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47 更新時間：19-09-30 19:42
幾經周旋，周瑾明顯吃力起來；平時懶的去運動，這幾下跆拳道還是兩年前學的，之後也因為種種原因中斷了，心裏暗暗叫苦；身後的人看準時期，趁對方喘氣的空隙，舉起棒子往頭上揮去；卻被人硬生生地擋住了，砸在一個人的肩膀人；那擋下棒子的人眉頭都不眨下；揮棒子的小羅嘍感覺不好，遇到個狠角色一下子荒了。
陳明輝把周瑾擋在身後，輕輕地對著揮棒子的家夥邪魅的笑了一下。“這麼多人欺負一個，有點不公平吧”
“你又從哪冒出來的，少管閑事，懂不懂，少年；”小刺頭推開手下，想拍著對方的臉說狠話，哪知對方比他高一個頭，心裏一個勁的罵娘，現在的高中生真他媽的高；隻好站在原地訕訕地放狠話。
“高伯，報警了嗎？”陳明輝並沒有理會小刺頭，而是向人群外問道，馬路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輛車，車旁站著個中年男子；舉著手機點頭示意；
“好你個小子，有種；”小刺頭一聽到報警，腳都軟了，完全沒有之前那股威風勁兒了。便帶著小嘍囉們憤恨離場。
周瑾沒想到陳明輝這時會出現，還好他及時出現。不然，後果他不敢想；不過，這場景電視劇裏不都英雄救美麼。今兒自個成了美人了。哎喲喲，手臂火辣辣的疼，周瑾捂著手臂才想起陳明輝剛剛替自己挨的那一下，肯定也不輕；
“喂，你沒事吧”
“你傷到哪裏了？”
兩個人同時一愣，忽而大笑。
“謝謝，多虧你及時來，不然我就要成大哥的男人了”周瑾打趣的說道。
陳明輝看周瑾捂著手臂，眼角有點紅腫微皺起眉頭，伸手去扶他；
“你挨那一下真沒事？”周瑾轉頭疑狐地看著陳明輝；
“我沒事，你比較嚴重”
陳明輝望著周瑾那紅腫的眼角說道
“嘿，這些都皮外傷，過兩天就…哎喲喲……你別那麼用力行不行。”
“你方才不是說皮外傷，怎麼碰一下就喊痛呀。”
“那是碰嗎？分明是掐。”周瑾暴躁起來，瞪著眼睛看陳明輝
“去醫院吧，別逞能了。”
「不去不去，真沒事。」周瑾掙脫攙扶。
「不去醫院，那我扶你回家總行吧。」
“謝謝，我真沒事”
“我怕他們等下再來堵你。”
要不我們先去醫院吧，你的傷得瞧瞧。
“小傷，無妨”
周瑾被噎得沒話講，見他一副執意要送他回去的樣子，隻好點頭答應。
“周瑾，你幹什麼？”陳明輝眼巴巴看著周瑾爬進一幢別墅裏；心裏暗捏把汗，說回自己家哪有回家不用鑰匙，而是爬窗戶；正糾結時，門開了：“進來吧。”
陳明輝遲疑地站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想起把高伯支回去這決定是對是錯。
“真是我家，我隻是忘記帶鑰匙了。”周瑾一把拉過傻站著的陳明輝，關上門。
“先坐吧，我去找找藥；”說著轉身去了房間；
陳明輝打量著這屋子，大廳中央擺著中式原木沙發，左邊靠牆的老舊櫃子上有一排類似手工藝作品，奇形怪狀。右邊落地窗前有一架鋼琴；曲譜停留在小夜曲，頁麵有點發黃，而其它的頁麵卻煥發一新。偌大的客廳也再無其它裝飾，夕陽的餘暉伸進屋子，顯得格外空落落的。
“來，明輝，給你方伯伯彈一首曲子”
婦人微笑著拉過自己的孩子；低聲在耳邊說，這是媽媽重要的客人，你不要耷拉著臉，給媽媽笑一個。乖！不要不懂禮貌；快去彈首曲子。
孩子盡管不樂意，最終還是坐到鋼琴上彈奏。他不喜歡彈鋼琴，不喜歡小提琴，不喜歡學這個學那個，更不喜歡被大人帶到各種場合，笑著被人誇讚。媽媽從不容許他有半分異議；甚至樣樣要他出類拔萃。不管你喜不喜歡，高不高興你都舉止得體，優雅大方。慢慢地他也就習慣了這種生活。
“哈，終於找到了，你站那做什麼”陳明輝回過頭，看到周瑾手裏拿著一堆藥酒之類的東西。
“我家目前隻有我一個人住，之前跟我生活的阿婆回鄉下去了。所以家裏有點亂。”周瑾擰開一個藥瓶的蓋子，往手心倒點藥水，雙手來回搓，點頭示意著陳明輝過來。
“把衣服解開，我幫你擦點藥”
“嘶”陳明輝一陣吃痛，肩膀藥水刺激皮膚火辣辣的以及周瑾用力的揉搓；讓他有點招架不住，身子往外撤。
“隻有用力才能把淤血化開，腫的好大一塊；你忍著點，真該去醫院呀。”
陳明輝咬著牙堅持了一會，慢慢感覺沒有之前那麼痛了便問道：“你爸媽呢？”
“哦，我媽現在如果沒出差錯，應該在英格蘭吧。”周瑾脫掉衣服，看了看手臂上的傷一大塊淤紫，咬著牙自己用力的搓。
…………
“我也不知道爸爸長什麼樣。再大點，我便跟著阿婆；我媽滿世界的跑，算算都十年沒回來了；”周瑾輕描淡寫地回答，說的好似與自己無關的事。
