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123 更新時間:18-06-08 12:35
意誌消沉隻能是暫時的,隻要我還暫時沒有真的去死,就還要出來做事。
手邊還有好多的事,都等著我趕緊打起精神,死出來過去處理,聽頗梨說,在我意誌消沉的這些天裏,我的護法們為了我都寢食難安得緊,小禪更是著急,昨天已經帶著桐影和牟娑,直奔萬香穀去搬梅嬰出麵幫忙了。
“我的事她們梅樓主如何就能幫上忙了?她要去你們怎麼都不攔著?”
菩提道:“掌門,我們大家這不都是擔心您嘛!”
“那她有沒有說去找梅樓主要想甚麼法子啊?”
“說了,說是去要治療抑鬱的藥。”
“抑鬱?我抑鬱了嗎?”
誰走了誰來了我如今都管不了,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去管,如今我最首要的任務,就是要先集中精力,把單龍幫的事解決掉才可以。
單龍幫是在我繼任之後,通過登門拜訪依附上來的其中一個小門派。
單龍幫的人數非常少,地盤也不怎麼太大,至多也就是有二三十個人,他們那幫主為了能有個靠山,就借了登門拜訪的機會,主動來找我套近乎,他們那幫主也就是長得比較魁梧霸氣,麵上瞧著還算過得去,實則滿腦袋裏麵是草包。
我若不是因為手頭缺錢,他又願意交管理費,也斷不會收編了他的幫會進來,本來就是一幫沒甚麼頭腦沒甚麼計謀的山匪莽漢,酷愛打架鬥毆惹是生非,新進又因為在一樁小事上鬧的一言不合,與少林之間打出了大亂子。
聽說五天之前的傍晚,單龍幫的幾個人和少林的幾個弟子,在一間小酒館裏非常不幸的碰麵了,聊天的過程中就拿了點其他門派的瑣事出來起哄開賭,單龍幫的人賭大,少林的弟子賭小。
本來嘛,是非成敗門派瑣事,這種不入流的話題,在江湖上就沒有個定論。
隻要是拿了這些事出來起哄開賭的,本身也就隻是圖個玩樂的形式,既沒有甚麼話題本身實質性的意義,也沒有甚麼值得人們去商榷的後話,骰子開出來是個小,單龍幫的人耍渾,既不願賭也不服輸,非梗了脖頸說,是少林的弟子故意設局出老千,隻有重新來過才作數。
少林的弟子開局出來贏了小,自然想拿了押下的錢財,速速拍屁股走人了事。
單龍幫的人作死,抬手攔了不放行,雙方僵持不下就大吵起來,吵架的過程中單龍幫的人手欠,推搡了少林的一個弟子,這下子矛盾直接升級成了互毆,互毆的第二天又演變成了群毆,群毆之後不可避免的就要死人。
本來隻是件吵嘴鬥氣的小事,因為單龍幫對少林門楣的蔑視,逐步演變成了聚眾滋事,單龍幫勢單力薄武功也不行,五死三傷之後他們的幫主直接氣急崩潰,揚言要帶人殺到少林去找炎一報仇,炎一當然不怕他,於是置之不理持續高壓。
不但炎一不怕,我也覺得單龍幫這一回作的有點大,但是我又不能當真坐視不理,畢竟是依附在我門下的幫會,我若不出麵炎一一定會小題大做,在整個江湖上放出黑我的緋聞,順道手還會把這筆爛賬一並記在我的頭上,所以我就是再不情願,也必須要管,也必須要露麵。
我其實一直很討厭這種,在江湖上仗勢欺人的行徑。
武當是如此,峨嵋是如此,少林亦是如此,而且他們這一些光著頭的臭和尚,比峨嵋的死女子們還要討人厭,不但嘴欠還皮緊欠揍,仗著自己是少林的弟子,打著沒人敢惹的旗號在江湖上橫行霸道所向披靡,明明這一回是少林占了上風打死了單龍幫的人,炎一卻狐假虎威叫單龍幫的幫主出來賠錢道歉,說是單龍幫聚眾鬥毆的行為深深傷害了他們少林弟子的內心,得賠償精神損失費。
單龍幫本就是個窮的一清二白,底兒掉的窮幫會,他的情形我自然是曉得的。
你炎一叫他們的幫主出麵賠禮道歉,大概還算說得過去,可是你叫人家幫主拿錢出來搞賠償,這卻有些難於上青天,若果說人家幫會就是沒有多餘的閑錢拿來給你少林搞賠償,你是能逼死人家幫主還是咋的。
就算是逼死,人家還是沒有錢搞賠償,人家根本就沒有錢,你又奈何得了誰。
單龍幫的幫主拿不出錢來賠給少林,炎一得了理便開始鬧的不依不饒,幾天之後,這事不可避免鬧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炎一這一回放話出來說,單龍幫的幫主賠不賠錢的事可以另說,但是這一回聚眾鬥毆的歉必須道,而且單龍幫的幫主登門他不見,要想賠禮道歉,必須要我親自登門道歉,這事才能算是了結。
我鋪了鋪單龍幫遞上來的,謄了整件事始末的信紙,問杜楓:“炎一到底開價問單龍幫要多少錢?單龍幫就是再窮也是個幫會,幾百兩的流動資金總還是有的吧,花錢買平安這句話,難不成他們幫主就沒有聽過?”
