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07 更新時間:19-07-26 17:09
這是個陰天的早上,天色陰沉沉的,除了幾聲鳥鳴不時傳來,四周一片寂靜。偶爾,有雨滴打在葉子上,傳來一聲悶響。
李玄睜開眼睛,先是伸了個懶腰,這才發現床上隻有他一個人。
記憶瞬間回流,他記得昨天與重爾兩人一直在書房的榻上廝混到晚膳時分,草草吃了飯,重爾還不放過他,直接把日常用品搬到了他的臥室,還並排放了兩個繡著鴛鴦戲水的大紅枕頭,可把他氣壞了。
重爾柔情蜜意得哄他,說了不少甜言蜜語,齁地他不要不要的,但是內心卻充滿愉悅,心情美妙之極。
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麼來著?
哦,對了,重爾恢複了原貌,就像稚嫩的李重張開了一般,劍眉朗目,鼻梁高挺,唇若刀削,英姿勃勃,正是他最愛的模樣。重爾穿著麻紗褻衣,能看到全身起伏的肌肉線條,讓他偷偷咽了幾次口水,不知道有沒有被發覺。
兩人挨挨蹭蹭,不時撫摸輕吻,一直到了亥時,才意猶未盡的睡去。
想到這裏,李玄摸摸腰腹,摸摸屁股,又扭扭腰,心裏哀歎,今天是他作為處男的第一萬五千六百九十九天,難道要與處男之身相伴‘久久’嗎?
無精打采地從床上爬起來,心裏有些埋怨重爾,明明他都準備好獻身了,結果重爾啥也沒幹,就像一拳打空,讓人倍感失落。
洗漱好,換了身淡綠的薄衫,將頭發鬆鬆綁了個馬尾,李玄挑了把如意頭玉竹扇慢悠悠向著廚房走去,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早飯。
才出了臥室,還沒走出正房,迎麵瞧見了重爾。他正端著早飯走過來,看見李玄,眉眼含笑,要多寵溺有多寵溺,讓李玄一陣牙酸。
唉,談個戀愛讓重爾變得超級不正常了,李玄內心再次哀歎。
“餓了吧?昨晚那麼晚才睡,是不是又累又餓?”重爾柔聲道。
李玄抖了抖肩,若無其事地道:“還真餓了。我們一起吃吧。”
重爾點頭道:“當然。以後不管做什麼,我們都一起好嗎?”
李玄心裏大喊:不要啊,給我一點自由空間。但嘴上還是同意道:“當然好了。”
唉,沒有人能忍心打擊陷入熱戀的戀人,盡管李玄也沒談過戀愛,他看的電影、電視、“動作片”、小黃片多啊,就像《等待戈多》那樣的片子他都看了很多,嗯,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男女主角脫光了在一間空曠的大房間裏變著花樣的滾,再次刷新了他對法國片的認知。
才想到這裏,麵前的瓷盤裏放入了一個粢飯團,裏麵裹著肉鬆雪菜鹹蛋黃,他驚喜地抬起頭,正對上重爾滿含笑意的雙眼。
他拿起飯團,雙手抱著,啃了一口,鹹鮮香糯,真好吃,就像回到了家鄉一樣。他口齒不清地道:“親愛的,謝謝你。”
重爾沒有說話,而是盛了一碗酒釀圓子放在他麵前。這下,李玄恨不得歡呼雀躍,叫出聲來。果然,重爾很懂他,沒有比口腹之欲更能打動他的了。
此時此刻,他感覺對重爾的感情又深了一點。
李玄三口兩口吃完粢飯團,嘴顧不上檫,就親了重爾一口,在他臉上留下一個帶著油光的口唇印。
拿起調羹,李玄樂顛顛地挖了一勺酒釀圓子,先是遞到重爾嘴邊,看著他吃掉,自己才吃起來。
哼,那些從沒談過戀愛的單身狗永遠不知道其中的樂趣。
飯後,李玄屁顛顛地洗了碗,並沒有“恃寵而驕”,什麼都不做。
後院,是李玄的禁地,平時財伯財嬸是不來的,除了他也就李重有過踏足,平日裏他一個人呆著做什麼都沒人知道。
這會,重爾牽著他的手來到後院的梧桐樹下,那裏不知什麼時候放了一個長榻。
李玄趕緊扯扯看到床榻就要飛遠的思緒,問道:“你現在的樣子同李重像是兄弟,就不怕財伯財嬸奇怪嗎?”
重爾拉著他坐在榻上,手裏把玩著他的手指慢悠悠道:“我用了幻術,過個十天半月再撤掉,那時財伯他們肯定以為我長開了,就不會放在心上。”
李玄點頭道:“這樣就好,我可不想有人把你當怪物。”
重爾道:“你的那些朋友一樣。”
李玄道:“家裏除了顧淺君來的多,沒什麼客人的,你放心地‘長大’就好了。”
重爾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我現在已經很‘大’了,不信,你摸摸?”說著,拉著他的手放在某處不可言說的部位。
李玄臉“騰”地紅了,如同在燃燒,火辣辣的。唉,哪怕活了兩輩子四十餘年,他還是個靦腆愛害羞的處男。
李玄吭哧吭哧的說不出話來,很想摸一摸,還想捏一捏,看它是否如花國的房地產表現的那般堅挺。
重爾又輕道:“怎麼?不喜歡嗎?這可關係到你的‘性’福。”
李玄想,原來用詞巧妙、意有所指、巧用隱喻古人一點也不比現代人差,說不定還強上數倍。
這時,重爾捏了捏他的屁股,嗔道:“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怎麼每次都能走神?你對我究竟有多不滿意?”
