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74 更新時間:19-11-11 12:55
安容的一句話,讓蕭善陷入了一時的凝滯。
他輾轉想了想,是否真的是為了那個人,那個被自己傷的遍體鱗傷的人,去反感接受另一個人的喜歡?
答案在他的心裏喧囂了許久,結果他承認,的確有。
從一開始,他答應在他身邊不離不棄,他許諾隻為一人,隻為,與他共享世間繁華。
可是現在,麵對一個女人的投懷送抱以及犀利的提問,他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他始終沒有說話,隻是垂眸,皺眉,若有所思的模樣。
安容似是已經猜到了,一時低落:“看來我猜對了,善哥哥,你能告訴我,她是誰嗎?”
從來驕傲高貴的安容,出於攀比心,她極力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得到蕭善的歡心。
“安容,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蕭善笑了笑,隻是有些慘淡,“既然你願意嫁給我,那就準備做好我的新娘,什麼都別想了,嗯?”
他知道,這是已經逃脫不了的現實,他無法去改變。
“善哥哥,你答應我,你和我結婚,就不能再想著那個人,”看到蕭善愣神,她拉住他的手,“我知道這樣也許很自私,可是我不想你每天看到我想的卻是別的女人,答應我,好不好?”
她因為不安整個人很僵硬,蕭善從這雙漂亮的眼睛裏看到,那略微的不服和渴望。
他知道她沒有安全感,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他同樣也體會過。
他勾起嘴角,聲音很溫柔:“好,我答應你。”
他隻能,假裝那個人從沒有存在過,他在自己的心裏,已經死了。
可後來蕭善才發現,他不怕忘一個人,怕的是忘不了與那個人有關的一切。
安容含著淚光笑著,張開手撲進了他的懷抱,緊緊抱住自己心愛的人。
蕭善的手卻遲遲沒有抬上,他本能的想推開,可出於那份心軟不想傷了安容,隻能身體僵硬任她這麼抱著自己。
月空,星燦,風輕雲淡掠過,投下一片白芒映襯兩道身影,但卻偏偏映出了一個人的無助。
墨一寒,或許我們的過往,隻配當回憶,也隻能,形如陌客。。。。。。
他微微仰望夜空,卻見今夜的月格外皎潔,明明很美,可他的心,卻支離破碎。
。。。。。。
至此,墨一寒便再也沒來找過他,蕭善許是想著,也許墨一寒就真的放棄了。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不會再為情所困,既不回頭,何必不忘。
兩家談的很順利,也就選好了良辰吉日。
安家即將準備一個華商酒會,各個家族企業紛紛受邀參加。
華商酒會到來的這一天,所有人都盛裝出席,一眼望去都甚是養眼。
但最為養眼的,便是從金色大門口走進來的一對男女。
男的身形修美,麵若冠玉,上方璀璨的星燈折射在他雪白的西服上,高貴清絕的猶如森林裏走出來的白馬王子。
他自然,表麵是如此的清傲完美,但在背後有別人看不到的脆弱無力。
挽著他的女子美的不可方物,一頭青絲散落在肩,一襲白色抹胸禮服襯托出她婀娜的身姿,氣質在嫵媚和清純中結合,一個舉手投足便能讓人為之傾倒。
她猶如被皇帝即將迎娶的皇後,在萬眾矚目下彰顯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在所有人看來,他們無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他們的出現猶如萬丈光芒照亮整個酒會。
驚歎的聲音還未平息,又聽到所有人倒吸一口氣,在場所有的女性,都麵帶桃花予以愛慕之情。
蕭善帶著疑慮回頭的那一刻,卻是怔住了。
門外,款款走來一襲黑衣的男人,無論從身形,外貌,氣質他都是最無可挑剔的,除了那令人一見誤終生的絕色容貌外,便是他渾然天成一種清貴到令人不住俯首稱臣的氣勢。
他好像天生很適合玄色,更加襯出他身上的神秘和魅惑感。
那雙上挑的眸,對外永遠冰冷如霜,但在目光接觸到自己時,在冷冽中多了幾分柔和。
蕭善看到這個男人朝自己走來,停下,彼此四目相視了幾秒。
身邊的人,目光被這兩個絕美男子不住吸引,仿佛天地間隻剩他倆。
半晌,男人才伸出手,那隻手上戴著明顯的藍色手鏈:“小善,好久不見。”
蕭善望了望,這串幸運手鏈上的字母,意外卻是自己的名字。
一瞬間,他被他的執念動搖了,他總會,用另一種方式來讓自己再次動心。
可他很快又冷靜下來,隻是以敷衍的方式握了一下。
曇花一現的觸碰,墨一寒的心又涼了半截。
原來他的小善,真的冷漠到了這個地步。
他本還想著,趁著今天這個機會想再好好的談談。
可蕭善的疏離冷酷,終是讓他一念成灰。
再看看他身邊的安容,那隻挽著蕭善的手是如此礙眼。
蕭善卻故意將手放到安容的手背上,拍了拍,目光無比溫情,向男人介紹起來:“對了,我想重新向你介紹,這是我的未婚妻,下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了。”
安容向男人微微頷首,隨後小鳥依人的將頭靠在蕭善的肩膀上,恩愛羨煞旁人。
然而這一切,是如此的諷刺,墨一寒在為自己的一廂情願覺得可笑。
他的眉眼帶著一絲絕望,聲音啞然:“蕭善,你一定要這麼懲罰我嗎?”
