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0093 更新時間:19-11-08 18:07
H大的事兒過去之後,敖風又失蹤了。我也是第二天才發現這貨又不見了,靈澤茶居裏隻剩下幾個營業員在維持生意。他不在,我就更加無所事事了,難得的恢複了看書喝茶的悠閑日子。
老胡果然是我的損友,我這安生日子還沒過半天,他就帶著老張來了,哦,就是送我玉佩的那個老張。看見他倆進來的一瞬間,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老張一進屋就要給我跪下,我趕緊攔住他。
“老哥,我可受不起你這個,咱有話能不能好好說。”
老張話都說不利索了,我隻聽出來好像是他家姑娘又出事兒了。我一臉疑惑的看向站在一旁的老胡,“什麼情況啊??”
“張哥,咱們坐下慢慢說吧。”老胡把老張扶到一旁的椅子上,我趕緊給他倆倒了兩杯水,然後老胡才娓娓道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果然是老張的女兒出事兒了,小女孩兒名叫玲玲,前段時間老張老家的表哥表嫂說要來我們這裏玩,老張一家理所當然的把人接到了家裏住,表哥表嫂結婚多年沒有孩子,對玲玲很是喜愛,平時經常帶著玲玲一起出去玩,老張夫婦也樂見其成,誰知道上周表哥夫妻倆說要去附近的縣裏參加同學的婚禮,想帶著玲玲一起去,本來玲玲媽媽是不同意的,但是老張覺得玲玲自從上次被邪氣纏住之後也一直沒出去玩過,他們也沒有時間帶孩子去玩,這次跟著去散散心也挺好的,就同意表哥表嫂把孩子帶走了。哪知道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表哥表嫂的手機再也沒有打通過。
“不是,這個事兒應該報警啊????找我沒用啊。”我也挺擔心玲玲的,但是這個事兒不是應該報警嗎?
老張還是泣不成聲,老胡搖搖頭替他說道,“報警了,警察也追蹤了,我們來找你,主要是因為警察在那兩個人的網絡空間裏發現了一些東西,事情可能不單單的隻是孩子被帶走那麼簡單。”老胡話音剛落,老張就顫顫巍巍的打開了手機遞給我。
那是一個看起來很陰暗的微博頁麵,裏麵的圖片都是一些麵目猙獰的鬼神,仔細看那些文字才能發現,其中每一段都提到了黑龍王。
最新的一篇微博是前天發的,大概就是這個內容,才讓老張想到來找我。那篇微博寫的是黑龍王一千年前替眾生受難,仙筋被除,如今天下安生,需至陰至純的靈氣澆灌,方能脫離苦難,同時那些信奉黑龍王的信徒也將達成心願,迎來一個新的命運。
我看著都覺得中二的不行,但是這裏提到的黑龍王,難道真的是我派經書裏寫的那個嗎?這是有人自成一派信奉黑龍王的意思嗎?
“玲玲的生日是哪天?”
“鬼節那天。”
“臥槽。。。”鬼節出生的小女孩兒,那還真是至陰至純的體質。我突然想到老頭兒跟我講黑龍王的那天敖風的那些奇怪的反應,他肯定知道這事兒怎麼辦!可是該死的他到底去哪兒了!
