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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石室中的陣法破了,山外那巨大綠光護盾也驀然消失。山中的居民見到此景,無不動魄驚心、跼蹐不安,這護盾庇佑清靈山數百年。但是如今卻莫名奇妙的就消失殆盡。
九尾狐族,本是女媧下屬的仙族,後因蘇妲己執行女媧任務時,竟對紂王生情,為了護紂王而肆意妄為,過猶不及。後妲己自縊。女媧遷怒於她的族人,將其皆拔除仙骨,封禁與地界數千年。
待女媧隕落,封印鬆動。這九尾族才能到人界活動,不過在地界封印的漫長過程中,早就有九尾狐族人耐不住誘惑與狐妖通婚,這讓九尾狐族與狐妖族之間的關係難解難分,也就被世人共同化為妖物了。
妖族因畏懼其實力強大,將曆代狐王都被稱為妖王,純血脈的九尾狐,先天火靈根強大,亦被稱為妖界的皇族。
然而妖族生性散漫,自私自利,根本不聽從妖王指揮。曆代妖王卻成了妖族禍亂人間的背鍋俠。
修仙派無不對清靈山虎視眈眈,畢竟誰要是能攻滅九尾狐族,就會聲譽大震,一舉成為人界第一大修仙派。所以先王才會用墨靈琴布下清靈山護盾,並且為了防止墨靈琴被世人覬覦,謊稱說九尾狐族聖物早已被天界之人奪走了。此事除了九尾族八位長老以及妖王,無人得知
話說這墨靈琴的來曆,因為記載丟失。竟無人所知。隻是被九尾族先人當做聖物相傳。如今被秦逸意外所破,更是說不清楚緣由。
待清言、炎溪、秦逸等人進入清靈宮大殿時
九尾狐皇族以及八位長老早就已經聚集一堂,議論紛紛了。
月清言將來龍去脈,詳細的告知了眾人。一時間眾聲嘩然。其中有不少責備秦逸之言。
秦逸上前麵向月璃跪拜道:“月璃公主,今日之禍皆由我起。小生願意承擔罪責!”
月璃似乎也有些責怪的說道:”早就知道你體質特異,卻沒想到會產生此等禍事!”
見秦逸自責的低頭看著地,揪著手,沉默不語的樣子,月清言忍不住插嘴道:”月璃姐姐,此事不能都怪秦公子。還不是那個姓蕭的過來搞得鬼,還騙了小小妹妹!”
月璃重重的歎一口氣,說道:“事已至此,再去探討誰的過錯已經與事無補,不知道華山派現今的動向如何,楊長史?”
楊長史答道:我派人下山暗探發現,華山派確實已經在清靈山周圍暗中埋伏了,但是他們現在結界已破。他們仍按兵未動,不知有何所圖?”
”圖的就是蕭子軒!”炎溪答道。
月璃眼底透露出幾絲希望,她從大殿高椅上走了下來。用一種溫柔的語氣說道:””仙師,你聰穎過人,必是已胸有丘壑,如今妖王不知所蹤,九尾族適臨大難。請仙師知無不言。
炎溪答:”月璃公主客氣了,我徒兒闖下大禍,我亦難辭其咎,我必全力相助。這蕭子軒本是華山派大弟子,亦是前任掌門的兒子,而前任掌門與現任掌門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又因前任掌門在華山派極具聲望,所以這蕭子軒可以說的上是華山派舉足輕重的人物”
炎溪停頓思考了一下,又道:”我認為蕭子軒做這件事,華山派山現任掌門亦是後知的,不然不會讓他冒險。如今華山派按兵不動,必是在等蕭子軒歸來後才敢行動。”
月璃聞之,麵露驚喜,說道:”我平時很少出山,幸而仙師告知此事。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把蕭子軒當做人質。昆侖派就不敢攻上這裏了。”
炎溪點點頭又道:”我剛才用法術封了他法身的穴道。約半天後會自動解開。蕭子軒的法術精湛,若不是他為了解陣虛耗了法力,我與他隻能打個平手。如果陽神複位,恐怕他很容易逃脫,我這裏有捆靈繩,隻要捆在鐵人身上,就可以阻止他元神歸位,隻是這捆靈繩價格昂貴……”
說罷他拿出一金絲做成的繩子,這個繩子有著金色的靈光,他低頭看著繩子,把它在手上纏了又繞,一副忍痛割愛的樣子。
此時殿上有一位長老發表不滿,嘟嘟囔囔的說道:”你徒弟闖的貨,你做這些都是應該的。怎麼還能要錢呢?”
