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12 更新時間：18-03-13 09:03
終於，‘疤麵’拖著半昏迷的米克，退到了金屬箱的後麵。
精神稍一放鬆，巨大疲憊感便湧了上來，幾乎將這個男人擊倒，所幸意誌力挽救了一切，他再次撐住了。
“清醒點，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伏在升降台上，‘疤麵’喃喃自語，為自己瀕臨垮掉的身體打氣。
“我可以。。。起來。。。幫你。”
米克用雙臂撐地，試圖掙紮著坐起，但被‘疤麵’按住了。
“別動，你現在狀況不佳，起來也幫不上忙。”
“那東西很凶，你一個人。。。。。。”
“放心，我能應付的了，你安心躺著吧。”
‘疤麵’盡量表現的很輕鬆，雖然內心十分惶恐。為了避免露出馬腳，他不再和米克交流，而是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外麵，決意用手裏的槍，來消除心中的陰霾。
“砰砰砰~~~”
幾個點射後，藍色的光焰燒穿了地毯，擊毀了花盆，也打爛了桌椅，但被蟲群操控的庫姆，卻毫發無傷。敏捷的跳躍和翻滾，讓這個看似已成活靶子的家夥，很難被鎖定和擊中。這不免讓射擊者有些焦躁，準頭也隨之下降。與此同時，供電的彈能電池告罄，‘疤麵’的槍啞火了。
“該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問題。”
‘疤麵’氣的想把槍丟掉，但理智告訴他不能，現在必須盡快換上新電池，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電池，電池，電池。。。。。。”
他一邊叨咕，一邊摸索腰間的武器帶，但每個彈帶裏都空空如也。
‘之前槍榴彈耗盡了一枚，撤退途中我又打空了兩枚，加上剛才消耗掉的一枚。。。。。。“
計算很快有了結果，他攜帶的電池都用光了。即便是這樣，‘疤麵’仍然不死心，繼續翻掏身上其他口袋。
“應該還有備用的。”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於在褲兜的最底層，又摸出了一塊電池。
“果然沒記錯。”
‘疤麵’興奮的將電池換入彈倉，但下一秒失望便隨之而來，因為裏麵的能量隻夠打出一發。
‘剩下的一槍，難道要留給自己嗎？’
不詳的預感襲來，‘疤麵’心頭為之一顫，隨後不敢再想。
米克身上或許有彈藥，這他心知肚明，之所以沒去取，是因為那樣做需要俯下身，很容易給對手以可乘之機。‘疤麵’也想過讓米克自己找，並遞給他。但從剛才的狀況看，這種想法幾乎是奢望，於是果斷放棄了。
萬般無奈，他隻能舉槍瞄著，伺機尋找機會，一槍結束對方的性命。
射擊突然停滯，給了蟲群操控體喘息和思考的機會，他先是靜觀其變，緊接著得出結論，對手沒有彈藥了。
這是不是假象，還有待考證，但既然沒了阻礙，那向前推進，便成了必然的趨勢。蟲群操控體佝僂起身體，伏在地上開始向金屬箱逼近，行動中走走停停，時刻關注後麵人的動向。
麵對迫近的威脅，‘疤麵’握槍的手滲出了汗，他不得不將槍換到左手，以便利用衣服，將右手掌上的汗抹去。這雖然是個微小的動作，但卻觸發蟲群操控體進攻的神經，他抓住機會，一聲暴吼，騰身向金屬箱撲來。
敵人的突然啟動，讓正在換手的‘疤麵’頓感慌亂，既想趕緊擦幹右手，然後舉槍射擊，又覺得操作不及，用左手是更好的選擇。這一耽擱，蟲群操控體已躍到眼前，紅色身軀從天而降，重重砸在金屬升降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的巨響。
“砰~~~”
升降台被生生踩了下去，導致整個箱體出現了變形。想必是踩踏太過疼痛，金屬箱一時竟發出悲鳴，聽得人毛骨悚然。
驚詫之餘，‘疤麵’本能地向後閃避。反應尚且及時，卻無暇顧及腳下，被一個散架的桌腿給絆住，側身摔倒在地。更糟糕的是，倒下的同時，槍也隨之脫手，滾落到了米克的腳邊。
“槍，米克，快把槍踢給我！”
‘疤麵’歪著身子，衝躺著的手下大喊。
聲音刺激了米克，他下意識的抬起頭，向‘疤麵’這邊看了看，隨後有氣無力的躺下了。
“米克，米克。。。。。。”
‘疤麵’又接連呼喚了幾聲，卻再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哎~~”
他不由得發出長歎，整個人絕望地躺在了地上。
這一幕，被蟲群操控體盡收眼底，他做好準備，隻要米克有所行動，就上去踩斷他的脖子。但結果卻出人意料，此前的衝擊，似乎讓這位年輕的索坦人受傷不起，看上去意識模糊，基本上喪失了行動能力。他不再是威脅，就沒必要再予理睬，庫姆將注意力鎖定到了另一個人身上。他從金屬箱上躍下，擺動著猩紅的軀體，向既定目標走去。
