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章節字數:3004  更新時間:19-05-12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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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陸家大院那邊又吵了起來,「阿姆,陸子君雖然已經分家,但也不能不顧我們呀。」老二家的趙霞說道,老二陸子發也跟著附和了。

    「阿姆,可是……」老四家的陳春猶豫了,他聽自己爹說,陸子君可是和宋貴一副兄弟的樣貌。

    陸阿姆高錦認為二兒媳說得對,從他家拿點東西回來,不過份呀。

    於是第二日,在陸子君出門後,外麵就響起了粗魯的敲門聲,說是敲門聲,實際上應該是踹門聲。

    慕香開了個小縫,認出是趙霞後,便問道要找誰。「你咋說話咧?我娘說啥也是你主家的長輩,陸子君,你這是大不孝,要浸豬籠的。」

    陸心花今年八歲,平常讓趙霞和陸子發兩口子嬌慣,難免有些沉不住氣,瞧見慕香的態度,想都沒想就衝上去指著他的鼻子嬌斥,而旁邊的趙霞和高信也下意識挺了挺胸部,完全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

    低柔清冷的笑聲突然響起,本以為勝券在握的母女倆同時一怔,看著慕香笑了出來,陸心走脫口道:「你笑啥?難道我說得不對?」

    「笑你蠢!」笑聲陡然消失,原本柔和的臉龐暮然冷峭,慕香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阿姆……」果不其然,陸心花小嘴兒一癟,轉而摟住她娘的手臂委屈的搖晃,趙霞說:「哥兒就該好好顧家。」但白癡都看得出來,她說的基本一點誠意都沒有,而陸心花隻能恨恨的瞪了陸子君一眼。沒辦法,哥兒的名節大於天,他還未訂親呢,阿姆早就跟她說了,要給他找個城裏的大戶人家,在那之前,他純潔無暇的名聲可不能被毀了。

    而墨夜離問道「怎麼了?」

    慕香還未回答,高信就出聲了:「那裏的狗奴才呢?還不開門讓阿姆進來?」

    墨夜離點了點頭,慕香也隻好去開門。

    和上一次一樣,孩子一進去就去找滅和絕,風兒和尋月急忙跑過來,而滅和絕已經不是小奶狗了,老二家的四小子陸皓豪被咬了一口,沒出血,不過是紅了而已,而陸心花在看見風兒穿新衣服後,便撲了上去搶,反應過來的尋月立刻護著風兒,而覓夜則去看滅和絕。而其他小子見自家人被欺負,便和尋月打起來了,慕香急忙分開他們,但是孩子們都不理會他,而此刻的墨夜離卻被老二家的趙霞攔住,說道:「小孩玩玩而己,不用擔心。」而高信則看見了沒假裝腿不好的陸子君,便坐在地上說:「我的五兒呀…」可人家壓根沒理他,隻想分開孩子們,他一手抱起被尋月死死護著的風兒,一手拉開被打的尋月,慕香也終於推開老二家的四小子,把覓夜和兩隻小狗抱起。

    高信看見受傷的孩子,張口就罵,卻沒見尋月和覓夜身上有的地方也破皮,出血了,那幾個孩子最嚴重不過是紅了。而高信看著好好地站在他麵前的五郎,臉色很難看,說道:「今兒的事就算了。五郎你的腿既然好了,就去好好工作,以後搬回破屋那住吧,我們住這,方便子進回家,以為送錢回來呀。」他開口問得很理所當然。

    「嗤……」陸子君笑了。

    他看著眼前的男人覺得可笑,怎麼這個世界上能有這樣的阿姆?他真是替死去的原身感到不值,他當初就是為了這麼一家子的人連命都送了。

    他的心裏一抽一抽地緊,他知道那是原身的感情,而不是他的感情。

    他的腦子裏還有小子君的小時候的記憶,當初那個孩子才十一二歲就去了鎮上找活計做,賺的第一份錢拿回去給他阿姆,眼巴巴地等著就是他阿姆誇他一句,看他一眼。但是那麼多年來,直到原身不在了,是他來到了這個世界,陳珠從來都沒改變過,理所當然地從他這裏索取,然後去補貼他的其他幾個兒子。

    他可知他的兒子當初躺在床上,到死前都盼著阿姆去看他一眼?那種絕望悲傷的心,陸子君在這一刻是感同身受,他的眼睛幾乎要濕潤了,他忍住眼裏的那點難過悲傷。這些人都不值得他流眼淚,也不值得他難過,更不值得他悲傷!

