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034 更新時間:19-10-25 22:40
汪總管等一行人正往回府的路上,一名護院打手不解道:“總管,那臭小子敢對您不敬,怎不打死他得了,為什麼要停手?”
汪總管“嘿,嘿”冷笑了兩聲,笑而不語。
另一護院打手笑道:“你老兄真是眼拙啊,沒看到小美人在向總管求情嗎?咱總管老爺可是個憐香惜玉之人。”
那護院打手這才明白了,跟著笑了。
又一護院打手道:“總管,您既然看上了她,何不將小美人弄到手,做個小妾也挺好。”
汪總管笑道:“本總管隻可一飽眼福的份,可沒那福氣消受。”
護院打手們道:“總管,怎麼說您也是有頭有麵的大人物,怎麼會無福消受?”
汪總管道:“我雖無福消受美人恩,但留著她我還有用處。”
護院打手們問道:“總管,什麼用處,說出來讓小人們聽聽?”
汪總管笑道:“秘密,秘密,不可為外人道也!”
汪總管一行人一路說笑著,談論著阿香的事,不覺間已回到了錢府。
汪總管一人進去向員外稟報收租的事情,此時恰好錢員外不在家裏,隻有錢家大少爺在家。
這錢家大少可是本縣出了名的花花大少,風流成性,不務正業,隻知留戀煙花之地,醉生夢死於男女歡愛之樂。
汪總管自然懂得迎合少主人心意,他拍馬屁自有一套,平時那些煙花女子都是他為錢大少物色來的。
這時他乘著錢員外不在家,在錢大少麵前立功受賞的機會又來了,汪總管到了錢大少房門外,敲了敲門。
錢大少讓他進來,此時錢大少正擁著一妙齡女子坐在桌前飲酒作樂。
錢大少見汪總管來了,不問別的,隻問有沒找到好的新鮮的貨色。
汪總管在錢大少耳邊嘀咕了好一陣,那錢大少滿意的笑了,汪總管也陪著他一起笑。
十天後,汪總管又領著這十來名護院打手再次來到了草屋。
老人不敢怠慢,急急的出來迎候汪總管這個大瘟神。
汪總管一改平日的嘴臉,竟變得親切起來,他一上前便笑道:“老人家,咱們也算得是老熟人了,用不著這麼客氣的。”
老人大是不解,顫驚驚的道:“總管老爺?”
汪總管笑道:“這麼叫我就生分了不是?叫我老汪就好。”
老人搖著手直道:“不敢,不敢,小老兒可不敢。”
汪總管道:“你別緊張,放鬆,放鬆。既然我們是老熟人了,我也就把話明說了吧。前些天我把你們欠田租的事說與我家老爺和夫人聽了。老夫人慈悲心腸,說你們也不容易。就說讓你們家閨女到錢府去服役三天,伺侯好我家夫人就行了,這樣你們欠的田租就全免了。”
老人雖然人老,但心還是明白清楚的,錢府是出了名的霸道,惡名遠播,他們的老夫人也絕不是善類,怎麼會突然大發慈悲,隻需要服役三天便免了十二石的田租,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這當中必然有鬼,突然想到錢家大少是出了名的淫棍,想至此害怕的直發抖。
汪總管見老人遲疑不說話,忙道:“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這可是你還清田租的大好機會,說實話,老爺和夫人這回真是格外的開恩,連我老汪都沒想到竟會有這等好事。”
老人想了想道:“這樣吧,容小老兒問問閨女的意思。”
汪總管道:“好,好,應該的。”
老人進了屋裏與阿香、阿義商量。阿香不加思索的答應了,阿義卻不同意,阿香急問原因。
阿義道:“汪總管那日對你色眯眯的不懷好意,我怕······”
老人慌道:“是啊,汪總管可不是什麼好人,我聽說錢府的那個錢大少更是個出了名的花花大少,不知害了多少黃花閨女。說什麼我也不答應你去錢府。”
阿義道:“汪總管既然說可以到錢府服役抵償我們欠的田租,那就讓我去錢府服役,說什麼也不讓阿香去。”
老人道:“也隻能如此了,委屈義兒你了。”
阿義笑道:“沒什麼委屈的。”
三人出了屋外,一起來見汪總管。
汪總管見他三人出來,笑問:“商量的怎麼樣了?”
