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227 更新時間:18-04-06 09:24
第六章:喬裝打扮暗訪民情
翌日一早,縉麒和昭涵軒早早地就在樓下吃早飯,不同於昨日的驚慌,今日每個人都恢複了過來,昨日向縉麒告白的女子就坐在隔壁桌,享用早飯。
縉麒問送小菜來的小二,說道:“小二哥,這裏離胡山還有多遠?”
小二哥放下菜後說道:“恩公,這裏到胡山還有三個時辰。”小二很驚訝的問縉麒:“恩公,你們要去胡山?”
縉麒淡然的“嗯”了一聲後說道:“有個親戚在那邊得了鼠疫,想要去看看!”
小二聽後說道:“胡山有瘟疫?隻聽說那邊幹旱餘糧可收,官府又不開倉賑糧,被餓死的人倒是很多。你們要是去的話,可得小心了,因為搶劫的很多,縫是見人就搶。”小二還很神秘的對縉麒說道:“聽說他們沒吃的,連死人的肉都不放過。”
昭涵軒聞言,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手卻很自覺的扯著縉麒的衣袖。
縉麒看了一眼昭涵軒,又對小二說道:“謝謝小二哥的提醒。”
小二走了之後,縉麒看著昭涵軒扯著自己衣袖的手,問道:“怎麼?害怕了?”話語中少了挖苦和嘲諷,多了一絲溫柔和關係,隻是縉麒自己都沒注意到。
昭涵軒輕輕的搖了一下腦袋,他隻是覺得剛才小二哥說的有點惡心。
坐在隔壁桌的女子興許是聽到了縉麒和小二的對話,轉身對縉麒說道:“我們可以一同前往胡山,我爹爹就是太守,我相信他不是一個貪官。”
“不了!”縉麒果斷拒絕,他一直覺得女人是一個麻煩的生命體,除了他皇祖母和外婆之外。
女子聽後把想說的話憋了回去,過了一會又說道:“我叫曲婉兒,以後要是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地方就到太守府找我。”曲婉兒見縉麒不理他她,便轉回身心不在焉的吃自己的早飯。
昭涵軒看在眼裏,不過他很滿意縉麒不沾花拈草。
吃過早飯後,縉麒等人先行一步,曲婉兒本來還想等等他們的,結果他們的馬車太快了,一會就不見了蹤影了。
在馬車上,縉麒很自然的把昭涵軒摟在懷裏,昭涵軒靠在縉麒的懷中,偷偷展開著笑容。
“剛剛小二哥說胡山沒有得瘟疫,而是旱災!”昭涵軒想到這個臉部突然錘了下來。
“看來朝廷大臣膽子很大,敢偽報奏折了。”縉麒故作威嚴道,其實他早就知道胡山得的是旱災而不是瘟疫。
“這可如何是好?”昭涵軒喃喃自語:“開門見山直接叫官府開倉賑糧,把貪官汙吏都懲治了。”
縉麒聽懷裏這個小家夥自言自語,輕笑了一聲說道:“直接讓官府開倉賑糧,他們做做樣子把官糧給百姓,萬一我們走了,他們又把糧食收回去怎麼辦?而且沒有證據如何懲治貪官?”
昭涵軒聽後,讚同的點點頭,又對他的夫君,多了一絲的愛慕之意。
到了胡山的時候已經是過了晌午了,進城之前縉麒和昭涵軒都換上了普通的衣服,破破爛爛的穿在身上好不習慣。
但是縉麒看他的愛妃穿什麼都掩蓋不住他的氣質,欺負白白嫩嫩的,被縉麒抹了一把泥巴在他臉上,到現在都不肯理他。
黑奎和白炔跟在他們身後,已經無奈歎氣好多回了。
他們一進到城裏算是蕭條的景象,沒有人在街上閑逛,除了一些乞丐還有無家可歸的人之外,連酒樓客棧吃飯的店鋪都緊閉著大門。
昭涵軒看著跪在地上瘦骨嶙峋的小孩,把自己的饅頭給了他,結果那孩子還沒有拿到饅頭,已經別被的乞丐一哄而上搶走了,而且那些乞丐正在眼角放光的看著他。
昭涵軒顯然是被嚇到了,很自覺的往自己的男人身上靠過去。
黑奎和白炔一拔刀,那些乞丐便安分的散開了。
地上的小孩虛弱的暈了過去,那些乞丐又放光的看著那小孩,像是看到了美食一樣。
昭涵軒想到今早小二說的,連忙將小孩抱了起來,可憐兮兮的對縉麒說道:“能不能救救他?”