我心裏煩躁手也不自覺地摸上了那塊玉佩,想到這塊玉佩的由來,我更加擔心玲玲的安全,如果那兩個人微博上寫的都是真的,如果真的有這麼一群瘋狂的信徒,那玲玲恐怕。。。
玉佩可能是感受到我內心的焦躁和不安,一圈圈的青色氣體纏繞在我的手上,似乎在安慰我,但是現在,我迫切的想找到敖風,想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能真的是玉佩的氣安撫了我的情緒,我冷靜的想了一會兒,決定先給石冬打個電話,問一下老頭兒對這個情況有沒有了解。
還好石冬的電話還是能打通的,我大概講了一下這邊的情況,又把微博的鏈接發給了石冬。
“小禮,我把你發過來的東西給爺爺看了,他說這應該是某個自稱靈澤王後裔的門派,他們的信徒都比較瘋狂,你發過來的小女孩兒的八字也確實是至陰的八字,爺爺對他們了解也不多,爺爺讓你問問風哥。”
“我要能找到他,就不給你打電話了冬冬~~~”我都能感受到自己語氣裏的哀怨了。
“哦這樣啊。”石冬應了我一聲,然後應該是跟老頭兒在說什麼,“小禮,爺爺說讓你先去黑鄉縣看看,我們也試著聯係一下敖風。”
“好吧。”
事不宜遲,我準備了一堆符紙,帶著我的小箱子,連夜由老胡開車一起趕往黑鄉縣。一路上我都有點忐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處理得了這件事,手指把玩著玉佩,我在心裏默默的跟玉靈說,這次可能要靠它了。
黑鄉縣臨近江邊的一個山腳下,我們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但是還是能看見整個山間都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而且江麵上似乎有什麼異常,我想去看,又害怕自己應對不了,有點兒膽禿。
“小禮啊,要不咱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老胡開車過來應該是很累了,但是老張的心急已經表現在臉上了,我想了想,搖了搖頭。
“老胡,你和張哥先找個地方休息,車子給我,我要去江邊看看。”
“你自己去?算了吧就你這小膽子??我陪你去,張哥估計也睡不安生,一起去吧。”
我感覺老胡的話也有些道理,我自己還真有點兒害怕,於是點點頭算是應了。
當車子離江邊越來越近的時候,我感受到江麵上有一股陰風,完了,是邪靈。
我趕緊掏出符紙貼在了車門上。老胡看見我的動作也是虎軀一震,握緊了方向盤。
“小禮,這地方有什麼鬼東西,我怎麼感覺後背發涼呢?”
“沒什麼,我還應付的來。”
我之所以說沒事兒,是因為越接近江邊,那邪靈的氣息竟然越弱,很奇怪,但是我能感覺到,它好像走遠了。
等車到江邊的時候,我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趁著夜色,隱隱的看見江麵上飄著什麼東西,老張眼睛尖,竟然看出來那是玲玲的帽子。我們所有人都感覺胸口一陣冰涼。老張已經直接跪在地上開始哭了。
“張哥,先報警吧,也許隻是帽子掉在這裏了。”老胡拍拍老張的肩膀,我直接拿出手機打了110。
等到警察過來,聽我們說完事情的經過,又找來打撈隊開始打撈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我們就這麼懸著心一直等著。按理說剛死的人也都會有微弱的氣,我見過玲玲的氣,粉色的,很可愛,但是這裏並沒有,我在想,玲玲應該沒在這裏出事,但是她的帽子又為什麼出現在這裏呢?
太陽出來的時候,江裏終於撈出了東西。是兩具以奇怪的姿勢被綁在一起的屍體。老張的表哥表嫂。
人的內心有燦爛的陽光,也有無比的黑暗。那些陰暗的角落,墮落的思想,是欲望帶來的滅頂之災?還是對新世界的無比向往?人呐,總之那麼不知足。
老張的表哥表嫂是被人以獻祭的形式推到江裏的,兩個人背靠背,雙手被掰到身後,以奇怪的形狀綁在一起。
江裏除了這兩具屍體,並沒有發現玲玲的任何東西,應該也算是目前來講比較好的消息了,老張經曆了一場心理上的大起大落,整個人都有點兒精神恍惚了。
在警察分開兩具屍體的時候,我注意到綁著他們的繩子上,有一道符,大概是距離太遠我看不太清,隻看見上麵似乎畫了一種奇怪的圖騰。警方那邊沒有那些玄幻的思維,隻是單純的認定是謀殺,於是我們都被帶到了黑鄉縣的警察局。
我在警察麵前表現得儼然是一個陪著朋友來找女兒的路人,對所有的事情都一無所知。我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們我是來抓邪教的。於是我是第一個錄完口供的。老張和老胡還沒完事兒,我也隻好暫時在走廊裏等一會兒。
黑鄉縣本來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好地方,但是現在在我眼裏,整個城裏都彌漫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氣息,這讓我很不安。就在我對著窗外想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的時候,我好像聽見了敖風的聲音。
順著聲音,我上了二樓。果然,敖風和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人站在那裏說話。我突然感覺一口氣憋在胸口,我想假裝沒看見他轉身就走來著,奈何敖風的感官實在太靈敏,他先看見了我。
“小禮?”很好,語氣很疑惑,看來完全沒有看我的留言,也沒有看見我給他打了那麼多電話。
“哦,沒事,我就是好像聽見你的聲音來看看,沒事,你繼續忙。”我努力壓住自己心裏的火,也不想跟他廢話,轉身就要下樓。
“等等!”很好,又特麼被拉住了,“你怎麼跑這來了?”