杜楓比出一根手指道:“炎一問他要五百兩。”
“既然老頭子不要臉,敢在江湖上掀起這樣大的風浪來,怎麼才要了五百兩,那不多啊,單龍幫就連這一點閑錢,也不願意拿出來嗎?還是說就連這一點閑錢也拿不出來?就非得逼著我出來露麵,他們幫主就開心了?”
“黃金,炎一問單龍幫要五百兩黃金。”
“杜楓大哥,麻煩你下次跟我說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大喘氣啊,我還以為他要的是白銀呢,炎一這個老不死的死老頭,簡直是獅子大開口,不就是這麼點破事嗎,還是人家幫會的人死掉了,還要黃金?五百兩?他不如直接去搶票號好了,他憑甚麼問人家要錢?還精神損失費?”
“在下覺得,這件事恐怕沒有單龍幫說得這樣簡單,炎一不缺錢,這事眾所周知,而且他也說了,錢的事可以往後放,他現在隻是要個道歉。”
“老頭子怎麼會是隻要個道歉就可以了呢,他這擺明了就是逼我,無論如何都要上門去給他道歉,那你說我若就是不肯去登門跟他道歉呢?我若現在直接把單龍幫給開了,跟他們幫會斷絕關係呢?炎一還會不會惦記逼我登門去道歉?”
“在下覺得要不咱們也來個緩兵之計,暫且先派個護法過去打探一下情況,如果炎一的態度不是很堅決那咱們就不去,反之咱們就去,怎麼樣?”
南宮墨離開之後,整個門派裏的集訓都是杜楓在帶隊,年中無休風雨無阻。
隻要是我遇到需要找人商量的事,我都會第一時間選擇找杜楓來商量一下。
經過一輪口頭協商最後決定,派璆琳先過去一趟瞧瞧情況,璆琳揣了單龍幫給的部分賠償金,帶了我的道歉去了,一天之後便失敗而歸,聽說炎一坐在他的正殿裏叫囂說,除非我這個掌門親自出麵,不然誰來也不好使,而且叫我務必以後不要再派護法去登門道歉,若日後再有護法登門,他們少林一概不予放行。
所以沒法子的法子,我隻好很委屈很不爽的,帶著我的護法們上路了。
小禪和牟娑去了萬香穀我的人手不夠,護法也少了一個人,隻好精簡人員。
之前一直是三哥當家主事,所以我不明白三哥到底是有多討厭炎一,但如今我也開始當家主事,我終於能夠體會到三哥的心情,我如今每回見到炎一,每回看到他那張肥胖的布滿皺紋的老臉,都有一種忍不住想一拳打爆他的衝動。
為了速戰速決大家用了輕功,大概不到兩個時辰便趕到了少林。
最先到的是禪堂,就在藏經閣的兩側相對而立,有東西禪堂各五間,東禪堂在廚房的北麵,西禪堂在庫房的北麵,廚房與庫房則分別坐落在大殿的左右兩側,兩麵的禪堂都是麵闊五間,進深三間的出前廊硬山式建築,東邊的禪堂是香堂,西邊的禪堂是客堂,我以為是要直接進大雄寶殿,沒想到卻被接待的小沙彌安排在了西麵的客堂裏。
炎一如今對待我的態度十分令我欣慰,他真的就像是他自己說得一樣,防我譬如在防賊,不說的話不算話,隻要說了就是言出必行,我的護法們一概沒有被放行,全部被攔在了少林寺的最外圍,隻放了我一個人進門。
客堂位於炎一常住院落的東北角,周邊環境很清靜,坐北向南,當中的木門是個雙扇木門,門口掛著一塊極具藏式特色的布幕,半是遮遮掩掩,很有老頭子一貫為人處事的風格,布幕上掛著一塊木牌,聽送我進來的小沙彌說,如果有僧人在此參禪打坐,就會掛起止靜二字的木牌,意即任何人都不得入內,也不得發出任何響聲,如果沒有掛木牌,就表示可以隨意進出。
我瞧了一眼,今兒布幕上並沒有掛著止靜的木牌子,想來是炎一提前收了我要來的口信,所以臨時騰了禪堂出來好辦事。