“放下!”縉麒冷冷的對他說道。
“不要!”昭涵軒倔強的搖頭。
“我再說一次,放下!”縉麒還是很冷漠。
昭涵軒不相信縉麒會說這些話,說道:“他也是一條人命,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況且他也是你的臣民,把他放下,他會死的!”
縉麒看著無比真誠的昭涵軒,無奈的對黑奎使了一個眼色,黑奎便將昭涵軒身上把孩子抱走。
縉麒看慣世間百態,上一世他建立慈善機構救人,結果那些受到他捐助的人貪得無厭,把他告上了法庭,說他沒有執行諾言。這一世,如果沒有昭涵軒的話,他會冷冷的從這小孩身邊走過,因為他覺得,即使幫了,別人也不會心存感激,反而貪得無厭。
四個人帶著孩子來到了一家醫館,叫他們的穿著都是乞丐的樣子,不準他們看病,直到白炔拿出一錠銀子之後,大夫才開門讓他們進去。
昭涵軒見大夫皺眉,擔心的問道:“他怎麼樣了?”
大夫見慣不慣的說道:“饑餓加脫水導致昏迷!”
“那你趕緊給他吃的啊!”昭涵軒著急的說道。
大夫沒好氣的說道:“我這是醫館,不是飯館,不施粥也不施藥!”
昭涵軒聽後,和他理論道:“醫者仁心,你怎麼能將一條人命於不顧。”
大夫聽後,氣道:“這一條街每天都有那麼多要死的人,我每個人都救我喝西北風算了!”
昭涵軒聽後,委屈的對縉麒道:“蠻子,他不救怎麼辦?”
縉麒看著自家的傻愛妃,暗自歎了一口氣,然後對白炔使了一個臉色。白炔拿出了五十兩的銀子,讓大夫在家裏做一些飯菜還有給那個昏迷的小孩的熬藥喂飯。
大夫一見到銀子,兩眼發光的直說道:“有銀子要說嘛,四位隨意,我先去忙活了!”
等大夫做好飯菜之後,四人坐在飯菜桌前,算是素的,一點油腥味都沒有。
黑奎是個喜歡吃肉的人,於是便大老粗的樣子問大夫:“我們給你五十兩銀子,你就給我們吃這個?”
大夫很為難的對黑奎解釋道:“小哥,我們家也好多天沒吃到肉了,這米還是從別的地方帶回來的呢!”
黑奎不信,走進了大夫後院的家園,發現他的妻兒比他們吃的還要糟糕。
黑奎無奈坐回桌前,對縉麒說道:“爺,暫時委屈您了!”
縉麒倒不覺得委屈,在邊疆打仗也習慣了,但是這裏的飯菜居然比邊疆的還要難吃。
昭涵軒則是那一碗粥加了點糖去喂暈倒的小孩,那小孩也有點意識的張開嘴巴吃粥。那小孩吃完粥後才漸漸蘇醒過來。
小孩虛弱的對昭涵軒說道:“二旺謝謝哥哥的救命之恩,以後哥哥的事就是二旺的事!”
昭涵軒露出欣慰的笑容,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對他說道:“你好起來,哥哥就沒什麼事了!”
大夫見他們不是什麼壞人,於是問道:“你們是從外麵來的吧?”
黑奎大口扒著飯“嗯”了一聲。
大夫又說道:“這一年都不敢有生人進這裏,若不是祖祖輩輩都在這裏,我們家也早就搬走了!”
縉麒沉思後問道:“是什麼原因?”
大夫歎了一口氣,說道:“一年前太守貪汙的做水庫的錢,做成的水庫比豆腐還容易渣,又趕上大旱,農民沒水灌溉,僅存的餘糧又要上交給官府,這讓他們怎麼生存啊!”
白炔聽後皺眉說道:“難道官府不管嗎?”