我這次真的有點動怒了,“怎麼,這地方許你來不許我來嗎?我來玩兒,你管不著吧?”
五分鍾之後,敖風就了解到了大概的經過,當然不是我說的,我是特麼的沒想到跟他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就是這個破警察局的局長。媽的,失策。
我也懶得再問敖風是來幹嘛的,反正問了他也不會告訴我,我也不想跟他多說什麼,因為我很氣。
“你們慢聊,我先下去了,朋友還在等我。”我推開敖風拽著我的手,轉身跑下樓。
正好看見老胡和老張都被送出來了,錄筆錄的小警察一個勁兒的跟老張說讓他放心,他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繼續找玲玲的下落,我在沒人看見的地方瞥了瞥嘴,我是不信他們能幫上什麼忙的。
我們三個灰頭土臉的從警局裏出來,老胡忍不住爆了句髒話,老張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然後怎麼辦啊?”老胡抹了抹臉,問我。
怎麼辦?我要是知道也不至於在這裏生氣了,但是我實在不忍心看著老張這個樣子,也確實擔心玲玲的安危。
“在這等兩分鍾,自然有人告訴我們怎麼辦。”我一臉鬱悶的說道。
老胡有點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不過也沒質疑我,於是三個人誰也不說話,向三個雕像一樣的站在那裏傻等。
該死的敖風,他竟然過了十分鍾才出來。
我一臉不情願的瞪著他,這貨竟然還好意思笑。
等敖風一臉笑意的走到我們跟前,我隻好咬牙切齒的對老胡他倆說“這就是我那神通廣大的鄰居敖風,接下來怎麼辦就靠他了。”
敖風那張臉,讓我刷新了對“男女通吃”這四個字的認識,都怪老胡這個傻子,一個勁兒的盯著人家看!氣得我給了他一腳。
“還不快上車!看什麼看!”
“不是,小禮,咱去哪兒啊?”
得,給我問住了。
敖風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也不說話,我看看急的頭發都快光了的老張,咬咬牙,努力控製了一下自己的麵部表情。
“這是我發小胡文,這是他好朋友張元大哥,張哥的女兒玲玲幾天前被人帶走了,帶走她的人死在這裏。。。”
“先去賓館吧,我叫人定了兩間房,胡文和張哥可以先住下來,然後我們在處理其他的事。”
沒等我說完敖風就打斷了我,很好,正好我也不願意說呢。
“行,你開車了吧?你帶路吧。”
“小禮你上我車,胡文和張哥跟著我車走吧。”
我直接翻了個白眼兒給他,表示自己不想搭理他,哪知道老胡這個叛徒!!直接把車門鎖上了,留我自己在車下淩亂。
算了,救玲玲要緊。
我不情不願的上了敖風的車,心裏還在不停的自我安慰著,是為了玲玲,為了玲玲。
“我之前一直在山裏,所以電話一直關機。”往賓館去的路上敖風不鹹不淡的對我解釋。
“哦”
我也不鹹不淡的答著。反正這貨從來都是說消失就消失,我已經習慣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嗎,誰還沒點兒秘密啊,但莫名的,我就是不爽,這次如果不是在這裏遇到他,接下來我應該怎麼辦?難道還要遠程求助老頭兒和冬冬嗎?其實與其說是對他不爽,可能我更不爽的是什麼都做不了的自己吧。
大概是以為我還在生氣,敖風的表情竟然有那麼點不知所措。
“你來這幹嘛來了?”這種娘們唧唧的氣氛實在不符合我的風格,我隻好自己張嘴打破尷尬,“你要是覺得不想告訴我,你就別說了,也不用想著怎麼撒謊哈。”問完我又覺得這貨八成不能告訴我實話。
“前段時間收到消息,這裏有黑龍教的信徒出沒,於是我就過來看看。”難得的,他倒是痛快的說了實話。
“黑龍教??什麼鬼?”
“一群瘋狂的人,以為自己得到了神的眷顧,其實不過時魔鬼的使徒。”得,又開始說我聽不懂的話
“就是邪教唄。”我總結了一下中心思想。
“差不多吧。”
“那玲玲的事情跟他們有關係?老頭兒說玲玲是至陰至純的體質,會不會有危險?”
