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

正文  第57章：誓言

章節字數：1193  更新時間：18-08-04 11:02

    從聖毒堂救回來的人都由藥聖世家接手救治，包括錦衣。

    蘇九默自然跟著去了，但藥聖世家決不允許和魔頭雲天低有牽連的人進門，於是蘇九默退而求其次，在武林盟住下。

    藥聖世家救治完錦衣就把她送到了武林盟，和蘇九默團聚。

    蘇九默挑了個風和日麗日子，敲響了錦衣的房門。

    錦衣已經失去了聲音，她隻能通過現學的手語和蘇九默溝通。

    雲天低被請去後院揪花，蘇九默有一上午的時間和錦衣談話。

    蘇九默看到床榻上靜坐的錦衣，心裏頓時沒了底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錦衣見蘇九默不肯過來了，就用手比劃道：“我有問題，問你。”

    蘇九默明白了，點頭：“你問。”

    錦衣緩慢地比劃：“你，是不是，不死人？”

    蘇九默怔住，但沒有否認，他艱難地回答：“是。”

    錦衣垂下手，淚水在眼眶盤旋。

    蘇九默見狀，走到床前，眼眶通紅道：“對不起。”

    錦衣比了個“沒關係”，她繼續打手語：“爹爹告訴我了，他說，是他要求你發誓，不說的，而且，不讓你複仇。”

    蘇九默眼睛睜得大大的，有些不可置信。

    錦衣邊哭邊比劃：“他也讓我發毒誓，不恨你，不報仇，這樣，他才能走得心安理得。”

    蘇九默握住了錦衣的手，“我知道，我都知道！師父……師父他一輩子，都是這樣的。”

    契子堂堂主，武功不高，為人卻高風亮節，懷瑾握瑜。

    有多少人能做到一生坦蕩、無悔、無怨、無恨，光明磊落，兩袖清風。

    盡管在旁人看來他唾麵自幹一事無成，但就是這樣的師父，與世無爭地把無家可歸的孤兒們扶養成人，教他們習武，做人，又當爹又當娘，最後卻要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蘇九默怎麼也接受不了。

    錦衣抱著蘇九默潸然淚下，她如何不恨蘇九默，但偏偏又怪不得他。

    大哭一場，宣泄悲傷，兩人重新振作。

    錦衣問蘇九默今後何去何從，蘇九默回答：“你身上餘毒未清，不宜長途跋涉，先在此靜養，等身體好了，再回去將師父和師兄弟們辦喪事。”

    錦衣又問：“那雲天低，怎麼辦？”

    蘇九默也愁，以雲天低的性格，要是知道自己有所隱瞞還加以欺騙，估計會二話不說當場把他的頭擰下來。

    錦衣拍拍蘇九默的肩，讓她看自己的動作：“你，真的喜歡，他？”

    蘇九默霎時麵紅耳赤起來：“我……不、不討厭他。”

    錦衣無奈：“你肯定喜歡他。”心裏話都寫臉上了，而且蘇九默太好懂了，虧他能把不死人的秘密藏住。

    想到麵前這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少年居然是天底下第一個不死人，錦衣心裏五味雜陳，她神情哀傷：“被抓走，是不是，很難過？煉製不死人，那麼痛苦，憋在心裏，不好受吧？”

    蘇九默將手心貼在胸口，他輕輕搖頭：“我不想去回想，甚至刻意去忘掉，那種疼痛，能摧毀一切，我能活下來，真的是上天垂憐。”

    錦衣道歉：“對不起，不該提起這事的，你不要去想了。”

    明明心中有恨，但錦衣還是一如既往地待他，蘇九默感動得一塌糊塗。

    錦衣努力擠出笑容：“我答應過爹爹……我們契子堂的人，一言九鼎。”

    她的淚水滴在蘇九默手背上，那麼的滾燙，“契子堂，永遠是你的家，我們，永遠是家人。”

    蘇九默趴在床邊，頭埋在兩臂之間，像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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