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74 更新時間:20-01-09 20:51
坤虛鏡鏡麵上出現幾道漩渦,很快就看到鏡中有兩個人麵對麵的坐著,一個著了身鴉青衣袍氣勢不凡的正是敖仏,而對麵坐著披了件竹青素袍的男子卻讓他斂了眉,“不好!這小竹妖想害敖仏,他現在是個沒有法力的人類,本君得去救他。”
話一落就招出了三首蛟欲要前往,腳一剛邁就被哮天犬猛地撲上來咬住了後擺,“嗚嗚嗚!”
“你攔著我做甚!快鬆嘴!”楊戩衣擺被咬住,走不了回過頭氣急敗壞地朝哮天犬吼道,這敖仏可是他的結拜兄弟可不能出事。
哮天犬置若盲聞地把嘴一鬆用爪子刨了刨坤虛鏡的邊緣,隻見那鏡子的邊緣散發出了淡淡的藍光,鏡中的人物出現了倒退,須臾就隻剩下那隻小竹妖一人在沐浴。
“啪!”楊戩見狀羞得漲紅了臉,手上立時就給了哮天犬一下,氣的不清道“你居然還有閑情逸致看人家沐浴!”
哮天犬委屈地“嗷嗚”了一聲,用爪子又對著鏡子刨了刨,鏡子邊緣又有藍光閃爍,這次那鏡中的小竹妖已沐浴完穿好了衣裳站在桌案前正擺弄著上麵。
為了能看仔細,楊戩一手劃向鏡麵,拉扯了幾下就剛好能看清那小竹妖手中的是何物,“靈焰蟲?沒想到酆都當年尋了多年的寶物原來在他手上。”
這靈焰蟲世間少有,傳聞與萬蠱之王金蠶蠱齊名,隻不過這金蠶蠱會致命而那靈焰蟲卻是會操控人心,若自身心都不由己跟死又有何區別。
然,此等妖物對敖仏百利而無一害,靈焰蟲會操控人心,無非就是人有七情六欲,它喜食人的喜、怒、憂、思、悲、恐、驚,從而好操控人,可這敖仏的心是乃石心製成,不是肉體所成無血緣供養,它咬下去也會咯牙。
時間久了,此物則因長期而不得食漸漸消融於他血軀之中,而靈焰蟲因著長年食七情六欲在它消逝後這些則會融合在石心中。
不過,也得有人指引才行,如今敖仏就隻差情欲,若是多了怕是會適得其反。
隻是,這小竹妖為何要對付敖仏?楊戩迷惑地繼續看著鏡中的畫麵,隻見敖仏入了屋後就一直垂頭喪氣嘴裏還絮絮叨叨地念著什麼。
仔細一聽,才知是念的“白酌。”
白!?……白家人!?
莫非是那個跟他有過節的白塵後代?
敖仏這是……動心了!?
他明明是石心啊!
最重要的是對方是誰不好偏偏是白家人,若是他日後曆劫完回來有朝一日心血來潮想要看一看自己在人間的經曆,那場麵簡直不敢想象……
楊戩怔怔地舉著坤虛鏡,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事還得找人商討才好。
“雲宣,去請狐王來。”楊戩放下坤虛鏡朝站在門外的仙仆吩咐道。
雲宣聞言卻是躬身進來,屈膝跪下叩首道,“二郎真君,狐王近日在忙他弟弟的親事恐怕無空前來。”
咦?他怎得就把這事忘了,這塗山族狐王陌淳的弟弟陌昌看中了青邱狐王最小的一個小女兒花泠兒,上個月就吵著要娶,陌淳被吵的頭痛就答應了這門親事,看來還得派人去送份禮才行。
“聽聞那青邱狐王的小女兒最喜酸,人間下月正是四望山的青李子成熟之時,到時派人去采摘一些送去便是,”想了想又吩咐道,“不過也要下個月才成熟,親事是趕不上了,你從殿裏挑選一些禮送去即可,你先起身去請朱雀淩光君來吧。”
雲宣應了聲後站起身來卻依舊站在原地,“二郎真君,朱雀陵光君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楊戩詫異地問道,就連身邊趴伏在白玉地磚上的哮天犬聞言也立時抬起頭豎起了耳來。
“聽陵光君的仆人說他前些日子去尋什麼草藥就沒回來。”
“這不是小事,你怎麼現在才講!”楊戩氣急,衝著雲宣斥了一聲就拂袖而去。
而在另一邊,亦是人間和陰間的交界處,那裏終日寒風刺骨,即無陽光普照亦無星羅棋布的夜色美景唯有藹藹濃霧,扒開這些濃霧便可看到種植的一大片白英,上麵有嬌豔欲滴的紅色果子,有一雙手輕輕地將這些果子摘下來放進了用衣擺臨時撈成的兜裏
少頃後見采摘的差不多了,這才往回走去,濃霧之下四周皆是一片茫茫,在這裏即使使用法術也無濟於事,唯有靠著記憶方能找到歸去的路。
好在不遠,隻要不走錯了方向走出這片白英,前方便是。
涪笙輕車熟路裏回去後,將這些采摘來的紅色白英果皆都倒進了一棕色藥罐裏,而後又朝著凍紅了的雙手輕輕哈了哈氣揉搓了幾下這才端著藥罐進了灶房放於灶台上,又從杠子裏舀了勺水進去,由於這裏成日裏霧氣散以至於這裏變得陰冷潮濕,點火便成了一道難事,雖說每月的俸祿裏有例銀一千冥幣三百靈力,但他每日要給那些白英輸大量靈力養活,剩餘的還要輸給屋內一直躺著不見醒的人。
為此他隻得將一些腐爛的木頭混著這些受潮的木柴一起丟進灶裏,再用匕首在堅硬的石子上敲擊,霎時便引起了火花,火花滴落到了一小塊腐爛的木頭上,木頭開始冒煙,緩緩地吹了吹見冒煙出驟然變黑加深須臾有一縷火苗徐徐燃氣。
把燃氣的木頭丟進裏灶裏,拿過一邊的葵扇一下下的扇著,方才在外麵受到的寒冷也因這燃起的火變的暖和起來,灶房裏越來越熱,須臾就變得汗流浹背,涪笙幹脆脫掉了外麵那層兔裘,這才欲感舒適,但滿屋的煙味仍舊嗆的他咳嗽不斷。
也不知屋內那人何時會醒,私心裏倒是想他能夠一直不醒,這樣自己就能天天看著他,可這種事隻能想想而已,若他醒了會走嗎?走後還會記得自己嗎?
