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隻玉蝴蝶

第四卷 身世浮沉雨打萍  1 煎熬盼歸

章節字數：1311  更新時間：18-09-06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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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夏天，嶺南地區的氣候異常惡劣。台風一個接一個地來，雷雨交加重創著沿海地區。城市內澇、山體滑坡、房屋倒坍、人員傷亡，……電視裏整天播放的都是抗風救災的消息。在台風的間歇期，則烈陽如炬，熱浪滾滾。花城在台風和褥熱的交替肆虐下變得早已花容失色、灰頭灰臉。

    現在已是9月下旬，學校已經開學一個月了。根據國家的休假安排，從今年起實施雙休日製度，每周有2天休息時間。這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一件讓人興奮的事，但也有人除外。

    星期六下午，天空烏雲密布、城市漆黑一片，整個羊城已經提前開啟夜晚模式，路邊的霓虹燈在烏雲壓迫下軟弱無力的閃爍著，遠處的天邊電閃雷鳴，新一輪的台風正氣勢洶洶地向羊城襲來。台風來臨前的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空氣中一絲風也沒有，整個羊城如同一個大蒸籠，濕熱得讓人難以忍受。

    昏暗的出租屋裏，冬雨坐在小飯桌前，看著眼前兩碗已經放得冰涼的油潑麵發呆。他如同一尊雕像一動不動，身上的背心早已被汗浸透，全部粘在身上。豌豆大的汗珠滾過身體，帶來一種透徹心扉的寒冷感覺。偶而屋外的聲響會驚動到他，他木然地抬頭看一眼，又繼續盯著眼前的油潑麵，好像能從這碗麵條裏占卜出禍福凶吉一樣。

    冬雨8月底，趕到開學前回到羊城，興衝衝地趕到住所。夏雷還沒有回來，冬雨一放下包立刻就到工地上去打聽消息，結果無果而返。“追款，肯定不是那麼容易辦的事。”冬雨安慰著自己，給兩人租住的房子又續了半年房租。

    開學了，冬雨回到學校報完到，給自己找了一周5次的家教。這學期開始一周雙休，冬雨本想連周六白天都帶家教，又怕夏雷生氣，於是便想等夏雷回來商量了再確定。一周5次肯定是不能少的。錢對於在貧窮環境中長大的他來說當然是越多越好的。

    冬雨心裏美滋滋地規劃著兩人的生活，開始了新的一個學期。他每天都會給夏雷發一條信息，但全部如同石沉大海、毫無回應。

    一個星期過去了，夏雷還沒有回來，冬雨便著急起來。他再次跑到工地上去打聽，發現工友中已經有些人心惶惶。大家議論紛紛，有人在私下散布著夏雷舅舅攜款潛逃的消息。畢竟包工頭離開一個月，沒有任何消息帶回來，這對他們來說是一件極不尋常的事情。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等冬雨來到工地上時，已經有相當一部分人罷工了，整個工地陷入混亂的邊緣。

    冬雨掐著手指、計算著時間再過了一個星期，等他來到工地上時，整個工地已經空空如也，隻有一個看門人告訴冬雨包工頭跑路，工人將設備、材料變賣了各自尋找活路去了，現在這個工地已經成了爛尾工程。

    冬雨這才真正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但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他隻能焦急地期盼著夏雷和舅舅能快點回來收拾這個爛攤子。他每天下課後都早早地回來煮好飯等著，他總覺得夏雷應該會像平時上班那樣，突然就回來、出現在自己麵前。

    “嘟嘟嘟”傳呼機的鳴聲驚醒了冬雨。雖然經常會接收到傳呼，雖然大多數呼叫都是打錯電話或廣告、詐騙之類的電話，但每次冬雨都會如同有神召喚一樣的立刻回複過去，但總是落得一次次的失望。這次也不例外，一聽到傳呼機鈴聲響起，他就一把抓過來。飛快地看了一眼，外地號碼。冬雨拔腿就往外跑，連鞋都忘記穿了。他衝到電話亭前，手指顫抖著撥通了電話。

    “喂，小雨。”當電話裏那頭傳來這一聲熟悉的呼喚時，冬雨頓時感到渾身無力，仿佛虛脫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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