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10 更新時間:17-12-27 07:55
一個穿著管事衣服的人走了過來,他身後還跟著幾個煉氣期三重的修士,這幾個修士,都是瞪著眼睛,冷麵無情。
來者不善,藺玄之想。
張管事掃了眼藺玄之,涼涼開口道:“玄之少爺,跟我們走一趟吧。”
晏天痕站在藺玄之身前,瞪著張管事道:“跟你們去哪裏?你來這裏做什麼?”
張管事皮笑肉不笑地說:“玄之少爺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前些日子你在藺家大門口殘殺了一個藺家家仆,難不成這件事你都忘了?就算是你忘了,別人可是忘不了的。”
晏天痕的一雙遠山眉重重皺起,說:“那個仆人,分明就是侮辱我大哥在先,大哥教訓他在後,而且當時藺戰天已經斷定了是非,我大哥殺了他,完全占理!”
“這麼說,的確是玄之少爺動的手了?”張管事眯了眯眼睛,捏了把山羊胡子,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非走一趟不可了,要不然,我可就隻能替白夫人來請玄之少爺了。”
晏天痕滿臉不解,怎麼就又牽扯到白夫人了?
白夫人來自中洲大家族白家,白家是五洲大陸出了名的煉器世家,不知多少修士宗門世家都有求於白家。
白夫人雖然隻是個白家的旁係,但是她的煉器水準,放眼整個青城都是首屈一指的,再加上煉器師數量稀少,因此白夫人從嫁到藺家起,就一直在藺家有著超然卓絕的特殊地位。
隻是,白夫人的丈夫,藺湛的兄長藺洵,早在十七年前的一場青城保衛戰中死去,白夫人便開始過著寡居生活,沒過幾個月,她竟然生下了一個孩子。
那孩子是個男孩兒,藺洵的父親撫臉而泣,說是藺洵積德行善一輩子,總算是得到了老天的回報,後繼有人了。
有了這一層關係,再加上她的兒子藺澤之的天賦,還算相當不錯,白夫人自此在藺家的地位更是又上了一層。
隻是,白夫人不知為何,總是對藺玄之看不上眼,見到他從來沒有過好臉色,像是在看什麼肮髒的東西似的。
藺玄之自然也不會和一個寡居的女人計較,便從未放在心裏。
不過,如今的藺玄之可決然不會如此作想。
藺玄之的手在晏天痕的肩頭按了按,道:“阿痕,既然是大伯母叫我們過去,我們便去看一看吧。”
張管事滿意地點點頭,說:“還是玄之少爺聰明,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可早就不是那個藺家的天才修士了,做人嘛,該低調的時候就得低調,該低頭的時候就得低頭,沒那個福氣,就連那些五元米什麼的,也就別吃了,反正活不了多少年,吃了也是浪費,你說是不是?”
“你……”晏天痕一下子怒了,剛想罵回去,卻被藺玄之一抬手勾在了臂彎之中。
“張管事說得對。”藺玄之勾了勾唇,道:“那張管事可要好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藺玄之的話,讓張管事眯起了眼睛。
張管事豈不會聽不出藺玄之話語之中的警告之意,然而他心中有其不以為然,反正藺玄之現在隻是個廢物了,而且當初他被送回來的時候,藺家的大長老也已經找了整個青城最厲害的藥師為他治療。
而所有的藥師毫無疑問全都不約而同地給藺玄之下了同一個結論——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重新以武入道,境界最多隻能保持在煉氣期二重,且境界至多隻跌不漲,除非他能有幸獲得天級丹藥,修複他已經幾乎完全破碎的丹田。
然而,想要獲得一枚天級丹藥,談何容易。
且不說一枚天級丹藥耗空整個藺家能否買得起一枚,就是天級丹藥本身,就已經百年未曾在五洲大陸上見到過了。
藺玄之哪怕有救,實際上也已經算是被徹底斷了生路。
藺家自然不會再在一個廢人身上耗費精力,就連藺家的地級大長老,也最終放棄了藺玄之。
張管事想著,藺家能給藺玄之留口飯吃,就已經算是對他仁至義盡了,至於其他修仙資源,理所應當和他無關。
張管事又想,反正藺玄之最多就是如此了,如今他又招惹了白夫人,這次去執法堂走一遭,必然得脫下半層皮出來,再不濟身上的家底得掏個幹幹淨淨的。
最好一氣之下,藺玄之能夠肝膽俱裂,吐血而死,這樣誰都能落得幹淨。
張管事就更加肆無忌憚,陰陽怪氣地走在前麵,手中把玩著兩枚長壽核桃,道:“我說玄之少爺,昔日你打壓同門,賺盡風頭的時候,可有想過今天?”
