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370 更新時間:19-12-30 12:36
白酌看著那山茶花,心裏有什麼脫穎而出,一股股的思慕伴隨著哀戚充滿了整個心間,端著碗的手明顯地顫抖著,他眼框發紅卻是未有一滴眼淚流下。
張嬸見狀就知自己不該拿出這方巾,心底心痛又無奈,她端過碗放於臥榻邊的小桌上,一手輕握在白酌手腕處,溫聲勸慰道,“阿酌,張嬸知你難過,這裏沒外人,你若難過想哭就哭吧。”
經年不見有任何表情的臉色出現了一絲動容,他極力地想收複情緒卻終究抵不過心底的思慕。
故事有些老套,講給人聽罷,沒多少人願意聽。
幼時,他爹總這麼說,他不以為然,直到後來他被人欺負了哭著回家問。
“阿爹,我怎的沒娘親?”
他爹笑著問你想聽?
他點了點頭,之後就被他爹抱在膝上聽那些俗套的成年舊事。
人這輩子總要有另一個人的參與,才能組合成一個故事,你爹我當年遇到你娘時,就是這麼想的。
那時我不過是白家的一個不起眼的庶子,無繼承權亦無權學哪些所謂的降妖除魔的法術,不過也無所謂,你爹我沒天眼亦無天賦,對這些自然毫無在意。
我不像家族其他人那樣墨守成規食古不化,在別人眼裏你爹我就是個低賤卑微之人,家裏的族規人人看我的眼神對我來無非就是個桎梏。
我再怎麼毫無天賦再怎麼低賤卑微,我這個毫不起眼的庶子終究還是姓白,我是白家唯一的恥辱,我在白家受盡欺辱把我當奴,就連下人女婢也能給我臉色看。
我這樣的庶子,他們大可把我攆出家門,可他們沒有,因為他們怕有人得知白家有我這樣的廢物存在。
白家好麵子,又怎會允許外人對白家說三道四,自然而然地我被藏了起來。
我娘跟他生下我隻是一場意外,她隻是個婢女,是你祖父一晚喝醉了酒玷汙了她才有的我,正夫人對她自是不容,可那時你曾祖父在得知她有孕後留下了她。
生下我後,她就莫名消失了,沒人知她去了哪裏,但我可以肯定這事跟正夫人脫不了關係。
我這個意外也曾如一般小孩那般企望得到父愛,可惜你祖父他從來都沒正眼看過我,即使我在他麵前被人推下了池塘,他也能麵不改色地走開。
為了讓他注意到我,並承認我的存在,我想盡了所有我力所能及的辦法,七歲的我在他房門外磕了三天三夜的頭,之後天降大雪,我依稀記得眼前是繚亂的雪花跟一地刺目的紅。
幸而,我遇上了一人,白家的長房長子也就是你的叔父白塵。
他從小天賦異稟受萬人寵仰,是我萬不能及的,我從出生起到七歲之間都從未見過他,有關他的傳聞也就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
但至少我知曉我有個大我八歲的兄長,在與他見麵的第一次,我跪於雪地上滿頭的汙血,眸子被侵染,視線中的他似隔了道紅霧,他抬手探向我,我條件反射地躲了開去,我以為他要打我。
出人意料的是,他一隻手覆上了我的雙眸,霎時視線被吞沒,隻餘那隻手手心下傳來的暖意讓我銘肌鏤骨。
他道,真髒。
少頃,他抹去了阻擋我視線的血跡,那些汙跡已幹枯粘粘,我看著他從地上抓起了一團雪就往我臉上一陣亂搓,把我的臉搓的生痛,最後看著幹淨了,他才滿意地停下了手。
那日,他背著跪了三天三夜,腳已凍來麻木的不能於行的我,一步步地向他住所處走去,我趴在他背上呆望著他藍色衣襟處的銀線繡成的團雲錦繡。
須臾,我頭趴的地方,他的後肩處漸漸地被水侵染,那時的我頭一次地感受了何為血脈相連的親情。
按理說他是大娘的兒子,我該對他怨入骨髓,卻不知為何我對他竟是生不出半點恨意,他的一聲“容零”
讓我潸然淚下。
他給我取名容零,意味虛懷若穀,方能容納百川之意,可我年少無知又怎麼明白這其中的含義,更體會不了他的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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