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章節字數:5061  更新時間:08-08-22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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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運選擇讓我活了下來,在我睜開眼的時候,身上壓著女孩兒柔軟的身體,赤裸裸的正如同我現在的心一樣。我嚐試著撐起身體,身體居然自然而然的動了。知覺也恢複了,身體仿佛又回到了靈魂的控製,肉體略帶生疏的酸痛。但是和之前比起來,好過多了。我坐起身來,忽然看見女孩潔白的身體上,淌滿鮮血。她的背上插著一把刀子,深深的嵌入身體裏,於是血源源不斷地流了出來,她的脊髓被劃過一條紅纓纓的痕跡。她的手還僵持在高舉的狀態,盡管已不見了那柄尖利的武器。我搬過她的屍體,站起身來。潔白的四壁像被畫家揮灑的大筆隨意的淋滿了墨水,形成一幅幅灑脫奇妙的畫卷。隻不過這墨色是紮眼的紅,氣味也是刺鼻的血腥味。我環顧四周,老頭和中年人都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身上臉上都是鮮血。卻不見那肥頭大耳的男人,我四處尋找,終於在邊角的小小的門牆發現了一道被拖拉的長長的血跡。我緩步走向那到敞開的小門,那後麵有什麼呢?我忽然被女孩纖瘦的腳踝絆了一個踉蹌,回首,看著那女孩的屍體,竟再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此時此刻,她,仿若陌生人。我從她的屍體上邁過去,下定決心要忘卻這段不純潔的記憶,包括記憶的主角,這個不知名的女孩兒。走到門前,我隱隱聽見呻吟聲,低沉而痛苦。我急於尋找聲源,邁步出去,但是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一個頭發火紅著身華麗的人正半跪著抱著那肥胖的男人,頭深深的埋進他的頸內,紅色的液體從脖子淌了下來,肥胖的男人依然活著,身體抽搐不已,表情可怖,眼神空洞,好像眼睛裏的光彩正如同生命漸漸流逝。終於,麵如死灰,神情俱寂,身體也不再動了,活生生的人變成了屍體,這具屍體在一瞬間幹癟了,猶如被人一下子抽去了水分,最後化為灰燼散落在汙穢的空氣中。他死了,並且死得幹幹淨淨,他的一切都毀了,好運噩夢在一刹那化為虛無,隻剩下他的衣物空蕩蕩的躺在地上,甚至還保持著肉體掙紮時怪異角度。頭發火紅的人似乎意識到了我的存在,他猛然回過頭來,滿嘴的鮮紅液體,還有尖利的牙齒,妖異的眼睛,蒼白的麵容。這一切,在我心裏仿佛似曾相識,猛然間闖入我的大腦的恐懼的根源,一陣寒風刺骨的涼意,竄上我的脊椎。身體又一次陷入僵持。我不能行動,大腦似乎也不能思考。眼前的那個人,明明就是埃特。埃特看見了我並不驚訝,用手帕擦了擦滿是鮮血的嘴,微微一笑:“讓你見醜了。”還是他的聲音,柔和而溫暖。他恢複了常態。看見他還和之前一樣,我的心一下子安撫了下來。好像之前看見的尖利、妖異、蒼白都是幻覺。因為埃特的臉好似和藹的親人,我立即抹殺了心中的那個仿若魔鬼的麵孔。堅信眼前的埃特,才是真正的他。“埃特。。。。。。”身體隨著這句話撒了氣,癱軟在地上,他慢慢的走過來扶起我,用溫柔的語氣緩緩地說:“走吧,我們回家去。”我沒有問,他也沒有說。我們就這樣彼此沉默著,好像要把這次不快樂的旅行埋藏在心底,連同秘密,真相,都一並沉寂在思想的最深處。隻是這次之後,我再也沒有獨自外出,大概在潛意識裏,外麵的世界仍然是危險神秘的。

    淩晨,我相信天都快亮了,回到城堡。我才想到出來時是飛出來的,現在要如何進去?畢竟那裏有高大的城門。但是已經不用擔心了。因為當我們出現在城堡前的護城河的時候,吊橋已經放下來了,並且在不算長的吊橋的那邊站著一個我最不想見到的紅禮服女人。她淫笑著,身後還有那個金色頭發的女孩兒,叫做包埃美。我以為埃特會很驚異,但是他竟然像早知道這一切的一樣,一言不發的徑直走向吊橋,我也跟著上了吊橋。於是我們回到了城堡,埃特似乎沒有瞧見橋頭站著的紅禮服女人和包埃美,但是在他走過她們的時候我清楚地看見,她們向埃特微微的鞠躬,然後便把目光轉向我來。我竭力避開他們向埃特那樣裝作沒看見一般企圖從她們身邊蒙混過去。幾乎都要成功的時候,身後傳來紅禮服女人冰冷的聲音:“到大廳裏來。”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句話,但是我似乎意識到這預示著怎樣不幸的事情將要發生。大廳還是和第一次來時一樣昏暗。這裏我隻來過一次,因為以我的身份平時是不能進這裏的。不過我依舊對這個地方記憶深刻。我站在大廳中央,這裏沒有人,紅禮服女人也不知去了什麼地方。我在空蕩蕩的大廳裏四周審視,右麵是通往那個陰暗地牢的小木門。正前方是一張巨大的油畫像,上麵是一個身著華麗,麵容俊朗的中年男人。其他的就再沒有什麼裝飾,左麵是四扇緊閉的門,後方有旋轉而上的樓梯,大廳中央還有幾根粗壯的柱子。