阿義上前道:“總管老爺,我身強力壯,能幹很多的活,不如就由我去錢府做三天雜役吧?”
汪總管朝阿義怒道:“走開,添什麼亂,我家夫人能讓你服侍嗎?”
汪總管對阿香道:“怎麼樣,小姑娘?隻要到錢府去服侍我家夫人三天,你家的田租就不用交了。”
阿香想到錢府的錢大少是個大淫賊,嚇得身子發抖,直道:“我不去。”
阿義道:“總管老爺,我妹妹都說了不去,請你不要為難她,要麼就我去吧?”
汪總管此時原形畢露,怒道:“豈有此理,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將小姑娘給我帶走。”
護院打手們聽到汪總管命令,紛紛上前來抓阿香。
阿義伸手護在阿香身前,阿香在後麵嚇得直哭。
兩名護院將阿義強行架開,阿義使勁的掙紮。
又一名護院見阿義即要掙脫開,上前對著阿義的麵門就是一拳,正中阿義的鼻子,阿義當場鼻子出血。
又兩名護院上前強行架住了阿香,阿香嚇得大哭不已,叫道:“放開我,放開我。”
老人見狀衝了上來,雙手使勁的拉開一名押著阿香的護院的手,口裏求饒道:“求求你們放了我女兒,她還是個孩子。”
那名被老人拉住手的護院怒道:“老東西,快放開你的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老人道:“你放了我女兒,把我抓了去吧?”
那護院此時被他一直抓著手,惱羞成怒,一腳狠狠的踹向老人的肚子,老人當場被他踢倒在地。在地上痛得“啊喲”慘叫。
阿義見阿爹被人踹倒在地,怒火衝天,叫道:“你們這幫畜牲,我跟你們拚了。”雙手用盡了力氣掙脫了兩名護院,衝上前與抓著阿香的兩名護院撕打在一起。
汪總管見狀,怒喝道:“你們這群沒用的廢物,還愣著幹嘛,還不上前去幫忙?把這臭小子給我往死裏揍。”
剩下的幾名護院一起上前圍攻阿義,一陣拳打腳踢,阿義隻一會便被打倒在地,又被護院們狠狠的用腳踢了好一陣。
汪總管道:“好了,把這小美人帶走。”
兩名護院又強行來拉住阿香,將她整個人半拖著拉走,阿香回頭哭叫:“義哥哥,救我啊!”
阿義眼見著阿香被他們拖走,想要起身,卻是動也動不得,身子一動便痛的直冒大汗,他急得大叫:“放開她,放開她,你們這幫畜牲。”兩手使勁的向前爬行,卻是始終無法起身來。
老人眼見女兒被帶走,哭喊道:“天哪,你開開眼哪,怎麼不收了這些禽獸啊?”
阿香被強行拖拽到了錢府,汪總管令其他護院先行離開,隻留兩名護院隨自己一起押著阿香到了錢大少的房外。
汪總管敲了下門,裏麵傳來了錢大少的聲音:“人帶來了?”