事已至此，‘疤麵’反倒無所畏懼，身形懶散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但目光卻格外犀利，投射出鄙夷與輕蔑，再配合上挑釁的語調，讓此刻平添幾分悲愴與灑脫。
“動手吧，要殺要剮隨便你。”
“那就如你所願！”
說話間，一隻紅色大手伸到眼前，抓住‘疤麵’的脖領，輕而易舉將他提了起來。於此同時，另一隻紅色大手從腰間提出槍，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最後時刻，‘疤麵’提了個不算過分的要求。
“臨死前，我想問個問題。”
“可以，你問吧。”
似乎是知道他想問什麼，蟲群操控體爽快地答應了。
“憑你的力量，完全可以直接殺死我們，為什麼還要用槍？”
“因為這樣看起來才像內訌，索坦人之間分贓不均，繼而自相殘殺，最後都死於非命。”
“那就沒人管，也沒人追查了是吧。”
“當然，這就是我們要的結果。”
“這招果然高明，事後你不僅拿走我們的酬金，還可以去領取通緝令上的賞金，真是一舉兩得啊，庫姆。”
“不，不，我不是庫姆，不是！”
“那你是什麼，被怪物支配的家夥？別告訴我它們找上你是無意的，即便是，那偽造現場這種事，也不會是這些低等生物能想到的。你出賣了我們，還充當了劊子手，真是無恥之徒，索坦人的敗類！”
被揭穿了真麵目，庫姆不禁惱羞成怒，他抹去蓋在臉上的蟲體，露出了索坦人的臉。
“你沒資格說我，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庫姆變得歇斯底裏，將罪責都推到了‘疤麵’身上：“如果之前不是你自作主張，我們也不會被通緝，更不用被誘騙到此，充當綁匪，替死鬼和實驗品。”
“你說的對，這是我造成的，但我們索坦人的事，該由我們索坦人自己來解決，你幫助外人來屠殺自己的夥伴和同胞，這算什麼！”
“夥伴？同胞？啊哈哈。。。。。。”念到這兩個詞，庫姆發出了駭人的狂笑。
“他們也配。一群白癡和蠢貨，得了點小恩小惠，就死心塌地跟你走，沒有主見，也沒有腦子，活該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混蛋，你可是索坦人啊！”
“那又怎麼樣！麵對死亡，我是什麼人重要嗎？在被附身的那一刻，我是抗拒和驚恐的，但接下來我就想通了，反正所有人都要死，不如由我來送你們一程。說不定積極配合，過後他們還會放過我呢。”
“這就你偽造了現場的原因，為的是博取他們的好感吧？！”
“沒錯！製造意外驚喜，可以讓我的生存幾率更大。所以我必須這麼做，也隻能這麼做！”
“但你有沒有想過，即便現在活下來了，日後東窗事發，你會是個什麼下場？”
‘疤麵’輕描淡寫的發問，卻像一柄鋼針，深深刺進了庫姆的心窩。之前幫助桑賈伊掃蕩聚居地時，他就想過這個問題，後來大難不死，事情也就過去了。現在又再次麵臨良心拷問，精神上的重壓可想而知。
“不會的！不會的！你們都死了，這件事還會有誰知道？他們不可能為通緝犯追查真相的！”
他試圖為所作所為找尋出路，但‘疤麵’一句話就將它堵死了。
“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很清楚這件事是掩蓋不住的。幕後的主謀會把它當成把柄，牢牢攥在手裏，隻要你不聽話，他們就會散播出去，到時人盡皆知，你也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那又怎樣，隻要有希望活著，就是最好的選擇。可惜你是看不到了，因為現在我就要殺了你！”
庫姆惡狠狠的盯著‘疤麵’，勾住扳機的手指開始緩緩縮緊。
死神即將揮舞鐮刀，來收割世人的靈魂，但看似束手待斃的家夥，卻麵無懼色，他悠哉悠哉地說了一句話，接著局麵便迎刃而解。
“抱歉，讓你失望了。”
刀光一閃，庫姆的左右手同時被斬落，附在上麵的原蟲馬上褪去，逃回到蟲群之中。
“啊~~~！”
鮮血伴隨慘叫，噴湧而出，‘疤麵’趕緊向旁邊躲閃，以免被濺上一身。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疼痛難忍的庫姆瘋狂叫喊，他晃動身體準備上前複仇。
“沒有手，我看你還怎麼凶！”
‘疤麵’揮舞著短刀，嚴陣以待。
“手沒了，但我有它們！”
不知庫姆是如何做到的，附在身上的蟲群，在他的斷臂處疊加重組，慢慢塑造出了兩個拳頭。它們真實而醒目，隻是和原來的雙手比起來，更像是戴了兩個紅拳套。
“怎麼會這樣！”
這出乎‘疤麵’的意料，他以為砍斷對方的雙手，就可以穩操勝券，但現在看來，還為時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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