一定要,一定要這麼絕情的在我心上捅一刀嗎?就是一點的仁慈也不給?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墨先生,我們先走一步,”蕭善避過這雙悲傷的眼,溫柔的看向安容,“小容,我們過去吧。”
直到那個人離去,墨一寒還站在原地,藏在袖口下的手漸漸攥緊。
轉而,冷眼掃過身旁人的目光,那些人便迅速的將視線轉移,又開始酌酒交談起來。
明明氣氛渲染著溫暖的色彩,但墨一寒卻仿若置身冰窖。
蕭善在那個女人麵前對自己的冷酷,無疑是在嘲笑他的情深意切。
雙方隔的很遠,他還是能看到蕭善將溫柔給了別的女人。
一時間,怨氣越染越深,他疾步走過去,拽住蕭善的胳膊便往角落走。
“跟我過來。”他強勢的拉過蕭善便走,力道大的根本不容蕭善去掙紮。
“墨一寒你拉我幹什麼!放手!”意識到自己聲音已經導致多數目光襲來,礙於麵子,蕭善隻能用掙脫來表示自己的抗拒。
“善哥哥。”安容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把蕭善拉走,有一瞬間竟破天荒的覺得,這個男人是自己感情路上的威脅。
她甩甩頭,許是自己胡思亂想了,頂多,是兄弟罷了,一個男人會對她有什麼威脅。
拽到了酒會後門的一個酒窖,墨一寒才放開了他。
“墨一寒你瘋了!你把我帶到這來幹什麼?”
蕭善的一聲怒斥剛落,就被男人推到了鐵門上,兩雙鐵臂撐在兩端,突如的壓迫感令他後背莫名一陣發涼。
酒窖的光線很暗,半隱半現勾勒出男人陰柔的輪廓,他見到那雙眼折射出冷冽的寒光。
“你到底要做什麼!”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這麼做到底要幹什麼!你就那麼絕情要毀了我們的感情嗎?”
墨一寒幾乎是咬牙切齒,他恨不得將他撕碎,眼裏露出從未有過的凶光。
“墨一寒,當年我跟你在一起,是我一時瞎了眼,才會相信你這個兩麵三刀的小人,你捅我一刀的時候,可不比我絕情。。。。。。”
他幽怨的看著他,承認還在怨,當年這個男人背叛自己。
“我要跟你說多少遍你才能信!”墨一寒低吼,隨後又盡量平靜下來,“好,就算你不信我,如果你隻是為了當年這件事怨我,小善,我願意向你證明我是無辜的,你給我時間,我會去調查清楚。。。。。。”
他還在做最後的奢望,他以為,隻要他查出真相,蕭善就會重新回到他身邊。
“夠了!”蕭善冷漠如冰,“墨一寒,你也太把你自己當回事了,你以為我和安容結婚,真的隻是為了報複你?”他嗬嗬笑了幾聲,“我告訴你,我就是想回到正常人的生活,我不想再這麼和你糾纏下去,蕭家需要一個女人來延續香火,我也需要一個賢妻在背後支持的我的事業,你看看你,你除了有那一身的床上功夫,有那虛假的榮華富貴,你還有什麼可以給我的?”
一席話,真真讓墨一寒無言以對,他本有一肚子的怨氣去宣泄,但此時,卻被懟的說不出來。
而蕭善自始至終的鄙薄目光,是生生在他斑駁累累的傷口上又撒了把鹽。
他擁有一個男人該有的事業,權勢和地位,他可以給他想要的一切,甚至天上的星星都願意摘給他,卻單單沒有那些女人該有的能力。
這是男人與女人塵封不變的區別,他除了能夠給蕭善帶來錢財富貴和身體上的滿足,以及那虛幻的快樂,便真的沒能什麼帶給蕭善的。
他半晌都不說話,垂著頭,蕭善看到卻心若刀絞。
可曾想,這句話的每一個字,足以在他的身上紮的千瘡百孔。
墨一寒,你當真以為,我真的隻是為了怨你而懲罰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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