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569 更新時間：09-03-26 13:59
七葉市南區的整條街道被上百輛大小汽車堵死，來往的行人與巴士不得不繞道而行。黃色的隔離帶之內，一座昨日還是潔白高聳的建築，此時卻已被大火熏成了焦黑色，消防隊員正奮力用水槍擊碎玻璃，滅掉裏麵殘留的火星，以防複燃。
不遠處，各家新聞報社和媒體競相拍照記錄，不時向周圍的路人與警衛詢問線索，致使混亂的場麵更加混亂。幾分鍾後，五輛來自異端懸賞局救護隊的醫療車開進隔離區域，一批訓練有素的白衣人員馬上開門跳下車，穿過蜂擁而來的記者，不顧未消的煙塵衝到大樓內搜索生還者。但得不到有用信息的報導人不能停下手裏的工作，對著攝像機介紹現在的情況。
“各位觀眾大家早上好，我是本市電台記者小常。
今天夜間兩點左右，位於都源大橋南麵的市中心醫院突然起火，據相關人士聲稱，院內當晚值班的醫護人員至今未有一人逃離，此怪異現象讓救援者擔心，這場大火並非意外。另外，異端懸賞局已派出調查人員來著重尋找此次事情的起因……”
……
在眾人忙著處理現場和偵查時，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在警衛的保護下緩緩開入事故場地，那群扛著攝像機器材與麥克風的采訪者見到此車，立刻放下話筒，向那邊擠去，卻被警衛及時擋在五米外。
金屬門推開，一個留著銀發身著製袍的男人長身而起，在屬下的護衛圈裏向被焚的大樓走去。卻不想，那些急著得到頭版的眾多記者擠開了阻攔者，如大水般湧向那人，快門聲與閃光燈一時間喧嚷成一片。
“西恒部長，你能談一下對此次火災的看法嗎？”
“西恒部長，您昨日剛複職，醫院就發生了起火事件，這是否是某些反對者的所為呢？您能談談感受麼？”
“市民對這件事相當的恐慌，您發表一些觀點吧！”
“您認為這是何人所為呢？異端懸賞局會著重調查嗎？西恒部長，請跟我們交流一下！”
……
關切的疑問聲四麵八方撲來，竟然蓋過了遠處的車鳴。西恒悠心情不佳，實在沒有功夫應對這些聒噪的人，頓下腳步開了口“我半小時前剛接到上級的委派，對醫院起火的內情並不了解，所以沒辦法回答你們的問題。”拋下一句簡潔的回複，他向一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攔下這群幫不上忙隻會添亂的人。
“西恒部長，請再多說一些個人看法吧！”
“等一等，市民需要您及早給出結果。”
“西恒部長，您難道沒有凶犯的人選麼？”
……
十幾個男人排成一列圍堵這些叫喊不斷的新聞記者，讓西恒悠順利繞過他們，朝醫院大門走去。然無人發覺，他在背離而行的一刻，眉宇深深皺起，目光裏晃動的是極度的不安與揪心，因為有幾個他相識的人，幾天前就住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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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棟大樓內部已被燃為一片焦黑，嗆人的橡膠味四處迷漫，水滴和玻璃渣則灑了一地，在應急燈的照明下晃晃閃光。隔了一層不透風簾子的醫院大廳，救援人員把從灰燼裏發現的屍骸用擔架抬到這裏，並排放置。