“管?唉,他們在府裏夜夜笙歌,哪裏管百姓死活。我這小醫館也開不久咯!”大夫的語氣算是無力之感。
縉麒聽著心生狠色,不露於表,吃著最普通的飯菜。
白炔又繼續問道:“難道就沒有人上報朝廷?”
大夫也露出了苦澀,說道:“有,死了!”
昭涵軒從病床隔間裏麵走出來將喂小孩的碗放下,問道:“怎會如此無法無天?朝廷也不會派人來管管!”
大夫苦澀未減反而加重,說道:“他們說這裏得了瘟疫,誰還敢來?再說了長安離這裏那麼遠!”
昭涵軒剛想說這什麼就被縉麒扯坐在自己的旁邊,然後對他說道:“你操那個心幹嘛?吃你的飯!”
大夫又對他們說道:“若是從這裏路過,你們還是快點走,這裏可亂的很!”
四人看了一眼大夫,沒有做任何的回答,等大夫離開後,黑奎氣的咬牙道:“爺,咱們一定不能放過這個太守。”
縉麒眉峰一冷,果然的好好的私查暗訪!
吃完飯後,他們離開了醫館,街上的蕭條還是一樣的,二旺以為他們四人沒地住了,就使勁的拉著昭涵軒,讓他們跟他走。
二旺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家破廟,發現這裏的人更多,幾乎是無家可歸的,甚至有的一家老小都在這裏。
“二旺,你回來啦?”一個臉色蒼白的老婦人看到二旺立即奔了過來。
二旺開心的叫道:“娘!”
老婦人把二旺摟在懷中,哭道:“娘都擔心死你了,你去哪裏了啊?”
二旺滿是愧疚說道:“我本來想給娘討點東西吃,可是後來暈倒了,幸好遇到了這四位哥哥救了我一命!”
老婦人聽後立即跪了下來,對縉麒他們說道:“謝謝四位恩公救我兒子一命!”
昭涵軒連忙把人扶起來,對她說道:“是二旺命大。”
此時廟裏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們,不過也沒有說些什麼。
老婦人哭了起來,說道:“二旺的爹當兵去了,留下了我們孤兒寡母在家裏,若是二旺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大嬸,你先別哭,二旺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昭涵軒安慰她道。
“他今天回來了,我怕二旺明天就餓死了,被別人給吃了!”老婦人的淚怎麼也止不住。
昭涵軒聽後毛骨悚然,但還是對老婦人說道:“不會的,二旺命很大!”
“還是謝謝恩公,救我兒一命!”老婦人再次道謝。
縉麒冷眼看那老婦人,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夜色降臨,縉麒和昭涵軒找了一個角落休息,黑奎和白炔在門外守夜,廟裏的人餓的一直在呻吟,聲音特別的讓人心煩和恐怖。
昭涵軒一直往縉麒的身上擠去,縉麒幹脆把他摟在懷裏,讓他不能動彈。
昭涵軒輕聲的問道:“蠻子,你說這裏原來是什麼樣子?”
“你想這個幹嘛?”縉麒看了一眼懷裏的人,越看越像一個傻瓜。
昭涵軒自問自答的說著:“這裏本來的樣子應該是每個人都很幸福,稻田裏的稻子長得很肥沃,綠油油的,一家老小逛著街市,晚上燈火闌珊,很美很美!百姓安居樂業,不愁沒有飯吃!”
縉麒聽後許久給出的反應竟是輕笑一聲,然後諷刺懷裏的笨蛋:“這個時代的農業不發達,沒有發達的生產工具和灌溉肥料,每月還要交著昂重的糧稅,想要每個人都吃飽飯,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昭涵軒坐直了起來,一臉狐疑的看著縉麒,問道:“你說的什麼意思?”聽聞太子四歲能作詩詞歌賦,文采飛揚,今日真是目睹的太子的才學淵博啊!昭涵軒在心裏由衷的感歎!
若是縉麒知道他心裏所想,肯定會吐槽他:連小學生都知道的嚐試,這貨居然聽不懂。縉麒腦子一轉,想到這是古代,搪塞說道:“改日你自會明白!”
昭涵軒鼓起小嘴道:“又賣關子!”
縉麒看著這個除了書什麼都不會的傻瓜,把他摟在懷裏說道:“時辰不早了,睡吧!”