“應該是他們,馬上就要到你7月15了,他們可能想趁著這個日子做一個祭祀。”
“變態吧!”我不禁罵道。
“總之,先讓你朋友們住下來,然後我們再想辦法。”
我點點頭表示讚成,這種事不能讓老胡和老張多接觸了,尤其是老張,萬一有什麼意外,我怕他承受不住。
把老胡和老張送到賓館之後,我和敖風準備上山上看看,老張本來說什麼都要跟著去的,但是被老胡攔住了。
按照敖風的說法,黑龍教的這些人,如果想搞什麼祭典的話,應該會在周圍有所動作,布下一些陣法。但是我還是不太明白,他們大老遠跑到這裏搞什麼祭典。
“這裏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為什麼特意跑到這種深山老林裏搞什麼祭典?”
聽到我的問題,敖風半天沒有說話,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並不太想知道的答案。
“傳說中,黑龍靈澤王是在這裏誕生的,黑龍教的信徒相信隻有在黑龍降生之地,才能重新召喚黑龍王。”
真特麼中二。這種什麼複活龍王的中二戲碼,真的發生在現實中,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如果真的像敖風說的這樣,那麼玲玲非常有可能被藏在某個地方,等待著祭典的時候再帶出來,那麼現在玲玲還是安全的。
雖然黑山鄉看起來就在山腳下,但是真正的到達山腳,也開了將近小半天,當我們真的到了山腳時,我已經明顯的看到到山間圍繞著很多黑氣,看起來很瘮人。
“我們要怎麼辦?要怎麼找那些陣?”
“他們應該會在山間的風水暢通的地方布下陣法,順著陣法可以感受到布陣者的氣。”
“哦哦哦,這個我學過,可以用符追蹤氣的方向,然後就能找到他們了,對吧?”
敖風點點頭,表示讚同,我心想自己還是有點用處的。然後就又一次被敖風的紫氣圍住了,行吧,保命重要,小爺兒我可以不要這點自尊。
臨江的山是風水聖地,要在這一片風水聖地中找到那個最極致的方位,大概就是找傳說中的龍脈了。我躲在敖風的紫氣中,慢悠悠的跟著敖風一路往山頂走去,在這個地方分東南西北,我隻能依靠指南針,還好我機智,帶出來了,但我看敖風一路向南,完全不用分辨,這貨到底有多神通。
大概走了一個小時,我們終於到了半山腰,這裏有一條小溪,隱隱的向山下流去,那方向分明是彙入江水當中。
“這小溪的源頭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吧?”我有點不確定的問道。
“沒錯,看來你也學到了不少東西。”敖風笑著看了我一眼。
“切,當我傻子啊,這些基礎的東西我還是知道的。”
“應該不遠了。”敖風指了一個方向,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果然,那裏是山體的夾縫,小溪從夾縫中緩緩流出。
我們順著那個方向走去,大概是離著陣法越來越近,我能明顯的感受到一股不懷好意的氣,因為有敖風的紫氣在我們的周圍,那氣進不來,我掏出一道符丟了出去,那氣瞬間散了。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hellokitty嗎!什麼鬼東西都想欺負欺負我,可能是看見我的表情了,敖風笑著搖了搖頭。
當快到那處龍脈的時候,敖風讓我止住了腳步,我想他大概是發現了陣法,於是趕緊掏出一道符,攥在手裏。
果然,當我拿出符的時候,敖風也輕點了一下地上的某處,然後一個我從來見過的符號在地上隱隱浮現出來。
“我去,這麼神奇嗎?”我真是要為這個什麼黑龍教鼓掌叫好了,這個陣法什麼的對我來說太高級了,而且竟然還帶隱身的????簡直刷新了我的三觀。
“這是一個很古老的陣法。”敖風看著地上的那個陣,臉色已經可以說非常不好了。
“怎麼?這個陣很厲害嗎?”
“這個陣可以吸食萬物的靈氣,包括人的,而且應該不止一個。”
“什麼??還有這麼邪性的陣法?那這山上的靈氣豈不是被吸的差不多了,另一個在什麼地方??”我感覺又一次被毀了三觀。
“應該在城裏,兩個陣之間有聯係,一個負責吸食山間靈氣,一個負責在人類聚集的地方吸食人類精氣。”
“那這麼說布陣的人,也在城裏,城裏還有陣的話,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一趟???”我真的覺得仿佛是在逗我,我們大老遠從城裏跑到山裏,現在敖風告訴我人和陣都在城裏??
