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090 更新時間:20-02-06 14:06
“盈月,你知不知道你闖下大禍了,掌門師伯他剛下令任何人不可隨意出入通靈山,還和師叔加強了結界,你倒好,第二天就把結界打破了,他現在很生氣。”一出龍宮大殿的殿門,懷遠的三師兄懷常便給我潑了盆冷水,我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你剛才說陸潘跳下了懸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不是和你在六虛峰上。。。”懷遠把後半句話憋回了肚子裏。
“我剛剛和潘哥哥爭吵了幾句,他一時想不開就跳向了懸崖。”
“你說陸潘跳崖自盡?”懷常冷笑了一聲:“好笑。”
看他一副不相信的眼神,我急道:“是真的,我當時也沒有想到他會這樣。”
“這話你還說跟大師伯說吧,他願意相信就是真的。”
我拉著懷遠的衣袖,用懇切的眼神看著他:“懷遠,我說的都是真的。”
懷遠不再說話,臉色深沉。
我注意到懷遠的大師兄懷誠手中也拿著一顆跟剛剛龍伢子給我的一模一樣的珠子,後來我才知道這是老龍王獻給通靈山的禮物。他將珠子捧在手中,念了幾句口訣,那海水果然迅速向四周退去,竟生生讓出了一條道來。
我們三人出了東海,禦劍直飛到子軒殿。子軒殿裏已經站滿了人,見我們三個到來,原本喧鬧的大殿一下子安靜下來,大夥都齊刷刷用各種眼光瞅向我們。
大師伯在堂上坐著,臉色非常難看,一雙怒目犀利,直直瞪著我。
“盈月,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用瑾墨青花破了我們苦心布置的結界!你當我的話都是耳旁風嗎?”
“大師伯,事出有因,盈月並非有意為之。”我也不明白他說的瑾墨青花是什麼,一看這狀況趕忙解釋:“是潘哥哥他突然跳下懸崖,我才跟著一起跳下去的,我當時沒想到結界的事,更沒想到小青,哦就是我身上的玉佩會破了這結界。大師伯,潘哥哥他現在生死未卜,您快派人去尋他吧。”
“笑話。”人群中有人發出譏笑聲,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安妤:“今日一早陸潘授命去千煜山了,這件事掌門師伯與三渺峰的人都知道。盈月,你別仗著你師父的寵溺,你就可以肆意妄為。你還是編個好一點的理由吧。”
“去了千煜山?”我頭嗡的一下像是被人打了一棍,自言自語道:“不可能啊,早上我明明和他在一起,難道是我在做夢嗎?”
“盈月,你跪下!你還不老實交代,為何要打破結界?你又為何去了東海龍宮?意欲何為?你難道是想故意放走誰嗎?快說!”大師伯威嚴的一聲低吼把我的心震得顫了幾下,我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大師伯,盈月說的句句是實情啊,一大早我在六虛峰頂上打坐,潘哥哥就來了,我們兩個話不投機吵了兩句,潘哥哥突然跳了下去。。。大師伯,盈月要是有半句謊話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哎吆吆,你發這麼重的誓就以為我們會信了嗎?當我們三歲小孩啊?陸潘向來做事沉穩怎會為了些口角輕生?分明是你另有陰謀。”安妤在一旁咄咄逼人道。
“我相信她說的!”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懷遠突然站了出來,替我說話,我心中一陣感激:“掌門師伯,早上,懷遠去過六虛殿,在那裏沒有找到盈月,便上了峰頂,陸潘的確和她一起在峰頂上。”
“懷遠師弟,”安妤一陣不滿:“你為何處處袒護她?你可千萬不能被她迷惑了。”
“懷遠沒有想袒護任何人,懷遠隻是實話實說。”懷遠白了她一眼。
“哦?確有此事?”懷遠的話大師伯還是比較相信的,他頓了片刻問道:“那你看到他們兩個爭吵,看到陸潘跳下去了嗎?”