禪堂的兩端分別擺有椿凳,上麵依照每個和尚的身份,地位,名字,帖了標單,每個人都有相對應的位置,可以在上麵打坐修行,椿凳的後麵是個高大寬廣的平台稱為廣單,這裏是和尚們並排打坐的地方,禪堂的前後壁隻有椿凳沒有廣單,後壁中間為維摩龕,是方丈和尚的座位。
這裏除了椿凳一無坐處,我又不能去搶別人的位置,就隻有靠邊站著。
這感覺就好像是我小的時候犯了錯處又因為運氣背,被我老爹抓個正著,然後就把我跟大家隔離開,隻能關到混元書閣裏去罰站,叫我好生的麵壁思過。
我這樣想著又前後轉了一圈,隻等了很短的時間炎一就過來了,他進門時我看到了他身後帶來的兩個人,一個我認識,另一個是是芝瑤。
芝瑤也還是老樣子,她的屁股很圓,圓的就像個肉球,在衣服底下擺來擺去,走起路來仍是一步三搖晃,恨不能把她的圓屁股給扭下來,我瞧著她那樣子突然惡作劇的想,若我把我手中的劍插上去,不曉得又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炎一身後的另一個人我也認識,果然是菩提準備出山去請的南宮墨。
在來少林之前,雖然已經聽菩提提起過,他現在極有可能是在這裏,我也做好了有可能會見到他的心理準備,可是當我真的見到他的時候,憤怒的情緒還是一點一點不可抑製的冒出來,我有種想要手刃了他的衝動。
炎一看到我,開心的簡直快要樂昏了頭,伸著兩隻布滿老繭的手就要過來拉我,我本能的向後躲開了一步,炎一也不惱,雙手一合十,借著誇張的笑掩飾被我拒絕的不快,他那滿是肥肉的下巴因為笑容而變得顫抖,變得扭曲,變得猙獰。
“薛掌門,咱們可好久不見呀,你好像瘦了,瘦多了。”
我如今一聽到他的聲音就反胃,一看到他的皺紋就按捺不住的想動手揍他,沉了一口氣,好不容易緩了又緩才壓下自己對他的厭惡和憎恨,我在心底不斷警告自己,再忍一會就好,等我替單龍幫道完歉,馬上就可以撤。
清了清嗓子,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師,我是來替單龍幫道歉的。”
“好,老衲就是等薛掌門這一句話,這歉老衲收下了,咱們從今往後兩清。”
我有些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兩清?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那大師開價的五百兩黃金呢?”
“免了。”
“真的?大師可是說話算話?”
“老衲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大師說到做到,絕對不會反悔?”
“老衲說出的話絕不反悔。”
“那這件事咱們就是這樣結了對吧?大師也不會再提出任何的附加條件給單龍幫了是這樣的吧?”
炎一摸了下自己肥肥的雙下巴,轉了一下眼珠子道:“這個附件條件嘛……”
薛慕藻,你真的就是應該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了,每一回都多生事端。
見我沒說話,炎一又道:“附加條件嘛,也不是沒有。”
我的額頭上冒出一層薄薄的冷汗,結果,好好的事又被我自己給搞砸了。
“老衲請薛掌門回去之後,就與單龍幫脫離門派關係,這要求不算過分吧?”
