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125 更新時間:08-10-24 14:42
大廳內燈火通明,鶯歌燕舞,軟語嬌聲,好一派旖旎風光。衛元誠正摟著兩個少女坐在一張軟椅上,看著底下的舞女們輕搖慢舞。秦春山坐在他的對麵,也是一手摟著一個少女。
“嗯,不錯不錯,春山,你這回找來的舞姬,果然有意思。啊,很有意思。”說著,伸手猥褻地摸了身邊的少女胸脯一把,立刻換來一聲嬌呼:“王爺,你壞死了。”引得衛元誠哈哈大笑。
衛元誠這兩日一吐胸中的鬱悶之氣,心情大為好轉。這全虧了眼前這個叫秦春山的,這是前些日子他在衛元斌府上認識的。這秦春山人物風流,章台走馬很是在行,這幾日裏,在他的陪伴下,遊遍了京師的各處花柳之地,簡直讓他樂不思蜀。以前在王府,有少傅夏敬方看著,他身邊竟是沒個知情知趣的,如今遇到了秦春山真可謂久旱逢甘雨,很快,衛元誠便將秦春山引為知己。隻是顧忌夏敬方不敢讓他住進恭王府。於是幹脆將王府的一處別院讓他暫住,正好也可以將弄來的美女藏在這裏,供其淫樂。還避開了夏敬方的管束,真是一舉多得。
今夜,衛元誠便又來到這裏廝混,正調笑間,忽然王府的一個侍衛匆匆進來稟道:“爺,少傅大人正在四處找您呢。”
衛元誠眉頭一皺,不耐煩道:“他有說了什麼事嗎?”
侍衛道:“大人沒說,不過找得很急。”
一旁秦春山道:“王爺,既然少傅大人找的很急,想必是有什麼大事,您還是回去吧。這裏的舞姬們,我會讓人用心調教,包管讓王爺滿意。”
衛元誠一想,也是,反正來日方長,有的他樂的呢。此時也不宜得罪少傅,而且說不定真是有什麼要緊事。於是對秦春山道:“那好,本王就先回去處理公務,這裏麼,就交給你了。你要差人用心調教,如若討得本王歡喜,本王重重有賞!”
秦春山連聲稱是。衛元誠這才戀戀不舍地放開懷中女子,隨侍衛去了。
秦春山見衛元誠走了,對身邊的幾個女子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將樂師新排的舞曲仔細練熟了,待王爺明日前來,跳與他欣賞。若是出了紕漏,我饒不了你們。”說罷,揮了揮手,幾個歌姬應了聲是,便都退下了。秦春山籲了口氣,站起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回到房內,反身將門栓上,耳中聽得風聲響起,不待反應,便覺得身上一麻,被人一指點中,動彈不得。那人動作極快,手指如風,連封他身上幾處大穴,最後連啞穴也一齊點住。秦春山身上的汗立時就下來了。那人提著他的脖領將他置在椅上,轉過身來。秦春山定了定神,這才看清麵前站著一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麵,一雙眼睛銳利如刀、冰冷無情。隻聽那人道:“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從實道來,或許我可以饒你一命。聽明白了麼?”
秦春山點點頭表示明白。
“不要妄圖求救,隻要你一張嘴,我立時就能取你性命。”秦春山又點了點頭,他知道現在他全身被製,憑這人的手段,不等他喊出聲,命就沒了,現隻有照他吩咐的去做,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那人見他已明白了眼前的形勢,伸手解了他的啞穴,問:“你究竟是誰?”
秦春山心下詫異,這人不知道他是誰,卻找到他頭上來,莫非是來殺衛元誠的麼?忙道:“我不是恭王爺,我叫秦春山。”
“胡說!秦春山數月前在寧安,便已做了我劍下遊魂。你老實交待究竟何人,休要蒙騙於我。”那人怒道。原來這人便是燕十三。
燕十三打算要離開隨心一段日子,卻放心不下秦春山這個後患,於是在與隨心打完雪仗之後,便離開別館來探秦春山的消息。當他打聽出秦春山與二王子衛元誠廝混在一處,衛元誠甚至將一處別院交付與他打理時,他便趁夜摸來此處。雖然先頭在大廳上時,他便可以動手,但一來他不想驚動旁人,二來,心中疑惑未解,他也不想草率地將這個不知是真是假的秦春山殺死。所以當他在房上聽到王府侍衛傳信,衛元慶誠離開。便先行來到秦春山的屋中,在此守株待兔。如今一擊得手,雖說是趁其不備,但秦春山一身輕功天下聞名,竟無一避之力,他更是覺得可疑。
秦春山聽燕十三這麼說,麵色大變,喃喃道:“真的死了,他真的死了,我的感覺果然沒錯。”
燕十三聽他話外有音,追問道:“他是誰?你又是誰?原來你果然是假的。”
秦春山呆了半晌,才慢慢道:“他是秦春山,我也是秦春山,真的便是假的,假的也是真的。”
燕十三奇道:“什麼意思?”
