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905 更新時間:09-03-26 13:56
伯一川被樹藤撞擊木棍的力道頂出了灌木叢,直接摔到了湖邊。他因疼痛咧了一下嘴,緩緩爬起來,拍掉袍子上的土。“它們的力氣還真是不小啊……”回頭,他的感歎戛然而止,怔怔地看著那株大得驚人的植物,微有些吃驚。
“這就是樹蠱的本體嗎?”龍子鳴眨了眨眼,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雖然樹長在水裏不足為奇,可它怎麼看怎麼跟蟲子扯不上關係啊!難以理解蠱為何長成這樣,他咽口口水,又忍不住握刀。
“莊園是看到了,可這隻樹蠱的體積太大了,要一次性處理幹淨怕是不容易。”兩手環胸一歎,聞洛有了一絲擔憂“我們人手不夠,有些難辦啊。”
扭頭看了一眼停止進攻的藤蔓,悠先生眯了眯眸子,說道“打電話讓懸賞局派人來吧。”
“我估計局裏抽不出人手趕過來。”抓抓頭發蹲下身,伯一川指出建議中的嚴重問題。“現在局裏讓網絡被侵入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人手是極度匱乏啊。你想想,連我和聞洛這麼優秀的蠱師都派來執行低等任務,怎麼可能還有剩餘的人來差遣。”
俗話說得好啊,“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所以不能指望其他人,實踐才有真理!深知其理的伯一川拿了跟木棍又在地上寫寫畫畫,結果弄到一半,大地突兀的一顫,讓他畫錯了一筆。抬頭看看當下,他喟然又道“而且……我不覺得此時打電話救援,他們趕到時我們能安然無恙啊!”
龍子鳴起初還不明白他的廢話從何而起,然腳下地麵的劇烈震動很快讓他意識到,下頭有東西在活動。“怎、怎麼回事?!地震了嗎?”正考慮要不要抱頭蹲下,他就看到那平靜如鏡的湖麵被打破般泛起圈圈漣漪,爾後“嘩啦”一聲,一條粗壯的藤蔓由水下騰出。
地表龜裂開來,崩裂的縫隙裏無數樹藤湧竄而起,直直躍出百米高,條條揮舞抽動。幾人氣息未定,又被迫再次跳身躲開,避過那些瘋狂的攻擊。
“想辦法接近本體,不然是除不掉這隻樹蠱的!”幾個靈活地側閃,聞洛在樹藤之間的空隙裏穿梭著,不打算用靈體與它們糾纏。
伯一川以退為進,踏著藤蔓往湖中心跑去,可這群不長眼的樹蠱觸手十分精明,馬上排列成一列,阻礙了他的前行。“說著容易啊,沒個計劃一時半會兒可是滅不掉它的!”
“你們兩個負責掩護我,我去靠近樹蠱!”長爪一揮,斬斷妄想傷害它的藤條。悠先生快速躍起,來到兩人身後。
兩個七星蠱師對視一眼,覺得這是為今最好的計策,便摩拳擦掌活動筋骨,準備大展身手“也好,剩下的就全靠你咯!”
風流聚湧,聞洛揚手揮出片片銀刃,斷開了每一道立於前方的阻礙。而伯一川則長腿一起,帶著腳上的拖鞋踢飛了一群撲上來的麻煩。
“那我呢?”不敢用邪刀,龍子鳴狼狽地逃竄,再次淪為一隻亡命小強。
二人一貓同時開口,說了相同的一句話“呆著哪兒別動!”
別動?!大腦接收到信息,龍子鳴身體本能一頓,然後意識到話裏有問題。第一,他是來做蠱師的,不是來當風向標的!第二,現在是危險時刻,躲都躲不過,硬挺挺立在這兒,不是純粹找死嗎?!第三,他雖然在這裏算不上根蔥,可好歹也掛著龍家邪刀十四代傳人的名號,這麼看扁他也忒不像話了!“靠,你們耍我嗎?!”閃過一側的攻擊,他拔腿往湖心而去。
黑貓回首,十分頭痛這個小鬼不分場合的任性。正要叫他別魯莽行事,一條突然從後麵騰高的樹藤令它心下一驚,慌忙喊道“小心——!”
