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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流血的秋天

章節字數：1143  更新時間：19-12-04 0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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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流血的秋天

    經濟上對我的懲治還不夠，禿子把他張姓中那位短脖子鰥漢當著炮彈射向我。

    在禿子的唆使慫恿下，張姓多人偷吃了我的豬，開始我很惱怒氣憤，但隨著時間老人的安慰，像頭驢一樣善良的我逐漸原諒了他們：都是些貧窮可憐的人，生活都那麼艱難困苦，年把半年吃不上一頓肉，算了。而且培根教導說：報複的目的無非隻是同冒犯你的人拉平。然而如果有肚量原諒別人的冒犯，就使你高於冒犯者了。次子參加過廣州舉辦的快速養豬學習班，又經多年養豬實踐，對豬瘟防治、飼料配合等科學養豬積累了一套經驗。我們非但沒報複他們，還把養豬經驗無償地傳授給他們張姓，使張興等幾家走上了致富路。我們還準備去武漢引進良種小香豬，擴大家庭養豬，並帶領更多的人致富奔小康。而我用忍讓善良去對付邪惡，就像西瓜遇上了刀——那顆炮彈還是射向了我，把我炸昏了。

    那是一個至今讓我心裏滴血的秋雨綿綿的黑夜。我正在南地家中夢見周公，突然大兒媳婦喊：“月月（次子的千金我孫女）媽屋裏進人了！”我忙跑去，見媳婦在床上哭，大床順床腿鮮血淋漓。

    媳婦剛打工回來，同歸的還有侄媳婦。他們約定晚飯後去看望奶奶，忘了插門，就不知不覺睡著了，半夜一流氓闖進屋裏，欲行不軌，媳婦個子大，邊呼救邊給那人一腳，那流氓被蹬摔地上，惱羞成怒給媳婦一刀。不幸中的大幸，那一刀捅在媳婦腿上。她喊叫得不像人腔，四鄰聞聲趕來，嚇迷糊的媳婦還說那流氓在床下，一大膽餘姓青年，擦牆進屋，一照沒人。外麵雨淅淅瀝瀝，路上有泥，幾位青年順腳印找，隻追到那位曾多次在我們劉姓一家為非作歹張姓短脖子鰥漢家。他還在李莊王莊多次撬門行施不軌，使我們那一方群眾都籠罩在驚恐的氣氛中，是危害一方的敗類，群眾無不恨之入骨。幾位青年都要擠屋裏送他上西天，就等我一句話了，我當時腦子嘰嘰叫著轉動，膽小怕事的懦夫我想，合適麼？有法律呢！就盡力阻止說：“不管!不能那樣。”——實踐把我的善良與迂腐劃上了等號——如果當時把那個敗類用非法手段處理了，我大兒子等人不過坐幾年牢，但出來就成了人人怕而敬的殺人犯，張姓還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用邪惡的刀子砍向西瓜麼？

    那時禿子是大隊主任兼任治保幹部，報案得打他招呼，這家夥嘴上說一套，做的卻是另一套——通知那鰥夫逃了。派出所崔所長姚會計來了，調查取證，媳婦住院花了一千多塊錢，後來鰥夫兄弟通過他們一位為官的周旋，媳婦的事不了了之了。從此，張姓人更加看不起我。

    有權的人，能蔭披後世，福及子孫，而我卻給子孫以災難。所以媳婦那一刀像紮在我心上一樣痛。

    我常想，我苦慣了，受慣了，誰讓我讀書讀迂腐了呢？所有的不幸災難都對我來吧，我甘願像耶穌那樣被釘在十字架上，隻要我們的下一代不再戴宗族的枷鎖，不再受宗族勢力的壓迫，能自由的平等的生活，我也絕不會感歎上帝你為什麼拋棄我？

    那邪惡的利刀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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