“對不起，我冒昧了”陳明輝心裏忍不住的難過，像認識的老朋友一樣有種極大地想去擁抱他的衝動。
“沒關係，我都習慣了，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周瑾笑笑道……
周瑾往陳明輝的手心倒了點藥水，示意他幫他揉下後背；陳明輝看著這白皙有點瘦弱的背上有好幾處紫色發腫地瘀塊，深吸了一口氣。也學著周瑾的樣子用力揉搓。陳明輝的手心溫熱，藥水的清涼作用沒有那麼明顯，到是有點舒服。
夕陽的餘暉還剩最後一點灑落在窗外的院子裏；
“你家庭院裏那些花草有點特別，都長著果實。”
“哈哈哈哈哈”周瑾翻坐起，笑著開燈，“你沒見過？你總吃過吧！”說著便拉起陳明輝往庭院去。
“這是茄子，那個是辣椒，這是蔥，你麵前的是西紅柿；以前阿婆種的，之後她回鄉下去了我一有空也就在鄉下，所以這些都好久沒人打理，葉子都黃了。”
陳明輝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些平日裏吃的本來該長什麼樣子，有點像小朋友發現了壁虎斷了的尾巴會自動長出來會發出那種哦，它會自己長尾巴的那種感覺。
“不認識也是正常，我之前也不知道的。”
“嗯，有吃的嗎？”陳明輝看向周瑾，這句是下意識說出來的，他那刻腦子想的是自己種的蔬菜應該很好吃吧便脫口而出。
周瑾微微一愣，想起家裏除了自己買的那堆泡麵，還真沒別的。
“要不我把這些做晚飯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陳明輝看著周瑾熟練的摘菜動作，微微有些詫異。
“我一個人生活久了這些自然而然就學會了。”
周瑾摘了一把蔥，兩個西紅柿，幾個辣椒，一個茄子，往屋裏走去，順手丟了一個西紅柿給陳明輝。“嚐嚐，很甜的，你先自己坐會兒；我去炒菜，晚點再讓你家司機來接你。”
陳明輝拿著那顆西紅柿站在庭院裏，有風細細地吹過，那些蔬菜的葉子輕輕地搖擺。也不知道是什麼蟲在這寂靜的傍晚時分“噗啦”的從陳明輝的腳邊飛過；菜圃最裏邊是沒有修葺過的雜草叢，一大朵大朵的不知名的黃色花在風裏搖曳；偶有小蜜蜂在上麵飛；是了，一般這個時間段，家裏的阿姨都準備好了晚餐，媽媽說著生意上的事情，爸爸則在旁邊緘默或者點頭；而他隻是埋頭快速的吃飯，結束這飯桌上一家人看似很溫馨的用餐時光。偶爾一兩次吃快了引來媽媽一通訓斥；一家人聚在一起也隻有吃飯這小小的時間段。
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隻貓，唰一下躥進草叢，爬上圍牆立在上麵，對著他喵喵地叫了幾聲，轉身跳了出去。
明亮的燈光照在昏暗的庭院裏有些刺眼，周瑾在廚房裏做飯的姿勢安靜而溫和；陳明輝通過透明玻璃就這樣傻傻地看著；這份說不出來的感覺像薄霧一樣輕輕地覆蓋在心上，撥不開也捋不清楚。
“家裏隻有雞蛋，你嚐嚐味道”周瑾遞上筷子；“這個呢辣椒炒茄子，蔥花蛋餅，涼拌西紅柿。”
陳明輝夾過一塊賣相不好的蛋餅，稍稍有點猶豫，然而並沒有他所擔心的問題，反而吃起來很香，鹹淡也合他胃口。比起家裏阿姨做出來的五星級的飯菜，這個顯而別有一番風味，隻是有點辣…
周瑾看著吃下一大把辣椒茄子的陳明輝被辣的滿頭大汗，卻一聲不吭；幫他到了一杯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不吃辣。”
陳明輝擦著汗，笑笑說道
“沒關係。”
“別喝那麼多水，怕你受不了拉肚子”周瑾把陳明輝碗裏剩的辣椒都夾出來。這也怪自己，平時婆婆也是把菜一股腦全倒他碗裏，嚷嚷讓多吃點；今天也是沒想那麼多，一股腦把菜倒陳明輝碗裏；一個剛剛熟絡的同桌，下午替自己挨了一記悶棍；還接受了一碗辣椒的感恩回饋，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我今晚可以留宿你這嗎？”陳明輝用紙巾擦拭著汗，看著周瑾正盯著自己出神。
“啊！”周瑾反應過來；“下午不是說司機來接你嗎？”
“打了電話，說我媽那邊需要他過去。”陳明輝撒了個小小慌，高伯告訴他，夫人出國去一個月；他在心底雀躍了一下，近一年來家裏的生意都往國外發展，父母在家的日子越來越少；當看見周瑾在廚房裏做飯的樣子，他突然就想留下來住的念頭。
“那你不介意跟我擠一張床吧？別的房間都沒打掃過。”周瑾收拾好碗筷，走進廚房。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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