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87 更新時間:19-07-25 13:20
送走了樂顛顛的何灃,李玄拉住重爾,想從他口中了解這個世界隱藏的有關修行者的真相,比如傳說中的仙人之國方諸真得都是翻江倒海、移山推嶺的仙人組成的國度嗎?那裏是否有如同大周一樣的社會體製?
重爾笑笑,簡單說了幾句。
正如李玄推測的,方諸不過是一個小世界,如同傳說中的蓬萊仙山。
這小世界與世俗界一樣,都是某一個大千世界的碎片。
不知多少萬年前,這方大世界受到外力衝擊,破碎成數片,這些碎片有的形成了修行界、亦即世俗界向往的仙界,有的形成了洞府,有的形成了世俗界、如大周期所在的世界,更有的被大能煉化成秘境。
隨後大千世界陷入自我修複中,無力保護這些脫離的小碎片,隻好任由它們在時空中遊走,產生漣漪,造成一些時空裂縫,這才有大把野史記載的類似“爛柯人”的故事。可以斷定,那些野史並非全是傳說,不乏真實存在。
一想到寄居在一塊世界碎片上,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李玄忍不住扭動身體,似乎椅子下麵的地麵脆弱得如同蛋殼。
重爾道:“莫怕,世俗界是較大的一塊碎片,能吸引周邊小的碎片,並與之融合,目前無須擔心。”
“目前?你的意思是將來有可能出現危機?所以我並不是杞人憂天?”李玄忙問。
重爾微微點頭:“當然。如果與另一塊較大的碎片爭奪融合的主導權,就可能在邊界產生時空風暴,那確是危險的。”
李玄忍不住想像龍卷風一樣卻強數萬倍的時空風暴,不禁打了個寒顫。修煉,隻有努力修煉,才能在遇到這樣的危機時找到一線生機,對,就是修煉。想到這些,原本對修煉有些懈怠的李玄如同打了雞血,內心嘶吼著要增加每日修行的時間,堅決不能再像進京後的這段時間隻顧口腹之欲,全無追求。
李玄又問道:“如果我們這個世界碎片與另一個麵積差不多的世界碎片融合,會天翻地覆,變成末日嗎?畢竟產生的時空風暴很危險。”他還真怕大周期被毀滅。
重爾搖頭:“應該不會,融合邊界會被世界意識保護起來。隻是兩個世界的居民或許會產生戰爭,不過那也是融合後的幾百年甚至幾千年後了。”
李玄驚道:“原來真得有天道存在,連世界碎片都有嗎?”
重爾點點頭。
“那世界融合後天道也會彼此融合?”
“或許吧。並不是每一塊世界碎片都有幸產生意識,成為天道,也需要機緣。”
“那方諸呢?也與別的碎片融合過嗎?”
重爾搖搖頭:“方諸比世俗界大數十萬、幾十萬倍,這是它能支持修行並承受修行之人力量的根本,其本身就強悍異常。從有記載至今,尚未有融合過其他碎片的記載,當然,方諸本身十分遼闊,有細小的碎片被融合卻無人發覺也未可知,這種融合顯然對方諸不產生任何影響,這或許就是會被忽視的原因吧。”
李玄疑惑地問:“所以方諸並不是‘一麵一千三百裏,四麵合五千三百裏。上高九千丈,有長明太山,夜月高丘,各周回四百裏,小小山川如此間耳。方諸東西麵,又各有小方諸,去大方諸三千裏,小方諸亦方,麵各三百裏,周回一千二百裏,亦各別有青君宮室’?”
重爾道:“有這種說法,隻是方諸國的‘裏’與大周期的‘裏’不是相同的計量單位,要廣闊的多。”
李玄不由神往道:“破碎前的大千世界該有多宏大?而打碎它的又是什麼力量?簡直不可思議,完全超出了想象。”
重爾點點頭,歎道:“宇宙中何其危險,或許真得有大能‘手可摘星辰’,揮袖就能滅掉一個世界、一個宇宙。”
李玄腦中不由閃過前世看過的修真小說,什麼“吞噬星空”、“莽荒紀”等等等等,那裏麵的主角可不是一直修煉到隨手毀滅一個宇宙甚至無數個宇宙的層次?
