎麼知道，我這次下山是要買木頭的？”
張素笑出聲做了個頗為不符合他形象的動作笑聲雙靨，溫然道：“老夫查過公子的帳發現你最近幾次來買的都是些做木工的工具，所以便猜想你是想做個簪子送給你師父。”
“你對你師父可真好啊。”語氣中隱隱夾雜著些許的羨慕。
“那當然，我不對我師父好那我該對誰好啊，真是的。”抬頭望著那懸於空中的木頭側頭看了他一眼，指著那木頭道，“那個，要怎麼拿啊？”
張素將手背在身後動了動手腕指著前麵的水台，道：“公子你去前頭的那個水台邊把手放上去，看些東西就可以了。”
“就這麼簡單？”說話的人有些難以置信，張素瞧著他點了點頭用著肯定的語氣。
“是，就這麼簡單。“
聞言他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幾步，漸漸才放開了膽子往水台邊走去。前腳剛靠近水台，腳底的湖麵就開始變換，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升起一個水球隨著江南離那水台越來越近。
猛然破碎凝聚成四個卦形，對著的正是八卦上的震、離、兌、坎，其中位於正北的坎最為明亮，大概是因為此處是他的主場吧。
“八卦陣？“江南瞧著此幕喃喃出聲，水台上同樣升起一個水球裏頭遊著兩條魚，一黑一白對應的正是那一陰一陽太極的模樣，難不成他說的讓我看的東西就是算卦。
江南依他所說將手放在那水台之上，一股精光出現閃了眼不得已將雙眼閉上，站在陣外的死死盯著空中那出現的卦象眼睛河眉毛微微抬起，眼神定在那卦象上。
少主的未來怎麼會是孤零零一個人呢，這不可能。
光散去江南睜開雙眼隻見一切都歸於平靜，那湖麵又如同鏡子一般出現在腳底，所期待的卦象並未看到轉身看向瞠目結舌的人問。
“張叔，你看到剛剛的卦象了嗎？”
“老夫……”正當他猶豫要不要說時，江南已經回到自己身旁拿盯著他，無奈之下說出實話，“看到了，是……天煞孤星的……”
江南聞此言不免蹩眉，像是不相信般又確定了一遍：“你確定你沒有看錯，當真是天煞的命格？”
“是。”縱使百般不悅，但事實就是事實無法改變。
江南不信自己會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一定是哪個地方出錯了，會不會是因為這裏水太多影響了卦象，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偏差？
當時自己心中所想的是能否與師父有一個未來，甚至沒敢問是好還是壞，現在連跟他有未來的這一個選項都被剝奪了，難道我與他就真的……
江南站在原地望著那水台握拳的雙手微微顫抖，轉身再次衝去卻被拒之門外震飛在一旁趴在地上用拳頭打著湖麵泛起陣陣漣漪，咬牙切齒地道。
“我的未來，孤零零一個人是嗎？我不信！”
聽著他不甘心的呐喊，張素也瞧著那水台附和道：“你說的沒錯，這本來就是不作數的，人算總會出錯。”
“你的未來怎麼可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呢，你不可能隻有一個人的。”
你還有我，還有整個鬼市陪你呢。
——未完待續——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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