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28 更新時間:20-02-24 20:06
向導素誘發劑就是為了讓向導進入類似於分化和發情的狀態中,任由哨兵擺弄而無力反抗——精神領域除外。
這種藥劑對於向導來說不亞於滅頂之災。
向導的精神領域會受到腺體向導素直接影響,向導素被強製釋放,便意味著精神領域被不同程度的摧毀,而這種摧毀是不可逆的。
趙晨星這個瘋子,竟是準備了這種違禁藥物,隨身攜帶必然是準備給他身上用的。
一聲脆響,藍色的藥劑在陸榕身邊的地麵上砸成碎片。
一股極其刺鼻難聞的氣味衝入陸榕的鼻腔當中,他意識到不妙,便立刻起身後退屏住呼吸,然而卻已經晚了。
灼熱從後頸傳來,額頭青筋跳突,陸榕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都頭暈目眩,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突然進入類似於分化期的酸軟無力,扶著牆麵牆站穩身體的時候,他看到那些原本已經筋疲力竭癱在地上的幾個哨兵,突然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爬起來朝他衝了過來。
“……”陸榕罵了句髒話,狠狠在舌頭上咬了一口,努力保持清醒,釋放精神觸角去強硬壓製這些哨兵的精神體。
他的精神領域如同浩瀚的星空,星線多不勝數,然而此時他感受到自己的精神觸角在不停地亂竄,仿佛不受他控製。
他不是完全的向導,他原本就是哨兵,哪怕最終分化至此,基因之中也同樣有著屬於哨兵的劣性。
他又狂躁,又清醒。
小肥啾凶猛異常地啄走了兩隻量子獸,陸榕也已經將離自己最近的三個哨兵勉強安撫下來,然而他又吸入了幾口藥劑,已經強弩之末。
“陸榕,你怎麼偏偏是個向導呢。”趙晨星猙獰地笑著走過來,他嚴重彌漫紅血絲,顯然也被向導素的甜美吸引,終於忍不住自己走了出來。
陸榕一看到趙晨星,便心裏有了底子。
趙晨星是個妥妥的紈絝,什麼都敢玩兒,且仗著有趙嘉述撐腰,可謂是為非作歹無惡不作,上輩子趙晨星用誘導素玩死了幾個精神力等級不高的向導,這事陸榕也略有耳聞,西法爾也曾經給他科普過誘導素,這讓陸榕極其厭惡。
“你怕不是有毛病吧?”陸榕極為輕蔑地冷笑一聲,說:“用了這玩意兒才能硬起來?”
趙晨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陸榕在說些什麼。
趙晨星麵色陰沉,道:“你找死。”
他的量子獸是一隻灰狼,那灰狼猩紅著幽綠色的眼珠子,低吼一聲便撲向了那隻飛不起來的小肥啾。
“砰——”
一聲到肉的拳風從後麵傳來,陸榕眼睜睜看著趙晨星被一拳頭砸翻在地上,那隻灰狼想要反撲,卻被一條色澤華美的蛟給一尾巴甩飛出去砸在地上。
蛟蛇豎在一個身材高挑麵色冰冷的少年身旁,散發著憤怒的氣息。
逆著月光,陸榕看清了麵前這人的樣貌。
竟然是楚西訣。
陸榕腦子依然清楚,他知道楚西訣此時不該出現在這裏。
不過,他也總算是明白為何從一開始便有人將楚西訣和西法爾相比較,因為他們兩人的量子獸屬於同一科屬,都是遠古品種,但一個是蛟蛇,一個是六翼青龍,稀有程度不可相提並論。
陸榕當真是服了自己,這種時候還有心情想這些有的沒的。
趙晨星困難地爬起來,瞪著楚西訣道:“你?”
楚西訣居高臨下看著他,道:“滾。”
趙晨星感受到了來自強哨兵的壓迫和排斥,灰狼已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完美地反應了趙晨星此時的心理壓力,他艱難地吞咽口水,硬撐著說了句“你等著”,便連滾帶爬地跑走了。
陸榕這才靠著牆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著,單手用力按著自己後頸的腺體部位。
“去醫院。”楚西訣蹙著眉頭看著陸榕。
“不用。”陸榕艱難地從背包裏麵拿出了一支未拆封的抑製劑,手已經有些抖,抬頭看了眼楚西訣,說:“幫個忙吧,楚少。”
楚西訣接過那抑製劑,熟練地拆開將針頭插入陸榕的靜脈,緩慢地將冰涼的液體注射進去。
“隨身攜帶?”