    「阿姆,我和大院那邊已經分家了,我被你們趕了出來,你們難道忘記了嗎?」陸子君看著他阿姆認真地問道,「你當初把我看大夫買藥的二兩銀子給了六弟,不顧我們一家三口的死活這件事,你難道也忘記了?你們沒錢買菜找我做什麼?現在大哥、二哥和三哥,還有六弟和你住,你不是應該去問他們要,怎麼來這裏問我要錢?阿姆,你和我白紙黑字可是寫好了的,你們和我陸子君各過各的,互不相幹,你可不會忘記這事了吧?」

    「你,你……」被這麼一說,習慣了在陸子君麵前強硬的高信,就是吃定了他性格軟弱好拿捏,讓他往東他就往東,往他往西他就往西,現在卻敢開口對他說這種話了。「你個不孝子,你竟敢這麼同你阿姆說話!」他抬手便要去打陸子君。

    「裏正和村民們可都是證人,阿姆你若是覺得我說錯了,那我們還一起去找裏正家一趟吧,把村裏人一塊請過去,我們把這事給說清楚了,免得你們以後還上我家的門找我要錢。」他現在就是有錢,也不可能拿回去給大院那些人,他們以為現在的他還是像從前那樣傻嗎?

    而趙霞則站了出來,說道:「把我的孩子打傷,賠錢!」

    他說得真好呢,但當陸子君說要找裏正後,那群人才離開,而那老二家的四小子依舊在罵風兒。

    待他們走後,陸子君為孩子處理好傷口後,就洗澡睡覺了,而墨夜離也知道自家夫君是傷心了。

    陸子君則更努力的完成任務,一邊為如意樓增添更加多生意,如意樓的菜開始不夠了,於是他打算在村裏收菜,於是天一早,陸子君就去找裏正了。

    「真的?」

    「子君怎會開這些玩笑?不一定要陸家村的,其他村也行,每早我會派人來收菜的,隻收好的。麻煩你先付錢,到收菜時給你錢,好嗎?」

    「行。」

    陸子君回去後,裏正就召集所有人,通知他們陸家五郎來收菜,隻要好的,而陸子君則高高興興的回去了。

    卻不知道聽見這消息後的村民,高興壞了。

    經過這件事後,陸子君決定考秀才,氣死大院那群人。

    而陸子君把打算告訴墨夜離後,便到了如意樓,畢竟陸子君不知道要如何報名考試,得知要先考童生試,包括縣試、府試和院試三個階段,三試通過後取得考秀才資格,方能進入府、州、縣學學習,所以又叫入學考試。而之後解試共一道題,隻要高於七十分,就是秀才了。所以說隻要考兩次試就好了,而每周日,在縣中就能考試了,由於是連續考,所以說是早去晚回也正確,幸好的是縣和家並不遠,快馬加鞭的話,不用一個小時就能到了。

    決定好要考科舉的陸子君到了書店,買了文房四寶,和一些書籍後,便回家閉關了,連宋貴也找不到他。

    而周日,天未亮,陸子君就被喊醒了,墨夜離早已為其備好筆墨和平時自家夫君經常看的書了,而當陸子君吃完早飯後,便上了馬,快馬加鞭的往縣裏去,而剛到達,考場大門就打開了。

    幾百個書生拿著考牌相繼過了龍門,這裏與中國古代搜檢製度不同,為了嚴防作弊,正式入考場前,考生們還會被帶去專門的場所沐浴,再穿上統一的考服,且全程都在差役的監視下。某種意義上,考生是沒有尊嚴的。

    但現在每個人都安安靜靜地跟著差役走,不敢有半點喧嘩。

    陸子君脫了衣服,露出一身小麥色的皮膚,唯一讓陸子君的苦惱的是,池子裏的水也不知被多少人泡過……算了,不能細想,匆匆洗好並穿上考服,陸子君忍著渾身的難受勁兒往考棚走去。而一入其中,就有書辦唱名。等到考生們全數落座,考場終於關閉了。

    而陸子君此時已將筆墨硯都準備好,而紙張則是由考場提供。書吏舉著木牌,上麵張貼了此次院試的考題,其中包括兩條題目,外加試帖詩。

    陸子君上一世就把要學的都背得很熟,可時隔兩年,他對考題僅剩點兒模糊的印象。哪知此時再見,原本塵封的記憶忽然退去迷障,他完全可以肯定,他曾經讀過一模一樣考題。

    陸子君研磨、提筆,在卷首寫下姓名、籍貫、年甲和所習本經等等,因為隻有身家清白,無父母之喪者方可報名。

    隨即,他定了定神,看向首題是如何增加財政,簡單,把王安石變法背進去就好了,因為這裏可不是中國古代呀。由於每次院試少則數百人,多則數千人,考官審卷時不可能看得十分仔細,故而首題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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