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69 更新時間：18-11-30 23:45
世界意識，聽起來是個能懂卻又不全懂地概念性的詞彙。沈珩覺得自己可能摸到了什麼世界本源宇宙奧秘一類的高深問題的入口，似清明又模糊。
沒有打斷洛寧軒的講述，沈珩隻是略微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卻見坐在他對麵的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就說這些東西解釋起來很麻煩，知識點太多了，我這兒跟個老師上課似的真的很無趣。不過你想要了解清楚也算人之常情，我就勉為其難長話短說。你應該知道大千世界的說法吧。”
大千世界是佛家的說法，可以說成是關於宇宙的猜想。簡單的理解既是宇宙中存在著無數的世界，它們相互獨立存在，依存在不同的空間裏。沈珩對這類的“空間猜想假說”也算略有耳聞。“大致知道一些。”
“這樣我解釋起來就便利多了。簡單地說，我們其實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所處的世界，我們稱她“編號457”。屬於比較普通的常世小世界，就是說在457世界沒有仙妖神魔，不存在術法等等這些你們所謂的“違背科學”的東西。我生活的世界是“編號0”，你也可以叫她“本源世界”。本源世界是大千世界的中心，也可以說她就是世界的樞紐。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本源世界曾經發生過不少的變故，有一隻與我們對立的勢力企圖破壞大千世界的平衡，至於他們為什麼這麼做倒是和你沒什麼太大關係，我也就不詳細說了。你隻要知道如今維持大千世界正常運轉的是“神君胥煜”，也就是賦予你的457真正“生命”的創造者。我們有一些緣由必須維持大千世界的穩定，而你就是編號457世界的穩定的關鍵所在，所以我們才會讓係統到你的身邊去。”
聽了這話，沈珩沉默了，信息量有點巨大。略微思索了一下，沈珩問洛寧軒說“那麼457就是我所在的世界的……意識麼？”
一個世界存在意識這種東西說實話有點過於抽象玄妙了，倒不是說沈珩不相信，而是他覺得自己需要點時間來消化一下。
“不完全是。它隻是457世界的一小部分意識，打個比方，如果說整體的世界意識是一個人的話，那麼它就隻是一根頭發絲。”
沈珩點點頭表示直接明白了，“那為什麼說我是457世界穩定的關鍵？”
“你有想過如果你所在的世界是本小說的話，自己是什麼樣的角色嗎？”洛寧軒說著笑了笑，有幾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這個問題可算是把沈珩問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瞧著洛寧軒的樣子吧，分明是要說他是主角吧？但聽他話裏的語氣頗有幾分調侃的味道，沈珩有種莫名的直覺覺得這家夥可能在耍他玩……
“嗬~不逗你了。你既不是主角也不是普通路人。如果硬要說的話，你是被作者寵愛的人。每個世界的構成基礎的單位是“氣”，而生靈則是世界的支撐點。隻有支撐點與氣共存，達到一種和諧統一的狀態，世界才會維持她的運行軌跡保持穩定。理論上來說，每個世界的每一個人，包括動物植物甚至一些非生命體造物，對於世界來說都是十分重要的支撐節點，每一個被毀壞都有可能導致一個世界運轉的失衡。”
說到這裏洛寧軒似乎有點卷了，他喝了一口茶才繼續道，“但是呢~就好像人有偏好一樣，每一個事物作為支撐點他占據的位置都是不同的，而你就正好站在了一個重要的節點上。你相當於一個羽毛平衡裝置中的那一根羽毛，當你的命運軌跡徹底改變，不再按照原本的形式運轉的時候，就意味著這個平衡器上的羽毛人被拿走了，整個平衡都會被徹底打破。因為你是重要的羽毛，哪怕看起來質量很輕微不足道，但是失去羽毛造成的影響卻是全盤崩潰。”
原本沈珩以為他的命運就該由他自己掌握，這隻是他自己的事情罷了。但聽了這麼一大套的空間世界說，卻讓他有些搖擺拿不定主意了。
沈珩知道洛寧軒似乎在用一種較為輕鬆的語氣跟他說一件重要的事。他口中羽毛平衡器的崩盤讓人直接讓人聯想到一個世界的毀滅。華國有句古話，千裏之堤毀於蟻穴，微小的東西不代表它不重要。他或許就是一個小人物，但誰又知道這個世界失去了他會造成怎樣的蝴蝶效應呢？想到這些沈珩有些後怕和喘不上氣，心裏變得沉甸甸的。
注意到了沈珩變得沉重起來的臉色，洛寧軒便寬慰他說，“你不會直接導致這個世界的毀滅的，至少幾百年內不會。畢竟世界的支撐點是很多的，失去你這一個還有千千萬萬個，隻不過這會成為一個缺口，一個小缺口究竟能帶來多大的影響沒有人知道。可能是全盤潰敗，也可能就隻是一點微小影響，或者幹脆沒有影響。”