炎溪抬起了頭看著那位長老,嘴上依然笑道:”長老說的極是,隻是這捆靈繩乃我意外所得,隻此一件,物稀為貴,忍痛割舍已屬不易,若是再不取分文,我著實心疼,若是你們不要便罷了。”
那位長老臉色一灰,便不再作聲了
月璃連忙說道:”仙師,放心,仙師與我有大恩,必不能虧待了您。價格您出就好了。”
炎溪又麵帶難色的說道:”隻是今我為你九尾狐族數次得罪與蕭子軒。日後必與昆侖派勢同水火……”
月璃承諾道:”若日後仙師有難。我們必鼎力相助!”
孟炎溪就是孟炎溪,從來不做虧本的事,哪怕本是為了徒弟出頭,也要做個順水人情,賺個滿滿當當的。
當然那個捆靈繩不是什麼稀世珍物,卻是獨一無二的,因那是孟炎溪自己照著古書做的。還把繩子尾巴做成了馬尾狀的,可算是獨家專利了。
可惜這秦逸不知。隻覺得自己闖了禍還讓炎溪失去心愛之物,更加懺悔內疚了。
炎溪又道:”另外,我還有一事相求,可否借貴族墨靈琴一用。”
看著月璃微有猶豫的神色,炎溪解釋道:”這墨靈琴似乎與我徒兒有奇怪的感應,我像探索下其中奧秘,一日後便歸還與你。”
月璃點點頭,算是默認了。然後對楊長史說道:”楊長史。你用這捆靈繩把鐵人捆了,然後攜他的仙身去山下道華山派見到的位置,去與他們喊話,讓他們退兵。萬萬小心不要被他們偷襲。”
炎溪微微一笑,說道:”你放心,他們若是想偷襲,甚至想用仙術奪走這法身。你便告訴他們,說你已將他陽神困在了鐵人中,隻要用高溫鐵煆燒,融化了玄鐵,他也會靈神俱滅。這鐵人術,靠的就是元神和法器的高度合一。”
眾人驚歎炎溪的智慧的同時,也不由得感覺恐懼,此人心計甚重著實惹不得。
可這在炎溪看來,不過是笑料罷了。這蕭子軒用的鐵人術,真是弄巧成拙,讓人啼笑皆非。
也許蕭子軒聽了這些話會恨死自己吧,炎溪想道,似乎覺得自己現在所作所為,有違自己一向圓滑處世的風格。但是,誰叫你敢傷我徒兒的。
雖然他又廢又天真,但是他畢竟是我的徒弟,是我的人。我的。
事情都吩咐妥當後,眾人都退下。
楊長史因為不熟悉捆仙繩的用法,非得讓炎溪跟著去。找清言暫借了墨靈琴後,師徒便順便去了清靈宮地下密室,看看這個裝著”蕭子軒”的鐵人。
這時候看到了月小小,她正在密室外哭的涕泗滂沱。
楊長史看到月小小驚道:”月小小姑娘。你怎麼在這裏,我派人去內寢找你,沒找到。”
隻見月小小隻是抽涕了下鼻子沒理他。繼續蹲在密室門外哭。
楊長史勸道:”月璃公主讓你去戒律堂自領三十大板,我看你還是去找公主謝罪吧,說不定可以少打些。你平時任性,大家也就包容了,這次你太過了。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這樣。我看著也難過!”
說罷,欲蹲下來扶起月小小。
但是月小小反而抓住了他的胳膊,她大大眼睛哭的通紅,圓圓的小臉沾滿了淚水,讓人不免生出憐憫之心。
她哭道:”楊長史,你讓我進去吧。我要問問他為什麼騙我。”
炎溪說道:”小小姑娘,他現在說不了話。”
可是月小小還是不放棄的涕聲道:”我,我就是問問,他點點頭搖搖頭就行。我就是想知道他對我難道隻是欺騙嗎?楊長史求求你了!”
