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48 更新時間:18-08-13 22:21
穆軒笑笑:“眾皇子中大皇子平庸,二皇子性格平和為人淡雅,五皇子尚且年幼,舍君其誰?”
李祁仰頭大笑:“可惜我誌不在此,穆才子還是另尋他人吧!”
穆軒臉上閃過一絲驚訝,轉瞬又笑到:“現君雖無意,但世上無常事,若君改了主意,吾永遠恭候在旁。”
李祁勾了勾嘴角眼底流光淌過:“我的事不勞穆才子操心了,倒是穆才子如今一鳴驚人,鋒芒畢露,可這太盛的鋒芒恐怕不是誰人都能承受起的。”
穆軒拱手道:“多謝殿下指點。”
李祁意味不明的看了看穆軒的白衣輕歎道:“顏色雖好可惜與你並不相稱,下次還是換一種顏色吧!”說完便策馬離去,留下穆軒騎在馬上思考了良久。
一旁的穆清和雲澤配合默契,一路上收獲了不少。等到眾人聚在一起清點獵物的時候穆清和雲澤以一頭鹿,一頭袍子,十隻野雞和十隻野兔穩居榜首。其餘他人都沒有多少獵物,見此雲澤心想,看來這次狩獵大家都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看著雲澤和穆清的獵物王輝嚷嚷到:“雲澤和穆清果然厲害啊!看來這兩個人打是比一個人好,下次我也和穆清兄湊個數吧!”
趙遠笑罵道:“你怎麼能和雲澤比,雲澤是驃騎大將軍之子,百步穿楊,箭無虛發。換做你隻能拖了穆清兄的後腿。”
王輝不服到:“我雖沒有雲澤箭發這麼好,不過用在狩獵場是綽綽有餘了,怎麼會拖後腿呢?穆清兄說是不是。”
穆清但笑不語。
正當眾人說鬧時,雲澤栓在樹上的馬不知怎麼突然發起狂來,眼睛通紅,前蹄不住的刨地,眾人都有些納悶,突然!馬掙斷了韁繩嘶吼著向眾人衝來。
眾人馬術都不錯,一拉韁繩都躲開了,唯獨穆軒的騎術是這段時間突訓的,加上馬來勢洶洶穆軒有些發愣,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怒衝而來的馬給撞倒了!
穆軒的腿被壓著馬下,穆軒強忍著沒有叫出來,但是頃刻間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沁透了衣裳。眾人趕緊下馬查看,拉開了馬,可是穆軒的右腿已經傷著了。至於雲澤那匹發瘋的馬也被侍衛們用繩子套住倒在了地上,不過已經口吐白沫,看來是活不長了。
穆清轉頭看了一眼雲澤,雲澤立在穆軒旁,神色漠然。
眾人都有些麵色沉重,每年大大小小的狩獵有過不少,意外還是第一次發生,都知道事情並不簡單不過現下也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畢竟還有個傷員在地下躺著的。
隨行的醫官給穆軒簡單處理之後一行人趕回了長安城,宮裏也來了太醫為穆軒醫治。
狩獵的事一時間在長安城裏傳的沸沸揚揚。這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畢竟出行的都是皇親貴族,受傷的又是盛名正旺的侯爺次子這些也夠百姓議論議論的了。
慶遠候府
慶遠候穆岩是當今皇後的親哥哥,因軍功顯赫被封一等侯爵。穆軒是小妾所生,穆軒神智不清時一直教給奶媽照管,幾乎不曾關心過這個次子。穆軒聲名鶴起的時候才接出偏院進行教導的。不過對於穆岩來說最滿意的還是一手教導的長子穆清。
這次穆軒受傷多有蹊蹺,怎麼說也是自家孩子,穆岩便下令穆清徹查。
穆清站在窗前思索:
發狂的馬是雲澤的,如果藥是提前下的其應該不知道雲澤會棄馬與我同乘一匹,那麼他之前的目標就該是雲澤。但是如果藥是雲澤下的,雲澤把馬束在樹上他怎能控製馬去傷害誰了?看來這件事針對雲澤的可能性更大,而且最有可能的下藥時機就是在侯府裏。
想罷穆清對身旁等候的管家說:“去查查今日給雲澤牽馬的馬童。”
管家:“少爺覺得是府裏人所為。”
穆清輕扣書案:“十之八九。”
待管家帶領侍衛去找馬童時,發現他早已在房間內服毒自盡了。管家無奈回稟了穆清,穆清輕聲道:“恩,知道了。”
夜晚,太醫離去,屬下來報。
穆清:“穆軒傷得怎麼樣?”
屬下:“太醫說右腿折斷,要好好休養著,不影響行走,隻是以後怕是不能練武了。”
穆清執酒輕笑:“本就不曾習武,如今倒是添了一個好由頭了。他今日狩獵場做了什麼?”
屬下:“他獨自狩獵一會兒之後就和三皇子見麵了,屬下不敢跟太近,聽不清他們談論了什麼?”