秦春山慘然一笑:“什麼意思?意思就是說‘拈花公子’本來就有兩個!”秦春山陷入回憶之中,臉上露出迷茫緬懷之色。燕十三靜靜等他敘說。
“我與他是雙生兄弟。我是哥哥名叫春江,他是弟弟,名叫春山,我倆自幼被師傅收養。師傅教我們習藝,待我兄弟二人真是不錯。春山漸漸大了,喜歡上了師傅的小女兒,我們的小師妹,可是師妹嫌他油滑,一直不允。春山便在一次酒醉之後,強汙了小師妹。師傅知道後大怒,要取他性命,我苦苦哀求,師傅才同意饒他不死,不過要廢了武功逐出門外。我趁夜偷偷將他放了,春山便不知所終。可是誰知後來,春山不知從何處學了些邪門功夫回來,將師傅一家殺得幹幹淨淨。我雖然怒其殺了師傅一家,可他畢竟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下不了手,隻得與他斷絕往來。可後來又有一次,他被人追殺,逃到我那裏。原來他又沾惹了大戶人家的小姐,被人追殺。無論如何,他終歸是我的兄弟,我便又救他一次。那一次之後,春山就出了個主意:我兄弟倆共用一個名號,身處異地,以信鴿聯係,他如遇人追殺,便放出信鴿,我就在別處現身,惑人耳目。我一開始不肯,可禁不住他軟磨硬泡,苦苦哀求,最後還是同意了。於是自那時起我兄弟二人便用同一個名字,漸漸地在江湖上闖出了‘拈花公子’的名號來。別人都道‘拈花公子’一身輕功冠絕天下,又有誰知道不過是有兩個人而已!”說到此處,秦春山又是一聲慘笑:“我也知道遲早會有今日。數月前的一日,我便感到一種無名的恐懼,自那以後,春山便與我失去了聯係,我隱約覺得不妙,所以才來到京師投奔恭王爺,既是尋個托蔽之處,也想通過恭王的勢力打聽春山的消息。原來,原來,那時他就已經死了。”
燕十三至此全明白了。難怪當日他一劍取了秦春山的性命,心中便有些奇怪“拈花公子”怎的如此不濟?枉他因為擔心如果被秦春山逃逸要千裏追殺,十分麻煩,才會一反平常謹慎,直接便選在王府伏擊。說起來,當日那一鏢中得實在有些冤,他沒料到王府的護衛中竟然有人身懷“冰焰”之毒。不過若不是因為中了那一鏢,他也不會遇到原隨心。算來,他還應該感謝這秦氏兄弟二人的這套障眼法。想到此處,他目中微現暖意,可很快便又一冷。可惜,事關隨心的安全,他卻不容這秦春江活在世上。那秦春山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婦女,他這做哥哥的雖未出手,也是從犯,若不是他的協助,秦春山早就被人捕殺,所以他依舊該死。
燕十三道:“雖然你不是真的‘拈花公子’但事關重大,我也不能容你活在世上。”
秦春江一臉慘然,道:“我知道,我也早就該死了。我這就去九泉之下向師傅請罪。”說罷閉目等死。
燕十三輕輕喟歎一聲,罷了,給他個不太痛苦的死法吧。伸出手去,拂上的秦春江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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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波別館。
隨心正在房裏用早點,就見別館的仆人抬著些大大小小的箱籠走進房來。
“這是做什麼?”隨心不解地問道。
跟隨而來的王府婆子張媽笑容滿麵地說道:“這些都是靖王府差人送來的,裏麵許多東西可是我家王爺親自去選的。”心中卻有些奇怪,昨日見自家王爺興衝衝地挑選衣飾禮品,從未見自家王爺如此仔細,還當他看中了誰家的小姐,誰知今日竟送到了原公子這裏,實在是古怪。隻是這是她家王爺的私事,做下人的可不好多嘴。
原來衛元朗聽得三哥要給隨心置辦衣飾,擔心下人們選的東西不合隨心心意,所以親自出馬,仔細挑選了他認為隨心會喜歡的東西。為此三哥還笑他,人還沒娶進門便已經被吃定了。
秀兒上前將那些個箱籠一一打開,不時發出驚歎:“哇!真漂亮!公子你快來看看。”
隨著箱籠的一一打開,隨心已然看到了箱中是些什麼東西,不由大皺其眉。沒想到衛元朗還真給她弄了這麼些東西來。她不是已經拒絕了麼?昨日,她就已經覺出了不對,照今日的情形看,衛元朗果然是對她有意思。看來,這臨波別館是不能再住下去了,還是早些離開為妙。於是吩咐秀兒:“去請燕護衛來。”秀兒應聲去了。
家丁們放下東西,那張媽見隨心臉上並無喜悅之色,也不敢多話,與家丁一齊退了出來,來到前廳,衛元朗正在前廳來回搓手,見了忙問:“怎麼樣,原公子可喜歡嗎?”