“懷遠並未親眼看到陸潘跳下懸崖,他們兩個說什麼話懷遠也沒好意思聽,故此我沒有停留便走了。掌門師伯,懷遠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盈月她年少未經事,再加之她心思單純,恐受人利用,但懷遠擔保她絕不會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還說不袒護她!”安妤氣憤填膺,在一旁小聲嘀咕發泄心中不滿。
“掌門師兄,我昨日深夜才和陸潘說要他出山的事,他今日一大早去找盈月道個別也是正常不過。如若像盈月所說陸潘掉到了東海裏,他沒有避水珠,以他的法力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掌門師兄可命人查看陸潘的驗生石,一看便知她有沒有在說謊。”亦渺師伯突然插話道。
一句話提醒了大師伯,他馬上派無望去一真殿查看陸潘的驗生石。
眾人焦急地等待中。。。
我當然是希望陸潘還活著,就算我蒙冤不白,遭到懲罰都無所謂,於是心中禱告他的驗生石還亮著,他千萬不要出事。
無望很快取了驗生石來,謝天謝地,陸潘的驗生石發著通透的光,我這才稍稍放心。
“大膽盈月,你這下還有什麼話可說?”安妤一副得意的樣子,好像我已被判了刑,恨不得讓我立刻受刑罰。
“盈月該說的話都說了,自然無話可說。”我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自是不甘示弱。
“大師伯,您不覺得整件事情很蹊蹺嗎?先是昨日午時六師叔上了一真殿,接著青玄印和太虛鏡失蹤,今日盈月又破了結界,我看這裏麵肯定有鬼。”安妤見大師伯拿著驗生石一直沉思不語,便開始在一旁煽風點火,言語毫不避諱地直指向我和師父。
“安妤,放肆!”五師伯突然發話,言辭色令道:“不許你這樣說你六師叔!”
安妤一臉委屈,衝著五師伯喊道:“你能堵住我的口,你能堵得住悠悠眾口嗎?”
“孽障!越來越不像話!”五師伯氣得拍案而起,順手操起桌上的茶杯箭一般的速度朝安妤扔去。眼看著那茶杯要砸到安妤的臉上,就在眾人一陣驚魂未定之時,亦渺師伯一揮手擋住了茶杯,那茶杯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安妤是我三渺峰的弟子,用不著你來教訓。”亦渺師伯臉色鐵青,氣得聲音都在發抖。
安妤先是嚇了一跳,隨後便掩麵哭泣著跑出了大殿。她的一位師姐立刻也跑了出去,估計是去安慰她。
“五師弟,你冷靜些,大家都別衝動啊,咱們有事好商量,別大動幹戈的。”二師伯亦幻道長出來打起圓場。
“好了,都別說了,不管真相如何,她打破結界總是事實。”大師伯手一揚,我的小青竟然從我頸中飛了出來到了他的手上:“這瑾墨青花我先沒收,這兩日罰你在自省崖麵壁思過,等你師父回來再處置你。”
就這樣我稀裏糊塗被一真峰的兩名弟子帶著去了自省崖。
自省崖設在通靈山北邊的偏避地帶,這裏終日不見陽光,所以顯得十分陰冷。我從來沒有來過這裏,但聽說祖師爺飛升時遺蛻的身體就埋葬在此。我在這裏靜靜地待了一天,這自省崖上孤寂得連隻鳥都沒有飛過。
不過我倒是冷靜了下來,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好好理了一下,如果陸潘果真要去千煜山,那他臨行前肯定會跟我告別的。但今天陸潘找我卻絲毫沒有提及此事,而且他今日言語舉止都很奇怪,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他這是中了什麼邪嗎?我跳下懸崖的那一刻並沒有看見陸潘,他人怎麼就憑空消失了呢?我突然想起安妤昨日提到的易容術,遂起一身雞皮疙瘩。會不會有人易容成陸潘的模樣來迷惑我?可是會是什麼人?目的何在?我百思不得其解。
夜幕已經降臨了,我想得頭痛欲裂卻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要是師父在就好了。我苦惱地抱著身子,蜷縮在一塊石頭下麵。夜幕下的自省崖更是冷得刺骨,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一點聲響都沒有,我開始有些害怕起來。
就在這時,我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我聽得出是妙心的腳步聲,一陣高興,站起身探頭一瞧,果然看到妙心一手提著一盞燈籠,一手拿著一個小籃子朝我這裏走來。
“盈月,肚子餓了吧,我偷偷給你拿了點點心過來,你快吃吧。”她說著,從籃子裏取出一盤點心,遞給我。
“妙心姐姐,你真好!”我感激她的細心,總是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給我慰藉。