穆清點點頭:“繼續監視著。”
屬下:“是!”
將軍府
夜如墨,月微涼。雲澤在庭院裏練劍,旁邊是喋喋不休的小竹。
小竹叨念著:“今日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還好少爺沒有騎那瘋馬,這穆軒公子也太不走運了,以後少爺也要和他們混在一起了,哦,對了少爺你覺著著穆軒公子怎麼樣啊?”
雲澤裝作深思狀搖搖頭說:“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小竹癟癟嘴:“該不會是少爺嫉妒了才這麼說的吧?”雲澤懶得反駁自顧自連著劍。
小竹坐在石凳上兩手托腮憂愁的說:“不知穆軒公子傷得怎麼樣了。少爺你說說。”
雲澤一套劍法練完才回答小竹:“不知道,估摸著右腿是廢了,以後可能不能習武了。”如果按照上一世確是這樣。
小竹歎息道:“不能習武啊?慶遠候也是武將出身,可惜穆軒公子了。”
雲澤坐下說:“對其他人是件憾事,不過對穆軒卻不盡然。”喝了口茶又接著說到:“穆軒心智不全的時候一直是養在偏院的,平日隻有一個奶娘照看。本就沒有習武,如今心智健全了才開始學習這些。可是習武的最佳年齡是四五歲,現在穆軒年歲大了,就算天資聰慧,勤勉好學在武學上也不會有多少成就了。現在傷了腿不必習武反而不會落人口實了。”
小竹說:“少爺是說這穆軒公子要不就不學,要學了呢就必定要出眾就這樣才對得起侯爺之子的名聲。可是年齡所限怎麼都學不好了,如今傷了腿就有了理由不學,這樣眾人隻會把武藝的問題歸咎與腿傷從為穆軒少爺而惋惜了。”
雲澤敲敲小竹的頭笑著說:“我的傻丫頭可算是聰明一回了!去拿一壺酒來,少爺今日高興喝兩盅。”
小竹起身拿酒。雲澤看著望月,雲若清紗,月色朦朧不禁回想起上一個十五歲。
那年杏花疏影,桃花飄落,春意正濃,策馬同遊,如今景是當時景,人非舊時人。想到此處雲澤不免有些唏噓,輕聲吟到:“重來我亦為行人,長忘曾經過此門。那年春,除卻花開不是真。”
拿酒回來的小竹讚道:“少爺的如今的詩詞真是進步了不少。少爺作這麼悲的詞幹嘛?少爺今天不是高興嗎?”
雲澤倒了兩杯酒,慢悠悠的說:“是好詞啊!可惜不是你家少爺作的,少爺我隻是借用一下而已。”
小竹大失所望:“又不是少爺作的啊!總念別人的詞多沒勁。”
雲澤展顏笑道,在月色下一雙桃花眼水光灩灩:“有時候就是別人的詩詞才道得了自己的心鏡,不然隻能是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了。”
小竹疑惑到:“少爺今天不是高興嗎?高興什麼啊?”
雲澤大笑道:“今時不同往日,自然高興。從今往後少爺我就要快意人生了,這是昨日之死的第一夜自然是要慶祝一下的。”
小竹皺眉道:“少爺又說胡話了,還是早點休息吧!明日將軍,夫人和小姐就從寺裏回來了。”
雲澤再倒一杯酒笑道:“好久沒見爹爹娘親和姐姐了,明天一定要好好與他們說說話。”
小竹也笑道:“不過十日沒見,少爺怎麼越活越小了,難道還要像小時候賴在夫人懷裏不成。”
雲澤點頭輕笑道:“自是如此。”仰頭便一飲而盡。
皇宮裏
三皇子躺在樹枝上,隱在夜色裏,眼望著一處宮殿,宮殿裏燈火通明,窗前一纖長的人影正來回走動。李祁神色不明一雙嘴角輕輕勾起,望著窗前的人影許久。
那宮殿就是二皇子李玥的住所,窗前走動的人自然就是二皇子。二皇子李玥本是黎貴妃,在生二皇子妹妹時胎位不正不幸離世,就連拚命產下的公主也尚未足月就去世了。所以皇上把二皇子交於皇後撫養。
皇後沒有皇子隻有一個四公主,所以對二皇子視如己出,二皇子對皇後也是十分尊敬。
李玥右手執書卷,左手負於身後,慢步走於窗前,正在看史料。李玥一襲白衣於穆軒的白衣不同,一種從內而外的潔白,不同於穆軒的故作清高,李玥是種自然而然的清新,溫潤如玉,清新俊逸。不似皇宮裏的皇子,反而更像是江南的翩翩公子,舉手投足都帶著江南煙雨的清新,宛若溪邊生長的翠竹。
看見李玥也就明白為什麼在狩獵場李祁為什麼說白衣與穆軒並不相稱了,見過了李玥的白衣世間他人的白衣就都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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