一時之間,李玄被自己的想象震撼到了,腦中全是有關對大千世界的猜想,忘了許多本想問重爾的問題。
倒是重爾頗有耐心,等著傻傻沉浸在幻想中的李玄清醒。
他靜靜坐在官帽椅上,拿起案幾上水果盤裏的櫻桃,用隨身帶著的一把小巧銀刀將果核一一挖出,放在李玄邊上的瓷碗裏,而李玄則機械的不停拿起去了核的櫻桃塞進嘴裏。
“啊!”一聲呼叫,李玄回過神來,舌尖的疼痛證明了走神所付出的代價,他微張著嘴,將舌尖伸出,似乎微涼的空氣能將它治愈。
重爾已經站起身,快步走到他跟前。
伸出右手,虛虛捏著李玄的下巴,微微抬起,重爾仔細看了看他的舌尖,赤如丹朱,濕潤柔滑,帶著櫻桃清香。
這一刻,重爾希望時間就此停住,一萬年,十萬年,能這樣陪著李玄,與他相依相伴。胸口中的情感翻騰不息,再也承受不住多一次的壓抑,似乎隻要有一絲縫隙,就會噴薄而出,將他淹沒,將內心赤裸裸完整整地暴露出來。
李玄見重爾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舌尖,不明所以,口齒模糊地問道:“是不是留血了?好痛。”
重爾沒有回應。他喉結滾動數下,定定地站了一會,目光從猶疑到堅定,似乎下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啞聲道:“如果塗上口水會好得很快。”說完,低下頭,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俯身噙住李玄的嘴唇,又用舌頭勾住李玄的舌尖,輕柔的吮吸、舔舐。
而李玄完全傻了,不知道作何反應,僵在那裏,連呼吸都屏住了。
這會,他腦中一片空白,前世看過的一個笑話油然出現:“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上我。”
不過,感覺好像還不壞,他莫名想。
隨後,他又數了數重爾的優點,廚藝好,長相英俊,博學多知,能修煉,最關鍵的是很會照顧他,要是一起生活,絕對不吃虧,賺了。
嗯,對,就是賺了。這樣的想法在腦中轉了幾轉,他突然熱情起來,站起身來,一把摟住重爾的脖子,激動地回應起來。這下,倒是讓重爾吃了一驚,這樣的反應絕對是意外之喜。
兩人緊緊相擁,吻得天昏地暗,直到室內的光線暗淡下來,才戀戀不舍的分開。
見兩人唇間還掛著銀絲,李玄隨手扯出一塊手帕擦掉,心裏有些不好意思。這怎麼感覺這麼色氣呢,還不到這個地步吧?盡管這麼想,卻無法製止腦中不停播放的小黃片,這讓他一時有些出神。
“你在想什麼?”重爾揉揉他的發頂問道。
李玄訕訕地笑笑:“在胡思亂想。”
重爾追問道:“想什麼?”
李玄不好意思說出口,抬起腳尖,嘴巴湊近重爾的耳鬢,低低說了幾句。
重爾聽到他的話,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透著的歡快與愉悅無不說明他的好心情。他沒想到李玄這麼容易就接受了他,如果是李重,還有可能,但現在這意料之外的收獲讓他倍感欣喜,胸口的喜悅已經洶湧而出,流出的卻是粘稠濃鬱、化不開的柔情蜜意。
李玄看著重爾喜悅的模樣,哪怕心底有絲遺憾,卻沒想過反悔。如果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裏,有重爾相伴,應該是一件幸運的事,畢竟,他的壽命已經有七八百年,很難尋找到合適的伴侶,更何況他根本不想成親。
重爾總算停下笑聲,眼神柔和望著李玄道:“你問我在我眼裏你是用什麼樣的眼神看著何灃的,那麼我就告訴你……”
李玄忙搖頭道:“我和何兄可沒有什麼不正當男男關係,你不要亂想啊。”
重爾柔聲道:“我當然知道。你就算有龍陽之好,也是因為我。”
李玄被他肉麻的目光搞得全身不自在,仿佛有虱子在爬一樣,坐立不安。
重爾見他不自在,道:“你不舒服嗎?”
李玄搖搖頭:“我隻是不習慣你的變化。平時的你很沉默,也很少說笑,總是默默做事。就是李重,卻也是性格跳脫。好像兩個與你都不相同。”
重爾道:“既然今天同你定情,當然向你袒露最真實的我,自然有所不同。”說著,手指舞動,一條寶藍色的鏈子出現在掌中。
拉開李玄上身的交領,露出脖頸,重爾將鏈子掛在他鎖骨上,寶藍襯著白皙柔滑的肌膚,別有美感。
重爾忍不住,用指肚順著鏈子撫摸著李玄的鎖骨,輕柔繾綣。
李玄實在忍不住了,握住重爾作怪的手,將領子合上,紅著臉道:“好了,好了,我會時時帶著你給得定情信物的,你就放心吧。”
重爾反手握住李玄的手腕,將他輕輕拉到榻邊坐下,並讓李玄坐在他腿上。
李玄微微掙紮了下,沒有掙動,心底暗歎一聲,重爾這是老房子著火啊。這一副恨不得吞了他的樣子,讓他很不自在。莫非守了兩輩子的貞操今天要丟了?
重爾攬著李玄的腰,下巴放在他肩窩,不時蹭一下李玄的脖子,動作很輕柔。
良久,他才道:“唉,自負有些才氣的我居然無法描述此時的心情,還是借用一首長短句吧。”
李玄好奇道:“哪首長短句?”
重爾撫摸著他的手腕,輕聲道:“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遊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正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李玄一聽,臉一下子更紅了,紅布一樣,重爾念得這個後半句也太汙了,簡直不能忍。
重爾嘴唇貼著李玄的耳根,柔聲道:“這首長短句你喜歡嗎?”李玄哪裏還能想到什麼長短句,隻覺得耳朵酥酥麻麻,神思不屬。
重爾舌尖輕舔吮吸李玄的耳垂,輕喘著,聲音若有如無:“還有一首,想聽嗎?”
李玄閉著眼睛,胸口起伏如處風頭浪尖,機械地問:“哪一首?”
重爾順著李玄的耳垂輕吮舔舐,一路下滑,從脖子到鎖骨,直親的李玄全身酥軟、不住張嘴喘息,才道:“這一首你肯定喜歡。”
“啊?”李玄雙眼迷離。
就聽重爾道:“你弄我弄,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撚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撚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與我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李玄迷迷糊糊地道:“是‘你儂我儂’,不是‘你弄我弄’吧?”
哪知重爾低低一笑,將他撲倒在榻上,道:“要不我們試試‘你弄我弄’,看誰說的對?”
李玄恍然大悟,惱羞成怒道:“你怎麼這麼汙?”說著就要從榻上起來。
哪知重爾死死壓著他,不停啄著他的麵孔,哄道:“你不是也意會了嗎,怎麼隻說我汙呢?啊?這說明我們心有靈犀啊。”
李玄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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