聽出了洛寧軒的好意，沈珩抿了抿唇。如果他是一個重要的接點，那麼是不是意味著江懷惜的重生也有其他的緣由。先前洛寧軒有提到有一個與他們對立的勢力，他們兩者一方維係一方在破壞。江懷惜的重生是別人刻意為之的話，目的大概就是破壞掉他這個“節點”吧。
“江懷惜的重生另有隱情？”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洛寧軒帶著點讚許的笑了笑，又道“有一類的重生是違背天道，違背世界的法則的。江懷惜的重生就是這類情況。有外界的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幫助了他的重生。如今他已經成為了一個“變數”，不確定性、危險性共存，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在破壞平衡。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他目前可是很危險的。世界的法則不是那麼好挑釁的，正所謂“逆天改命，必遭天譴”，他還沒有那個能力去改變和規避什麼。當他觸及到法則的底線時，你猜他的結果會是什麼？老實說，你現在衝出去攔著他不要作死，說不定還是救他呢。”
逆天改命的後果江懷惜想來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他又怎麼會肆無忌憚呢？“所以他是被人利用了？”
“利用也好，不是利用也罷，有人給了他重生的機會，他自己也接受了，他對你所做的事情並非他人授意的，都是出自他自身的想法。我倒是覺得不太需要去在乎他是不是被利用這一點。”說罷洛寧軒聳了聳肩，似乎不很讚同沈珩問出這種對敵人很仁慈的問題。“不要幫他找理由和借口，他對你的傷害，乃至是對慕淮的傷害都是實打實的。”
沈珩倒沒有真的理解同情江懷惜，他隻是有點感慨，這老哥活了第一輩子被自己哥哥當槍使，死了。第二世被未知的神秘勢力依然當槍使，可能還會遭遇比死更可怕的事情。這人是得多倒黴，多不長腦子啊？？
“破壞了我這個“節點”，幫助江懷惜重生的那幫人能得到什麼好處？還是他們就隻是希望破壞世界的穩定？”
一連被好奇寶寶沈珩追問了一堆問題，洛寧軒有些無奈輕輕搖頭，“我就知道被委派來給你答疑解惑是個苦差事。這個問題你就沒有知道的必要了。解釋起來也很麻煩，如果幾十年之後你的一切事情都塵埃落地了，還這麼好奇的話，說不定我能告訴你答案。不過不是現在。”說到這裏洛寧軒又打了個嗬欠，“其實你不需要想這麼多的。我已經給了你一個“你身上維係著整個世界”的爭取慕淮，讓命途軌跡恢複正常的理由啦，難道你不該覺得為了“大義”為了“世界和平”你要努力嗎？”
原本沈珩還沉浸在一些複雜沉重的思緒裏，聽了洛寧軒這話反而覺得什麼狗屁大義狗屁和平！都特麼是下扯淡！那種好不容易才組建起來的心理建設簡直一秒崩盤。
沈珩頗為無語的看了洛寧軒一眼，好半天沒能接上話。
“好啦~逗你玩。其實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是不會在意這些狗屁世界觀。世界嘛，末日就末日唄，你還不見得趕得上不是？未來的人是死是活的跟你有毛線關係啊。人嘛為自己活著不就挺好？”
洛寧軒起身給沈珩續上了一杯茶，神態並不像在說笑，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應是出自本心的。頓了頓沈珩又聽他說，“要說服自己去接近慕淮也不是沒有主觀利己的理由呀。你又何必總是想著自己是帶著目的去接近他的動機不純？跟他相處看看指不定你就愛上他了呢？你隻是拿回自己失去的東西，天經地義，沒有任何人可以非議。接近他是給他一個機會，同時也是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你現在又沒有愛人有什麼放不開的？當然了，我雖然希望你爭取一把，對你對我對他都好，但是你要是選擇放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修複世界維持穩定是我們的工作，與你無關。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從來不操心這些屁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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