汪總管道:“少爺,小美人我給您帶來了。”
錢大少道:“把她帶進來吧。”
汪總管推開了房門,向兩名護院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將阿香推進房去。
阿香叫道:“不要,我不要進去。”兩手死死的抓緊了房門,不肯進去房內。
兩名護院將阿香狠狠往裏麵一推,阿香一個弱女子哪經得起兩名壯漢的用力推送,腳下踉蹌,向前栽著進了房內。
汪總管麻利的將房門順勢關上,並上了鎖。
阿香驚得忙去打開房門,卻哪裏打的開,哭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身後傳來聲音:“不要叫了,門是打不開的。”
阿香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房內的床頭坐著一名男子,相貌醜陋猙獰,鼻子左邊竟然還長了個大黑痣,黑痣上長了長長的毛發,阿香見到他時嚇得將身子貼緊了牆壁。
這醜陋至極的男人正是錢大少,錢大少向阿香走了過來,笑道:“別怕,哥哥是好人。”
阿香嚇得叫道:“你別過來。”
錢大少笑道:“我不過來,怎麼疼你?”
阿香見他靠近了自己,忙向旁跑開,錢大少則在後麵追著,道:“好啊,跟我玩捉迷藏,我喜歡。看哥哥怎麼捉住你。”
錢大少在後麵笑著追著,等阿香跑的累了,他一下加快了速度上前將阿香死死的抱住了,阿香怎麼掙紮也脫不開他緊抱著的手。
汪總管在房門外笑著偷聽著裏麵的動靜,聽到裏麵傳來阿香的哭叫和喊罵聲,還有錢大少得意的笑聲。汪總管嘴角裏也露出笑來,他知道這回肯定有更多的獎賞了。
許久,房內才安靜下來,隻聽到阿香的低低哭泣聲。汪總管會意的敲了敲門。
裏麵的錢大少傳來聲音:“你進來吧。”
汪總管開了鎖,進了房內,隻見阿香蜷縮在牆角,抱著身子哭泣。
汪總管向錢大少問道:“少爺,這回可還滿意?”
錢大少笑道:“滿意,滿意,本少爺這回要重重的獎賞你。”
汪總管彎腰謝道:“多謝少爺。”
阿香哭著朝汪總管和錢大少罵道:“畜牲,你們要不得好死。”
汪總管回身怒道:“臭蹄子,你······”
錢大少怒道:“老汪,閉上你的嘴,罵誰呢?她可是本少爺的女人。”
汪總管忙賠不是道:“是,是,是我嘴賤。”
錢大少道:“老汪,你去賬房支一百兩銀子給她,至於她家欠的田租,也免了吧。”
汪總管趕緊去賬房取了一百兩銀子過來,遞與阿香,道:“還不快謝過我家少爺,你看他對你多好。”
阿香接過包著的一袋銀子,朝著汪總管的臉上砸去。
汪總管嚇得趕忙閃身,還是晚了半點,左臉上被擦破了皮,疼得哇哇大叫,怒罵道:“臭蹄子,你找死啊?”
錢大少喝斥道:“老汪,你還罵人?”
汪總管忍著疼痛不敢再發作動怒,隻好忍氣吞聲的將阿香送出了府外。
阿香獨自一人在荒野外徘徊,她放聲痛哭,仰天哭叫道:“老天爺啊,你真的瞎了眼嗎?為什麼你要縱著錢府的人做盡壞事啊?”
阿香癱坐地上,哭道:“義哥哥,我對不起你啊,我好恨,恨自己為什麼不早把清白之身給你,如今遭到畜牲毀我清白,我還有什麼顏麵見你啊?爹,女兒不孝,給你丟人了,女兒對不起你啊,實在沒臉再見人了。”
阿香決心一死,見草地上有塊大岩石,她起身向岩石走去,頭向岩石撞過去,就快撞到岩石上,她的頭又縮了回來,不敢撞下去。真是千古艱難惟一死啊,要死得要多大的勇氣和決心,何況她還很年輕,她的心裏還有牽掛的人。
她站在那靜了一會,又想到被錢大少汙辱的那不堪一幕,她又想著要尋死,這次她走到了山崖邊上,想要跳下去一死了之,她望著深不見底的山崖,腳下突然抖的厲害,心裏又害怕了起來。
阿香思慮萬千,決定不再尋死了,卻也無顏麵再回去見阿爹和義哥哥,她決定一人離開這個令她深愛過卻又最恨的地方。她緩緩的移動著步子,漸漸的遠離了村莊,向村外麵的地方走去。
阿香雖然走出了村子,但那裏又是她的安身之處?她一個弱小女子又靠什麼生活下去?