“以防萬一。”陸榕覺得體內的躁動緩解下來了,暗歎幸虧西法爾的軍醫給他塞了一支抑製劑備用,而他又習慣性地隨身攜帶,否則今天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軍用抑製劑效果果然和黑市上不同,非但迅速,而且溫和,陸榕除了有些想吐之外,竟沒什麼不良反應。
隻是,當他站起來的時候,就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發黑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楚西訣半扶半抱弄到車上了。
“你跟蹤我啊?”陸榕躺在副駕駛椅子上,身上蓋著一件黑色的風衣,那上麵有著淺淡的香味,說不上來是什麼,但就是讓人感到很放鬆很好聞。
楚西訣沒有回答,隻是驅動車子調頭朝著另一方向駛去。
陸榕已經無所謂被帶到哪裏去了,楚西訣的精神力是S級,能在藏龍臥虎的北冥軍大入學便是會長,足以證明其實力不同尋常,方才那隻蛟蛇,雖然比不上西法爾的六翼青龍,但解決現在的陸榕是輕輕鬆鬆的。
“我的向導素,似乎對你沒有用。”陸榕試圖和一言不發的楚西訣交流,順便搞清楚這家夥的目的,便說:“我的向導素應該很強烈濃鬱了,你一點都不受影響,也是厲害,不過我感受不到你的精神領域,是因為你太強了嗎?”
“……”楚西訣掃了他一眼,說:“你話怎麼這麼多?你是話嘮嗎?”
“……”陸榕噎了一下,坐起身子,說:“你話怎麼這麼少?你是啞巴嗎?”
楚西訣車子開的飛快,已經進入了飛行模式。
楚西訣說:“省省力氣吧。”
陸榕說:“你要帶我去哪兒?”
楚西訣說:“去醫院。”
陸榕馬上拒絕,說:“這麼點兒小事,用不著去醫院,我現在已經好了,你把我放回去吧。”
楚西訣抬起手在陸榕後頸的某個部位稍微用力按了下去,陸榕“嗷”地叫了一聲,險些沒從座位上跳起來,就連那隻蔫了的肥啾都從陸榕腦袋上跳了起來,撲騰摔在地上,消失不見了。
“靠你幹嘛!?超疼的!”陸榕叫了一聲,淚眼汪汪地怒目瞪著楚西訣。
“知道疼就好。”楚西訣收回手,絲毫不顧及自己耍流氓,平聲說道:“短期內失控兩次,還是檢查一下最好。”
陸榕抱怨道:“檢查不要錢的啊?”
楚西訣看了他一眼,說:“這項目是免費項目。”
陸榕靠在車座上,仰著臉望著天頂,歎了口氣,說:“直接說了吧,我剛到帝都就想去做檢查了,但是醫生說隻能在戶口所在地檢查,不然就要自費。我是偷渡過來的黑戶,甚至沒有居住證明,自費價格很高,我負擔不起。”
形勢所迫,不是每個人都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至少陸榕不是,他過過好日子,也過過苦日子,但是好日子已經模糊不清,苦日子卻是如影隨形。
他哪怕現在手裏略微寬裕,也不敢肆意浪費。
其實忍忍也就過去了。
楚西訣想了想,檢查費用好像要幾千星幣,他有點兒後悔當時在送陸榕離開之前沒想到該給他些星幣。
楚西訣沒窮過,在帝國軍人工資屬於高收入水平的情況下,他身邊也沒什麼窮人,畢竟富有限製了他的想象力,他以為陸榕最窮也不至於買不起帝都一套普通民房。
還真是一不小心就大意了。
楚西訣對自己的疏忽感到很不滿意,雖隻有短短相處,但楚西訣已經看出陸榕是個防備心理極重的人,他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好意——除非他全心全意信任著那個人。
陸榕對邪王西法爾的確如此,但那是建立在西法爾曾救過他三次的基礎上。
至於楚西訣……也不知道為什麼陸榕對他隱隱有種敵意,楚西訣自認為自己還是不那麼招人厭惡的。
算了,先把人拉到醫院再說。
楚西訣帶著他去了一家私人醫院,提前預約了醫生進行檢查。
“不必親自過來,隻是一點小檢查,需要的是你們的儀器。”楚西訣在電話裏說:“有需要的時候我還要麻煩你……那就先這樣。”
當陸榕看到那醫院中豪華的懸空噴泉和複古的女神雕塑造型的時候,已經認命地不去想價格的事情了,他隻能盤算著能否讓老板多給他安排點活兒,好多拿一些提成。
楚西訣看穿了他的想法,帶著他乘坐電梯,說:“錢總歸是能賺的,命是自己的,你還這麼年輕,別落下病根。”
陸榕有氣無力地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說:“有錢人想法。”
楚西訣說:“你若是需要錢……”
“你可別說要借我,還用不上。”陸榕笑了一下,說:“我隻是不舍得花錢在這上麵而已,好歹我也是有工作的人,咬咬牙還是能支付得起。”
楚西訣對於自己無法成為陸榕的債主深感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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