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42 更新時間：19-12-16 13:41
在柔和的火光映照下，少年的睡顏竟然出奇的柔和。
符元盯著少年良久，嘴角彎起弧度。
恍惚之中，他似乎看見那個恬靜似水的姑娘。
他抬起手腕，盯著那紅繩，思緒卻不知飄向何方。
夜初看著符元的一舉一動，再想想自己認識的那個符元，忍不住吐槽道：
“就連出神都這麼溫柔……七千年來，連性子都沒有變化，怎麼做到的？”
正在此刻，突然有一個聲音響起。
“阿初，你在哪裏？”
原來是月默的聲音。
“阿默？你怎麼找到我的？你在哪裏？”夜初愣了一下之後，便一股腦拋出一連串問題。
“我現在應該是附在誰的身上，根據這幾天所了解的，我應該在夜叉族的地盤上，而且我應該待在涼氏一族的宮內。而且我附身的這個人八成是一個暗衛。”
“我與你情況相同，但我附身的卻是涼夜少時，就是他逃到了人間的時候。”
“這涼夜腦子沒事吧！！讓死對頭了解他的過往，是想博取同情？”月默的聲音之中帶著戲謔。
夜初早已習慣了月默的不著調，沒有理他，繼續說道：
“而且，我們猜對了，符元上神和涼夜確實是有交集。目前看來，關係匪淺。”
“是你們天界那個月老符元？”涼夜的聲音有些詫異。
“嗯。而且他也算涼夜的師父，這些日子，他一直幫著涼夜修煉。”
“符元上神看著不聲不響，原來，一做，就是做大事。”
夜初可以想見，月默此刻必然又是那帶著邪氣的笑容。更有甚者，還會學著他裝模作樣的拿著扇子。
思及此處，夜初忍不住笑道：
“好了，阿默，既然他讓我們了解他的過往，那便安安心心的看著，我正愁沒地方調查呢。我們以不變應萬變。”
“也是，雖說如今我能找到你，可是我還沒有找到破陣之法。聽阿初的，暫且待上幾日。”
“嗯。”夜初輕輕的回應著。
月默的聲音良久未響起，正當夜初以為月默斷了兩人的聯係時，月默的聲音又突然響起。
“阿初，你有沒有想我啊？我可是每時每刻都很想你呢，為了能與你說說話，一直在嚐試著與你聯係。哪知你竟然一開口便是涼夜涼夜的……”
夜初聽完之後，無聲的笑著，說：
“阿默，我何時說過不想你？況且……是你先說的你在凉氏一族吧。”
“是嗎？我先說的嗎？”
“嗯。”
“阿初，必是你記錯了。”
夜初聽著月默胡攪蠻纏的聲音，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
“不知小璟怎麼樣了，還有鬱風，伽闌那邊……”
“阿初，你看你，又提起別人！！”
月默有些不滿。但還是耐心說道。
“璟兒有離火陪著，至於鬱風，涼夜若是想要傷他，必不會一直拖延到現在，天下人誰不知鬱風是水神與風神之子，而且還有一隻老鳳凰，我估計涼夜不敢動鬱風。還有伽闌，伽闌與你征戰幾千年，難不成你還信不過他嗎？”
“知道啦，阿默。不過，阿默，你這樣一直維持著，你的魔力還夠用嗎？”
……
夜初與月默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符元出神良久，待到他回神，已至深夜，他看著依然還在熟睡的涼夜，便走了過去，叫醒來。
“若是你日日如此懶散，遑論報仇，就連哪天死在誰的手裏都不知道！！”
夜初被這樣凶巴巴的符元嚇了一跳。
涼夜從睡夢中驚醒，迷蒙著眼睛，還在思考著發生了什麼事。
“昨日我教你的，你還記著幾分？莫不是隻記得一分吧！！”
涼夜慌忙站了起來，才明白過來。
“哥哥教的，我都記著。”
由於未曾睡醒，涼夜的聲音帶著些軟糯。
“看來，符元也不是可以一直保持著溫柔的……”
夜初將一切看在眼裏，前幾日的符元教涼夜也是溫柔至極，而今日，卻一改往日，變得粗暴。
夜初突然心疼起涼夜來。
東方漸白，太陽還未出來，林中帶著微微濕意，讓人神清氣爽。
“差不多了，小鬼，走吧。今日路途有些遙遠，早些啟程。”
“是，哥哥。”
少年涼夜齜牙咧嘴的說道。
“今日可否有怨言？”
符元看著他的模樣，問道。
“沒有怨言！！哥哥都是為我好的。我甘之如飴。”
涼夜停下了齜牙咧嘴，笑得極為開心。
比起昔日被下毒，那一直受人欺淩的生活，以及斷臂之痛，這些又算什麼？
夜初聽著涼夜心裏話，竟然覺得，日後涼夜的心狠手辣情有可原。
“我們每日做的這些事，有何意義？”符元狀似無意的問道。
涼夜聽到這個問題，沉默良久，道：
“哥哥為何這樣問？哥哥做的，一定是對的。”
“未曾想過嗎？”
“未曾。”
“那好，從今天開始，你想這個問題，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回答我。”
涼夜看著認真的符元，有些迷茫，卻還是順從的說道：
“好的，哥哥。”
“世間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每一點細枝末節的東西，都有其存在的意義。所以，你應該想明白，每做一件事，意義何在？因何而做？若是你不明白，無論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之於你，並無助益。”
符元停下來，看著涼夜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芸芸眾生，拯救的過來嗎？這些事……對於哥哥的意義又是什麼？”
涼夜的眼裏有些疑問，還有些無奈。
“哥哥，雖然你對我很好，可這種好，是疏離的好，是抗拒我走進你內心的好。何時，你才能接納我？讓我與你一起分擔苦痛。”涼夜盯著符元，眼裏有些委屈。
符元被看著涼夜那不加掩飾的眼神，有些無措。
“我們盡早趕路，不要誤了時辰。”
他躲過那眼神，隨口丟下一句話，大步向前走去。
涼夜見狀，便默默跟在身後，一路無言。
夜初聽著涼夜的內心，頓時覺得這個少年也是有可愛之處的。從方才開始，涼夜一直想著符元問題，試圖找一個最完美的答案。
畢竟，他對於符元的話，向來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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