    有些人消失了,就真的消失了。不論事後又怎樣的悲傷,身後有怎樣的故事,但是。。。。。。他們最終會被遺忘。這是一種遺憾,也是一種無奈。正如所有人說得那樣,他們需要一個人來見證他們的存在,在許許多多年後,還有人回憶和感歎這段生活。這就是目的,所有的人活著的所謂。

    也許你不能想象,一個人再次回到他噩夢開始的地方,無可奈何後的是放棄是絕望最後是接受,是堅強。當紅禮服女人踏進大廳的時候,我象征性的朝她彎了彎腰,但是這個動作並沒有博得她一絲的好感。於是我開始後悔,為什麼在自己恨之入骨的人麵前表現出卑微,這是多麼可鄙的事。紅禮服女人,似乎看也沒看我一眼,她身邊的金發女孩包埃美不知道去那裏了,這裏就我們兩個人。在德羅恩城堡裏,有一條生存法則:永遠不要忤逆比你強大的人。雖然在這裏生活的所有的人都認真的履行著這條生命法則,他們對所有比他們強大的人,卑躬屈膝,但是事實證明,這樣並沒有得到認可,反而會被無視掉。我的心裏曾經也滋生過類似逆來順受的思想。但是骨子裏卻是還是貓一般的堅韌,我不願屈人而下。但是這樣的地方,信念是不能當飯吃的。我知道我擁有了強大的力量,盡管被人們叫做邪惡,但是我知道它是多麼強大的力量,甚至可以輕易摧毀一切。但是,無論如何,在這個女人麵前,我卻恐慌著,這是荒誕的事。因為現在我深信著我比她要強大,那麼我就沒有必要躲避她,我有足夠的資本站出來,和她理論,甚至殺了她。但是,心裏卻畏懼著,不是她,而是關於她身後的另一個人。父親,無奈父親是如此的依賴她,這一點我已經在先前的諸多中得到確切肯定的答案。所以,我不能反抗她,盡管對她心存深深的怨恨。“你進去吧。”尖銳刺耳的聲音,我靜靜的看著她手指向的地方:那個惡夢開始的角落。。。。。。。我緩緩的邁出步子,竭力的說服自己,不要害怕,現在的自己已經擁有毀滅的力量,勇敢與麵對,然後做給所有人看。我,是有力量的人。