悠先生眯起金色的眸子，蹲下身檢查離自己最近的一具屍體。白單子下的人已麵目全非，但根據身形大小可判斷為女性。他戴上乳膠手套扳動死者的頭部，用小型鑷子夾著棉花探入鼻腔，然而在擦拭後，鬆軟的棉絮上卻沒有沾到任何東西。他站起身，心下不由起疑，目光移向那些斷斷續續運來的焚屍上。
有幾人在勘察現場後也發現了不對頭，猶疑片刻，走向那個麵色凝重的銀發男子身旁“部長，這些人好像死的不太正常啊……”
“沒錯，起了這麼大的火，醫院的撲火設備與警鈴卻沒有啟動，多少說不過去。而且……”神神秘秘壓下聲音，一人湊到他耳畔，又道“我們剛才還在樓上找到了十幾具殘屍。”
心弦一顫，西恒悠冷眸橫掃，看向他們“所以呢？”
被他犀利的視線震懾，幾人咽了口口水，小聲說出了猜測“我想……他們大概不是被燒死的，是有人故意謀殺！”
此言並非無憑無據，首先，樓內燃火卻無人進行自救，這著實可疑。第二，死屍大多姿態平躺，全然不是被燒時應有的扭曲樣。第三，死者鼻腔內沒有吸入塵煙，說明在起火前就已經斃命。最後，若真是意外，火勢是絕不可能蔓延的這麼快，更何況這裏還有被截肢的屍首在！由以上幾條破綻不難的出結論，這裏是有人蓄意殺人放火製造了假象，以此來迷惑外界的注意力。
他沉沉歎一聲，此時大廳中已堆放了上百具死骸。”你們有在樓上發現一個紅頭發的人麼？或者……是個年齡不大的少女以及穿著學生裝的男生？”
聞言的幾人均是一愣，不知部長為何會這麼問“大部分的人已經辨認不出模樣了，您要找的那三位，我想等到現場全部清除幹淨，才能認出來。”
心下的不安上揚幾分，西恒悠不確定他們是逃走了，還是已被燒死在這場突兀的災難中。手指緊了緊，他正欲詢問安置殘骸的地方，不遠處的樓梯口，卻有兩個工作人員慌慌張張地跑下來。
“部、部長，請您來一趟……我們在監控室裏找到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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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詫異的是，頂層的監控室是唯一一間不受大火侵蝕的地方，幾個救援者在銀發男子進入後急忙站起，將一台錄像機從地上搬到桌麵，調到了昨晚十點鍾左右。
“我們在搜索生還者時找到了這台機器，它的電路沒有受到影響，還能拍攝醫院內部，所以我們就試著回放半夜到底出了什麼狀況，結果就看到了這個——”一個男人滿頭大汗地說著，伸手按下播放鍵，隨之，這台18寸的屏幕上有畫麵出現。
整個被拍到的場景沒有聲音，但是卻清晰地映出長廊一腳。昏暗的燈光下，有一個值班的護士正夾著個文件往另一頭走著。就在此刻，忽有一人竄出來揮刀而下，血頓時飛濺開來，女護士掙紮了幾下，便倒在了地上。畫麵大概受到影響晃動幾下，廊道一處有人聞聲趕來查看情況，而那個持刀的人非但不逃，反而舉起凶器殘殺了他們。
之後怎樣機器無法再播出，“啪”一聲變為了黑屏。
短短幾分鍾，呈現在眾人眼前的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殺手。大家對看彼此，連氣也不敢大喘，因為這無疑意味著，醫院裏上百人是死於這個不知身份的人之手。
可西恒悠認得他，認得這個被拍到的“凶手”是誰，因為那把刀，那——一頭紅發，除了龍子鳴外，不可能再是第二人！但……為何是這個他熟識的少年？為何是他殺了這群人？直腰後退半步，他一臉難以置信，連呼吸也為之困頓。“怎麼會是他？那個小鬼……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得!”