李玄忙否認道:“沒有,絕對沒有。”書上說了,這種情況,要是承認,將來可是要被懲罰的,說不定還要多次被作為罪狀宣告,那可不行。
重爾的手滑入他衣服裏,上下撫摸。
李玄被他摸得有些癢,抓住他的手拉了出來,怕他再作怪,就霸道地將他推倒在榻上。
倒在榻上的重爾四肢攤開,一副任人魚肉的模樣,讓李玄好氣又好笑。他可以肯定,重爾現在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真真是……和他一樣。
從昨天開始,隻要清醒著,毫不諱言,李玄腦中一刻不停地播放著男男黃片,各種場景的都有。
他仰頭長歎一聲,隻想屈從於處男的欲望與本能,其他都靠邊站吧。
重爾雙手放在腦後,興趣盎然地看著李玄。
(唉,作者是新手,不知道有要求隻能描寫脖子以上的部位,此處隻能刪除千字,並將三章合成一章。現在有些明白好萊塢大片總要加幾場床戲了,絕對是為了情節發展呀,以前我太淺薄了,隻看到汙。)
相擁著,依偎著,這一刻體內迸發出的熱情像是要將兩人燃燒成灰燼,天翻地覆也阻止不了。
當然,此後並沒有天翻地覆。
等李玄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才發覺雙腿發軟,腰腹酸痛,略一翻身,身體真得如同灰燼,隻是這灰燼明顯摻雜在火炭裏,還浸了水。
閉著眼睛,運轉八段錦,盡管不報希望,卻也希冀其能緩解身體的不適。好在八段錦一如既往,從未讓他失望,不過三五個大周天運轉下來,身體的不適就全部消除。他很高興,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剛掀開帳子,就見重爾兩眼發綠的看著他道:“你這功法不錯,很不錯。”
李玄知道他意有所指,瞪了他一眼,走進盥洗室,打算洗個澡。
李玄走進書房,見重爾正百無聊賴地托著腮看著窗外的一叢青竹。定睛一看,竹葉上一隻翠綠的螳螂正舉起“刀斧”砍殺一條青蟲。
李玄想到兒時看過的動畫片《黑貓警長》,歎道:“螳螂是種很神奇的生物,母螳螂總是在新婚之夜殺死吃掉公螳螂,真是又變態又甜蜜。”
重爾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何解?”
李玄見他有些興趣,就解釋道:“我是說如果母螳螂是開了靈智的生物,那它對如何與愛人融為一體很有發言權。”
重爾奇怪地看他一眼,道:“把戀人殺死吃掉?”
李玄正喝著茶,聽到重爾的話,立時噴了出來:“我不是想吃你的肉。我是說母螳螂殺死配偶有可能不是因為仇恨、厭惡,也有可能是因為濃烈的愛及強烈的占有欲。”
重爾眼神猶如深潭般眯著眼睛看著他道:“你這個想法很不對你知道嗎?像你講過的變態殺人狂魔,你可不要誤導別人。”
李玄一想,也對,這麼說還真像殺人狂魔的想法,莫非體內有變態基因?他忙甩甩頭,把這個可怕的想法拋開。再說了,剛跟戀人定情,還處在蜜月期,就講這樣的故事給戀人聽,這不叫變態叫什麼?難怪重爾用那樣怪異的眼神看他。
李玄忙打了個哈哈,試圖轉移話題。
他道:“你今天沒有事情要忙嗎?上次還聽你說要去幫人捉鬼,真得有鬼?”
重爾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斜斜倚著一個山形的彈墨靠墊,深沉地道:“有怪為什麼不能有鬼?”
李玄也覺得問了個愚蠢的問題。他沒話找話,眼睛骨碌一轉,問道:“那你都抓什麼鬼?”
重爾懶懶瞥他一眼,漫不經心地扯扯袖子,低笑一聲,道:“阿玄,你知不知道自己沒話找話的樣子有多可愛?”
李玄頓覺臉紅耳熱。他也不知道怎麼了,怎麼動輒臉紅耳熱,跟初戀少女似的,他應該沒長著一顆“少女心”吧?另外,他也不娘啊,怎麼老給人一副娘娘腔的做派?不行,他決定強化自身的男子氣,成為一個真正的大丈夫。
想到這裏,他粗著嗓子誇張地道:“可愛?你應該說我英氣逼人,英俊瀟灑,風度翩翩,風流倜儻,就是不能說我可愛。你不知道可愛就是‘可憐沒人愛’嗎?”說著,做了個捋胡須的動作。
突然,他想到一個讓人一看就會被認為大丈夫的辦法,他可以把臉塗黑,留起短髭嘛。現代的時候有專門的美黑產品,相信他可以找趙範陽要方子啊。想到這裏,他拍了下掌,對重爾道:“親愛的,你說我把自己裝扮地更男人一點如何?”
重爾早就見他胡思亂想,問道:“如何裝扮?”
李玄騰地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幾步:“瞧,走路像這樣。”做了個京劇裏武生走路的樣子。隨後又道,“還要把臉塗暗,再留起短髭。”
重爾一把拖過他,眼含笑意道:“你這樣就很好。”
李玄疑惑地問:“真得?”
重爾重重點頭:“當然真得!”
李玄捏捏手臂,道:“可我覺得自己一點都不英氣,會不會太娘了?”
重爾道:“這樣就很好,等你過了二十就會張開了,過了三十就大變樣了。”
李玄回頭一想,不錯,在現代的時候三十多的確很男人,就放棄了想法。
重爾抹了一把冷汗,他還真怕李玄瞎折騰,再嚇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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