    第二次來到這裏,意外的發現,這裏並沒有想象的那樣黑暗,盡管,眼睛仍需要很久才能適應。看著周遭似曾相識的物件,心中的恐懼忽然迸裂了。隻是普通的牢房,沒有什麼特殊,況且自己也曾從這裏活著走出去,並且活到了現在。我似乎迫切的想找到上次的那4個美麗的惡魔。然後。。。。。。居然是紅禮服女人,她什麼時候走在我的前麵?明明是我先進來的。在走近點,才發現那個紅色的身影竟然與自己所熟悉的紅禮服女人有所不同,難道不是她?但是在這個城堡,並沒有其他的這樣的人。忽然,前麵的紅色身影轉過身來,發現了我的存在,然而他就這樣看著我,沒有說話。這時,才看清,原來並不是紅禮服女人,生麵孔。如同隨後出現的所有人的臉一樣,我都不認識。什麼時候這個地牢也如此受歡迎。然而,在這樣多的生麵孔的審視下,我開始變得不自然,眼睛看得到了,而且周圍的確都是人,恐懼就被忽略了。但這隻是表麵現象,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忽然發現一個問題,這些我所看見的人,似乎從不發出聲音,即便是他們在很自然的動作著,卻沒有人談論,或者說,我側耳傾聽,依然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我不該這樣想的,因為意識到了這點,務必強烈的恐懼感侵襲著我的身體和精神,我眼睜睜看著的這些,究竟是人還是靈魂?這不必覺得可笑,放在一個月前,我所在的那個小小的海島上,這種事隻是那來嚇唬小孩子的。但是,現在,這裏是德羅恩的城堡,什麼事都有可能是真的。我想,我不可能將我的生死置之度外,所以我對死亡以及一切我的大腦不能理解的東西有深不見底的恐懼感,為什麼害怕死,這因為我對這世間有了依戀。當然,我本身生活的這座神秘的德羅恩城堡,隻能給我痛苦的回憶,不論是肉體上的摧殘還是精神上的踐踏,所以對於我自己,早已沒有了生與死的概念。相反來說,我卻對這世上有所依戀,是因為父親的存在,或許,埃特也占據了稍稍的一部分。總之,為了父親,我不能死,所以選擇拒絕死亡的人生,所付出的代價就是恐懼。無時無刻要麵對的敵人,然而,這個敵人確實如此的強大,以至於強大到可以和自己比擬。和自己戰鬥,任誰也沒有勝算吧。。。。。。事實卻是這樣,我依舊站在這裏,死死的盯著眼前也許本不該存在的這些素不相識的人。我德呼吸不知為何竟漸漸變得急促了,這是恐懼感居高臨下,迎麵撲來的感覺,這使我迷失了自我,忘記了我有力量的存在。我不想再看著這些人,但也不敢閉上眼睛麵對無名的黑暗,我隻得默默祈禱,這是一場夢,我要快快醒來,回到和父親初識的那段時光!“曜•德羅恩。我已見到你的忠心。”誰的聲音?仿佛在哪裏聽過,慈祥,沒有攻擊,富有親和力。是家主。在想到的同時,我見到了查理•德羅恩的臉孔。不知為何,心底忽而湧出了力量,帶著溫暖與安詳,緩緩流遍全身,就連恐懼感都被洗刷得幹幹淨淨。這種感覺,就像是見到了自己所信賴的人,他把我從孤立之中拽出來,無以名狀的安心的感覺,雖然沒有說,自己也沒有認可,但是我知道,至少眼前的人,是安全的。家主見了我,卻依舊笑著,他靜靜地站在那裏,我靜靜地聽他說:“好久不見,曜。這裏的所有人都見證了你的忠心。我在此宣布,曜•德羅恩。你已正式成為德羅恩家族的一員,並承認你的身份為德羅恩家族嫡係血統第四繼承人的正式依存者。”“。。。。。。”我被著突如其來的話弄糊塗了。“曜。歡迎你進入德羅恩家族。”家主用及其紳士的動作向我鞠躬。我怔在了那裏。然後,頃刻間,那些站在家主身邊的許許多多的陌生麵孔,也都效仿行禮,之後就消失不見了。原來,他們才是鬼魂。剩下的並不隻是家主,還有剛剛隱沒在人群中的如假包換的紅禮服女人——羅納捷夫人,還有她身旁始終相伴的金頭發女孩兒——包埃美。我有不好的預感,家主出現在地牢,不會僅僅是為了舉行我身份被正式承認的儀式,還有紅禮服女人和包埃美的出現。還有。。。最不正常的,這裏居然沒有父親,雖然我不知道儀式的真正含義,但是我還是從家主的話裏聽到了父親——德羅恩家族嫡係血統第四繼承人。然而,他卻沒有來。難道,父親發生了什麼?我討厭直覺。因為他總是預示著不好的事情,這種事情,我寧可不知道。尤其是關於重要的人的消息。“好了,曜。你要知道,這是迫不得已舉行的儀式。你本不該在德羅恩家族的,至少我不會認可,像你這樣的髒孩子玷汙了德羅恩家族的血。”紅禮服女人是個惡毒的人,這我早就知道,並且由於她的敗壞性格,我吃了不少苦頭。但是自從我邁進德羅恩城堡的大門,這是她第一次叫的我的名字。什麼感覺?怪怪的,說不出好歹。“這是沒有辦法的,我們不能看著德羅恩四世。。。。。。”別說下去,不要再說下去,我所不想聽到的,我所不能忍受的,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然而,死。卻命中我的心髒,父親,這就是所謂惡魔的預感——直覺。“不!父親,父親,他發生了什麼?他,不會,不,他。。。。。。”我在語無倫次,明明就不可以好好地說一句完整的話,心急如焚,我卻無法表達。“曜•德羅恩。我已給予你為正式依存者。“你上前來,接受洗禮儀式。”我走上前去,在邁向家主的這幾步裏,大腦是空白的。然而我站在家住的麵前,手腕忽然裂開,鮮血流淌了下來。家主伸出手去,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血液竟也滴落到我的手上,兩個人的血相溶了。並且,在我感覺到疼痛的一瞬間,傷口愈合了。這是如此神奇的事情,我呆呆得看著自己光滑如初的手腕。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德羅恩的鮮血,溶彙到我的身體裏,這擁有著無限力量的源泉,即使一滴,也會占據我的身體,然後讓我變成一個地地道道德羅恩家族的人。不知為何,此時,我竟想到了埃特,不知他是否也這樣接受了德羅恩的鮮血。即使有了外來的力量,我也不想變成依靠別人的鮮血過日子。

    我記得出行前,我找過埃特,但是從他房間出來一個女人,穿著和城堡裏的其他女人都不同,他居然用畢恭畢敬的語氣對我說,埃特身體欠佳,不能見我。然後他還露出友好的笑容,大概是因為在城堡裏除了父親以外,從未有人向我露出過如此真誠的笑容,所以我對這個不知名的女人頗有好感。我想弄清楚,埃特的話:遠離人類。自從有了力量,我便覺得,我的心和從前不一樣了,以前對所有的事物隻有信任和不安。但是現在,卻有多了懷疑。家主說過,經曆的多了,我那欠缺的感情也會尋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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