阿義和阿爹歇了好一會,才能強自的起身,二人都擔心著阿香的安危,阿義扶著阿爹一拐一拐的向錢府而去。
走了三裏來路才終於到了錢府,阿義敲著門大聲叫道:“汪總管,你給我出來。”
大門開了,裏麵的人去通傳汪總管,很快汪總管過來了。
汪總管見是阿義二人,沒好氣的道:“是你們,來我錢府何事?”
阿義怒道:“何事?你快把我妹妹放了。”
汪總管道:“你說什麼?你妹妹早就回去了,早就不在這裏了。”
阿義叫道:“你胡說,是你把我妹妹抓來的,你快快交人。”
汪總管怒道:“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本總管都說了她已經回去了,信不信由你,再敢在此糾纏,小心我再叫人揍你。”
老人聽得汪總管信誓旦旦的說阿香回去了,不像是騙人,低聲道:“總管老爺,我女兒真的沒有回去,求求你,讓我帶她回去吧,不要為難她,她還是個孩子啊。”
汪總管疑道:“她真的沒回去?這就怪了,她跟我家少爺好過之後,我便親自送她出府門外了,沒理由沒回去啊?”
阿義聽汪總管如此說,怒道:“你說什麼,你家少爺對她做什麼了?”
汪總管自知失言,忙道:“沒,沒什麼。”突然發現自己竟被一個臭小子這樣質問,怒喝道:“臭小子,你活膩了啊,敢對本總管大呼小叫,來人,將他們趕走。”
幾名護院走了出來,將阿義和老人轟了出去,關上了大門。
老人見尋不到女兒,又聽聞汪總管說漏了嘴,女兒可能已經遭到錢大少玷汙,老人已近崩潰,痛聲道:“難道她,香兒她尋死了······”話未說完,人竟昏厥過去。
阿義嚇呆了,趕忙忍著身上的痛,將阿爹背了回去。
幾個時辰後,老人終於醒來,人卻是突然的蒼老憔悴了,沒有半點精氣神。
老人對守在床前的阿義道:“義兒,阿爹怕是不行了,阿爹臨死前隻求你一件事。”
阿義傷心的哭道:“不會的,不會的,阿爹你不會死的。”
老人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你不要難過,人總是要死的。阿爹隻是放心不下香兒,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香兒,你不要嫌棄她已是不白之人,你要答應我,要照顧好她一輩子。”
阿義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就算是找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香妹。是我沒用,才會讓香妹遭惡人汙辱,我又怎麼會嫌棄她?阿爹,你放心,義兒會照顧好她的,疼她、愛她一輩子。”
老人喘息不停,緩過一口氣來,才又道:“還有一件事,你須答應我。”
阿義道:“您說。”
老人道:“找到香兒後,好好的過日子,千萬不要想著去報仇,我們是鬥不過錢府的。”
阿義恨恨道:“不,我一定要報仇。”
老人道:“我求你了。”
阿義道:“為什麼?錢府的人害得我們家破人亡,我阿義就算是拚了性命不要,也一定要報此仇。”
老人痛道:“你既然執意要報仇,我也說不動你,但你要記住,不要心急著報仇,就算要報仇也得學好了本事,找到最好的機會,才能去找錢府報仇。”
阿義點了點頭,老人此時脖子一歪,就此斷了氣。
阿義伏在老人的身上撕心裂肺的嚎哭,不覺間竟哭了一整晚,直至天明。
阿義將老人草草的下葬,他跪在老人墳前,發誓道:“阿爹放心,義兒一定會找到香妹的,錢府害得我家破人亡,此仇義兒銘刻於心,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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