“什麼?!”龍子鳴沒理解它吼叫的用意,詫異轉身時,那東西已如鞭子般抽到他胸口。悶悶一下重擊,肋骨發出“哢哢”的脆響,估計是斷了幾根,可他來不及呼痛,巨大的衝擊將他甩飛出去,掉進了湖中。
剩餘的人不得不分心關注他,卻也因此遭到樹蠱凶狠的重創,打亂了之前定好的偷襲計劃。
落入湖水的一瞬,他隻覺胸口生疼,一張嘴,大口大口的血漬染開,在水裏蕩起一片觸目驚心的鮮紅。但這濃重的味道刺激了樹蠱,數十條觸手由水下上升,纏住了他的腳腕,掙紮中,他低頭撐開眼皮,看到了十幾具被根莖紮入軀殼,與樹蠱融為一體的屍首。
龍子鳴忽然有了一絲恐懼,即使自己有很好的水性,但掙不開樹藤,他就隻有死路一條。然而——不知是耳朵上的提升器進水的緣故,還是使用的時間過了度,原本充沛的體力開始迅速流失,四肢快使不上力氣,連大腦也漸漸空白起來。他吐出幾口氣泡,胸腔裏的痛苦更加明顯,清晰地告誡自己,再不逃就真的命喪黃泉了!
手指握緊邪刀,不管它是否已非曾經模樣,隻能依靠它的幫助了。努力抽取最後一絲殘留的氣力,他牙一咬,刀柄翻轉,鋒利的刃麵劃開水流,徑直斬斷了束縛物,身體因浮力而慢慢升到水麵。
前肢受了輕傷,悠先生從地上直起身,望到湖中冒出氣泡,隨之有人探出了頭猛地喘氣,不禁放下心“趕快上岸,不要停留在那裏!”
龍子鳴動一根手指頭都很困難,更何況是遊回去,而且……想起水下受害的人以及四周虎視眈眈的樹藤,他距離蠱蟲的優勢實在不能放棄。可是……發抖的手掌勉強不讓邪刀脫落,但再舉起來的可能性已是微乎其微了。“嘁,倒黴透頂了!”他試圖活動雙腿,但還來不及抬起腳,水下又有藤蔓湧上。
“小鬼!”黑貓一驚,慌忙起身救他,可早已盯在四下的藤條抓住了這個機會,倏然跳起,急欲刺入它的身軀。關鍵一刻,伯一川腿一蹬,木製拖鞋便飛了出去,不偏不倚打中了樹藤,幫它免除一禍。
而另一邊,威脅逼近卻無力還擊的龍子鳴右眼皮狂跳,懊悔當初來莊園的時候沒有燒香拜佛,才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樹蠱冰冷的軀體貼住皮膚的一刻,他大大打了個冷戰,卻因自覺活該而沒想著要呼救,然被拖入水中時,有一抹影子如風般躲過那些觸手,趕往這裏。
聞洛的風刃割斷水裏的樹藤,接近那個處於困境中的少年。“把手給我!”不顧危險地立在一條騰水而出的粗藤上,他趁著它的移動伸出一隻胳膊。
“我的手動不了了!”麵對他的救援,龍子鳴無法回應“別管我了,先把這隻樹蠱除掉再說!”不想拖別人下水,他見對方離樹不足幾米遠,可以輕易地滅掉這個麻煩,便喊道。
微微一歎,製造事端的是他,不要命做好人的還是他。聞洛搞不清他到底要怎樣,所以幹脆忽略不計,反手抓住少年的肩膀,要拉他上來。然腳下的物體還在震動,四下也有難纏的生物觸手等待時機。他手一滑,順勢將他的手臂拽了起來。
“啊——聞洛,小心後麵!”岸上側過頭的伯一川才為大貓鬆口氣,就又瞧見另一邊出了問題。他慌慌張張脫下殘留的木製拖鞋,用力甩了過去,可惜他們相隔太遠,鞋子沒有打到樹蠱就掉進了湖裏。
聞洛明知後麵有偷襲,可仍是不肯鬆手,任犀利如削尖木樁的藤蔓洞穿胸口。忍痛一哼,他猛地一用力,把龍子鳴帶出了湖水,拋向空中。“後麵的——就交給你了!”