看著楊長史一臉為難的樣子,秦逸不忍心了,自知他做了錯事,沒有話語權,便又悄悄拉了一下炎溪的衣袖。
炎溪看到他那想言不敢言,帶著一絲懇求的眼神,心中歎道,唉,徒兒。你真是心地善良的很啊。但是還是遂了他的意,說道:”楊長史。這月小小姑娘也是可憐,讓她進去吧。”
楊長史本來就想順了月小小的意,隻是自己身為大總管,不好知法犯法。這炎溪一說,立馬順著台階就下,扶起了月小小說道:”既然仙師這樣說了。你同我們一塊進去吧!”
月小小連連點頭。
這清靈宮沒有牢房,也不需要牢房,平時族人犯了錯,都去戒律堂體罰幾板子。大家在山中住,多是親戚。無需要關個牢房什麼的。
所以蕭子軒被關在了密室內。包括他的法身和目前的鐵身。這個密室四麵都沒有窗子,隻靠火把維持微弱的光亮。雖然外麵天氣炎熱。但是這地室內是陰冷的。
法身是空軀殼。那個鐵人才是真的蕭子軒。蕭子軒被嚴嚴實實的綁著。橫躺在地上,除了感覺下一身石頭的冰冷,便是望向那回不去的法身。落得此境地,他基本可以想像到這事一旦傳到華山派的情景。
那幾個一直和他頂嘴的師弟會嘲笑討論個不停。二掌門則在旁邊幸災樂禍的壞笑
而那個喜歡對他婆婆媽媽的大掌門會一邊搖頭跺腳一邊反複嘟囔著:”叫他好好練習劍術,別研究那些亂七八糟的,偏不聽偏不聽……”
蕭子軒搖了搖鐵頭,心裏更加暗恨炎溪了。要不是他,就憑那幾個沒見識的九尾族人,可能半天都想不到對策。
可能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密室的鎖開了。炎溪,炎溪他徒弟,以及一個中年的九尾狐族人帶著火把進來了。
但是首先衝到前麵的卻是月小小這個讓他魔音灌耳數月,也讓他騙了數月之久的天真女孩。
月小小本來想把他扶起來再揍,可惜,他太沉,也抬不起來。於是她便放棄了,徑直一腳腳的踹向蕭子軒的身體,但蕭子軒感覺不到一絲疼痛。痛的倒是月小小的腳。
她看似已經哭了很久。眼睛都哭腫了。這個一天被他哄得笑嘻嘻的單純任性的女孩。第一次在他麵前大哭。倒是莫名觸動了他心中的某一根弦。
她隻是個妖,隻是個妖。不值得同情。蕭子軒一次次提醒自己。便將頭貼向地麵,動也不動的任她打,好像死了一樣。
過了一會。她好像打累了,就抽抽噎噎的罵道:”好你個蕭子軒,我那麼相信你!你居然敢騙我。我恨死你了!!你太壞了!!太壞了!!…我不許你騙我,你居然敢騙著我!…”
覺得我太壞了還哭著要進來找我,女人真是古怪。蕭子軒想道。
她把對他各種的好都說了一遍,一個勁的罵他白眼狼。
過了一會她仿佛又罵累了。便蹲了下來。淚眼朦朧的看著他。不再言語
過了半晌,似乎下定了要最後答案的決心,她小心翼翼的問道:”蕭子軒,你個混蛋,你到底愛沒愛過我?!”
這時蕭子軒仿佛清楚了她要過來看他的目的。原來她隻是為了一個答案。他仿佛看到了一絲獲救的希望。或許,她會不顧一切的把他從困境中救出來,就像是毫無顧忌的舉刀挖心頭血一樣!
但是……但是……她把他救了,她自己又會怎樣……
罷了。她隻是個妖而已,一個可惡的妖。你難道忘記了過去那隻妖是怎麼騙你全家的嗎?
於是猶豫了片刻,他終是昧著良心點了點頭。
月小小當即愣在那裏,似乎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本是要個答案,就是為可以徹底放下,徹底死心的。可是他竟點了頭,竟點了頭……
於是她變得茫然不知所措了,思緒也變得混亂了。就如同木頭一般的蹲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月小小姑娘,你耽擱太久了!”楊長史的一句話讓月小小回了神,於是她就帶著一臉迷茫,慌忙轉身離去了。就好像在逃避什麼一樣。
待楊長史順利的將捆靈繩捆在了蕭子軒的鐵軀上,又命人將其法身搬出去談條件後,炎溪帶著徒兒便先行退下了。
二人回到了寢殿。
炎溪讓徒弟坐到了臥床上,自己則搬了一個紅木圓凳坐在了他對麵。
炎溪道:”脫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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