張媽福了福身道:“爺,原公子可沒說什麼。”
“那臉上可有高興的神色?”
張媽搖頭,卻不敢說不但沒見到什麼高興的神色,仿佛還看見了原公子皺了皺眉。
衛元朗心中微微不安,又有些不服氣,難道他選了那麼久,竟沒有一樣是隨心中意的麼?忙自己往隨心房裏來看看。
進了房,見隨心還是一身男裝,坐在桌邊,桌上擺著一個首飾盒子,隨心正對著那盒子發呆。
衛元朗笑道:“隨心,怎的還是一身男裝?這些衣裳沒有換上試試麼。若是有什麼地方不合適,也好讓人去修改。”
隨心正等著秀兒去請燕十三,不知為什麼還沒有來,心裏正煩躁,見衛元朗來到,隻得勉強笑笑,卻沒有說話。
衛元朗見她麵上並無一絲喜色,反倒像有些愁苦,頗為詫異,道:“難道這滿屋的東西,隨心竟沒有一樣中意的麼?”
隨心淡淡道:“怎麼會,這些衣服首飾都很漂亮,隻是我用不上。昨日不是說了請六公子不必破費的麼?”
“這是三哥差人送來的,三哥允了幫忙呢。”衛元朗心中歡喜,卻不曾注意隨心的言下之意。
隨心心一沉,“你三哥允了幫什麼忙?”
衛元朗道:“隨心,我三哥送這些東西來,意思還不明顯麼?”
隨心心想,怎麼好像弄錯了?對她有意思的是衛元琛?沒道理呀,為什麼她一點都看不出來?她低頭不語。
衛元朗卻當她是在害羞,走到她身邊溫柔地說道:“我的心意,隨心你還不明白麼?我已經讓三哥同意為我們在父皇麵前美言。我希望你為三哥出力,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你為三哥盡力,三哥也必當為你盡力,而且你有了功績,三哥也好在父皇麵前開口。這樣你的身份問題便無有大礙,你我便能琴瑟和諧,得償所願了。”
隨心聽了他這一大席話,心中漸冷。原來,這還是為了我的身份問題做打算呢。隻可惜,你卻忘了先來問問我,願不願意當這個王妃呢。口中卻還是道:“我不過是一個山野村姑,如何能嫁入王府,這樣可是於禮不合的。”言中已有拒絕之意。
可惜,衛元朗依舊沒聽出來,卻隻道隨心放心不下身份問題,笑道:“所以,我方才才說要你助三哥一臂之力,爭得儲君之位,三哥若成了儲君,這事就更好辦了。”
隨心一聲冷笑。本來她還想著為衛元朗留一分麵子,可如今看來,不明說怕衛元朗不會明白。
“六王爺!”這是她第一次稱呼衛元朗為王爺。“隨心一向散漫慣了,最是沒有規矩,嫁入王府必然會折了王爺你的臉麵。也讓我平白受許多拘束。至於你說請你三哥代為美言之事,我在這裏先謝過靖王爺的好意。不過我並沒有什麼才學,不堪大用,何況你天家傳承自有法度,與我一個小小百姓又有何幹?請恕我無能為力。”她已然決定與燕十三即刻便走,所以這一番話說得竟是毫無圓轉的餘地。
衛元朗終於聽懂了隨心的意思。他從未見隨心如此生疏冷淡,也不曾想過隨心竟然會拒絕於他,大受打擊。
“你,你,你竟然不願意?”