龍子鳴受了那麼重的傷，是無法如監視器所顯示的那樣活動自如，而且還有初櫻和明城陪在他身邊，怎麼可能做出這種瘋狂的舉動？無論情理還是實際，他都不能被列為凶犯!咬咬牙，他不知該如何平複內心的驚濤駭浪，以至於做不出正確的思考，閉上眼睛垂頭。
“部長……”他的手下圍上前，對他反應不解之餘，不禁道“莫非您認識那個紅頭發的人？”
雙手抖得不能自抑，西恒悠咬破了嘴角，堵在胸口的疑問越來越多，他清楚現在不是判斷真相的時候，而是需要證據來說明。長長吐口氣，他睜開眼眸，衝其中一人道“打電話通知局裏，讓他們加派人手過來，另外……也請緝拿部與偵查部兩位部長來一趟，我們得好好調查凶手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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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層恢宏的廳堂此刻坐了將近一半的人，但本就不透光的空間內，卻忽然滅掉了所有垂掛的水晶燈，致使這裏陷入一片漆黑。天花板上的投射器在半空中照出四塊半透明的巨大影像，有幾組畫麵在異端懸賞局的要員前方閃動，那上麵所映出的對象是個持刀的紅發少年，正在對醫院內的人痛下殺手。
空曠的場地裏，經過一整天調查整理的偵查部部長，帶著小型麥克風向眾多領導幹部們講解道“今日淩晨兩點左右，位於都源大橋南麵的市中心醫院突然起火，導致周圍數公裏受到影響。上午八點，顧問部部長奉命進入現場察看情況，據此刻統計院內的工作人員與患者共有五百多人死於這場事故，但是這並非是意外引起的，而是令人發指的惡性殺人事件！”話一頓，他抬臂按下手裏的遙控器，讓畫麵定格。“如大家所見，這些是從醫院監控室發現的錄像截圖，影片上的這個年輕人便是我們竭力尋找的殺人凶手！”
場內掀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聽到此番言論的眾人彼此交頭接耳，雖不清楚其中內幕，但對這個紅發少年是凶犯的“事實”深信不疑。
“我剛剛從資料室進行了大搜查，已初步掌握了一些信息。”偵查部部長輕咳一下示意他們安靜，爾後又道“此人名叫龍子鳴，男性，17歲，是這一屆蠱師審核賽的新生，來自——浮仕之度，舉薦的媒介人為笑無非！”
最後幾字如敲音捶般撞在每個聞話者的心頭，死寂凝固一瞬，下一刻，惶恐深刻在隱於暗中的麵孔上，整個空蕩蕩的廳堂爆發出震驚的呼喊，從未有過的失控狀態使得下方那人遲遲無法開口。
“他竟然是從那地方來的！難道還想繼續上一屆審核賽的麻煩麼？”
“這種人不能留，絕對不能留！”
“我就知道那個媒介人隻會給涅槃之度帶來禍害，當年就不應該放走邱沐！”
“浮仕之度的人都是恐怖分子，局長不該允許那個次空的人再進來了！”
“沒錯！”
……
司無若穩定不下躁躁不安的場麵，因為她自己也著實嚇了一跳。這個少年她曾聽西恒悠提起過，並不像是什麼心懷異圖者，更何況他本人還身受重傷，怎麼可能犯下這種罪行？猜不透迷局背後的因由，她隻得抬手高聲道“大家靜一靜，在事情沒有完全弄清楚前，請不要喧嘩。”
沸騰的吵嚷在這句音調較高的話語落下時，漸漸消弱了，直至恢複到三分鍾前的平靜。
偵查部部長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回頭衝不遠處的護衛頷首示意。
那人了解後打開了牆麵上的電源開關，霎時，幾千盞明晃晃的剔透水晶燈亮起，充斥了這片巨大的地方，那四塊屏幕隨之隱去，不再刺激這群跟斷了尾巴的動物一樣的人。
