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天堂

正文  第十五章 你是我的大學

章節字數：2300  更新時間：19-12-07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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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敘談溝通是倆人感情之酒更馥鬱濃烈的發酵劑，真誠和善則是倆人感情潮頭更加洶湧澎湃的後浪，而感情常常成為生活中的漩渦，能把倆人漩入黑暗的深淵，隻有拚合掙紮才能掙脫。

    一個星期六的夜晚，你夫去了縣城，我們邊看電視邊敘談，直到你的兩位孩子都進入到夢鄉，電視裏的隱形者說“再見”了，我們還在敘談。敘談如瀑布把瞌睡者衝得精神飽滿，把黑夜衝到白天的彼岸；敘談如烈焰，把瞌睡、寒冷的冰塊炙烤成噝噝昌著熱氣的甘泉，滋潤著彼此幹涸的心田。我們就這樣麵對麵促膝坐著享受著這無比的幸福時刻，歡度著這無限快樂的時光，品嚐著這無比美好甜蜜的泉水。

    你說話的神態、聲音、語氣、都美得使我終生難忘；你那圓月豔成了朝陽，我感到沐浴於你的朝暈中的溫暖、愜意；你的聲音如那“一對黃鸝鳴翠柳”的叫聲，，我仿佛陶醉於舒曼那首《夢幻曲》中，勾起我對童年的回憶和對遙遠的憧憬；你那帶有女性特有芳香的語氣，如春風徐徐，我感到臉上身上心上都酥酥的癢。沒有愛情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我的人生是殘缺的——第一次身處如此美妙溫馨的氣氛裏，仿佛電燈成了一雙紅蠟燭，我幸福得忘了世界，隻有了我和你。這時“殘缺”的骨髓裏，發出哢喳哢喳的雷電，我想邊說徐誌摩對小曼說的“交給我你的手，我領你到更高處，請你托膽完全信任地交給我你的手”，邊伸手去摸你那纖手，去吻那輪明月，接通陰陽兩極的電源，但是，不知是父母遺傳的懦弱因子、黃土地給予的樸拙純潔、從“全世界營養品”裏吸收的理智，還是冥冥中的上帝在誘導我向超俗脫凡的更高處走？我竟說：“人是有理智的，不能像畜牲一樣亂倫。”從此，我才理解，什麼是口是心非、心口不一、言不由衷，什麼是鬼使神差、口蜜腹劍。這句違心的話，像把鐵鉗鉸斷了已冒著火花將要接通陰陽兩極的電線，像扇嘩啦墜下的閘門，關住了正洶湧澎湃將要衝決大堤的潮水，又像扯天拽地的狂飆，把你我從感情的漩渦中拽出。

    接著我說自己的豔遇……

    你也說，一個晚上你夫不在，半夜某某喊門，說：“借鉗子。”你肅然，“借啥鉗子——啥時候了，明天的。”……

    我們敘得很有趣、有情、投入，

    我們把黑夜敘成白晝。

    我們把白晝敘得在燃燒。

    但我始終掙紮著沒被漩渦漩向無底的深淵，表明了自己愛的清高深厚，保護了心中的女神沒被褻瀆，保鮮著你我之間友情潔與超脫。

    最後，嗷嗷地豬嚎聲（小街有屠戶），把你我推出那迷人的“漩渦”.........

    那夜晚過後，我感悟到情的野馬隻有把它戴上龍頭抓住的韁繩不讓它肆意亂跑，感情的大海才會越來越深，友誼之花也才會越開越鮮豔越開越持久。

    那次，我見到了你的銅體，那美得讓世上一切藝術品都暗然失色的胴體！

    那天，你夫看晨讀去了，我找你說班裏的情況，推開虛掩的門，你坐在床上在自我“裝璜”。我知趣地退出門，在走廊裏站了一會，估計“裝璜”該結束了，然而推開門，你卻赤條條從內室往外間床上去，仿佛像平時一樣你仍在微微地向我笑。不是我替契妹擦鞋，像你長得這樣水靈的世間真是罕見，該是上帝的安排，上帝的傑作吧：你整個身體光滑如玉，仿佛是象牙雕刻而成，你的靈氣、秀氣、頭發、目光、皮膚，都像鑽石那樣閃閃發光。我以為是七仙女下凡，誤入你屋中。當時我激動得喘不過氣來，隻感到熱血直湧，分不清了東西南北——迷迷糊糊朦朦朧朧撞在虛掩的門上，羞澀地又退了出來。

    那天，我寫了一篇散文：

    好的女人如春天的陽光，能使冰封的大地融化，冬眠的萬物蘇醒；

    好的的女人如懸崖峭壁上的一棵鬆，不僅給攀登著的男人以獨特的風景，還給他堅忍不拔的毅力和頑強的意誌；好的女人如一把利劍的梢，能給劍以外表美，使鋒刃不外露不受損，使佩者在人生拚搏之路上，能更好地劈荊斬棘，求索前進；好的女人如一張有奇特功效的席夢思床，能使在坎坷的藝術道路上艱難地跋涉而難以入眠者，很快進入夢鄉，從而得到無窮的力量；好的女人如華清池的水，不僅給浸泡在她裏麵的男人以舒坦，還能使沐浴者越浴神越清越浴心越靜，能使他隱隱感受到來自大自然的脈脈關愛，從而使他忘記一切塵世的煩惱，有健腦養神的奇特功效；好的女人是容哲理情趣於一體的一部書，不僅以知識的乳汁哺育愛讀她的男人，陶冶著他的情操，還能使他越讀越年青，越讀越有趣越讀越有朝氣；好的女人如大海，不僅能給欣賞她的男人海的遼闊與寬廣，海的神秘與深邃，海的洶湧與澎湃，還能負載著他遠航的輪船，使向理想的彼岸；好的女人如珠穆朗瑪峰，不僅能給勇於攀登她的人“世界屋脊”偉岸與挺撥，給他俯視鳥瞰俗世凡塵的超然與脫俗，還能啟迪他的神智；好的女人如奧秘的宇宙，激發著男人的求知欲；好的女人如大漠裏的泉水，隻有在茫茫沙塵中幹渴得將要倒下的跋涉者，才能體會到她對生命的重要，才能品嚐出她的甘甜……

    你是位好的女人，你是一所大學。

    僅此一瞥，你給我的愉悅、激勵、啟迪，使我終生難忘，使我終生受益，使我終生不停地拚搏奮鬥也達不到你的高峰，你的境界，也不能真正從你的大學畢業。

    人生在世的福祉，莫過於有一個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你被調縣城高升了，不合眾的我滿肚子話向誰敘談？滿腹的委屈向誰倒？滿腔的鬱悶向誰吐？你走了，把孤獨失眠留給了我，把黑暗冷漠留給了我，把空虛悵惘留給了我，把留戀相思留給了我，你真無情，你知道嗎？那感情的漩渦有把我卷走之勢。

    有人說，思念著是美的，留戀著是美的，留下半片風景交想象力去讀，留下些許情思交心靈咀嚼是“讀不盡”的美，是引發相思的美……。對人對事，做人做事，能做到這個份兒，算是到了人間天國了。然而，你走後，由於留戀與想思，幾乎每天夜裏，你的輪船都轟轟隆隆地在我腦海裏航行，使我久久地失眠於你的敘談裏——因思念而失眠，因失眠而神經衰弱，而失常，我深深體會到：思念是痛苦，是折磨，是毀滅，——這是人間地獄，還是人間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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