隨心隻淡淡看著他,一語不發。
衛元朗見隨心麵無表情,一時呆立無言。他向來是眾家女子追逐的對象,從未想過會被人拒絕,瞠目結舌之餘竟全不知如何是好,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路上差點撞到了迎麵而來的秀兒也不自知。
隨心一番話說得不留餘地,原想過衛元朗會勃然大怒,那樣她正好可以被掃地出門一走了之。可是,不料衛元朗大受打擊後,竟是失魂落魄而去,心中多少有些不忍,後悔自己的話說得太不留情麵了。
秀兒一麵領著燕十三進房,一麵詫異地頻頻回頭觀望。進了屋,對著隨心奇怪道:“六王爺這是怎麼啦?心神不屬的,方才差點撞上我了呢。”
隨心臉上黯了黯,最後心一橫,想著反正長痛不如短痛,話說明白了也好,省得誤己誤人。她整了整神色,對燕十三與秀兒道:“十三,秀兒,你們都去收拾一下。今日,我們便離開王府。”
秀兒道:“這是怎麼啦?住得好好的,怎麼說走便走了呢?公子你與六王爺吵嘴了嗎?”
隨心煩道:“別問那麼多,照做便是。秀兒,快去收拾東西!”
燕十三等秀兒走了之後才道:“我看,你還是在這裏再住上些日子,我們暫時還不能走。”
“為什麼?”隨心不解,“你是指岷山之行嗎?我不想去了。我們現在就走。”
“不行!”燕十三不同意。
隨心一臉莫名所以,燕十三很為難。從剛才的情形,還有屋裏的這些個東西,他已經多少猜到些原委。他知道衛元朗對隨心的心思,可正因為如此,住在六王爺府,有衛元朗的照拂,他離開隨心也能更放心些,本來他打算隨心在這裏再住上一些時日,待他將身後事了結,便可以來將隨心接走,可不成想隨心竟然一下子與衛元朗弄得這麼僵。竟然立刻就想離開。
他撇開心中隱約的一絲快意,對隨心解釋道:“我有要事須離開一段日子,你住在這裏有六王爺照拂,我也放心些。待我辦完事,便來尋你。”
隨心一呆,後麵的根本沒仔細聽。直覺問道:“你有事要辦?什麼事?”
燕十三不語。
隨心也不是蠢人,立時便想起了燕十三的殺手身份。本能的便認為燕十三又重操舊業。心中既是憤怒,又是失望。冷冷道:“你答應過我,這一年之內不接生意的,還答應過我會考慮我的建議。”
燕十三見隨心一臉的憤怒與傷心,本來不打算解釋的,終於還是解釋了:“是義父有事招喚於我,我也想趁此機會將自己的事與義父做個交待。我已經決定退出江湖,不再做殺手了。”
隨心大喜:“真的?”
燕十三點頭,“所以這段時間,我不能在你身邊,希望你還是留在別館裏,有六王爺關照,也安全些。”
“我可以住客棧。”
“客棧人多口雜的,你又是好奇心太重,我不放心。”燕十三搖頭。
隨心扁扁嘴,垂頭不語。誰能料得到呢?事情竟變成了這副模樣。衛元朗沒想到自己會拒絕於他,是他失算,可自己也沒算到燕十三這裏竟然會出意外。隻是現在難道她還能賴在別館裏嗎?沒臉沒皮的,這種事她可做不出來。
燕十三歎氣。唉,隻好他去和衛元朗說了,依他所見衛元朗還是不願隨心離開的。隻是自己還是要快些將事情辦完,盡早趕回,將隨心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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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府。
“什麼!”衛無誠聽到別館的護衛來報,嚇得跳了起來。“你說秦春山死了?什麼人做的,什麼人如此大膽,敢在天子腳下殺人?”說到這裏,心頭又是一凜,想到這事不會是衛元琛派人幹得吧?目的是暗殺他,隻不過不巧誤中副車?暗暗慶幸自己昨夜被夏敬方招喚,還是回到了王府。當時還惱怒夏敬方沒有事找事,隻為了不讓他與那秦春山在一處廝混。現在不由生出一絲感激,多虧了夏少傅,要不然死的人或許就是他了。隻是看來他的恭王府還要加強戒備。要不然將這件事報告給父皇聽,不管是不是靖王派人幹的都先栽到他頭上?還是先和秦相商量商量吧。