驚愕他的舉動,紅發少年一時沒回過神,在半空翻轉著。“為什麼……”翁動嘴唇,聲音卻細如蚊蠅,在望向下方男子時,他看到了對方伸出另一隻手,豎起了大拇指一笑。刹那間似乎了解他的用意,龍子鳴消去錯愕,唇線一點點拉展“嘁,想看我的好戲嗎?”
怠倦的身體被聞洛一係列的暗示激發了意想不到的本能,手指一屈,輕輕蹭了一下鼻尖,隨之兩臂抬起,邪刀舉過頭頂,他落下的位置正好是樹蠱的本體中心“受——死吧!!!”鋒刃直直刺入樹蠱的身軀,那頂頭茂盛的傘形枝椏跟著一陣巨顫,水下岸上爬行抽動的藤蔓行動一頓,僵硬原地。而沒入主杆的邪刀突然暴湧出詭異的黑色煙霧,纏繞在這株植物四周,迷漫出一副陰森森的場景。
“那把刀……開始反噬了。”光著腳來到悠先生身旁,伯一川搔了搔頭,怪歎一聲“看樣子,樹蠱受到死亡詛咒,大概活不了多久了,這對我們來說,不算是件壞事呢!”
黑貓沉了沉目光,蹲下後腿舔傷口“你們兩個,比我更適合做他的老師。”
微一愣,邋遢的男子它古怪的發言生出疑問,良久才恍然明白此話的用意“是你太愛說教了,悠,對付活潑好動的小朋友,死板調教可不會有好效果哦!我和聞洛隻是恰巧,抓住他愛展現的特點而已。”
它沒有再說話,眼神裏卻有了了然。
手中的邪刀像是著了魔般顫栗起來,龍子鳴控製不住它,隻覺得樹蠱的生命在被自己的寶刀一點點吸入,可是為什麼會——“這是怎麼了?為何刀會、會……”他一時嚇得語無倫次,因為這麼離奇的事他從未見過,現在更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樹藤因耗盡生氣開始一寸寸枯萎死去,茂密的枝葉也飄落而下,如雨般洋洋灑灑。同時,刀的抖動越發厲害,拉著一端的龍子鳴渾身亂顫,爾後,綠色的植物由上向下浸染枯竭的褐色,直到最後一根樹枝也喪失了生息。碎裂的聲音從樹的內部傳來,那幾個人張臂才抱得住的巨型植物沿刀切開的痕跡崩裂開,斷成兩截,然——
所有人都怔住了,因為誰也沒有想到,樹蠱軀體內部是空心的,有一個少女躺在沒過腰部的淺水中,酣然而睡。紅發少年看到她,先是一愣,隨後被欲要上前的刀拉回了神。人還活著,他自然不能讓邪刀傷害她,可吸食了樹蠱生命的武器顯然還不滿意,不顧主人的意誌衝上前。
“為什麼樹裏會藏著人?”紮根在聞洛體內的藤蔓已死,碎成幾節脫落。他捂著流血的傷口,慢慢靠近龍子鳴。
“別過來!”四肢本就沒多少力氣,他不確定自己能撐多久,但是傷人這種事,除非是正大光明的決鬥,他龍家三少爺是做不出來的。“你給我——”汗水一滴一滴劃下臉頰,他咬緊牙根,仰頭大吼,不信自己硬不過把刀“你給我住手!!!”一個蠻力施加於刀身,他腳腕一移,將它拖了出去。
邪刀劃著黑色的弧度飛向後方,以極速躍過湖泊來到岸邊。伯一川身子一側,讓武器擦著發際,筆直地刺入一棵樹幹內。
步伐一個不穩,龍子鳴翻身倒在了樹裏,壓住了沉睡中的少女。他可不是趁人之危,隻是實在太累了,所以半天爬不起來。“痛死了!!!”手腳像是被人活拆了一樣軟癱無力,他是徹徹底底歇菜了。不過……