“這個叫龍子鳴的人是因何由殘殺了百條人命，先暫且不究，但據西恒部長所言，他昨日有派兩名懸賞局人員前去醫院，也遭到了毒手，屍體在案發現場找到了。我推測，此人很可能是在見到這兩個人時動了殺意，正欲毀屍滅跡卻被院內醫護人員看到，為了掩蓋罪證，便將樓內上下的人殺盡，並且切斷了大部分電源，製造出漏電引發的失火意外。”偵查部部長打開腋下夾著的文件，又道“證據有以下幾點。首先是最為有力的證物錄像，它已經清晰地拍到了凶手作案的過程與手段；第二，我們在醫院的角落裏發現了汽油桶以及未燃完的液態汽油，這足以說明是有人蓄意放火；第三，大部分屍體上有砍傷的痕跡，且死者鼻腔內無異物，便可以證明人在火燃前就已死亡。
因為此人的惡行觸及到了涅槃之度的安危，我特向局長請示，請立刻下達高額懸賞獵殺通知，盡快除掉這號危險人物。此外，為了保護參賽新生，請終止比賽的進行，在事件有一個完美的結束前，再另行啟動。”合上文件，他抬頭正色高台之上的女子，沉聲做最後的總結。
廳堂這回是鴉雀無聲，等待著局長的反應。
良久，司無若斂下眸底複雜的波蕩，翁動唇角“在我回答偵查部部長的提議前，有一些東西要事先聲明。”她沉下情緒，再次開口“西恒部長是受到我的指令派人去找這個人，接他與陪同在他身邊一位叫初櫻的少女來異端懸賞局。因為之前的莊園事件，是此人救下了局裏的幾位特派蠱師，與曾經鬼翼組織的人對抗，所以，我對他殺害無辜者的事，懷疑大於肯定。”
眾人聞言均是一驚，一時不知該怎麼回應。
坐在高台另一頭的副局長溫日今天難得沒有遲到，瞟了身旁的女子一眼，咽下口水低聲問道“呐，局長，你肯定這兩個是同一人嗎？既然他救了局裏的人，就沒理由再殺人滅口吧？”
“副局長的質疑也是我的質疑。”盡管身邊人的聲調很小，她卻故意放聲向所有人回道“據我所知，龍子鳴在莊園事件中受了重傷，短短幾天裏是不可能恢複的如此之快，而且，特派蠱師明城一直陪在他身邊，他的一舉一動也在受限製之內，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呢？”
“但是局長——”南邊終於有一位議員按耐不住，起身道“醫院的錄像鐵證如山，就算他救過局裏的人，也不意味著他不會再殺人吧？而且我很想知道，既然明城在身邊，那他本人現在在何處？”問題一出，廳堂裏湧起讚同聲。
偵查部部長輕咳，抬頭給予答複“我們並未在火災現場找到明城的屍體，不能肯定他是否死亡。”
“這麼說，無人能證明他是無辜的。”北麵第三層，又有一人站起“僅憑片麵來抹殺他的罪惡，這多少不合理，而且我們手中握有證據，鋒頭都是對準這個新生，局長和副局長的質疑是不是過濾了？”
司無若啞口無言，不是她想包庇那人，而是此事確有古怪，但她拿不出有力的東西洗脫少年的罪名，隻得沉沉一歎，陷入矛盾中。
“沒錯局長，我認為偵查部部長的提議非常好，眼下應該盡快將那人除掉，以防再發生三年前的悲劇！”
“是啊，邱沐和笑無非，還有這個人是一丘之貉，放縱的話一定會再生亂子，局長，我同意獵殺的決議！”
“我也雙手讚同！”
……
四麵的應和此起彼伏，為的都是扼殺這個冒出的“肉刺”。他們的強烈倡議與其說是應對的絕佳之策，倒不如說是對上一屆審核賽的畏怯之心。在眾人吵吵嚷嚷亂成一鍋粥時，最下層的台階上，有一人無言起身，走到了空地中心，刹那間，所有的抨擊聲統統淪為了不見。
西恒悠仰起金色的眸子，朝每一個投來關注的人開了口“在龍子鳴到涅槃之度的第一天，我就認識他了……”冷冷陳述著要說的話，他的出場有著不一般的意義。“我承認他有衝動的一麵，可也必須承認，這個人有著他獨特的人格尊嚴。他可能會打架鬧事，可能會搗亂生非，但是——他絕對不會輕賤生命！這並非是我的一味獨斷臆測，而是從其一舉一動中感受出的。在莊園裏，若沒有他近乎玩命的努力，我、伯一川、聞洛與那個叫初櫻的女孩是不會有機會活下來的。
龍子鳴雖與那兩個浮仕之度的人有著緊密的關聯，但三年前邱沐的事件已經解決了，大家也認同笑無非的建議了不是麼？若再把他們和鬼翼牽扯在一起，這完完全全是在舊題重談，我們是得不到任何有用的幫助。