敖風可能也被這布陣的人搞的有點生氣,一臉不開心的從我手裏奪過符,嘴裏念叨著經文,然後兩指將符摁在了地上,他身上的紫氣源源不斷的通過符紙傳送到那個奇怪的陣法中。我突然有一個想法,敖風總是這麼肆意的使用自己的紫氣,對他自己沒有影響嗎???一般人這麼用自己的精氣都會變得虛弱啊。。。
“找到了。”敖風的話打斷了我的思考。
“在哪裏?”
“跟著這團氣走。”敖風說完我才看見,在他麵前有一團小小的紫氣,飛舞著想要帶路。這個世界是我知道的那個世界嗎?我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21世紀的華國了。
那團紫氣一直在敖風麵前引路,我們又跟著它驅車開往黑鄉縣城內。
“咱們找到城裏那個陣之後怎麼辦?”雖然我知道我們要去幹嘛,但是我對接下來怎麼找玲玲還是有點兒迷茫。
“一般這種兩個陣相連的陣法,需要有人在一旁不斷念經文,找到那個陣也就可以找到布陣的人。”
“哦,所以你剛才沒破壞山裏的陣,是不想打草驚蛇嗎?”
“嗯,我們隻要找到城裏的那個,最後把它毀掉,兩個陣就都失效了,所以我剛才隻是追蹤了陣法的方位,沒有破壞。”
我點點頭,真是受教了。不由得有些慶幸,多虧遇到了敖風,要是我自己估計搞不定這個什麼奇怪的陣法,說實話,老頭兒都沒教過我!我姥爺也從來都沒提過這些東西,感覺自己又一次變成了白癡。
“那個,敖風啊,你會畫陣嗎?”
“你想學?”敖風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又漏出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就是好奇,你說我們派的人會不會畫陣啊?”我絕對不是為自己找借口。
“符和陣其實是想通的,石老應該很快就會教你陣法了,我也可以教給你一些口訣,以你的資質,應該很快就能學會,所以你也不用覺得自卑。”
“呸!你才自卑呢!”我扭頭不想看他了,小爺兒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哪裏會自卑!
很快,我們跟著那團紫氣,來到了城中心,我能感覺到快到目的地了,不由得有些佩服這個黑龍教,這個陣法選擇的地方,還真的是挺犀利的,我都沒發現,黑山縣是被山水環繞在正中間的,這城裏有那麼一個點,是山水中央,東南西北距離相等的那麼一個中心點,果然在這裏擺陣,最為合適。
也不知道黑山鄉當年城市建設的時候,是不是找人看過風水,那個風水極好的中心點,竟然是一個廣場,我們到那裏的時候,天黑了,廣場舞大媽們都收工回家了,廣場上幹幹淨淨的,一絲氣都感覺不到。
“這廣場神了,我什麼的偶感覺不到啊?”按照萬物皆有靈的理論,即使現在沒有人,隻要是人頻繁活動的地方,有生物的地方,都會或多或少的有氣有靈的,然而這個廣場幹淨的讓人害怕。
敖風也是一臉凝重,而我胸前的玉佩,突然泛出了它青色的氣息,好像把我圍了起來。
我被嚇了一跳,敖風若有所思的看了半天,“你試著凝神感受一下,有沒有什麼變化。”
聽了敖風的話,我試著靜心感受一下周圍的氣息,我能感到玉的氣息慢慢的跟我自己的氣息融合在一起,然後我整個人都變得靈敏了起來,好像能聽見了很遠的聲音,這種感覺太奇異了,我睜開眼想問問敖風,但是睜開眼的一瞬間,我發現自己能看見很遠的地方。
“小風。。完了。。。我好想能千裏眼順風耳了。。。”我嚇得有點兒結巴了。
敖風竟然笑了,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簡直喪心病狂。
“恭喜你,你有一塊能滿足你願望的玉佩,看來這玉靈十分喜歡你。”
“哈?什麼鬼?”