藺玄之淡淡道:“你知道那個人,是因為什麼死的嗎?”
張管事道:“還不是死於你的暗算。”
“嗬。”藺玄之勾唇淡笑,出塵的容顏上,目光越發冰冷:“你很快就知道了。”
張管事被藺玄之這張臉給晃了一下眼,他暗罵一句妖物,連忙收回視線,不再多看他。
藺玄之的爹長得雖好,但也決計不似藺玄之這般令人見而忘俗,所有親眼見識過藺玄之當年風姿之人,都難免會琢磨:能生出這般人物的女子,究竟該是怎樣的絕代風華。
晏天痕緊緊的跟在藺玄之的身邊,時不時抬起眼睛擔心地看著他,藺玄之安撫地牽著晏天痕的手,道:“不必擔心,我會安穩無事出來的。”
他在藺玄之發現有外到來小院兒的時候,就已經將頭上的簪子取下來藏了起來,生怕別人看到惦記上。
從這一件小事上,便可看出晏天痕其實有多小心謹慎,心細如發。
晏天痕的心髒砰砰直跳,搖了搖頭說道:“那個白夫人以前就總是找爹爹的麻煩,她兒子也喜歡欺負我,但是以前有爹爹在,他們不敢做得太過,如今爹爹不在了,他們一定會落井下石的。”
藺玄之摸了摸晏天痕的腦袋,說:“傻孩子,有大哥在,就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晏天痕緊張地說:“我是怕他們欺負大哥啊,張管事是白夫人的管事,我朝李管事打聽過了,就是他不讓人給我們送五元米的。”
藺玄之的眸子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冷光,聲音溫潤和煦,道:“沒關係,既然他喜歡克扣我們的五元米,那將來就讓他吃個夠。”
剛剛說完,就已經到了執法堂的大門口。
執法堂是整個藺家判定對錯、定紛止爭以及行刑的地方,因此執法堂臨靠著藺家最險峻的山峰而建,直上直下的山壁作為映襯,顯得暗無天日,壓迫感極強,再加上執法堂通體選用玄黑色為底,更是彰顯其肅穆莊嚴。
藺玄之抬頭望了望執法堂高高在上的巨大門匾,不由得想起了上輩子在進入執法堂之時發生的事情。
那個時候,他剛把兩隻小虎崽弄回來轉手送給了韓玉然,晏天痕心中極度鬱悶,就跑去藺家後山的湖邊散心。
剛巧不巧的,晏天痕碰上了在後山偷情的白夫人和家族的三長老。
晏天痕大驚之下,轉身便跑,然而他哪裏會是白夫人的對手,沒跑幾步,他就被白夫人給抓住了。
原本白夫人要一掌劈了他,徹底斷絕他說話的可能,但是三長老卻思慮頗多,認為若是晏天痕無緣無故死在了後山,必然會引起不少人的猜測,更何況大長老曾經說過,無論晏天痕做了什麼,都要保證他的性命無憂。
於是,三長老和白夫人就心生一計,合謀誣陷晏天痕偷竊了一枚給藺澤之準備的珍貴築基丹,並當即就把他給帶到了執法堂。
藺玄之趕到的時候,晏天痕正躺在地上痛苦地打滾,他全身上下都有駁雜而龐大的真氣在不停翻滾外溢,顯然是吞下了蘊含著巨大靈氣的築基丹,這可謂是人贓並獲。
藺玄之雖然當時心裏些懷疑,但他那時候憎恨厭惡著晏天痕,覺得晏天痕著實太丟他爹爹的人,又因為築基丹著實貴重,藺澤之在晉升築基邊緣,事關重大,便放任晏天痕按照藺家家規處置。
晏天痕從執法堂出來的時候,是被人抬回來的。
晏天痕從那之後,便再也不開口說話,他的舌頭不知被什麼東西給毀了,隻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卻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字。
直到多年之後,晏天痕墮入了魔道,成能重新開口說話。
這些事情,也是很久之後藺玄之在殺了三長老,搜索他神識之中記憶的時候,才發現的驚天秘密。
悔恨、懊惱、痛心疾首,完全都不能夠形容他那時候的心情。
然而晏天痕那個時候已經死了,哪怕他最後讓三長老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也已經全然沒有意義。
藺玄之如今再見執法堂,眼眸裏麵具是一片灰暗和陰冷。
晏天痕抬頭望著執法堂朝著兩邊敞開的大門,和裏麵長達上百米的大殿通道,止不住打了個哆嗦,他小聲說道:“大哥,你覺不覺的,執法堂看起來像是個妖物的大嘴,像是要把人給吞進去似的。”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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