涪笙蹲坐在地上越想越難過,本就被煙熏的眼淚橫流,這下更是肆無忌憚。
有人倚著灶房的門框看著他,不言不語。
他即使不回頭亦能知曉是誰,他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哽咽道,“我沒哭,就是被煙熏的,你在這裏呆的長了也會這樣,我真沒哭,你不必來勸我。”
那人依舊是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絲毫沒有上前勸他的意思。
涪笙回頭見他真的不來勸,心裏腹誹到叫你不勸你就真不勸,怕也隻有狐王能忍受你!
見約莫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來往藥罐裏加了些藥材進去,再把火撲滅些許使其變小,這才朝門口那個裝木頭人的家夥問道,“狐王這些日子沒來找過你?”
上官霖搖了搖頭,又聽涪笙問道,“那你不去找他?”
找他幹嘛?看他跟別的女子成親?想到這裏那雙睡鳳眼驀地冷了幾分,連帶聲音都跟著外麵的寒冷一般無二,“不去。”
“那你就沒想過或許是誤會?倘若他要娶的人其實是你,不告知你是想給你驚喜?”
上官霖用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著他,涪笙見狀趕緊閉了嘴。
心裏卻想近日派人打聽,皆都道塗山族辦親事,但並沒說是不是狐王。
一個時辰後,藥終於熬好,涪笙用了塊抹布包著把手將裏麵的藥汁傾倒進了空瓷碗裏,隻見頃刻間就有嫋嫋熱氣在上麵散發,當倒好後,涪笙將它放置一托盤上就端出了灶房。
灶房外不似裏麵那般熱,涪笙方才嫌熱脫了兔裘,這一出灶房寒意驀地襲來激的他縮了縮脖子,忍不住的就加快了腳步往北房走去。
好在涪笙的家並沒多大,大約出了灶房就能看到正房。
上官霖看著他加快腳步的背影想告訴他狼王醒了,可又覺得反正他很快就能知曉就沒告訴了。
這裏雖說無星羅棋布的璀璨星空可也有種名為[鬼螢]的蟲子將這片唯有藹藹濃霧的地方變得猶如人間的夜色一般。
上官霖作為判官在靈力的足夠在這片地方看清任何一個角落,他隻手伸向眼前不遠的那隻噗噗展翅的鬼螢。
涪笙進了北房挑簾進了裏屋就看見那人依舊躺在臥榻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一隻手自然的垂落在一旁,他走過去把裝著藥碗的托盤放於臥榻邊的小桌上,把那隻垂落在一旁的手放進棉被裏仔仔細細的捂住,這才端起了那碗藥汁喝了一口包進嘴裏就頃下身去將嘴裏的藥汁哺給了對方,末了還伸出了舌尖在那人嘴唇上細細地舔允。
似乎是舔的有些忘情了,就連那人何時睜開了眼,涪笙也不知曉,直到打算哺第二口藥汁時就被睜開眸子時出現在視線裏的一雙含有焰火的眸子驚得倒吸了一口氣。
陵光君沃烈推開了還在驚駭中忘了起身的涪笙,這才坐起身來好整以暇地整理了身上有些皺亂的裏衣,瞟了一眼立於臥榻邊還未回過神來的涪笙悠悠問道,“是你救的本君?”
涪笙臉色略白明顯還沒從驚駭中完全回神,聽了沃烈的問話也隻是地呆滯地點了點頭。
等他徹底回過神來就見沃烈已下了臥榻,穿上置於木架上的墨色衣袍,衣袍上繡的玄色朱雀隨著他在室內走動的動作若隱若現的浮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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