“玉靈感受到你迫切的想找到玲玲,所以給了你一點小幫助,你就好好利用吧,現在我們得先去找找那個布陣的人。”
我有點兒目瞪口呆了,我這是得到了一塊什麼神仙玉佩,知道我著急找人就給了我千裏眼順風耳???
敖風沒再理我,徑直向前走去,說來也怪,原本看起來幹幹淨淨的廣場上,此時竟然出現了一個碩大的符號,很奇怪的符號,跟之前在山上看見的完全不一樣,我分析這大概就是城內的陣法,敖風又開始肆意揮霍自己的紫氣,仗著紫氣的保護,一路向陣中心走去。我也隻好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當我們走到陣中心的時候,敖風突然念起了經文,然後雙手拍在地上,我們周圍刮起了一陣風。
太中二了,真的,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要經曆這麼中二的時刻。
隨後,我聽見了一聲悶哼,起初我以為是敖風,但是低頭看見敖風神態自若的在破壞陣法,那應該就是遠處的聲音了,我試著努力向周圍看去,果然,我看見對麵小區的一個二層樓的窗戶裏有一個人捂著嘴,蹲到了地上,他穿著一件道士服,頭發花白,隨著敖風將陣法破壞的越來越徹底,那人已經在地上開始打滾了,他的周圍圍了一群跟他一樣穿著的人,應該就是那裏了!
“敖風我找到了!”
說完我不等敖風回答,抬腿就往我看見的那小區跑去,敖風在後麵喊了什麼我也沒有聽清。
我一路小跑,竟然忽略了身邊的異象,當我以為自己越來越接近那裏的時候,眼前的景象竟然全都變了,原本林立的高樓,此時都不見了,麵前一片荒蕪。我定了定神,手指握住胸前的玉佩,但是玉靈仿佛也感受不到我的難受,沒有任何反應。
我很恐懼。因為慢慢的我的麵前呈現了一幅我絕對不想看見的畫麵:老媽,小姨、老胡、老頭兒、冬冬全都躺在血泊中,一個人握著刀,站在那裏,似乎還在施暴,我顫抖著走過去,那人回過頭來的一瞬間,我渾身冰冷。
那是一張我很熟悉的臉,那是敖風的臉。此時他漂亮的鳳眸裏,半點笑意都沒有,隻剩下一片殘忍和冰冷,他握著刀的手,還在往地下滲著血,那畫麵十分滲人,滲人的讓我發抖。
我努力平靜下來,我知道那不是敖風,敖風還在破那個該死的陣,我也知道老媽他們都好好地待在家裏,我一直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要慌,想想應該怎麼辦。
還好我自從跟老頭兒學了本事之後,養成了隨身帶符的好習慣,也還好敖風教了我一些破陣的口訣。我試著屏氣凝神,讓所有的氣息都彙集到拿著符的手指上,心裏默念著口訣,應該是我運氣的時候,玉靈終於感覺到我了,它從我的胸口彙給了我源源不斷的熱氣,手上的符紙瞬間開始發光,然後一道像火焰般的氣體鋪散開來,衝散了眼前的景象。
終於恢複正常了。
眼前是小區的大門,身後傳來了敖風的呼喊。
真好,又回來了。
“小禮,你怎麼樣?”敖風走進了我,語氣中難得的有幾分焦急。
我看著他的臉,半天沒有說話,剛才這張臉的主人還在幻覺中殺光了我身邊的人,我一時有點兒不太適應。
“小禮?”大概是我的表情不太好,敖風又試探著喊了我一句。
“這裏是有什麼陣嗎?我剛才好像產生了幻覺。”我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那是布陣人的陷阱,如果有人破壞了陣法,他將看見自己內心最恐懼的事情。”
最恐懼的事情?難道說我最恐懼的是身邊人的死亡,或者是敖風的欺騙?可問題是,這個陣也不是我破壞的啊??
“你看見了什麼?”我有些好奇敖風到底看見了什麼東西,那種讓人從心裏感到絕望的寒冷,他剛才也經曆了嗎?
“一些陳年舊事,我擔心你被幻想所累,破了陣就趕緊追過來了,我剛才喊你等等你怎麼不聽我的??”語氣很嚴厲,沒事我不怕。
“哦,我那時候看見了布陣的人,就想趕緊追過來。”
“你看見的人在這裏?”