我沒有為他掩蓋的意思，如果龍子鳴真的做了傷天害理不可饒恕的罪行，我決不會讓他逍遙法外，然同時，如果他被人所害，我也絕不會讓這種罪名落在他身上！因為這不單單是他個人的問題，也直接與異端懸賞局在座的大家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我們要認清自己的身份，雖然位居懸賞局的高職，但脫下這層權利的外衣，我們的本質是個蠱師，一個以掃除涅槃之度異端的普通人。蠱師的責任是什麼？不正是揚善除惡，支撐起十一座城市的主心麼？假若連最基本的是非判斷都喪失了，又要如何繼續立足下去？
是的，眼下我拿不出任何人證與物證來保釋龍子鳴，但若以寧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的心態來處理這件事，敢問這說明了什麼？異端懸賞局的獨裁？還是我們無能到連真凶都分不清就錯下殺手？或許三年前的災難在大家心底造成了很深的陰影，或許我們確實還有很多東西無法達成，可這些不成熟的種種難道不是個很好的鞭策麼？
我們需要去學習去努力，而不是一味的狂妄自大，放大那些所謂的前人功績，抹殺潛在的問題。我並非要責怪何人的過錯，隻是希望大家不要因事小忽略掉細節，應以最微不足道的事情做起，真真正正負責起自己本身的責任，重新正視自己的立場，全麵徹查事件背後的內幕！”
一段極具嚴謹認真的發言回蕩在圓頂上空，遲遲散不去。西恒悠的公證言辭與深刻剖析令那些爭辯變得蒼白無力，也隻有跳出自我私念站在客觀之上，才能震懾這群隻會吵嚷的蒼蠅。層層台階的桌麵後方，掛在眾人臉上的表情各異，然無法否認，沒有誰能站起來大聲反駁他句句在理的話。
局長司無若怔了許久，閃動的眸光在之後破碎，化為了深深的了然與折服，不由得輕聲一喟，自語道“也隻有西恒，會讓我受益匪淺……”這些聽著字字尖刻的話，但包含於其中的問題卻直指人心，她微微揚起嘴角，在緘默中開了口“我同意顧問部部長的建議，龍子鳴作為此次事故的重要疑犯，如果草草了殺，很可能會讓我們錯失許多有用的信息。”
“但、但是——”西麵有一人氣焰大消地起身道“放縱此人在外也非常不妥啊，而且媒體那麵也不好交代。”
悠先生冷眸掃向說話者“不是要置之不理，我隻是建議先撤銷懸賞獵殺的方案，改為通緝。至於媒體，他們既然如此關注醫院的事故，不如就讓他們在社會各界放出通緝疑犯的消息，我想這樣也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龍子鳴。此外，我認同偵查部部長暫停審核賽的想法，如今涅槃之度出於動蕩不安中，這些來自異世界的新生沒必要為此牽扯進來。”
垂眸片刻，司無若覺得此法可行“嗯，這倒不失一個良策，大家的意見呢？”
眾人若有意見早就吵起來了，可下方有股冷流呼呼刮著，他們的氣焰再盛，也吐不出半個字來。
坐於五層正中央的議員長忽然站起身麵向所有人“看來大家已經沒有什麼質疑的地方了，局長，那就照西恒部長的決策而行吧。”
副局長見有人讚同，一向沒什麼主見的他為了討好眾人，也跟著點頭“是、是啊，顧問部部長提出的是妙策。”然話音一落，下麵有人便投來嗔怒的瞪視。他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縮著脖子不敢再開口了。
“不過……”正中央位置上的秘書長也站了起來“因為西恒部長與此人有過密的交往，我覺得之後的通緝行動不因再由他去執行。”
聽到這句話，眾人凝固的表情才得到了一些舒展。
局長一歎，自然理解秘書長的決定是出於緩和內部矛盾，便微頷首“西恒部長，你認為呢？”
悠先生清楚進退的尺度，也不希望自己激化眾多幹部們的情緒，說道“我沒有異議，這件事就請由其他部長認真調查吧。”他在說完此言後也不禁鬆了口氣，至少現在他能確保龍子鳴的安全，隻願這個小鬼不要讓他失望。
……
瞅著兩邊站起的人，執行長京煜一臉閑人樣，嘴角玩味地揚著，眸底卻有深邃的波濤在翻湧，那是一種在打量獵物般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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