我繼續裝沉穩的道:“不過分,大師安排的事我回去一定盡快著手辦。”
“那就好,那就好,薛掌門可真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姑娘。”
“那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
南宮墨從剛剛一腳踏進門來,就一直沒有說過話,現在聽到我說要走,一步邁過來擋在我的身前道:“薛掌門才剛來了沒多久就要走了,不用那麼著急回去吧,吃過午飯再回去,今兒中午有你最喜歡吃的酒釀赤豆小圓子。”
我抬頭望著他那張輪廓分明的臉,真想再甩兩個驚天的耳刮子給他。
他剛剛站在那裏的時候,芝瑤就一直是挽著他的胳膊,直到剛剛他一步邁過來的時候才抽出胳膊來,我看著他盈潤飽滿的嘴唇,又一次不可抑製記起飛霜殿裏東倒西歪的酒壺,和他深深敞開的衣領,霎時間一顆小心肝氣得簡直快要炸裂。
但是再生氣也是於事無補,事情已經發生,不管說甚麼都沒用。
我同他並沒有正式成親,因此算不得被休,我娘家也不會因此失了顏麵。
我如今這情況不過就是同所有與他有過一腿的女子一般無二,若是將來還會被人提起,隻不過就是會在我原有的名字上再給我扣一頂,同南宮墨有過一腿的女子的帽子,但是江湖上擁有這頂帽子的女子有很多,不會有人當真無聊到要去深扒我,而我也隻不過是其中耗時最長,也是名聲最響亮的一個,所以分手其實壓根不能算是個大事,我也委實沒必要時刻把他放在心上。
我盡量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裝作若無其事的笑了一下:“單龍幫的事已經處理好了,我這就要回去繼續處理門派內務了,南宮公子也在這裏做客啊,這樣巧。”
前半句的聲調還比較正常,後半句就是咬著壓根壓著性子才說下來的。
我還是很不能接受,他的身邊出現別的女子,這讓我感到被挑釁了。
從剛剛進門開始,他的目光就一直鎖定在我的肚子上,我如今也很後悔,後悔當初為了錢一意孤行,隨隨便便就答應給他生孩子。
他在我的回答中沉默,沒有繼續回答我,盯著我肚子的瞳孔微微縮緊了一下。
炎一仍舊是笑得如沐春風,那笑容都有些變態了:“來來來,今天人都到齊了,太巧了,真是太巧了!老衲來介紹一下,這位南宮公子就不用老衲來介紹了,薛掌門自然認識,這位是老衲的女兒叫芝瑤。”
“芝瑤?我認識啊,不勞煩大師來介紹,她不就是被我那個,老也不死然後還跟你一齊同流合汙的二叔,玩的都膩了的小妾嗎,原來這個不要臉的騷貨是大師的女兒啊,哎我就不明白了,像大師這樣慈眉善目的人,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不檢點到極致的女兒呢,而且我聽說大師很早就已經出家了,出家一輩子的人應該是不會有女兒的吧,不曉得大師的這個女兒又是從哪裏得來的呢?”
這還是我嗎,這還是原先那個甚麼都不懂,任性耍橫的耍丫頭說出來的話嗎。
尖酸,刻薄,無理取鬧,還有點故意挑起事端的意思。
炎一接不上我的話,猶豫了一下才道:“是幹女兒。”
我也笑得如沐春風:“原來是幹女兒啊,這就對上號了,我就說嘛,大師這是在集雲堂的地道裏才認得幹女兒吧?”
炎一的老臉已經有點發白,沒有再接我話的意思,我也覺得自己已經被南宮墨刺激的有點精神失常,因此急需一個可以宣泄憤怒情緒的出口,而這個出口恰巧就是芝瑤。
從剛剛炎一很痛快把單龍幫的事給一筆勾銷,還說錢也不用再還了,我就在猜,他這一回逼我登門道歉,其實就是一個圈套,他的目的應該很簡單,就是為了通過整我來尋開心,逼著我當麵來求他,南宮墨和芝瑤一定也是他安排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叫我看到芝瑤和南宮墨現在的關係,讓我倍受刺激。
炎一的心思我光是想一想就覺得惡心,我就是看不慣他日日裝正經,就是看不慣他已經快被自己一肚子的壞水泡爛了,還在假裝正人君子。
我笑了笑又道:“大師,你們少林可都是男子,你隨隨便便拉了個女子回來,還是個豐滿性感風騷嫵媚的青樓美女回來,你要如何安置她?要安置她住到哪裏?是放在你的屋子裏?還是每個人的屋子裏都轉一遍?人家都說少林是佛門淨地,淨地裏出了個亂人心智的東西,你們還如何念經?你們還有心思念經嗎?”
炎一突然伸手拍了一下身邊的一張椿凳,嗬嗬笑著道:“薛掌門有孕在身,站了這樣長的時間一定是累了吧,咱們何不坐下慢慢聊。”
南宮墨又向前跨出一步急道:“你甚麼意思,說好了我娘子登門道過歉就可以了,現在事情已經了結了,我娘子跟你沒甚麼好聊的!你先放人!”
“老衲隻說坐坐休息一下,並沒有傷害薛掌門的意思,南宮公子不要激動!”
“你要人質留我一個人在這裏就可以了,你答應我的,隻要完成你說得事你絕對不會動她,你不會已經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了吧!”
炎一甚是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南宮公子若是不配合的話,那老衲就隻有自己動手嘍!”
一邊說著雙掌一開,他身邊的那張椿凳驀地騰空而起,凳子底下是個帶了齒輪和傳送鏈條的機關,炎一在原地飛快的轉了個身,那機關便自己運作起來。
我都沒有看清楚狀況,腳下的地麵就一段段落下去,來不及反應,整個人擦著地麵落了下去,下麵是一個狹長而光滑的通道,掉落之前我聽到南宮墨用極大的聲音,抖著嗓子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芝瑤扭著她的圓屁股,死死的抱在他的腰間,我真想一劍捅死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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