她伸手理了理我的頭發,有些內疚:“傻妹妹,你不怪我就好了,剛剛在子軒殿我都沒敢站出來替你說話。你知道安妤師姐的脾氣,我若是替你說話,日後她定會給我臉色看,我和她同在一師門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我明白,盈月怎麼會怪姐姐呢。”
“你也不要太著急了,先忍耐兩天,等六師叔回來就好了,我相信清者自清,大師伯已經派人去了千煜山調查了,到時候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嗯,我知道了,妙心姐姐不要為我擔心了,盈月扛得住的。”我一邊吃著餅,一邊說。
“我不跟你多說了,我是偷偷跑出來的,等下被安妤師姐發現就不好了,這燈籠留在你這兒吧,免得你怕黑。”她見我吃得差不多了,收拾了一下盤子和竹籃。
妙心走了,我又一個人孤零零地看著燈籠發呆,心裏巴望著師父能快些回通靈山。小青也被大師伯搜走了,要不然我還可以跟小青說說話。對了,大師伯為何叫它瑾墨青花,難道他知道這玉佩的來曆嗎?這玉佩是我一出生就有的,但五師伯,大師伯還有師父都好像知道這玉佩具有靈力,從來沒有提出過疑慮。
我胡亂想著,拿出拜師時師父給我的鳳血玉環,這玉環在黑夜中顯得特別亮眼,我出神地看著玉中我的名字。
“好興致啊,不在這裏麵壁思過,卻在這裏賞玉啊?”懷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到了我跟前,我竟然出神得毫無察覺。
“懷遠,你是來陪我的嗎?”我一陣欣喜。
他徑自在我身邊坐下:“我呢,正好閑得發慌,就過來看看你這個小娘子。”
“我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學龍伢子嘲弄我。不過呢,我今天還真得謝謝你替我說話。”
“知道就好。”他見我冷得有點哆嗦,脫下了外衣給我披上。我頓時覺得一股暖流流進了我的身體裏,心下感激,卻不知說什麼好,隻是看著他於往日少有的專注神情。
“還冷嗎?”他低聲問道。
我搖搖頭,腦中突然回想起師父在林中為我擦腳的情形,他也是這般溫柔地問我還冷嗎,不由鼻子一酸,差點落淚。
“懷遠,你為了我不惜和安妤師姐作對,你知道嗎?安妤她喜歡你。”
“是嗎?”他笑了:“你這榆木腦袋是怎麼知道的?哦,是不是妙心說的?”
懷遠真是太聰明了,什麼都瞞不了他。
“每次都說我榆木腦袋,不笨也被你罵笨了。”我不滿地撇嘴。
“我不說難道你就不是了嗎?”懷遠嘴角露出一絲壞壞的笑容,被我用手擰起他耳朵後唧唧歪歪求饒:“好好好,是我說錯話了,女俠饒命。”
我鬆了手,見他這副狼狽模樣不由開懷一笑,心中的鬱悶已經去了一大半。
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覺著我對懷遠太放肆了,簡直不把他當師兄,想想我對潘哥哥都不會這樣隨心所欲,無所顧忌。
“懷遠,我剛剛在想,每年要檢查這鳳血玉環,以此考量六峰弟子的修為,那會不會有人弄虛作假,用這玉環吸收別人的精元充當自己的?”我指著手中的鳳血玉環問他。
懷遠笑笑道:“不會,這玉環隻認自己主人的精元,隻是也有例外。。。”
“是什麼?”我瞪大眼睛問。
“讓它知道這世界上除了你,還有另外一個人也是它的主人。”
“怎麼做?”
懷遠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故弄玄虛道:“小孩家別問那麼多了,你還是說說你的事,你說你和陸潘吵架,但我看到你和陸潘明明親密得很,怎麼會吵架的?”他突然把話題一轉,也難怪他有此疑惑,他看到我時,我正被陸潘緊緊抱著。
“我正在想這事呢,潘哥哥今天看上去怪怪的,一上來就說些酸溜溜的醋話,言語也十分輕薄,還動手動腳的,後來你就來了,再後來他就提成親的事,我隻不過說了句現在沒有心思考慮這些,成親的事以後再說,然後他就像抽風一樣說什麼我心裏根本沒有他,他還不如死了幹淨,接著他就真的跳了下去。懷遠,昨日安妤提到易容術,你說會不會是誰易容成潘哥哥的模樣騙我?”
“有這種可能性。那你掉到海裏後又發生了什麼?”
“我掉到海裏之後一個勁地嗆水,差點就窒息而死,多虧了龍伢子及時出現救了我。”
懷遠雙眉一皺:“龍伢子這人風流成性,你沒被他占了便宜去吧。”
“懷遠!”我想起龍伢子用嘴給我輸氣,不由一陣羞惱地喊道。
“好了我不說了,不管怎麼樣我還得謝謝他救了你。”懷遠緊接著又將話鋒一轉:“昨日有人易容成師叔的模樣,是為了盜寶,可今日那人又易容成陸潘的模樣,是為了什麼?昨日我們把通靈山上上下下搜了個遍,並沒有發現青玄印和太虛鏡的影子,但如果有人將寶物藏在虛鼎中,那采仙珠是感應不了的。”
我驚奇地瞪大眼睛:“虛鼎?虛鼎還能藏東西嗎?我聽師父說過修煉內丹需在虛鼎內引氣為火,從沒聽說過還能放東西啊?這麼大的東西怎麼可能塞得進去嗎?”我有些懷疑他的話,但他講得十分認真,半點不像在開玩笑。
“你我當然是不行,道行高深的人可將虛鼎無限擴大,這個我也是聽師父說的,沒有幾百年的修為是做不到的。”
“通靈山上有幾百年修為的大有人在啊,那如何才能查出誰的虛鼎中藏了什麼東西呢?”