側過頭,他發現身下是個相貌很清純的少女,白皙的皮膚,濃密的羽睫,一頭稍卷的長發垂在胸前,恰好夠勾勒出她修長的脖頸。可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意外?巧合?還是早有預謀?不理解少女隱匿在樹蠱中的原因。他一歎,而此時,頭頂上方籠罩了一片陰影。
聞洛走到他麵前莞爾,伸出了手“龍子鳴,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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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悅地眯起眼睛,龍子鳴瞪著這幾個礙事的人,仰著一頭紅發問道。
悠先生白眼一翻,就知道他廢話最多“如果你還有力氣走,我不阻攔你進莊園。”嘁,明明有傷在身力氣耗盡,還非要跟它扯這些明知故問。
撇撇嘴角,他現在若還能起來,用得著坐著嗎?可是……難得他立了一次大功,不繼續前行的話,太可惜他這個英才了。心下思索片刻,回道“我休息一會兒就好,用得著那麼急嗎?”
“有你歇息的時間,我們可以來回去兩趟了。”聞洛一歎“而且,我們來這裏有任務在身,不能拖延太久,你與其隨我們同行,倒不如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若有需要我們會通知你的。”
“是啊是啊。”兩隻拖鞋光榮掛掉,隻能赤腳的伯一川頷首認同“有個小美人陪著,你還有什麼不滿啊?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其他人輪都輪不上!”
白眼瞟去,聞洛兩手環胸,鄙視這個帶壞小朋友的不正緊大叔。
看了看睡在一邊的少女,如果把她就這麼丟在這裏確實有些危險。心下喟然,龍子鳴想了又想,覺得是時候該投降了。“那……萬一你們離開後,我又遭襲怎麼辦?”沒話找話,借口便是事實。
又不是沒斷奶的兔崽子,難不成要我們給你找個保姆嗎?悠先生腹誹,卻還是扭頭衝一旁人說道“聞洛,把你的手機給他,快捷鍵設成伯一川的號碼。”
他照黑貓所言去做,把自己的手機交給了龍子鳴“出了事就打給我們,你放心吧。”
“嘁”兩腿盤疊而坐的紅發少年接過東西,不甘心地撇嘴哼道“既然決定要走,就趕快滾蛋吧,別讓我看著鬧心!”
“那好”聳肩一歎,或許口是心非就是這個年紀的天性。聞洛看向同伴,說道“我們走吧。”
“等一下!”反正鞋是找不回來了,伯一川幹脆光腳走到一畔,瞅了瞅插進樹幹裏的刀,略微一思問道“喂,小朋友,這把刀能借給我麼?”
龍子鳴白眼翻動“不借!”
揚揚眉尖,他一笑,把指頭上愈合的傷口弄開,用血在掌心裏寫了什麼。“那就謝了”才不管這個紅毛小子為何不借,他抽出那把刀,擺出一副“你的話已被我視為空氣”的表情。
“你做什麼?我說了我不借!你沒聽到嗎?”見對方毫不客氣地擅自拿刀,龍子鳴想站起來阻止,無奈沒力氣爬起身“不要用你的髒手摸我的邪刀!你這個家夥,馬上放下!”
令人奇怪的是,伯一川畫了東西的手碰到刀柄的一瞬,那原本縈繞在鋒刃四周的黑煙,轉眼就消失得一幹二淨,安穩地被他扛在肩頭“不要激動嘛,又不是不給你了。”伸手揉亂了他的頭發,他咧嘴奸笑,轉身對其他人說“我們出發吧!”