昭涵軒窩在他的懷裏,嘴上說著討厭他,其實心裏暗自樂的開花,漸漸的在黑夜中安心的睡了過去。
縉麒打量了一下周圍的人,饑餓難耐,瘦骨嶙峋的症狀,做思考的狀態漸漸的眯上了眼睛。
皎潔的月光灑在破廟裏,可惜無人欣賞這美麗的月色。
一種鐵器的反光反射到了縉麒的合起來的眼皮上,那小心翼翼的聲音越來越近,草垛被掰斷的“咯哢”聲也越來越近。
當鐵器快要刺向縉麒的脖子的時候,縉麒迅速摟著昭涵軒起身將拿著一把鋤頭的人給踹到了幾米之外。
昭涵軒在朦朧之中醒過來,發現縉麒正在摟著自己的腰,而且自己和縉麒正在被一群人威脅,那些人手上都那些農具做武器。
縉麒冷哼了一聲,果然荀子說的有道理,“人性本惡”,就不該有慈悲的心。
昭涵軒迷迷糊糊的問道:“你們不睡覺,大晚上的拿著這些東西做什麼?”
一個瘦瘦的男人說道:“大家都很久沒吃東西了,殺兩個人怕什麼?一起上!”於是全部人都衝了上來。
白炔和黑奎聽到裏麵的動靜立即衝了進來,將這些人全部都打趴在地上。這些人如果是吃飽飯長得壯壯的都未必打的過黑奎和白炔,更何況是現在餓的無力。
這時二旺和他娘跑了出來,兩人手上都有明顯的勒痕。
二旺哭道:“你們這群壞人,為什麼要殺哥哥?”
老婦人對那個瘦瘦的男人說道:“大福,你這樣會遭天譴的!”
倒在地上的大福暗暗的低下了頭,說道:“李嬸,實在沒辦法!咱們村裏的人不能殺,隻能殺外地人了!”
李嬸指責道:“他們也救了二旺的命,他們也很落魄,也不見得要吃我兒子!”
大福心懷愧疚的把頭垂的更低。
二旺哭著走過跪在了縉麒和昭涵軒麵前,對他們說道:“二位哥哥,對不起!”
昭涵軒將二旺扶起來,蹲在他的麵前,對他說道:“二旺,哥哥可以理解,這是求生的本能。”
一旁的縉麒看著昭涵軒,感覺他越來越像上輩子的自己,亂發善心,最後一發不可收拾。突然廟裏所有的人都跪了起來,跟他們道歉。
大福跪著走到縉麒身前,說道:“小哥,剛剛對不住。不管我們村裏人的事,我願一個給你們償命!”
昭涵軒把大福扶起來,說道:“他不會要你的命的,隻是你們村的人怎麼都住進這間破廟了?你們的家呢?”
縉麒皺眉,這個笨蛋能不能不要那麼笨!
“我們交不上糧食,官府就把我們的家給收了,還把我們趕出來!”大福提到這個,這裏的每個人都忍不住流淚。
黑奎忍無可忍,對縉麒說道:“爺,我這就去取那狗官的性命!”
縉麒低沉著臉色,想道:黑奎什麼時候也這麼有愛心了?!
“這位小哥可不要衝動,太守府的人個個都是高手,我們曾百人上書都被他給奪了回來!”大福說道,其他人也跟著附和道:“是啊,是啊!”
還有的村民輕聲說道:“這輩子是回不了家了!”
縉麒看著昭涵軒的臉部表情,果然心疼同情處處的樣子。
縉麒再一次打量著跪在地上的村民們,說道:“你們先起來,跪著也不好看,已是三更了,都歇息吧!”
說完這話後,縉麒將白炔和黑奎叫到一旁,對他倆說道:“你二人速速潛入太守府,尋找他的貪汙賬本,還有查清楚他把貪汙的錢財和糧食都放到了哪裏!”
白炔和黑奎得令後立即使用了輕功,前往太守府查看!
縉麒沉著臉色,想到了孟琥傳過來的消息,直覺告訴他這糧食和官銀都是送往前線,給那老匹夫叛國用的,得趕緊查出來,不然糧食和官銀就被運出去了。
昭涵軒看到縉麒回到自己身邊躺下,才敢閉眼睛,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依賴這蠻子了,不過,感覺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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