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蒙昧  十一 朋友

章節字數:1383  更新時間:10-05-19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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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不知為什麼突然醒了,然後左折騰右折騰半天也還是沒睡著,於是幹脆不睡了,抱著琴出門。

    餘師傅接連教了我幾天指法技巧,撥弄起來倒也有模有樣了,然後他便讓我自修。我剛來琴室的那天,餘師傅彈的那首曲子我非常喜歡,問過之後知道那曲子名叫《秋聲》,餘師傅也由我躍躍欲試的模樣看出我想學,就告訴我,那曲子指法繁複,並不是我這般生手能彈的,我失望極了。

    近幾日,我便都彈一些簡單的曲子練習指法。

    我這屋子原先也是有人住過的,留下不少東西,琴棋書畫的竟是樣樣俱全。在藥王穀裏,因為不是藥就是毒,師傅有嚴令,不許隨意亂動東西,那時我小,好奇心旺盛,曾翻過一隻小竹籠,被養在裏麵毒蠍子咬了一口,不過一刻,整個指頭全都烏黑,我嚇得大哭,引來師傅,救了我,自那以後,我便再也不敢到處亂·摸了。

    到了這裏,雖然蘭姑有交待可以隨便翻翻,但我既然看出這屋裏曾有人住過,那些東西我就都沒有動,所以,那日去琴房,我才會是空著手的,也因此,才會讓餘師傅為我選一架琴。

    這兩天,雨兒都在收拾屋子,清理上任屋主遺留下的東西。她問我可有什麼想要留的,我自來喜歡書,便讓她將書冊都留下看看,其他的便不要了。然後才又發現,原來,這屋裏竟也有《秋聲》的曲譜,我大為高興,因為這麼一來,即使沒人教,我也可以自己悄悄練習了。

    月兒微黃,高高的懸掛在青黑色的天空上,灑下細細銀光,如此月光,連燈也是不必的。我抱著琴來到院子裏,就坐石墩之上,起手撥弦,叮叮咚咚地彈了起來。

    《秋聲》還真如餘師傅所言,指法繁複,我隻起了兩個音,便撥錯了一個音,頓了頓,從頭再來。這一回走了五個音,商音處又讓我給彈高了,勉強續下去,沒兩下,又挑錯了一根弦。隻短短開篇一小節,就被我彈得七零八落,曲不成聲。

    唉!或許是我沒有彈琴的天分?

    “你太心急了。”竟然有人回應我的心聲,我一驚,回頭查看,發現院子的籬笆牆外立著個黑影。

    “誰?”我低聲喝問了句。

    “別怕,是我。”

    那人不急不忙地從暗處轉出來,推開我的院門,走進來。

    借著月光,我認出這人也在樂坊學琴,隱約記得好像是姓莫,名字卻想不起來了。在樂坊裏的人似乎都很冷淡,平時並不怎麼交往,我雖然有心交個朋友,但第一天在琴室裏被人嘲笑的情景還曆曆在目。我也不想隨便去碰釘子。

    “我是莫珂,咱們在琴室裏還曾打過招呼,記得麼?”莫珂輕輕提醒。

    我點了點頭,不過心裏還是有些奇怪,這麼晚了,他來我這裏幹什麼?

    想是看出我的疑惑,莫珂又解釋道:“今夜有些熱,不太睡得著,就出來走走,聽到你這裏有琴聲,便過來看看。”停了停,又補充了句,“我也很喜歡這首《秋聲》”

    聽他說到《秋聲》,我立刻垮下臉:“我太笨了,連個開頭也彈不下去。”

    莫珂笑著搖頭,“不是,隻不過你太性急了些,算來,你才學了幾天,就敢試彈《秋聲》我還真是佩服你。”

    我大窘,“我,我瞎彈的,難聽死了,這曲子都被我糟蹋了。”

    “不不不,單隻你敢彈,就很不錯了,再說,無論如何,不還彈了一小段出來了麼?”莫珂衝我擠了擠眼。

    “別再說了,再說,我隻有鑽地洞了。”被莫珂這麼一調侃,我愈發覺得臉頰熱得不像話,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擺。

    有了這麼幾句,我與莫珂很快便像是老朋友般聊了起來,再沒了疏離感。

    終於,來到離殿這麼久,交到了第一個朋友。

    *

    *

    *

    (作者的兩句廢話:對不起啊,各位親,這些日子忙得腳不著地,原本計劃好了要按時更文的,結果又。。。。,好羞愧啊,那個,現在總算可以安生了,更新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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