一人一貓相視一笑,麵對這公然搶劫視若無睹,至於那個小鬼會不會因此抓狂而造成人員傷亡,這個基本可以安心,憑他現在這德行,要鬧出個事端也不容易。
“喂,你們去哪兒?把刀給我留下!回來!你這是在犯罪!搶劫啊——!”眼見他們越走越遠,龍子鳴卻沒法追上,不由憤聲大罵“靠!你們這群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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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蠱留下的殘骸橫架在湖泊上,形成一座天然的橋梁,筆直地通往對岸的莊園。
“悠,你是一隻相當狡猾的貓。”走到湖中央,聞洛兩手插進口袋,輕輕莞爾。
黑貓搖著尾巴白了他一眼“什麼意思?”
“你沒有告訴他你的真實身份吧?”眼珠轉到眼尾,他把一切看的一目了然“假借甩七月的名義騙他做你的搭檔,實則上是為了盡可能多保護一些有才能的新人吧?悠,你也太不坦誠了,這些話直接說到明麵上不就好了嗎?”
漆黑的眸子向上一挑,悠先生回道“我隻是不想讓小鬼覺得自己有優越感,畢竟涅槃之度是他的戰場,不是我的!”
伯一川架著大刀,聞言一笑“是啊,若是讓人知道當年七月全權推薦的異端懸賞局除蠱顧問部部長西恒悠,現在做了新人的指導者,怕是很多參賽者會因為嫉妒而鬧出遊行示威的麻煩呢!”
“也不盡然……”它抬頭看了一眼那座陰森的古宅,說道“龍子鳴有著異於任何蠱師的資質,他是特殊的。”
“特殊的?”伯一川撇嘴“我對浮世之度的人可不報好感。”
“沒錯,上一屆審核賽的邱沐不就是個特例,結果呢?”收斂神色,聞洛道“而且悠,雖然你不告訴我們你離開懸賞局的原因,但我們都清楚,你是因為邱沐的事情才不辭而別的。”
“邱沐是邱沐,他是他,兩者不能混為一談。就像是十一位領主,盡管都是出色的人物,可卻偏偏多出七月這麼一個異類,你能因為他是混蛋,就把所有領主都定成一個種類嗎?”它回複“至於三年前,那可不是不辭而別,我有向上級交辭呈,是他們不批準,我才自行離開的。”
伯一川開口“不同意是自然的,你比任何人都適合這個職位,局長他們沒讓辭呈通過,完全是出於惜才的心理。倒是你啊,自那以後整天在紫謙家混吃混喝,日子舒服的不得了,哪像我們每天為了一點糊口費,累的要死要活,說真的,你與其帶著個小朋友四處亂逛,還不如回到局裏幫我們處理案子。”
“如果黃金五人組複出,我就回懸賞局。”
聞言,他表情一垮,算是失望了“那怎麼可能,即使我們幾個願意,但紫謙那邊也說不通啊。那家夥長著一張溫和無害的皮相,實際上是個相當要命的死心眼。我們五個複出的可能,幾率絕對比鬼翼頭目璃胤複活的可能性還小!”
“悠啊,你還真喜歡出難題。”終於沿枯樹幹走到湖水對岸,聞洛喟歎。
黑貓柔軟的腳掌踏上濕潤的泥土,遠遠地就嗅到一股水果散出的香甜味道“必要的時候……我會回到懸賞局的,也會讓五人組複出。”望著相距已近的龐大建築,它眯了一下眸子,有異樣感滿上心頭。
兩人不約而同地垂首看它,這隻貓不管擺出多大牌的模樣,在它心裏,總有些東西的原則是不會改變的。三年前,一百多個新生的死亡讓它喪失了繼續任職部長的念頭,以至於這個位置在懸賞局空了近半年。然三年後,它肯打破這段漫長日子的沉默,主動帶著新生探索這個世界,要做的恐怕不是單單為了保護一小部分的參賽者,而是想要改變什麼。他們暗暗喟歎,不由齊聲道“若到了那時,怕是悠你就沒法甩掉七月了,因為他可是我們五個的執行經紀人哦!”
悠先生白眼一翻,某人欠打的臉又浮現眼前“那種禍害……還是除掉的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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