“一般人查不出,整個通靈山,可以在虛鼎內藏東西,而且可以開別人虛鼎的估計也隻有六峰的幾位師伯和師叔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青玄印和太虛鏡有可能藏在某位師伯的虛鼎裏嗎?”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那所有的師伯裏麵誰會易容術的呢?”
“易容術是一種魔教的邪術,不是我空靈派的法術,幾位師伯和師叔應該都不會。”
“魔教?我之前怎麼沒有聽說過?”
“魔教是魔界中的人自發組織的一個教派,是邪教外道,早在兩千年前的一場正魔大戰中潰不成軍,消散多年。但聽師父說近來魔教中的魔人們都蠢蠢欲動,大有卷土重來之勢。”
“可是素馨師伯入了魔,難保她不會這易容術啊。”
“我也這樣懷疑過,但昨日午時素馨師伯正跟掌門師伯一起商討五星連珠的事,所以她就撇清了嫌疑。”
“說來說去還是沒有什麼頭緒啊。”我不禁泄氣道。
“別急,我們把方方麵麵都想一下,時機到了問題就會不攻自破,迎刃而解。”
“說的有道理。”我靜下心來想了想說:“無念師兄在午時看到易容的師父,所以一直認為青玄印是午時被盜,但他黃昏去藏寶閣才發現青玄印失蹤,也就是說整個下午都有可能作案。那人易容成師父的模樣,故意在午時碰到無念,讓他以為青玄印是午時被盜的,如此想來,素馨師伯還是有嫌疑的。”
“我發覺你的腦子越來越好使了。”懷遠一聲輕笑,他的嘴裏好像永遠說不出好話來,除了早上為我求情。
“看來剛才耳朵揪得不夠重,又忘了疼是不是?”我瞪了他一眼,無可奈何道:“我真有這麼笨嗎?”
“誰說你笨了?”他笑了:“說你腦子好使,這是真心實意誇你呢。”
“我可半點都沒聽出來。不過我昨日怎麼就沒想到呢,要不然也可以早點提醒師父。”我有些後悔地說道。
懷遠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你這榆木腦袋能想到的,掌門師伯和師叔早就想到了,還用你提醒啊。掌門師伯讓師叔跟著素馨師伯去就是要提防她將寶物帶出通靈山去。”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我鬆了一口氣,渾然不覺他又提榆木腦袋四個字。
“可是我覺得素馨師伯應該不會去偷太虛鏡,因為她的功力不在我師父之下,根本也不需要青玄印的。”懷遠不急不慢說著,把我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說偷太虛鏡的人的功力還不夠,需要借助青玄印?”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沒辦法驅動青玄印讓太虛鏡變得足夠小,能帶出通靈山而不引起人懷疑,或是有能力將太虛鏡藏在虛鼎裏。”
“啊?你這樣繞來繞去把我頭都繞暈了,懷遠,你能不能行行好,直說你心裏想的好不好?”我還是感覺自己在雲裏霧裏摸不著南北,直接求饒道。
“所以這件事有可能是兩個人一起作案的。你說陸潘今日很奇怪。。。”
“你不會是懷疑陸潘吧?”我瞪大眼睛,頭搖得跟潑浪鼓似的:“絕對不可能是潘哥哥。。。我覺得我今日見到的他應該是被人易容了,通靈山一定是混入了魔教中的人了。”過一會兒我又喃喃自語道:“可是按理來說,今日潘哥哥去了千煜山,他必定會跟我道個別的。他怎麼會一聲不吭就走了,這不像他平日的行事作風啊。”
“好了,小榆木,別想了,再想你那榆木腦袋要裂了。困了吧?”他好像一點不怕我揪他耳朵,我也懶得理他了。
此時已是更深露重,他不說困還好,一說我便止不住哈欠連連。
“靠我肩上睡會兒吧。”他拍拍自己的肩膀說。
“不要,男女授受不親!”我搖頭。
他愣了一下後笑著說:“我就從來沒有把你當女的看。”說完,硬是用手把我的頭挽在了他的肩上。他的手似乎施了什麼魔法在我身上,我困得眼皮一下都抬不動了,一會兒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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