“對,就在這個小區的一個房子裏,我大概知道在哪兒了。”
敖風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咬破了手指,畫了一個符在我手上。為什大家都要玩兒這種咬破手指的把戲??這麼中二真的好嗎??
“這是什麼???”
“一會兒進去可能還會有陷阱,我先用我的精血在你的手上畫一個屏障,如果有異狀,這屏障會保護你。”
“你到底是個什麼人啊!為什麼你的血畫符還能有屏障???”我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麵對敖風,他身上的一切都是秘密,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欺騙了我,那結局會不會像幻象裏看見的那樣?我有點害怕。
敖風看到我一臉抗拒,竟漏出了一個受傷的表情,好吧,你贏了。我翻了個白眼不想跟他多說,隻想讓他趕快帶我去找玲玲。
我跟敖風往我看見的那棟樓走去,這個小區裏明明有那麼多的住戶,我卻感受不到一點人氣,可能也是被布下了什麼陣法。
就在我們快到那棟樓的時候,從我們的四麵八方撲來無數團黑氣,像要將我們吞噬一般,就在此時,敖風之前畫在我手上的符,突然變成一道紫色的屏障,衝到了我的頭頂,我驚訝的張大了嘴,感覺自己像個傻子。我看向敖風,此時他的周圍也有一道紫色的屏障,那些洶湧的黑氣,到了我們周圍就會被屏障攔住,然後消散。
我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做夢。
就這麼被屏障護著,我們找到了二樓的那個屋子。
之前在玉靈的幫助下,我看見的那處屋子裏,明明有一群人,結果等我們找到那裏的時候,那裏早就變成了一處空房間,隻有屋裏散落的符紙證明我沒有看錯,我有些懊惱,這些人真的是狡猾到極點。
“沒事,他們的陣已經被破了,短期內根本無法再布一個同樣的陣法。”敖風似在安慰我,但我真正擔心的是,祭祀如果不能順利進行,他們會不會對已經毫無用處的玲玲不利。
就在我不知道接下來還能怎麼辦的時候,我的耳朵突然又聽見了一點聲音。
那是一個沙啞的上了年紀的男人的聲音,那聲音中充滿了惡意:“祭典被破壞了,我們的大業必須實現!我們必須現在就去把那些破壞祭典的人幹掉!”
我被那聲音驚出了一身冷汗,隨後我反應過來,他們應該就在附近。
“敖風!我聽見了!”
“你的聽覺還在?”敖風也是被我嚇了一跳。
“對,他們應該就在附近,我聽不見太遠的聲音。”
“你試著凝神運氣,分辨一下聲音的方向。”
我按照敖風說的,靜下心來,試著用口訣調動體內的氣息,分辨聲音的方向,玉靈感受到我在運氣,也將它的氣息與我的混在了一起,神奇的是,我真的就漸漸的分辨出來那聲音的方向,我們順著方向找過去,期間敖風又聯係了警局。
最終的地點,是隔壁樓,一樓的一個房子,所有的窗簾都拉著,我能從窗簾的縫隙中隱隱約約的看見一些人在走動。之前那些衝我們而來的黑氣,竟然都避開了這棟樓,看來我這次找的沒錯。
修道的人大概對別人的氣息都很敏感,敖風也不敢再使用自己的靈氣,還好警察很快就到了。
說實話,我沒想到這件事的結束這麼的具有戲劇性。
刑警隊的人直接帶著槍踹開了門,屋裏是一群傻了眼的道士,一個一個的都在念叨著黑龍再臨,人類愚蠢什麼的,然後一群念著經文的道士,被一群拿著槍的警察控製住了。
玲玲就在臥室綁著,小女孩兒倒是沒受什麼虐待,就是看見我的一瞬間,哇哇的哭了起來,搞得我一臉手足無措的求助敖風。
要麼說敖風這張臉真是老少皆宜,小姑娘很快就被他哄好了。
我看著被帶上警車的道士們,感覺這件事結束的實在是詭異,很快,我就發現有一道視線一直黏在我身上,那種感覺就好像被一條吐信子的蛇盯上了一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回頭想看看是誰在看我的時候,敖風站在了我的麵前,擋住了我的視線。
“你帶著玲玲先去賓館找老胡,會有警察送你們去,我去趟警局。”
“哦。”
等我帶著玲玲回到賓館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個哭成淚人的老張,和一個一臉崇拜的老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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