“王爺,我們也不必將此事栽到靖王頭上,畢竟死的不過是個無名小卒,且又聲名太差,說得明白了,傷了王爺的名譽,反為不美。隻向聖上提點此事,含糊隻道京城治安太差,敢在天子腳下殺人。那王家一直以來都有些傾向靖王,京兆尹王寒食更是掌管京師地麵,這事正好可以責成到他,聖上必然能夠想到王家與靖王的關係,不用王爺你栽贓,陛下就會懷疑此事是否與靖王有關了。”秦錚被請來王府,聽了衛元誠的打算,便給他出了這般的一個主意。
“果然妙極!就按秦相爺你說的辦。”衛元誠喜形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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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元朗失魂落魄地走出去,別館裏也呆不下去了,打馬進城,回到王府。正好衛元琛有事來尋,“六弟,六弟,出事了,二哥的王府別院裏死了人,你猜死的是誰?竟然是在寧安已經死過一回的秦春山,這件事太奇怪了。”
衛元琛說了這麼多,見他一點反應也無,十分奇怪,“六弟,怎麼啦?心神不屬的,為兄在與你說話呢。”
衛元朗哭喪著臉道:“原來隨心,隨心竟然不喜歡我。”
衛元琛大奇,“怎麼可能,你可是京師中人人追逐的對象,身世顯赫,相貌堂堂。她原隨心眼睛又不瞎,怎會不喜歡你呢?”
衛元朗隻垂頭不語,他還不想把隨心對他說的話告訴給三哥,他心裏隱約還存有一絲希望,不想將三哥都得罪了。
衛元琛皺了皺眉,沒想到那原隨心如此厲害,六弟的魂都被她迷了去。隻得勸道:“許是你多心了,想那原隨心也不過是個村姑,得你這樣的夫婿,根本是萬金難求,女孩子家的,多少都有些害羞,她或許不過隻是做個樣子,不想被你看輕了而已。”
衛元朗聽了他的話,心中有一絲蠢動。或許真如三哥所說,隨心隻是擺擺姿態,並不是真的要拒絕他?可是隨心的話說得那般絕決,不似作假。他的心裏還是沒底。
衛元琛道:“原隨心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今日為兄來找你,是有事想問你。”
“什麼事?”衛元朗不在意地問。
“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三哥你指的是秦春山被殺之事麼?我殺那秦春山做什麼?他是采花賊,也自有各府捕快去捉拿,何勞我六王爺動手?”衛元朗奇道。
“我是說,你想殺的是二哥,隻不過派出去的人弄錯了對象。”衛元琛略微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道。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二哥,我不會做這樣的事,我還想說等你坐上儲君之位後,讓你放他一馬呢。”衛元朗看了衛元琛一眼,輕輕道。
衛元琛麵色一整,歎道:“我想你也不會做這樣的事,不過是隨便問問,隻是這一回,二哥指責京兆尹辦事不利,弄得京師地麵不安,父皇好像對我有些懷疑啊。”
“三哥身正不怕影子歪,這事不是你做的,父皇終究會明白的,三哥你也不必太擔心了。”衛元朗安慰道。
“可是這件事究竟是誰在搞鬼呢?離間我父子兄弟感情,是誰想要從中獲利?會不會是你二哥自己做的,卻嫁禍於我,以削減此前父皇對我的讚賞與支持?”衛元琛皺起了眉頭。
衛元朗也低頭沉思。二哥雖然未必有這麼精明,但他身邊的一些謀臣卻不好說,特別是那宰相秦錚,這種主意像是他能出得出來的。
這時門外侍衛來報“爺,原公子的護衛燕十三求見。”
衛元琛聽了一笑,道:“看,這不就來了麼?”
衛元朗麵上一紅,神色有些窘迫。衛元琛不想他難堪,道:“我也要走了,你自己也得拿出些男子氣概來,不要她還沒進門呢,就已經爬到你頭上來了。”說罷,笑著去了。
侍衛領著燕十三進了大廳,衛元朗整了整麵色,道:“不知燕護衛來此有何事?”
燕十三抱拳拱手,行了一禮,然後才道:“今日,燕某私下前來,想拜托王爺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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